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直播

第36章 直播

周一, 姝色的早晨陽光明媚,衛姝踩着九點半的點邁進二樓的門,路過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腳步一轉, 背手走到孔琴門口,擡手敲了敲。

“琴姐?”

孔琴辦公室的門半掩着, 裏面傳來一聲“進來”。

衛姝笑眯眯地走進去, 對上孔琴的目光, 笑容愈發促狹。

孔琴正在畫畫, 一只手夾着鉛筆打線稿, 見她進來, 鉛筆一指:“手裏是什麽?”

衛姝把背後的東西拿出來,獻禮般呈給孔琴,笑嘻嘻湊到她旁邊坐下:“你喜歡吃的蛋糕。”

這家蛋糕店是私人訂制, 需要提前預定,用料考究, 風味獨特, 喜歡的人常惦記, 孔琴經常排隊去買。

“這是從哪裏打聽的我的喜好?”孔琴看見蛋糕就笑了。

衛姝用指尖繞了一下發卷:“在備忘錄裏記着呢。”

她手機裏有零零碎碎十幾個備忘錄,有關于孔琴的, 還有一些關于北歌的,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細看, 大部分都是很瑣碎的東西。

還是她前幾天睡過午覺後,腦子裏忽然蹦出來幾個數字。然後用這幾個數字, 解開了備忘錄的密碼。現在手機裏,就剩一個相冊的密碼沒有解開。

衛姝有預感, 随着她腦子裏腫塊漸漸吸收,她遲早能想起來相冊的密碼。

孔琴目露驚訝:“我很榮幸哦。”

她倒是沒有太吃驚, 衛姝失憶前雖然很少直接表露情緒,例如像今天早上送禮物什麽的,但也會默默記住大家的喜好,換做以前的衛姝,她會趁自己下樓的時候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同時留下自己的咖啡杯。

孔琴做的咖啡很好喝,看見蛋糕後會順手給她做一杯,再送過去。

一來二去,兩人都不是話多的性格,但對朋友卻沒話說,根本不用多言。

“等等,”衛姝忽然皺了皺眉,鼻尖微動,“我怎麽聞到了杏仁奶油的味道。”

孔琴默默看着她不說話。

衛姝站起身來,她剛才在店裏取蛋糕的時候就聞到了這個味道,因為醇香的杏仁奶油味太過誘人,她還問店主有沒有剩餘的,店主說這款買 得最火爆,都已經被定走。

衛姝的目光緩緩移動,沿着門口的畫櫃,看到角落的咖啡機,又落到靠窗的吧臺,然後眼神一亮。

“這是誰買的?”

衛姝走過去,從吧臺旁邊的小茶幾上提起一款小蛋糕。

茶幾上的雜物很多,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小蛋糕無疑就是店裏最受歡迎的那款,而且缺了一角,明顯是被人吃過。

孔琴無奈說:“你這鼻子,畫畫真是屈才了。”

衛姝扭頭審視她,想了幾秒,若有所思道:“說,是不是于晴?”

孔琴沒想到她直接把于晴的名字說出來,目光瞬間露出一絲遲疑。

就是這縷遲疑,讓衛姝直接鎖定目标,一臉興奮地坐回去。

“是吧是吧,”衛姝說,“上周她約你吃飯,回來後飄飄忽忽一整天,我就說你倆有戲。”

孔琴無奈扶額,鉛筆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轉了個圈,像極了她無語的心情。

“有什麽戲呀,”孔琴輕聲開口,看向蛋糕,“小孩兒鬧着玩而已,你怎麽也跟着起哄。”

衛姝眨眼,一絲不茍道:“不是鬧着玩,于晴比我大,也不是孩子。”

孔琴沒說話,看樣子,顯然也是沒當回事。

她今年三十五歲,比衛姝大了整整十歲,看她和看于晴,甚至看北歌,都跟看孩子似的,加上她心性比旁人更成熟,就更不可能會将于晴的示愛當真。

于晴畢竟是衛姝的閨蜜,孔琴也不好開口說她的不是,只好扯開話題道:“你提着小蛋糕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對,”衛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連忙從手機裏調出一張照片,“這是歐國一個小鎮的标志建築,尖端的七彩塔頂,小鎮叫愛美斯拉,你有沒有什麽印象?”

