第17章 再靠近一點點（四）
“我先去洗澡，我的行李在衣帽間，你随便去裏面找一件衣服當睡衣吧。”
黎華帶我去了衣帽間，自己先去主卧的浴室洗澡了。
我本想說下樓去拿自己的睡衣，可想到我同屋還有劇組的制片，這種時間回房拿睡衣再離開，根本就是在昭告天下……雖然徹夜不歸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銀色的行李箱攤在面前，裏面的東西很少，擺放得一絲不茍，幾乎一目了然。适合我當睡衣的大概也只有兩件襯衫，我随手拿了一件白色的對着穿衣鏡比劃，寬大的襯衫完全可以讓我當睡裙穿，可據說女人穿男人的白襯衫是最性感的……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萬一他把持不住怎麽辦？
萬一……他無動于衷又怎麽辦……
我陷入了奇怪的糾結中。
黎華洗澡速度奇快，他回到衣帽間，我依然拿着襯衫對着穿衣鏡發呆，直到被沐浴露的清香包圍，我轉過身，發現黎華穿着睡袍，微敞的胸前有性感的鎖骨和漂亮的肌肉，頭發因為未幹而顯得有些淩亂，随性的樣子和平時不太一樣，我一下子紅了臉。
“我不知道該穿什麽，這個？”我舉起面前的襯衫，擋住自己羞紅了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小心地看着他。
“好啊，去吧。”他沒有異議。
“我可能會慢一點，因為要把頭發吹幹。”
“沒關系，不用着急，吹風機在洗手臺下面。需要我幫你吹嗎？”
“不用了。”
我不想讓黎華等太久，草草地把頭發吹到半幹了事，對着鏡子裏陌生的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開門出去。
主卧的燈調得略微昏暗，黎華坐在窗邊的小沙發上，看到我出來，愣了兩秒鐘才站起來，昏暗的光線下，我似乎看到他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沒來由地心悸。
“怎麽頭發沒有吹幹？”
我擡手摸了摸：“差不多了，而且你不也這樣嗎？”
他不跟我争辯，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裏有微弱的光芒湧動，而那之下，又潛藏着更多內容。“你睡這間吧，我睡你隔壁那一間。”
我很意外，在我答應他的挽留的時候，就做好了跟他同睡一張床的心理準備，因而此刻他過分的君子，竟讓我失落。
“你不是說，想多一點時間跟我在一起嗎？”我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嗯。”他的眼裏掠過一絲迷茫。
“那就都睡這裏吧……我的意思是……你說你記得的，對吧？”我緊張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我本來是想跟你一起睡的，不過現在，”他低頭打量了我一眼，“我有點對自己沒把握了。”
一句話就把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吓了回去，我不知如何是好，他卻突然輕笑了一下，指着king size的大床問：“你睡哪一邊？”
“右邊。”我想了想，答道。我睡覺習慣往右側睡，這樣就不用面對着他難以安寝了。
我鑽進被子裏，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下一秒就目瞪口呆。
黎華脫掉了睡袍，他只穿了一條四角短褲。
即使住在他家裏，我們也都分房睡，所以我不知道他習慣半||luo|睡。
我蜷在自己這一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一動都不敢動。
“睡覺要留燈嗎？”他體貼地問我。
“不要，不過你習慣開着燈的話……”
“我都可以，”他的眉眼被燈光柔和得更好看了，“那，晚安。”
“晚安。”
他按下總控，房間霎時陷入黑暗，只有牆邊的夜燈開關亮着一星微弱的光。我側過身背對着他，閉上眼睛，将最後的光線隔絕在視線之外。
睡在同一張被子下，對方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被放大無數倍，身後的溫度圍過來，我的心跳一滞，黎華伸出手從身後攬住了我的腰。
十分親密卻不過火的動作，還是吓得我心跳失控。後背貼着他赤||luo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襯衫，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
我緊張地動了動身體，襯衫摩擦着被褥發出細微的聲音，在無聲的夜裏格外突兀。屬于那個男人的襯衫貼合着我的肌膚的同時，也在折磨我的神經，每一寸布料都在靜夜裏無限擴大着它們的存在感。
我覺得自己成了豌豆公主，怎麽都不舒服。
“別動。”腰間的手緊了緊，黎華的聲音帶着幾不可察的克制。
他還沒有睡着，我索性又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
