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哼唧
第37章 哼唧
今晚的流量很好, 碰上直播平臺搞活動,衛姝這種文藝類直播受到很多推送,直播間的觀看人數節節攀升。
人多眼雜, 就有不少人開始觀察主播,從主播拿筆的姿勢, 談到她的身材, 然後開始評價外貌。
-主播沒開美顏吧, 要是沒開美顏我就開始誇了, 只有女孩子才知道她的皮膚有多好
-我宣布, 姝寶是我老婆!
-少來碰瓷, 姝寶是室友的
-不得不說,主播認真畫畫的樣子有種莫名的吸引力,那叫什麽來着, 你認真做事集中精力的樣子最美
-沒有人發現主播身材很好嘛,那我就先抱走啦
孫菟嘴角抽搐, 面對這些彈幕, 有些只是惦記主播的美色, 倒也沒說過分的話,不至于拉黑, 但聽着總是有些不對勁。
正在她嚴防死守的時候,彈幕上忽然閃現一個巨大的獎杯。
獎杯上印着直播平臺的logo, 特效旋滿整個直播界面——這是本平臺最貴的打賞禮物。
金光燦燦、奢華貴氣、霸占全屏長達十幾秒。
發出禮物的賬號是個工作號,點進去是一些網絡安全宣傳的視頻, 頭像中規中矩,是一個幹淨整潔的辦公桌面, 昵稱“玉琢”。
此時,此賬號已經擁有本直播間最尊貴的會員标志。
孫菟連忙反應過來, 她這是碰上氪金大佬了哇!
連忙披着管理員的皮,艾特“玉琢”:謝謝玉姐打賞
玉琢帶着炫彩特效進入直播間,觀衆稀稀拉拉跟着歡迎玉姐。
也許是直播間歡樂的氛圍讓“玉琢”賓至如歸,她沒過多久又打賞了一堆禮物,把平臺所有的禮物都打賞了個遍。
煙花炸開時,孫菟剛剛揭掉面膜,啪叽一下,激動地把面膜甩在腿上。
豪華馬車出現時,孫菟正懷着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敲擊感謝話語:謝謝美麗動人的玉姐。手一抖,打成美麗逗人。
彈幕嘻嘻哈哈跟着喊。
其中有幾個送過禮物的,直接在直播界面上飄彈幕,高級彈幕醒目又炫彩。
這時候,玉琢停下送禮物,在公屏問:“我可以發高級彈幕嗎?”
孫菟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密切關注彈幕動态,在數百條刷屏中,準确捕捉尊貴的“玉琢”。
她點進玉琢的賬號,選擇私信。
【菟】:玉姐晚上好,這是發送高級彈幕的流程,您可以參考一下
【菟】:點擊右下方三個“···”,選擇彈幕設置,打開高級彈幕,就可以進行編輯啦
還貼心地附贈兩張直播間截圖。
玉琢的賬號正在輸入中。
【玉】:謝謝。
【菟】:嗯嗯不謝應該的哦。[愛心發射]
回到直播間,玉琢的高級彈幕已經飄了起來。
孫菟定睛一看,差點從椅子上吓掉。
來自【玉琢】的高級彈幕:老板沒賬號,新注冊的不能刷禮物,讓我來說一聲
這種開場白極具戲劇性,瞬間吸引了直播間觀衆的所有注意力。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而來。
-什麽老板,誰?
-有種好戲開場的感覺
-這不會是什麽強取豪奪的戲碼吧
-室友呢,你家牆要被人挖啦
-老板?男的?
-現在很多女老板吧
孫菟揪着指尖,緊張無比地盯着彈幕。
怎麽辦,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大佬好像會說點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可是大佬還沒說。
孫菟滿臉糾結地把“玉琢”禁了言。
另一邊,下了班還要被老板喊去加班的周玉滿臉疑惑地看着直播間提示。
[您已被禁言十分鐘]
【玉】:禁言?怎麽回事?
剛才還在她面前裝可愛裝貼心的管理員轉頭禁了她的言?