孔琴緩緩重複小鎮的名字:“愛美斯拉?”

這個名字很陌生,沒有聽過,但孔琴看見照片,第一感覺就是很好看,如果見過,肯定有印象。

“我覺得熟悉,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你人脈廣,能幫我查一查嗎?”

孔琴點頭,這都是小事:“當然可以。”

說到這裏,孔琴想起什麽,開口道:“上次店裏直播,你露了個臉,粉絲漲了不少。現在都是網絡時代,沒事你也用姝色的賬號開個播,賺賺流量。”

衛姝老實點頭:“好哦。”

得到孔琴幫助,衛姝暫時放下了一樁心事,辦公室裏還有活兒要做,沒多打擾孔琴,略坐了幾分鐘就走。

孔琴把照片發到電腦上調整清晰度和色彩,發給幾個朋友,用彩印打出來。

她對着打出來的照片深思了好一會兒,終于捋出一點思路。

這個照片從構圖來看,是從城門口往裏面拍,兩邊都有一些雜冗的東西,不像是專業攝影師,倒像是普通人随手一拍,至于為什麽好看,應該是七彩塔頂和碧藍的天空本身就很好看。

“你在看什麽?”

正在思考中,一道雀躍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

于晴沒有敲門,毫不見外地推門進來,進來後直接走到孔琴旁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桌面上的照片。

孔琴下意識想收起來,又覺得太過刻意,只好坐直身子,手臂自然在照片上交扣,隐約擋住它。

“你怎麽又回來了?”孔琴說,“沒去參加寵博會?”

于晴擺了擺手,目光始終在孔琴擋着的照片附近游移:“寵博會有三天呢,今天沒我想看的寵物……你擋着的照片,是衛姝給你的嗎?”

孔琴微微愕然:“你怎麽知道?”

于晴雙眉輕鎖,伸手到孔琴手肘下方:“我可以看一下嗎?”

孔琴想了一下,擡起手臂,于晴順勢抽走照片。

明顯的歐國建築,前不久于晴才在衛姝手機上見過。

“她對你說什麽了?”于晴遲疑着問道。

孔琴從剛才一直觀察她的表情,見她一臉凝重,忍不住擔憂道:“這張照片有什麽問題嗎?”

于晴搖了搖頭,又點了一下頭。

“這是愛美斯拉小鎮,衛姝前幾天問過我在歐國的經歷,”于晴仔細回想她當時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她要是讓你幫忙找照片裏面的塔,就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衛姝去歐國的時候還沒有認識孔琴,孔琴自然沒有立場去懷疑于晴的話,所以她沒有否認。

于晴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她就是在找過去的事。”

孔琴輕聲道:“所以,你在擔憂什麽呢?”

于晴在孔琴對面坐下,手裏扒拉着照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懷疑自己之前有過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在找之前的治療記錄。但在我的記憶裏,她沒有去過醫院,生了病都是家庭醫生給開點藥,我們家裏總不會讓她病着。我那時候多嘴說了句,她有一段時間喜歡往愛美斯拉跑,尤其去裏面的孤兒院和養老院比較多。”

孔琴大致明白整件事的經過:“你的意思是說,愛美斯拉是個很偏僻的小鎮,而這張照片裏的七彩塔頂更特殊,衛姝覺得熟悉,想順着這張照片找一找當時認識自己的人,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被孔琴這麽一說,于晴一愣。

這樣說,衛姝的行為舉動有理有據很正常,倒是顯得于晴現在的擔心有些過了。

于晴憋悶道:“算是吧。”

孔琴寬慰她道:“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她了,剩下的,就讓她自己去找。”

于晴還是不放心:“我怕她誤會什麽,畢竟她現在什麽記憶都沒有,選擇性想起一些事情,有時候還不如什麽也不記得呢。”

孔琴聽出她話裏有話,沒有接口,緊接着,就聽于晴有些自暴自棄。

“她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沒了爸媽,家也沒了,出個國也不愛交朋友,回國碰上北歌,以為找到終生的依靠,沒想到還是出了車禍,連記憶都沒了。”

于晴想起北歌媽媽曾經将衛姝拒之門外的事情,更是心頭火不打一處來。

孔琴對衛姝之前的經歷略有耳聞,見她這樣說,知道她也是關心擔憂衛姝,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不是小孩子,給她一點私人空間,讓她自己去找,也許在尋找的過程中她就想開了呢?”