這一下，我是真的不敢動了。
“你怎麽……”我吓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誰叫你亂動的。”他語帶無奈地嗔怪。
“那怎麽辦？”我有些懵。
“你想怎麽辦？”他嘆氣，卻隐約帶笑。
“你怎麽這麽敏感。”我說完了這句話，卻不敢說另一句——Charles不是說你性冷淡嗎……
“因為你。”他說着，已經擡手解開了我的第一顆扣子。
我按住他的手，彼此的手都很熱，幾乎融在一起。
他輕易地掙開了，我沒有再阻止。
心愛的男人在側，我到底也有七情六欲，也在理智和欲|（和諧）|望間猛烈撕扯。
第二顆扣子被解開，他的手覆上我的胸前。“你穿着內衣睡覺？”
在家睡覺當然不穿，但在這裏怎麽做得到。
他極輕地包裹着我，像是用自己的手在丈量，我莫名心虛：“失望嗎？”
“喜歡死了。”
一句話又讓我心跳加速，他的手放在這個位置，一定能感覺到。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像Libby那麽洶湧的嗎？”
“我喜歡剛剛好的。”
他的手指從內衣邊緣探進來，略微粗糙的觸感拂過胸前的敏感，我咬着嘴唇才不讓自己嗚咽出聲，身體緊緊地繃了起來。
“我可以解開嗎？”他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咬牙點頭。
他收回手，輕輕掰我的肩膀，呼吸吹在我的耳邊，卻像吹進了我的心口：“若绮，轉過來。”
我聽話地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卻不敢擡頭看他，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他的手伸進襯衫，繞到我的身後，我以為會費上一番周折，可是沒有，胸前一下子失去了束縛。
毫無阻隔地被他握住，挺立的那一點在幹燥的掌心摩挲之下，仿佛有電流蔓延開來，在我的身體裏肆意亂竄，我終于沒忍住，呻|（和諧）|吟了一聲。
他的動作僵了一下，身下的堅硬抵得我腿心生疼。
“若绮，”我的臉埋在他的頸間，感受到他喉結的震顫，“幫我。”
沒來得及體會這兩個字的意思，手被他拉着，伸進了他的內褲，觸到了他腿間的灼熱。
我驚吓得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抓住，手心裏是他蓬勃而堅硬的生命力，雖然恐懼，卻也懷揣着一些蠢蠢欲動的奇異感覺。
他見我不再抗拒，松開了抓緊我的手，将內褲褪了下來。
我小心地感受着手心的溫度，心快要跳出來。
“我要……怎麽做？”
他握着我的手，慢慢地律動起來，然後尋找到我的唇，深深地吻我。
唇舌交融，手裏的他膨脹到誇張。
意識漸漸地從我的身體裏抽離，腦子裏一片空白，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黑夜裏缥缈得不真實：“凱華，你喜歡我嗎？”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但在這一刻我卻格外在意。
他擡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視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裏閃爍着漂亮的光芒，而那裏滿溢出來的深情幾乎将我淹沒。
“我愛你。”
靈魂徹底出竅，到最後，他在我的手裏釋放，我呆呆地愣着，任由他在黑暗裏找到紙為我擦拭幹淨。
“吓到了嗎？”他有些抱歉地問我，一邊将我摟在懷裏，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
“沒有，就是……手酸。”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如同他釋放前從嗓子裏逸出的低吼，在這樣的情景下無比撩人。“現在相信了嗎？”
“什麽？”我意識渙散，無法思考。
“我生理和心理都很健康……雖然控制力好像沒我自以為的那麽好。”
“我沒有懷疑你啊。”我心虛地鑽在他懷裏。
“穿着襯衫睡是不是不太舒服？脫了吧。”
雖然身體已經被他觸碰過，但真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我還是很害羞。
“乖，很晚了，真的該好好睡了。”
我一直沒有動，他伸手抓住了敞開的衣襟，我順從地收起手臂，他小心地将襯衫和挂在我手臂上的內衣脫去。
赤|（和諧）|裸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連對方皮膚上的紋理似乎都能感受到。
黎華很快入睡，我聽着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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