孫菟瑟瑟發抖。
【菟】:……那什麽,你接下來要說什麽
【玉】:我還沒說呢
【菟】:嘤。
【菟】:你可以先和我說一下嘛,不然我不敢把你放出去,出了事老板會揍我的
同是打工人,周玉本來一臉莫名其妙,聽見她這樣解釋,心裏瞬間理解很多。
【玉】:你也在下了班被老板喊去加班啊?
【菟】:嗯嗯
【玉】:真可憐
【菟】:嘤。
這樣她就不會生氣然後不來直播間打賞了吧!
不怪她市儈,直播間有大佬就有人氣,平臺才會給推薦位!
賬號才會有粉絲!
漲粉多了她才有獎金!
【玉】:是這樣的,我老板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菟】:說來聽聽
周玉不清楚衛姝有沒有公開,但北歌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當天衛姝濕透從北歌專屬電梯裏走出來,還被人拍了張照片呢,曠野公司上下都傳遍了,這人就是自家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玉】:你們老板呢,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孫菟一臉迷惑,這人看起來挺文藝的,怎麽不說人話呢?
【菟】:清楚的
【玉】:你清楚就好,我們老板和你們老板呢,你知道吧
孫菟簡直無語,原來還真是一個追求者。
什麽就知道吧,知道個錘子!
樹大招風,這人還提前送禮物迷惑自己,幸好自己慧眼如炬,提前識破她的計謀,不然被北歌大老板看見,還不得找她們老板的麻煩!
【菟】:我大概能明白
然後,孫菟擡手,把“玉琢”禁言三十六個小時。
【玉】:?????
【菟】:我們老板已有對象,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腐化追求,別用糖衣炮彈這招,你們老板肯定比不過我們老板的對象
周玉一句“原來你知道你們老板有對象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剛剛發出去,顯示紅點,已被拉黑。
周玉:……
衛姝埋頭苦畫,最後估計九點肯定畫不完,就放下筆,揉了揉眼,打算明天再畫。
這時候她才看彈幕。
禮物列表上的頭像很明顯,衛姝點開一看,皺眉給北歌發了條消息。
【SHU】:這是周助?
頭像和微信頭像一模一樣。
北歌很快回了個“嗯”。
然後又問:“你不開心嗎?”
衛姝心想這有什麽不開心的,就是送禮物平臺會抽成一半,這幾萬幾萬的,看着有點心疼而已。
不過轉頭,她又看見孫菟的禁言記錄。
這下徹底迷惑了。
【SHU】:你把北歌的私人助理禁言幹啥?
孫菟那邊正在義憤填膺給群聊小姐妹講述自己英勇救老板的故事,就收到這樣一條信息。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衛姝繼續說。
【SHU】:我解開了哦
孫菟慢半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想起“玉琢”口中的大老板。
難道她說的大老板就是北歌!
她把北歌的私人助理給禁言了!?
還打斷了人家替老板示愛!
孫菟顫抖的手點開聊天框,解除拉黑。
【菟】:姐……
【玉】:呵。
直播間裏,重獲自由的周玉重新打上彈幕。
來自【玉琢】的高級彈幕:室友老板說,還有九分鐘下播,快點去睡覺
周玉在老板面前加了“室友”二字,完美完成任務。
彈幕瘋了。
-室友就是老板
-我聽到了什麽
-高調示愛
-有錢人的快樂我們不懂
-明明就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偏要給你刷禮物
-用的還是別人的賬號…
-沒有人嗑嗎,那我先來,我要死了啊啊啊
-仇富,我仇富!
衛姝看彈幕,看着看着臉就有點紅。
她小聲地“嗯”了一聲,軟軟說:“那九點就下播喽。”
-再來十分鐘不行嘛!
-姝寶妻管嚴
-這麽聽話!?