于晴深思不說話。

孔琴語氣冷靜道:“你是關心則亂。事情有很多種發展可能,不能總想最壞的那一種,見招拆招罷了,總歸不會讓事情走到最壞的地步。”

于晴這回點頭了:“你說的對,我們都看着她呢。”

孔琴的安慰很有道理,加上于晴自我調解能力很強,知道自己不可能跳出來阻止衛姝調查,最終還得裝作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再多想。

“我等會兒去找她,中午咱們一起吃頓飯吧?”于晴換了話題,提議道。

孔琴看向兩塊蛋糕,這兩塊就夠她吃一天,剛想說不用,就聽于晴話音一轉,聲音軟下來:“小衛姝太可憐了,出了這種事,竟然沒有朋友陪在她身邊,這該有多可憐啊。”

孔琴:…倒也不用變臉如此快。

上一秒還在擔憂自家閨蜜會不會受傷害,下一秒利用起來倒是毫不手軟。

“我要工作。”孔琴一本正經地看向于晴,“你自便。”

孔琴委婉拒絕,于晴卻眼眉一亮,認為這就是沒有拒絕的意思。

于晴開心地笑起來,一邊退後一邊道:“那您忙,我這就退下。”

她一步三回頭地走到門口,目光在孔琴身上流連,走無可走了才拉開門出去。

關門的動作被她拉長十幾秒,關門後還依依不舍地盯着門板發呆。

“呦,這是被趕出來了?”

一道揶揄聲從對面辦公室傳來,于晴瞬間耷拉下臉,面無表情轉頭看衛姝。

衛姝挑眉:“怪不得我早上瞧你門沒人應我,原來是早起給人買小蛋糕去啦?”

于晴很不想理她。

衛姝自從看破自己對孔琴的心思後,那熱情程度堪比自己當年撮合她和北歌。

雖然風水輪流轉,這純屬于晴早些年造下的孽,但她就是不反省,越調侃越叛逆。

“那可不,我睡得早,不比北歌,多麽大人了還得哄孩子睡覺,天天十二點摸黑下樓,啧啧,那黑眼圈,我看了都不忍。”

衛姝捏緊咖啡杯,目光頓時轉黑。

原來北歌半夜會偷偷下樓!

不是說好陪她睡覺嘛!

怪不得她一早醒來,總覺得一晚上空蕩蕩的。

她今晚一定要抓北歌的現行!不對,這不好,她可以半夜跟着北歌下去睡她旁邊,等北歌睡醒估計是好大一個驚喜呢。

衛姝高貴冷豔地開口:“我今天在孔琴面前提你。”

趾高氣昂沖她翻白眼的于晴瞬間乖巧,抿唇微笑,扭頭轉身,姿态輕柔可人道:“是什麽呢?”

衛姝甩頭進了辦公室。

于晴屁颠屁颠跟上去。

“她說你還小,是小孩,”衛姝抿了一口咖啡,“說實話,你到底在孔琴面前做了些什麽,為什麽會給她留下這樣的印象,你明明長得不顯小,還很成熟。”

什麽叫不顯小,說她老?于晴撇了撇嘴,卻也反駁不出什麽。畢竟年齡差在那裏,而且孔琴從頭到腳到頭發絲兒都透着成熟知性的味道,一聲琴姐叫得真不屈。

于晴會擔心衛姝,衛姝照樣也會擔心她,不過兩人擔心的方式都有些獨特,屬于不會安慰人互相插刀子揭短毫不留情那種。

衛姝見她一臉郁悶,繼續盤問說:“琴姐什麽想法我就不評價了,但是你呢,你想好沒?”

