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範宜胧的祖父名叫範子夫,在10餘年前是某家公司的掌權者。年老退休後,仍然是公司的股東,而且在經濟開放的年代,購入了大量不動産。其資産乃我一介高中學生無法想象的程度。
範子夫和太太之間生下一個兒子。然後離婚,和另外一位演員出身的太太也生有一子,所以共有兩個兒子,分別叫範文藝和範文學。
頭一位夫人所生的範文藝,在父親之前掌權的公司擔任部門主管,但在妻子劉淺樂死後一年,他也車禍死亡。
他就是範宜胧的父親。
範文學雖然是第2位太太所生,但和範文藝就和親兄弟一樣,沒有什麽分別。大學畢業後,在父親的安排下進入一家大化工公司任職。但是不肯好好工作,常常變換職業,目前是業界刊物的編輯,一度結婚又離婚,沒有子女。
他在其後一直保持單身,因為是範子夫中年以後生下的兒子,所以現在還不到40歲。
文藝和文學的母親早已去世,範文學也回到理工學校附近,和父親住在一起。範宜胧所說的叔父就是他。而範宜胧母親娘家人稀少,幾乎沒有近親。
以上是根據範宜胧的話而來的參考資料。
“我爸媽結婚後沒有住在理工學校,而是住在儲木場一帶,那是我爺爺為他們蓋的兩層樓房,我也依稀記得。唯獨對我爸媽兩個人的記憶模糊不清,尤其是我爸他是熱心工作的人,我幾乎不記得我和爸爸一起吃過晚飯,或者假日帶我出去玩過。”
範宜胧說。
不錯,從前的事差不多她都說不出來。儲木場那一帶作為學生我們也沒有認識的人,所以無法從這條線索收集情報。
不管怎樣,我,群青和子琪決定從儲木場開始調查。據範宜胧說,這棟房子在他祖父的名下,現在租給別人住,她把住址抄給我們。
我們利用五一時間按鈴拜訪,一位中年女人出來開門。
“您好啊,我們想要找這樣一個朋友。”
我們以尋找幼時玩伴的理由詢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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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确實是姓範,不過他的孫女我也沒有見過面,我常常需要出差,房子是老公的公司租給我們住的。是車站前面的租房公司,輕租居家介紹的,你們可以去那裏問問。”
那女人說。
于是我們又直前往輕租居家的店面。
“那棟房子在十五六年前是住着一對夫婦和一個小孩,對,我記得他們姓範。”
店家的老板娘,用懷疑的目光打量我們,三個學生問一些和自己的學業無關的事,本身就可疑極了。
除了驗證範宜胧所說非虛,她也不願意再透露更多信息。
正在我們仨一籌莫展的時候,子琪卻意外發現這家店面老板的兒子,居然是初中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同學。
“是的,後來那家人太太自殺,男的和小女兒就回老家去住了,把那棟房子租出去,那個時候是我爸和我媽剛去經營這個店的時候。”
一搭上話之後,他這麽和我們說。
“那家人的太太是在那個家裏自殺的嗎?”
“不是,聽說是在娘家。”
“你知道那個人的娘家在哪個地方?”
“哎喲,你從初中開始就是這個樣子,一老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男生對子琪感到不太耐煩,不過還是根據回憶告訴了我們。
“聽說是在縣裏的一棟老房子,應該是說在馬橋那一帶,因為那一家的太太死在那裏,先生就把那裏賣掉了,不過聽說現在已經改建成公寓房子了。”
“你知道公寓的名稱嗎?”
“我記不太清,聽我媽說好像叫做麗山人小區這樣。”
他的話多少有點錯誤,小區确實在馬橋,但名稱應該是麗山人家才對。為此我們多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
“對的,在改建之前是老房子,白色牆壁上面是爬了很多爬山虎。”
能找到可以正視這件事的人是很幸運的,這個人就是公寓附近轉角賣香煙的老板娘。
“院子很大,好像有個池塘鋪了很多杜鵑花,到了開花的季節,好美的,紅的就像火一樣。”
“哦?杜鵑花,這家人姓什麽呀。”
“我記得是姓劉,住着一位寡婦和女兒,這位女兒長得很漂亮,走過去都想回頭多看她一眼勒,後來她嫁給一個很好的人家做媳婦,不過因為母親已經老了,而且只有老太太一個人,所以就在不太遠的儲木場蓋房子住。”
“那個女兒婚後也常常回老家吧。”
“是的,不過沒多久老太太就去世了,那以後事情就亂了。”
香煙店的老板娘神秘的笑了笑。
“怎麽說呀?”
