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鴕鳥
第32章 鴕鳥
不過最後北歌還是沒能和她們一起出門, 因為于晴不樂意。
自從昨晚知道當年衛姝曾經找過北歌幫忙,卻被拒之門外,還不止一次, 于晴就很難冷靜下來。
兩人坐在敞篷車裏,衛姝盯着外面倒退的景色, 安靜了很長時間, 開口問道:“于晴, 你記得我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嗎?”
于晴三言兩語把昨晚的事情說了, 但卻隐去了她當年找過北歌的事情:“你有點丢人哦。”
衛姝笑了笑, 但笑意很淡:“怪不得你今天跟吃了槍藥似的, 不讓北歌跟着出門。”
于晴冷哼一聲,她剛才将昨晚和北歌的鬥嘴誇大了一些,正好解釋自己現在對北歌的敵意:“等我氣消了再說, 你可不許偏幫。”
“我不幫她說話,因為我有話要問你, ”衛姝側頭看來, 今天她們開的是一輛限量款跑車, 現在已經跑出了主城區,行駛在郊區的小路上, 耳邊有風呼嘯而過,衛姝的聲音壓得很低, 只有于晴能聽到,“你能實話實說嗎?”
于晴擡眼看去, 和她對視,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總覺得衛姝今天似乎有心事。
“當然,”于晴很快接話, “你想問什麽?”
衛姝又安靜了半晌,整理着語言,輕聲道:“就你所知,我關系最好的閨蜜,你會覺得,我有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疾病嗎?”
這話衛姝問得直接,咬字清晰,語調緩慢,每個字都讓于晴清清楚楚聽到。
于晴先是皺眉驚訝,後又很快搖頭,語氣堅定道:“沒有。”
衛姝眉頭緊縮,繼續确認:“一點跡象都沒有嗎?比如你說的,我不愛與人交際,冷漠無常什麽的。”
“冷漠和無常是兩個詞,”于晴表情認真起來,坐直身子道,“你最開始那年是不愛說話,但這很正常啊,爸媽去世,自己出國,舉目無親,誰能開心起來?可你正常的人際交往沒有問題,情緒穩定,也沒有反複無常的時候,後面就變好很多,也開朗不少。咱倆住得屋子很近,中間就一個木板門,也不隔音,你有問題,難道我不知道?”
衛姝感覺自己在解一個很繁瑣的謎團,她查過自己所有的賬號和記錄,國內外的銀行流水,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除了那箱藥。
于晴這樣肯定她沒有問題,只有兩種可能,要麽她真的沒有問題,這些藥物并不是她吃的,但可能性很小;另一種就是之前的衛姝隐藏得太好,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第二種可能同樣也能解釋北歌的不知情。
如果說,她有什麽事情是北歌不知道,絕對發生在北歌缺席的那些年。
于晴一通輸出之後,冷靜下來,仔細回想片刻,語氣不太确定道:“不過有一陣子,你确實喜歡去孤兒院和養老院,你說,和小孩和老人待在一起很輕松。只是後來就沒去了。”
衛姝追問道:“孤兒院和養老院的地址,你還記得嗎?”
于晴掏出手機,用地圖搜索片刻,将地點發給衛姝:“就這幾個,別的時候咱們幾乎都在一起,上學散學,吃飯睡覺聚會,哦我出去約會也會喊你去當電燈泡。”
衛姝說:“這幾個地方距離你家挺遠的,需要坐火車吧?”
