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哪?

去哪?

怎麽說呢,反正今天就是嗓子卡得慌。

班悅勉力正經地反問:“不是說買了咖啡嗎?”

這次,男人終于側身讓開。

趁他拿咖啡的空檔,班悅将化妝箱打開。

所以此禮一回來,就見着她拿着頭套嘿嘿地笑,笑得很沒有底氣。

絲毫沒點姐姐的霸氣。

還有點不習慣。

“我長話短說一下,”班悅道,五分鐘後,“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吧,雖然是化妝師,但是,也不能随意爆改不是。佐助還是需要點顏值的,咱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還是因為我好看?”

這不巧了麽。

還帶搶臺詞的。

班悅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她抿了一口咖啡,靜靜等待。

“什麽時候開始?”

“來不及了,就現在吧!”

不然她打開化妝箱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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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談判沒有到來,當初争取翁臻的時候多少還付出了一點演技。

現在倒是順利得不像話。

不過他不提,班悅自然也不會上趕着問你有沒有什麽條件。

便宜這種事情都是不占白不占的。

此禮閉着眼睛微微仰頭,下巴被她捏在手裏,班悅在給他打底。

化妝品特有的香,從她的指尖浸上嗅覺。

女人很專業,小拇指上勾着一塊粉撲,并沒有貼上他的皮膚。

掃眉的時候,能感受到她刻意放輕的呼吸。

“睜眼。”班悅說。

男人聽話極了。

只是在他睜眼的瞬間,班悅下意識拉遠了一些距離。

“你可以看鏡子。”她提醒,有些此地無銀。

面前的眸光一轉,當真是看向了鏡面。

化妝箱裏自帶的鏡子,邊上打着燈光,映得人都帶了點模糊的光影。

此禮便是在那光影中,瞥見她微紅的臉。

“別笑,一會畫壞了。”

唇上被指節輕輕壓上,是帶着命令的制止。

“嗯。”此禮忍着笑意,不動唇地發聲。

班悅覺得自己是很沉着冷靜的,哪怕是他每每閉着眼,一副予取予求的小白兔模樣。

直到最後掃完粉,她突然想給自己一巴掌。

作為一個優秀的正兒八經的極富經驗的化妝師,怎麽會忘記先戴美瞳這件事情呢!

難解。

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的。

反正他一個看着就不會化妝的男人,知道個ball。

所以,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掏出美瞳。

此禮眼瞧着她抖了幾次都沒給自己戳進去,有些眼酸。

“要不,我自己來?”

“那你小心點啊。”

丢得那叫一個快,燙手山芋似的。

不過,他确實也沒什麽把握,畢竟第一次戴這種東西。

好不容易戴上了,總覺得怪怪的,他眨了眨眼,适應了一下。

班悅重新又給他補了下眼妝,完成好這一切的時候,群內老妖已經在喊人改妝了。

“你得跟我下樓,一會新人就要在門口迎賓了。”

此禮閉眼轉了轉眼,這才睜眼,瞧見人已經麻利收拾了箱子往門口去。

班悅:“怎麽了?”

“沒事,走吧。”

老妖幫忙控了場,改妝雖然是麻煩,但是好在沒有再出幺蛾子。

當然,瞧見佐助不是老妖的時候,負責直播的小夥子還是幾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班悅自然是瞧見了,嗤之以鼻。

人都是這樣,你玩坑的,最上不了臺面。

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誠布公地談判。

不過整場婚禮,邀月工作室還是盡心盡責。

就連最後所有coser合影的時候,老妖也入了鏡,算是給了最大的體面。

果不其然,回程的路上,老妖從後座遞來手機。

屏幕上是今天的婚禮現場。

“日了狗。”她道,“他們果然買了熱搜。兩口子今晚就開直播了,這婚結得可真累,直播入口那條微博還特意艾特了我,果然是一輩子結一次婚啊,無所不用其極。”

昏昏欲睡的翁臻突然精神:“什麽無所不用其極?新婚夜直播?啊?這不會被封?”

沉默。

而後,翁臻的鳴人炸毛腦袋被摁了下去。

老妖:“睡你的。”

班悅是真的不想為了這事兒跟那兩口子啰嗦。

說到底,人也給錢了。

她只是實在不想看見他們,所以一行人連夜準備打道回府。

車從鬧區穿過。

x市不愧是旅游大市,不知哪個廣場上空,正在無人機表演,班悅眯着眼遠遠看去:“像是哪個明星的應援。哎,能看清楚誰家的不?”

“聽說今晚十二點還有煙花秀,”此禮道,“不如,還是先住一晚?”

這個提議來得突兀,卻意外的很是時候,後座的老妖第一個舉手同意:“也是哎,好不容易來一趟。”

“不過,現在還能訂到房間嗎?”韻韻問。

“事在人為嘛。”翁臻一點睡意也無,趕緊掏出手機,“交給我。”

小夥子說到做到,很快就開了導航開始指路。

據說是他親媽在這兒空置的房子,就在市中心,裏頭倒是挺幹淨。

當代年輕人的說幹就幹,有時候真是無解。

分好了房間各自洗漱,班悅重新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裏熱鬧極了。

投屏的投屏,開啤酒的開啤酒,茶幾上竟然擺着骰子,幾個人哪裏還有忙了一天的疲憊樣子,甚至,老妖獻寶一般炫耀道自己已經點好了夜宵,就為了要等一場煙花雨。

班悅覺得這群人瘋了。

“哎,你幹嘛去啊?”

“睡覺!”

“煙花雨不看了?”

“浪漫過敏。”

話雖如此,班悅卻是腳步一轉,往裏頭的衛生間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此禮有些不對。

雖說他們也不是很熟,相處起來他也一直話不算多,可——不知道哪裏不對。

她幾乎是不受控地敲了門。

“誰?”裏頭傳來聲音。

“你用完了嗎?”

“……外頭還有個廁所。”

“老妖霸占了。”

片刻,磨砂門被人從裏邊打開。

男人妝容已經卸了,只是剛沐浴完的濕漉漉的碎發還遮在一邊眼角。

“姐姐,這麽等人不好吧?”

“……”

此禮說完這句便側身讓開道來,不想,眼角的頭發被人驟然撩開。

手指落在他的眼角,某人少見地皺起眉來。

“你眼睛怎麽了?”

他下意識扣住了那只手腕,還沒來及回答,便聽面前人自問自答:“是不是美瞳戴的?癢?還是疼?”

意外之餘,此禮聽見自己壞心的回答:“又癢又疼。”

班悅有些自責。

難怪他提議留下。

之前他戴的紅色美瞳,所以沒注意,這會兒卸了眼妝再看,仍是布滿了血絲。

還好她随身帶了眼藥水。

手腕在他掌心,她輕輕一甩,直接将人拉了出來:“跟我來。”

被拉着的人明顯沒有抗拒,甚至還有些懶懶道:“去哪?”

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班悅卻聽到了。

要了命了,為什麽她覺得這是他挖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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