衛姝紅着臉支吾道:“說好九點下播的呀…”
她也不是聽話,就是說好了,嗯。
衛姝一個一個念出觀衆問題,調戲揶揄的言論,念了幾個字發現後就會跳過,然後按順序回答。
“我們是開設計室的,不是室內設計。”
“有工作郵箱和工作微信哦。”
“室友……就是室友啊。”
“看看臉…不讓看。”
北歌沒在直播間露過臉,有人想看看室友長什麽樣子,衛姝像個捂着堅果的小松鼠,哼哼唧唧不讓看。
“你們看我就行啦。”
“沒有,室友很好看的。”
觀衆見她維護室友,紛紛覺得好笑,一個接一個開始逗她。
衛姝鼻尖都急出汗滴,幸好時間很快,馬上就到了下播時間。
衛姝松了一口氣,在鏡頭前擺擺手:“到點啦,我們下次再見哦。”
關掉直播,房間暗下來,衛姝伸了個懶腰,臉上不自覺浮現笑容。
這場直播漲粉七萬,直接讓姝色工作室的賬號破十萬粉,累計觀看量更是達到四百萬。
有人喜歡看她畫畫,說明這種宣傳效果不錯,下次可以延長直播時間。
衛姝摸進卧室洗漱刷牙,北歌已經換上睡衣,在床上看筆記本電腦。
衛姝閉着眼埋進被子裏:“有點累。”
北歌摸摸她的頭,又捏她的脖子,給她松松筋骨,柔聲道:“那就少直播一會兒。”
“我就播兩小時,”衛姝悶聲道,“不播也得畫畫。”
北歌對她無計可施,只好道:“那就常起來活動活動。你在直播,我不好總是進去,容易打擾你。”
衛姝擡起頭,下巴磕在北歌大腿,隔着被子蹭了蹭:“說起這個,不小心把你助理給禁言啦,不好意思哦。”
北歌一直在看直播,剛才收到周玉的消息,知道孫菟把她禁言後直接笑出聲,哪裏會生氣。
本來打算今晚就這樣,反正送禮物的時候已經把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宣誓主權什麽的,下次再做也來得及。
誰料衛姝是個軟乎又貼心的,發現周玉後把人給拎了出來,還在直播間當着這麽多觀衆的面言聽計從,她還能再說什麽。
“管理員也是你助理嗎?”北歌關注衛姝較多,知道她有個助理叫孫菟,室內設計畢業,被她撿了過來當助理,平時不接單,“我看她挺活潑的。”
孫菟年齡比她們都小,才二十三歲,正是剛入職場年輕的時候,發言很能跟上潮流,有些她看不懂的梗,孫菟都能接上。
就是有些太活潑,直接把周玉拉黑,接到周玉電話的時候,北歌還小小驚訝了一下。
很少能見周玉這樣氣急敗壞。
衛姝想起孫菟把人禁言三百六十個小時,哈哈一笑。
“對呀,可愛吧,全姝色上下就這麽個鬼丫頭,腦袋簡單得很,有趣好玩着呢。”衛姝說。
北歌捏着衛姝的肩膀,活泛她肩頸周圍的肌肉,眉眼彎了一下:“比你有趣?”
衛姝哼唧着喊疼,不讓北歌捏太重:“你輕點…我有趣嗎?”
“有趣,”北歌看她越躲越遠,趁機想跑,手一摟把人帶回來,按在懷裏,促狹一笑,“好玩。”
衛姝同她厮混胡鬧了一陣,兩人的衣服都扯得皺皺巴巴,才雙雙停手。
“睡覺睡覺,”衛姝鑽進被子裏,把自己埋進去,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沒有進被子的人關燈哦。”
北歌彎了彎眼睛,笑道:“你睡你的。”
北歌關掉大燈,在床頭櫃留了一盞昏黃的小夜燈,合上電腦,鑽進被子裏同她一起睡覺。
幾年來,衛姝的睡眠習慣為晚睡晚起,睡眠時長不夠,醫生提醒過幾次,要調整作息,争取每天睡夠九個小時,所以北歌就讓她十點前必須閉眼。
衛姝自己睡,肯定忍不住誘惑玩手機,北歌就陪着她一起入睡。
這幾天,衛姝一直都挺聽話,不到十點就會睡着。
十一點的時候,北歌輕輕擡起頭,靜靜看了一會兒身旁熟睡的人。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一點點磨蹭着下床,抱着電腦離開。
她已經長達一周需要靠藥物入眠,再加上公司事務多,北歌現在正處于事業上升期,總是有處理不完的工作,晚上需要長時間加班。
陪衛姝睡覺是頂重要的事情,但陪完她,還是要繼續工作。
此時此刻,卧室裏,以往夢中睡熟的人今晚卻沒有繼續沉睡。
衛姝在北歌關門離開的瞬間,睜開了雙眼。
她瞅着門,不滿地爬起來,心想于晴果然沒騙她,這人在她睡着後就離開,說什麽陪自己睡,都是騙人的。
衛姝“啪”一下甩開大燈,頂着一頭秀發散發了好一會兒郁氣。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這都什麽人啊,把她哄睡着,轉頭回自己房間。
她的卧室是龍潭虎穴嗎?