“哎呀,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麻煩告訴我們吧,我們也是要去找小時候認識的朋友,說不定對我們有用呢。”
“聽說因為那位先生只顧熱心工作,冷落了太太,所以啊,就後來交了別的朋友。當然是不能在自己家裏約會,所以就是都到娘家了。有一個附近村裏的老太太在那給她看家,但他們來約會的時候,就會塞一些錢給老太太,打發她到外邊去。”
“這老太太呢,也是不愛說話的人,所以什麽都不會說,不過發現那家女兒死掉的人就是那個老太太呢。”
“原來如此,自殺是根據什麽斷定的?”
老板娘驚異于我們問這個問題,可她想必也不是太正經的人,所以還是說了下去。
“我記得當時警察在附近調查過,然後才斷定是自殺,所以應該沒有錯。”
“真可憐啊,是怎麽死的呢?”
“據說是拿刀割斷自己的動脈,那棟房子背後就有突出的房間,就是死在那個房間裏。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家裏陳列着據說是古代古董一樣的寶劍……不是什麽真正的文物,應該是仿造品,所以才沒有帶到儲木場那邊的家去,聽說就是用那寶劍自殺的。”
“真是吓人呀,不過因為這一點就自殺,也太可怕了。”
“小孩子你們懂什麽,我只是看到報紙說是門窗鎖的好好的,從外面進不去,所以判斷是自殺呢。”
“實在想不到有什麽非自殺不可的原因。”
“哎呀,是呀,現在像你們這樣的女學生都說這種話,以前不比現在,”
香煙店老板娘放低聲音悄悄說:
“聽說是懷孕了,幾個月我不記得了,但那是以前呀,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大事,她老公有事到國外去了一陣子,她就是那段時間懷孕的,所以當然不是她先生的孩子。夫妻感情一破裂,再加上她的那個老公,好像還是什麽著名老板的長子,鬧起來,那真是下不得地喽。"
“知道對方那個男的是誰嗎?”
“這我不知道,也不敢說,也許那家裏開門的那個老太太知道吧。”
老板娘雖不願與我們多說,也說了這麽多。再深入一點的事情,她就不打算再透露了。
還好我們通過附近一個掃大街的老人得到信息。
“是的,那家人看房子的老太太嘴可嚴了,話也不多,所以不能從她嘴裏知道啥,她現在好像住在平江那邊,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人倒認得。碰巧的是她侄女最近嫁到的附近來,懷孕了,快生産。前幾天才從這條街上經過呢,還站着跟我聊了一會兒,她通常過一陣就來一次,下次你要是再來的話,我通知你們好了。”
我們把電話號碼留給她,捏出幾張紙鈔塞進她的手中,一聲聲的說着拜托,從範宜胧那兒得來的所謂好處費,現在居然用做這種用途。
掃地的老人想了想,說:
“你們這幾個小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對這種事感興趣,如果你們還想知道從前的事情,倒還有一個人,就是當時住在那棟房子隔壁的一個孩子,只是當時他是小學生,也許記得的也不多。還有就是,他人年輕一些,或許和你們也說得上話吧。”
“這個人還住在那裏嗎?”
“沒有,早就搬走了,不過前幾天我忽然碰到他,據說在一家書店做推銷員,現在已經變成青年,不過父親早就病死了,我差一點就認不出來。住在洋房隔壁那個破房子的時候是又瘦又小的窮小孩,父親在工廠做工,母親跑掉了,只有父子兩人住在一起。“
”那時候這一帶還經常停電,禮拜四工廠就放假,放假的時候他父親最愛去銀湖釣魚,我家裏的老頭子也喜歡釣魚,所以他們常常一起去釣,小孩子就放着不管,不過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變成一表人才的青年,其實那時候……”
老人家滔滔不絕的說下去,已經脫離了主題。
“可以和這個書店工作的青年聯絡嗎?他也住在花板橋那邊嗎?”
群青打斷她的話,言歸正傳地問。
“他嘛,他可以馬上聯絡的,那天他留下名片說有好顧客就給他介紹呢。”
新輕華書坊-花板橋營業所。
這個人的姓名是…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