于晴常居國外,來國內只是為了參加活動,過不久又要回去,她要是打着給孔琴談一場異國愛戀,談完就分,別說孔琴,衛姝也不太贊成。

談這種快餐戀愛,随便找個同樣有需求的人就行,沒必要來招惹孔琴。

于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想好,但我就是喜歡她。”

“怪不得琴姐說你不成熟,你什麽也沒想好就去招惹人家,”衛姝自己掂量了一會兒,如實相告,“我覺得你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于晴臉上的郁悶之色更加濃重,愁雲慘淡道:“我也沒想要怎樣,現在就想天天看見她,希望她的目光能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你又沒有一見鐘情過,當然體會不到。”

感覺來得總是比理智要快,她看見孔琴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後面越相處越喜歡,想天天看見她,和她待在一起就開心,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那你就不想未來的事情啦?”衛姝不太理解她的思維邏輯,“別怪我地圖炮,是你們外國人都喜歡,嗯,怎麽說,随心所欲,就像一些愛情片裏,看對眼了就幹柴烈火抱住熱吻?”

按照衛姝的傳統觀念,喜歡一個人先要藏起來,必定經過一段時間的暗戀,明确自己的心意,然後掂量自己這份心意能不能說出來。最好誰也別說,互相試探,相互拉扯着暧昧,最後感情到了那個點,才算水到渠成。

要是注定兩人不可能有結果,比如跨國,就不一定要将這份心意說出來,最多回國前可以來一場浪漫的告白,算是給自己的暗戀留一個結局。

于晴單刀直入展開熱烈追求,看起來确實有點無腦。

“我想過呀,”于晴委屈極了,“她在這裏我根本不會回歐國,肯定會一直留着。”

“你留在這裏求愛,和你以後打算在這裏發展是不一樣的,”衛姝苦口婆心,“你這樣也是給孔琴壓力。”

于晴陷入思考中不說話了,衛姝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琴姐那裏順一杯咖啡給你,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等衛姝把咖啡端過來,和于晴湊在一起喝完,于晴回過神來,涼涼地掀了衛姝一眼。

“先別說我,”于晴斜眼瞅她,“你和北歌進展怎麽樣?”

衛姝撫摸白瓷杯的邊緣,瞅着前方發呆:“還好呀。”

“還好是進展到哪裏?你們親親過嗎?”

衛姝眨眼:“有啊。”

于晴眯起眼睛,懷疑道:“我說的是嘴對嘴那種。”

衛姝繼續眨眼:“有啊。”

于晴嘲笑出聲:“敢情你們還玩純情啊,這麽長時間,你倆還停留在摸摸頭、親親額頭的地步?”

她話語中嘲諷的意外太明顯,簡直是毫不留情。

衛姝捏緊瓷杯,杏眼瞬時瞪大。

“我們有親密接觸了!你別亂說!”

于晴笑着往後倒,陷進軟乎乎的沙發裏,顫聲道:“啊哈哈,我,哈哈哈我信。”

回旋镖這種東西,遲早要紮回自己身上。

衛姝憤憤起身,她才不想解釋那晚的事情,尤其是只有自己爽到的情況,北歌從頭到尾衣服都是完好的。她将手頭的抱枕砸于晴身上:“別磨叽,過來給我打工。”

她要完成一個寵物百繪圖,是國外一家賣寵物用品公司的單。

“它家主要賣貓糧,後來因為原料來源有很大優勢,想拓展其他寵物糧的市場,”衛姝把資料放于晴面前,“目前這個單子是我和孔琴負責的,她挺感興趣,但她是國畫方向,甲方那邊想要簡筆漫畫,我倆正在商量。”

于晴大學專業是獸醫,對常見動物的外觀很熟悉,讓她來提意見能提高畫面的精确度,減少誤差。而且她現在專耕寵物方向,也能揣測養寵人的心理,有她配合會更方便。

于晴擺了擺手:“行,交給我吧。”

-

自從上次鴕鳥三天樂回家後,衛姝和北歌之間的相處模式就發生了一點變化。

兩人都懷着自己的心思,北歌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對衛姝的愧疚淹沒了她所有顧忌和不甘,親手将寫給“Doris”的情書撕掉,放下心中對Doris的芥蒂,可面對衛姝的時候,還是會有種不知從何下手的茫然。