“嗯,愛美斯拉小鎮,有很多修道院改的孤兒院和養老院,環境很好,适合旅游,交通也方便,”于晴掃了一眼,聳肩道,“就是路途有點遠,我又不喜歡小孩,所以沒陪你一起去。”
愛美斯拉是一座宗教小鎮,四面環水,有不少聖母教堂,最有名的就是入口處被廢棄的木制教堂,高達七米,尖端的材料很罕見,溢彩流光。
在小鎮的歷史中,一些教堂和修道院曾被改建成了精神病院。
衛姝盯着百科裏面的照片,目光在愛美斯拉溢彩流光的木制教堂上停留了很久,總覺得哪裏見過。
這種具有美感和藝術性的建築結構,要是見過,衛姝肯定記得,除非只是不經意間晃了一眼。
于晴拿走她的手機,強硬安慰她:“你沒病,不要多想。”
“我也不願意多想,”衛姝本來就不喜歡有心事,她就想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萬事不挂心,“可我就怕是因為自己有問題,才會疏遠北歌,影響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于晴誇張一笑:“現在你完全不用擔心啊。”
衛姝滿臉不解:“為什麽?”
“你們就愛鑽牛角尖,北歌一直都喜歡你,你也喜歡北歌,此時此刻正是兩情相悅的好日子,你們不趁機相處增進感情,玩什麽我猜我有病你猜你有錯的游戲啊。”
于晴恨鐵不成鋼,這就是為什麽她沒告訴衛姝有關北歌媽媽當年将她拒之門外的事。
當事人的事兒,還需要你去告訴?
此時衛姝什麽也不記得,挑揀着把過去的事兒和她說,自然會形成誤導,尤其是對于自己不了解的她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于晴反思片刻,擡頭道:“是不是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麽話,讓你産生誤解啦?我那是習慣性和你互損,說你不喜歡人類什麽的,你聽聽就好,別往心裏去。”
衛姝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能不能好好和北歌在一起。
失去記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衛姝一直将這種未知的恐懼埋在心裏,是因為身邊有了北歌,她可以不去想不去找,北歌把她接得穩穩妥妥,她什麽也不用擔心。
可一旦發現她與北歌之間存在隐患,這種隐患很可能導致兩人之間關系破裂,衛姝內心的恐懼就冒出了頭。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結果。
但目前為止,她也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去鏟除這個隐患。
“真是磨叽,”于晴為人爽快,看不懂她們黏黏糊糊談戀愛的樣子,幹脆開口道,“我有個辦法,能解決你們現在的問題。”
衛姝看過來。
于晴高深莫測道:“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滾床單。你把北歌辦了,她絕對,以後都離不開你。”
衛姝:…信你我才是真有病哦。
衛姝愁眉苦臉地縮到窗角,盯着外面的風景發愁:“你少出馊主意。”
“這怎麽是馊主意,”于晴繼續煽風點火,“do能最快促進兩人關系,什麽不開心的,滾個床單就解決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來三次,四次五……”
衛姝忍無可忍:“敢情不是你在下面?”
于晴愣了一下,頓時笑容賤嗖嗖地湊過來:“你們該不會還沒do過吧。”
衛姝微惱,赧然道:“…我怎麽知道?”
于晴很快明白過來:“失憶後沒do過啊。”
衛姝氣不過,扭頭瞅她:“你就身經百戰了嗎?”
于晴嗤笑一聲:“誰像你,老處女。”
“你才是處女!”
“那你敢不敢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真心話,你輸了大冒險,問北歌有沒有do過?”于晴抛出重磅炸彈。
衛姝反應幾秒,憤然道:“為什麽你是真心話,我就得大冒險?”
于晴一臉無辜:“因為某人什麽也不記得啊。”
衛姝磨牙:“好,玩就玩,玩什麽?”
于晴成功把人拐到游樂設施附近,兩人在一處莊園停下。
今天的游玩地點是于晴選的,她一早看中這個鴕鳥養殖場,想見識一下鴕鳥這類物種被人類圈養的千姿百态,同時還想滿足一下自己騎鴕鳥的惡趣味。
衛姝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鴕鳥,不着痕跡地捂了一下屁股。
“拿玉米或者菜喂鴕鳥哦,”一個帶着草帽的男人走過來,将栅欄門打開,“一棵白菜十塊錢,兩人三小時暢玩套餐只需199,還贈四個卷心菜哦。”
于晴眼神裏迸發出炙熱的光芒:“我們就要兩人套餐,再多來四顆白菜!”