衛姝感覺自己像極了古代等皇帝臨幸的妃子,千方百計想要皇上留宿,可皇上睡一睡就離開,美名其曰有奏折要處理,而她也只能說一句“萬事以國事為先”。
啊呸!
衛姝憤懑不已,氣鼓鼓地起身,脫掉睡衣,打開衣櫃。
裏面有好多個櫃子,其中有一個沒有被塞滿,整整齊齊擺着一摞襯衫。
這是北歌的襯衫,衛姝讓她搬到這裏,北歌就把衣服放了幾件過來。
襯衫的旁邊,是一個內衣盒,裏面是北歌給衛姝買的內衣,雖然大部分留在了辦公室的休息間,但被衛姝發現後,還是将其中一些偷渡回來,擺在這裏。
想了想,衛姝抽出其中最不合身、號碼最小的一件換上,然後穿上北歌寬松款的襯衫,用梳子将秀發梳成蓬松慵懶的弧度,又在劉海處潑了點水,營造出浴的微濕感,最後對着鏡子咬唇,讓它轉為自然的淡紅色。
不一會兒,公寓二樓,一個小小的黑影順着樓梯下來,光着腳噠噠噠走到一樓的客房,輕輕叩響門板。
很快,房間裏傳來椅子拖拉的聲音,北歌走過來開門。
“誰啊?”
大半夜的,難道是于晴?
北歌開門前回想了一會兒,于晴今天晚上說了不回來,就算突然回來也不會來敲自己的門吧?
那能是誰?難不成是衛姝?可她不是剛睡着嗎?
北歌把門拉開一條縫,正要細看,就見一雙細瘦修長的小臂探了進來。
那小臂的肌肉線條很優美,骨肉均勻,就算有些過于瘦弱,也不顯幹癟,反而有種瑩潤可愛的質感。
順着小臂往下,是一雙小小的手。
衛姝一直就是小手,小時候像一個圓鼓鼓的小包子,後來也沒長大,搭在北歌掌心的時候,能明顯看出來小了一圈,可以全部攥滿。
手小,但是有力。
衛姝的巴掌搭上北歌的領口,将人往門口一拽。
北歌順着她的力氣,任由她把自己拽到她面前,還很貼心地彎下腰,方便她和自己貼面。
衛姝手上揪着北歌的領口,臉上的神色也足夠冷豔,從上往下淡淡睨着她,語氣帶着涼風:“大膽狂徒,竟然在深夜加班。”
北歌剛想說“冤枉”,就感覺衛姝的手攥得更緊,拉着她不得不再次低下頭。
這一低,視線也随之向下。
緊接着,北歌就看呆了。
衛姝穿着寬大的白襯衫,長度剛好遮住腿根,而她又不好好系扣子,只在腰椎處系了一個,一動,上下全部遮不住。
衛姝松開她,北歌卻保持彎腰低頭的姿勢良好,宛若石化般一動不動。
衛姝冷笑出聲,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肩頭,将人給頂起來,然後收手,指尖在她的骨骼曲線上畫圈,漫不經心道:“工作,有我好看嗎?”