衛姝大致了解自己之前有過心理或精神上的問題,卻不知道具體的影響,只能從大家的敘述中推測,大概就是不近人情、自我封閉一類的,這成為她內心的一根始終存在的刺。她怕病情複發,怕知道自己曾經做過更過分的事情,更怕自己會再次傷害到別人。

但這種害怕因為無知所以無畏,衛姝連自己得過什麽病都不知道,這種憑空生出的害怕就像無根浮萍,搖蕩一會兒就走了。

大部分時間,衛姝還是黏在北歌身邊,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談情說愛。

對,談情說愛。

衛姝晚上回家後也不會歇着,她知道姝色有視頻賬號,裏面會發一些設計的圖,有幾萬粉絲。

但同樣是設計工作室,有的工作室粉絲量就能過百萬,在網上有很高的名氣。

衛姝就着手購置了一批直播用品,在閑暇的時候直播畫畫,給工作室積累粉絲。

這時候,彈幕瘋狂刷屏,滿屏都是“啊啊啊”。

衛姝從畫板上擡起頭,抓在頭頂的長發掉下來一縷,搭在她的側臉。

北歌穿着奶白色的家居服,袖子挽起,手腕上還有點水珠,給她放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謝謝親愛噠。”衛姝順嘴回了一句。

北歌哭笑不得地指了一下直播畫面,眼神提醒她還在直播。

衛姝沉浸畫畫的時候,反應和表情都是有些懵的,她低頭捏了一下麥,嘿嘿一笑:“靜音的。”

北歌擡手将她掉出來的頭發撚上去,笑了笑:“那你繼續畫,還有半個多小時,九點下播。”

“啊?”衛姝低頭看今天不太順暢的畫,臉都皺起來了,“可是至少要一個小時才能畫好。”

北歌沒多說,輕笑一聲:“不管,我九點斷WiFi。“

彈幕已經笑瘋,都在“哈哈哈”。

-笑死,主播不知道閉麥得點擊直播畫面才能靜音嗎!

-姝寶以為按掉麥克風就不能收音啦,可是寶子你的麥克風也沒關掉啊哈哈哈哈

-沒有人注意到她室友有多寵嗎,給洗水果,撩頭發,還命令她到點睡覺不然就斷WiFi,也太帶感了吧哈哈哈哈

-室友??是誰真信了我不說

-不是室友嗎?

-對《室友》

衛姝聽見“斷WiFi”後,整個表情都不好了,連忙集中精力埋頭畫畫,表情凝重認真宛若在做高考題。

三秒後,她又擡起頭來,看了眼水果盤,捏着牙簽吃了一塊芭樂。

然後不等咽下,鼓着腮幫子繼續畫畫。

-哈哈哈室友給期限要完成,給的水果也要吃

-家人們誰懂啊,主播小倉鼠吃東西的樣子好乖啊,我要是室友也想狠狠寵她

-姝寶好乖嗚嗚嗚

-怪不得姝色的畫風那麽溫柔,原來老板也是這樣溫柔可愛的小姑娘

-姝寶是老板!?

-還有人不知道可愛乖巧的姝寶是姝色的大老板嗎?

-正常,新來的還一口一個室友呢

彈幕嗖嗖刷過,孫菟在後臺盡職盡責當管理員,把不說人話的惡臭男叉出去,留下香甜好聞的小姐姐。

此時,她坐在電腦屏幕面前,敷着面膜打了個哈欠。

姝色工作室的員工小群裏,有人艾特她,幸災樂禍問她加班累不累。

孫菟面無表情打字回複。

【菟】:當然累啊,可誰讓老板付我三倍加班工資呢,頭天直播第二天上午還可以帶薪修假半天,雖然累點苦點,但我能忍

此言一出,群裏安靜如雞,片刻後炸鍋,都在嗷嗷叫想要替代孫菟。

孫菟翻了個白眼,翹着敷手膜的蘭花指,叉出去一個刷屏看室友的瘋狂粉絲。

室友?那是大老板!

此時,孫菟已經知曉本市曠野公司的美女老板是自家老板的老攻,還是談了很多年恩愛無比那種。

想看北歌?我老板今天忙死還沒和老攻貼貼呢,輪得着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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