衛姝則走到玻璃溫室前,雙手遮在額頭往裏看,半晌道:“老板,鴕鳥蛋怎麽賣?買兩個,一個煮熟,一個煎蛋。”
于晴不可思議吼道:“鴕鳥園是來玩的,不是吃的!”
衛姝一臉不理解:“為什麽不能吃,這裏面明明是鴕鳥蛋,蛋啊,可以吃的呀。”
“你怎麽忍心吃它們!”于晴難以忍受,指着衛姝的手指在發抖,“我和你這種食用人類友好動物的人,不共戴天!”
衛姝皺眉看她:“你說話好像小孩子,還要鬧絕交。鴕鳥是家禽,肉蛋都是能吃的。”
老板忍俊不禁,打斷兩人對話:“鴕鳥蛋确實能吃,但這裏面的鴕鳥蛋是用來孵化養小鴕鳥的,不賣。”
于晴連忙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就是不能吃對吧?”
老板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最後笑了一下:“嗯,不能吃。”
于晴得意地看向衛姝。
衛姝“哦”了一聲,無聊道:“所以你要玩什麽?”
“鴕鳥親合度,”于晴說完,鼻孔裏“哼”了一聲,顯然還在為鴕鳥鳴不平,“本來是看咱們兩人誰最招鴕鳥喜歡,現在來看,你這種心心念念要吃人家孩子蛋的人,絕對不可能受到鴕鳥喜歡,和你比這個,豈不是欺負你?”
衛姝看了于晴好一會兒,臉上沒什麽表情,偏頭對老板說:“鴕鳥肉60一斤對嗎?給我包三斤,回去帶給對象吃。”
于晴安靜如雞,五秒後:“啊——衛姝我和你沒完!”
“騎鴕鳥,今天必須騎,”于晴伸出來的手都在發抖,“繞場三圈,誰先慫誰認輸。”
鴕鳥腿長又細,走路看似穩當實際颠簸,上去後,離地距離高,加上鴕鳥颠兒着走,很多人重心都在往後仰,一不小心就會被半路撂下。
繞場一圈還好,肚皮的核心力量能繃住,一連三圈,估計第二圈還沒完,就要掉下去。
衛姝的胳膊剛剛好,不能用力,只能靠一只手支撐重量,實在是不劃算。
再加上,她的屁股還有點火辣辣的。雖然北歌沒用太大力氣,但她沒怎麽挨過打,皮肉細嫩,感覺很鮮明。
衛姝剛想申請換個項目。
于晴問:“怕了嗎?”
如此簡單粗陋的激将法能有用?衛姝目光嘲笑:“誰怕誰是小狗。來!”
老板在旁邊看兩人互動,笑得肚子疼,帶兩人去棚裏挑鴕鳥。
于晴養寵物,對動物很了解,挑出來的鴕鳥性格溫順底盤穩,老板看了都說這是最聽話的一個。
衛姝繞了一圈,與每個鴕鳥對視之後,發現鴕鳥這種生物兩只眼睛分得很開,嘴巴還微微上翹,神似法律大拿張三。
“我挑這個,”衛姝說,“它最不像張三。”
老板愣了一下,頓時笑彎腰:“哎呦,不只你一個人這麽說,那就這只,它是鬥雞眼,很兇的哦。”衛姝的鴕鳥一馬當先,擡腳出來,昂首挺胸,淩人的氣勢顯示它有多麽“鶴立雞群”。
老板拍了拍它的脖子,扶着衛姝上去,囑咐她戴好護具、拉好繩子以及如何發力。
老板關切詢問:“準備好了嗎?”