驟然拉近的距離,呼吸相聞的溫度,北歌聞到了衛姝沐浴之後身上殘留的蒼蘭香,也聞到海鹽香薰殘留在她發絲中的鹹味,更令她面紅耳赤的是,衛姝晚上睡覺前喝了一杯奶,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帶個宛若嬰兒般的奶香味。
北歌連話都不說出來,汗流浃背。
“那就是沒我好看喽。”
衛姝推開北歌,走進她的卧室,旁若無人地鑽進她的被窩,蒙頭蓋上繼續睡覺。
北歌被她扔在原地晾着,她站了許久,大概有六分鐘,才将滿臉的熱意壓下去,遲疑不決地朝衛姝走去。
“小姝。”北歌的聲音有點啞。
衛姝沒動。
北歌換了個稱呼:“親愛的?”
衛姝還是沒動。
北歌猶豫再三:“寶寶…”
衛姝的一個胳膊露了出來。
北歌松了一口氣,連忙坐到她床沿,張口解釋道:“晚上工作會影響你休息。”所以她才下來。
“那你工作一整晚嗎?”
“一般淩晨兩點左右結束。”
“兩點之後,為什麽不回房間睡覺?”
“太晚了,會吵到你休息。”
衛姝一臉“我不信”,執拗道:“你就是嫌麻煩,你就是覺得這個屋子才是你的房間,不想住在二樓。”
北歌很想說一句我不是,但話到嘴邊,卻覺得實在沒什麽可信度。
她确實習慣住在這個房間。
當時她買下這座公寓,邀請衛姝住進來,衛姝提出的條件是付房費,北歌順坡下驢,将她視為尊貴的客人請進來,給最好的房間和最大的花園。
衛姝最開始有些別扭,北歌就哄騙她說掏了錢就要住最好的,可後來北歌從未催她交租,反而每次衛姝交租後,都會收到禮物,價值比租金要貴很多。
衛姝獨立性很強,曾經因為這事和北歌提過意見,北歌骨子裏有點大女子主義,當面答應,後面不過是岔開送禮物的時間,還是将衛姝從內到外給捧了起來。
捧了這些年,就像在看天上的月亮,她習慣和月亮貼一貼,但等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會鑽回自己的山洞裏。
衛姝自然看見她目光中一閃而過的遲疑,了然點頭:“我說對了。”
北歌張了張口,有點焦急,她很怕衛姝因為這件事和自己生氣。
她們已經很久不生氣,她不想因為這件事争吵。
衛姝說:“那我就搬過來。”
北歌錯愕不已,反問道:“你說什麽?”
衛姝目光堅決:“我說,那我就搬過來。”
北歌不知如何反應,喃喃道:“這怎麽行?”
向來都是她順着衛姝,而且二樓的房間多寬敞明亮,她為什麽要和自己住在這個小房間裏呢?
“為了你,”衛姝看向北歌的目光很專注,語氣平靜,并沒有在胡鬧,“你習慣住在這裏,那我就過來。”
北歌說:“你會睡不好的。”
“哪裏都是睡,”衛姝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我無所謂。還是說,你不想和我睡在一起,你更想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必須和我分房睡?”
這次北歌否定得很痛快。
“我沒有這樣想過。”
衛姝盯了她幾眼,翻身鑽進被子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沒有就算啦。天色已晚,你工作完就快點睡。”
衛姝确實有點困了,以至于她閉上眼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多麽糟糕。
穿着襯衫,領口不系,內衣勒得很用力的最小碼。
內衣的擠壓,加上側睡垂落的姿勢,再次擠壓。
面前的景象就變得不那麽正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衛姝的呼吸再次變得悠長。
北歌愣是等她睡熟,才紅着一張臉,将手伸進被子裏,給人解開後面的帶子,再解開襯衫的扣子。
然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擋住所有不正經。
做完這一切,已經将近十二點。
手機上,合作夥伴還在問她的意見。
溫香軟玉睡在身邊,北歌的思緒無法平靜。
【歌】:我的意見是,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