衛姝額角冒出一滴冷汗。鴕鳥看起來不算特別高,但等人上去後,騰空感還是很強的,尤其是下面蹬不到實地,內心會更加慌亂。
“等等,”衛姝吸氣呼氣,努力調解自己的呼吸,半分鐘後,“可以了。”
于晴在旁邊唱衰:“哦—呦—不行诶。”
老板松了繩子,打開欄杆,鴕鳥當即邁開它的細瘦大長腿,一勾一勾往前蹦,速度極快,颠簸的頻率完全沒有規律。
衛姝握着繩子的手越來越緊張,腹部的肌肉也開始泛酸,鴕鳥的背有弧度,她的身子一直在往下滑。
“啊!”一圈過後,衛姝在鴕鳥上面晃了好幾下,眼看就要站不穩。鴕鳥見沒人把它拉回去,還沒歇幾秒,立刻拔腿跑第二圈。
“不行,我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啊——”
衛姝的身子貼在鴕鳥背上,眼看就要屁股與大地親密接觸,老板追過來順手一拉,将鴕鳥停下,扶住衛姝滞空的身體。
于晴在旁邊笑得都快換不上氣,眼角都是笑出的淚花,捂着肚子道:“诶呦就該錄下來讓北歌看看你的糗樣。”
衛姝歇了幾秒,從剛才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甩着右手冷哼:“我跑了一圈半,你可別一圈都堅持不到。”
于晴完全不被她激怒,信心滿滿道:“等着瞧吧。”
她翻身上鴕鳥,姿勢潇灑,腰背挺直,等鴕鳥走出去半圈,依然氣定神閑。
于晴挑的鴕鳥不愧是最乖的,走路不急不快,還能讓人在上面擺姿勢。
衛姝面無表情欣賞了一會兒,感覺于晴像極了某種開屏的孔雀。
哦對了,山孔雀,俗稱野鳥。
“去,揍它,”衛姝摸了摸自己的鴕鳥,眯起眼睛教壞鴕鳥,“你是鬥雞眼的鴕鳥,很能鬥,對不對?”
話音剛落,它好似聽懂衛姝在說什麽,張開短小沒什麽毛的翅膀就朝于晴的鴕鳥沖了過去。
“這是什麽鬼!你走開!別怕啊,你別怕,”于晴手忙腳亂,一只腳用來驅趕鬥雞鴕鳥,一只手拽被吓得到處亂竄的鴕鳥,“啊啊快來個人把它弄走!”
脾氣最烈碰上脾氣最好,自然是後者被攆着打,撲騰着上蹿下跳,好不刺激。折騰下來,于晴一圈都沒走完。
等她扶着腰從鴕鳥上下來時,衛姝大發善心地扶了一把,開啓冷嘲熱諷模式:“腿都軟了吧?能站穩嗎?誰一圈都沒有啊?半圈王?”
于晴屬實沒想到衛姝為了贏竟然如此陰險,真是大開眼界。
“我小瞧你了哈,你等……”于晴咬牙切齒一句話還沒說完,擡頭時,看見衛姝滿眼的笑意,不由得愣住。
從昨天開始,衛姝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直到現在玩嗨,笑容才真切起來。
衛姝聲音裏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等你什麽,等你扶着腰和我三局兩勝?”
于晴眨了眨眼:“倒也不必。”
衛姝扶着她坐好,半天才把笑意壓下去:“看我做什麽?”
于晴啧啧稱奇:“不做什麽,在想辦法。”
“想辦法賴賬?”衛姝問。
于晴搖頭:“想辦法讓你大冒險。”
衛姝眯眼:“那你的真心話呢?”
于晴沒拒絕:“你問。”
衛姝直接開口:“你對孔琴一見鐘情,對不對?”
于晴被口水嗆到,猛然咳嗽起來,咳得臉都紅了,喘氣不均道:“誰?”
“孔琴啊,”衛姝無辜眨眼,追着于晴的臉色瞧,“你那天跟我去工作室,迷糊了一路,聽見琴姐約會還那種表情…”
“啊你不要說她約會,”于晴捂着心口,蔫兒頭耷腦的,“好好的白菜讓豬拱。”
衛姝不理解:“你又不認識那人,怎麽知道是豬。”
于晴憤憤然:“不管,都是大豬蹄子。”
衛姝愣了三秒,更加狐疑:“你不是不喜歡女的嗎?”
于晴氣得臉紅:“要你管!”
“等等,”衛姝擡手阻止她的輸出,認真且嚴肅道,“非直即彎,非男即女,你選一個。”
于晴又蔫兒下去,可憐巴巴道:“我選有什麽用,孔琴不還是去約會。”
“你選了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幫你牽線搭橋啊。”
于晴沒聽明白,眨了眨眼,等幾秒,又瞪着眼不動了。
衛姝忍俊不禁:“人家約會對象是孫家千金,什麽被豬拱啊,琴姐是礙不過對方長輩去吃頓飯,肯定不會有發展的,她不喜歡白幼瘦那一挂,放心,絕對成不了。”
于晴眼中迸發出灼熱的驚喜:“好好好,你去說。我想和她見面,不對,我請她吃飯。”
衛姝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沒問題。”
搞定完這件事,衛姝低頭鼓搗幾下手機,然後擡起。
“該我大冒險了,不過估計北歌不會說。”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衛姝和北歌的聊天框。
【SHU】:我們滾過床單嗎(來自大冒險游戲)
衛姝知道自己在耍賴作弊,她既然同意真心話,那麽自己也肯定要履行承諾,完成大冒險。
不過,估計北歌看見這條消息,心情估計會異常複雜。
北歌很快打電話打過來,語氣微妙,從她們現在哪裏,問到為什麽玩游戲,最後皺着眉提醒:“在外面注意點,你的胳膊還有傷,騎鴕鳥很危險,你要是喜歡鴕鳥,我托人給你買一些專人飼養的鴕鳥肉給你吃。”
于晴本來偷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最後忍不住黑了臉。
這婦婦兩怎麽都是一個德行!
鴕鳥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
“我覺得應該有過,”衛姝挂掉電話,對于晴說,“她沒有否認。”
于晴撇了撇嘴:“我就說有過吧,沒有性的愛是不長久的,尤其北歌這人一看就很攻,你又長了一張乖巧聽話快來捏我的臉。”
說完于晴忍不住又補充道:“不過,吃什麽鴕鳥肉鴕鳥蛋的,能不能別當着鴕鳥的面說這種話啊。”
衛姝回頭看了一眼,笑眯眯道:“咱們明明背對着它們。”
于晴:…無法溝通。
話題扯遠,于晴發了幾秒呆,思緒回到正确思路:“所以你,不胡思亂想了?”
衛姝沒說話,于晴等了幾秒,苦口婆心勸道:“二十好幾的人,沒事少折騰,兩人彼此喜歡就恩恩愛愛在一起,別的都沒用。”
“不知道北歌願不願意,”衛姝揪着自己的指尖,聲音小下去,“之前我主動靠近,每次她都會推開我。”
于晴辯駁道:“不是啊,昨晚你伸手要她抱抱親親才起來,北歌也沒猶豫啊,那眼神深情的呦,還說什麽‘’我家小朋友喝醉了’,啧啧。”
衛姝低下頭,耳尖泛紅,輕聲道:“那不一樣。”
她當然不介意和北歌滾床單。她在國外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青春期三觀發育的時候身邊的環境很開放,以至于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性向有任何不正常,也不會有壓抑性沖動的行為。
不知道之前的衛姝是怎麽處理的,反正衛姝看見北歌,就想和她貼貼,在床上貼貼。
而且,衛姝發現北歌親親抱抱并不抵觸,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做得好有獎勵,會親親額頭,抱在懷裏哄一哄。要是胡鬧沒有限度,也會被打。
可衛姝是成年人,她們之間的喜歡不應該是幹柴烈火一觸即燃嗎?
她都穿成那個樣子出現在北歌面前,北歌都能冷靜下來訓斥她不好好穿衣服。
要麽就是北歌不喜歡她,要麽就是北歌不行。
“她行不行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于晴在旁邊涼涼開口,“以身試法,霸王硬上弓,或者說,讓她主動。”
衛姝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把心裏想的東西順口說出來了,不由得有點尴尬,虛心求教道:“到底怎麽讓她主動?”
于晴勾了勾手指:“你湊過來點,我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