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沈晏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他又是在陌生的床上醒來的。

“統啊……”

系統主動交代:“昨夜你哭睡着了,蕭徹便讓劉公公将你送回房間。”

沈晏喜滋滋:“所以這還是瑞王府,是嗎?我都有自己的房間了呢。”

系統無語:“你難道忘記你哭成了個什麽熊樣子嘛?”

沈晏:“閉嘴, 你不提,沒人會記得。”最煩這些幫人回憶的人, 不,統。

系統:“……”

沈晏美了一會兒,又問:“那劉公公是咋将我送過來的?難不成我是坐在蕭徹腿上被他用輪椅送回來的?”想到那個場景, 沈晏覺得有點兒不美觀,但不妨礙他繼續美, 只要是蕭徹的懷抱, 他都可以呢。

系統:“劉公公讓木夏抱你回來。”

“嗯???”沈晏瞪大眼睛,抱緊了自己,那他豈不是被木夏占便宜了?

系統:“蕭徹沒同意,說你不配這種待遇, 所以,是春山和木夏兩個人把你擡回來的, 一人擡胳膊,一人擡腳。”

沈晏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 默默從床上爬起來,默默道:“雲翊果然恨我。”

沈晏快速将那個畫面從腦子裏甩出去,只要他不記得, 就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

“對了, 蕭泓的任務是怎麽回事兒?”

系統:“經過我多日的研究,任務可能真的不存在bug, 且相當嚴密,若如此, 便是以蕭徹的行為思想為準則,所以,你可以往蕭徹身上再觀察試驗一下,以便找到更好的完成任務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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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已經被折騰的無甚感覺:“好吧,我再試試。”這狗屁任務,呸。

系統:“昨夜,我又有了一個新發現。”

沈晏起身,推開門打算找個下人,聞言随口道:“我現在不是很想聽你那些廢話,沒一點兒有用的。”

系統:“是關于蕭徹的腿的。”

沈晏一愣:“什麽意思?”

系統:“我也是昨日突然發現,我似乎能修複他的腿。”

沈晏怔然一瞬,砰的一下将房門關了上,恍惚着往屋內走,卻兩腿打顫走不動路只能靠在了牆上,抖着唇竟是問出了聲:“像修複我的身體一樣修複他的身體嗎?”

系統:“你先別激動,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美好。”

沈晏身體順着牆壁滑落在地:“你說吧,這點兒承受力我還是有的。”

系統:“我看你沒有,你都激動的站不起來了。”

沈晏:“拜托統兄,別說廢話。”

系統:“昨夜你與他身體接觸,我發現我的能量能夠通過你傳遞到他的身上。”

沈晏咽了咽唾沫,聲音幹啞:“所以,這意味着你是可以的,是嗎?”

系統冷冰冰道:“當初,我修複你的身體尚且用了兩年半的時間,你猜隔着一個你我修複他的身體需要多長時間?”

沈晏:“要不,你上他身上去?”

系統:“……沈晏,請把腦子長回來。”

這會兒功夫,沈晏已經從激動到手抖個不停中緩了過來,他扶着牆慢慢站起來,來到桌邊坐下,直接拿起茶壺将裏面的涼茶灌了下去,才道:“你繼續說。”

系統:“因着他是主角,與系統建立了聯系,所以我才有修複他身體的機會,可修複他的身體,需要你來做媒介,需要你們倆有肢體接觸才可以,不能隔着衣服,且接觸面積越大越好。”

沈晏想了想那個畫面,一時間腦海裏全是那種一百零八式的畫面,但只要能對蕭徹好,他不介意這些!!!他甚至可以來二百零八式,三百零八式……

系統:“你想多了,我計算了一下,如果你們二人脫光了衣服摟在一起最大面積接觸每天十二個時辰不分開,修複他的身體也至少需要五年時間。”

系統:“且,還需要我有充足的能量。”

系統:“這種行為還有一個副作用,那便是系統的能量從你的身上轉移到他身上,你會變得非常虛弱,甚至還會有別的副作用,因為未嘗試過,所以暫且不知。”

沈晏努力将自己的大腦找回來,思索着系統的話,是可以的修複的,只是可能會很慢,且付出一些代價。

可那又算什麽代價呢,若讓他替蕭徹雙腿殘疾,他也是願意的。

慢又如何,總歸是有希望的,五年,十年,二十年,他可以等……

沈晏:“可這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嗎?”

系統:“于我而言,只要你最終能完成任務,我就可以離開,若你完不成任務,還是依舊咱們倆一起死。”

沈晏松了口氣:“那就好,總不能再傷害到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系統:“現在不說我廢物了?”

沈晏:“哦,你是我的廢物救命恩人。”

沈晏撩袍起身拱手鞠躬,對着虛無朗聲道:“統兄,你我生死之交,沈晏在此謝過,日後如若用得着,我必以命相酬。”

趴在屋頂的春山眉頭緊蹙,這又是哪兒來的童兄?佟?仝?難不成還是桶?

小本本記下來:一大早在屋內發癫說要修複身體,還要與佟童仝桶兄生死相許。

春山也挺愁的,王爺讓他殺了沈晏,可現在沈晏都能在王府裏住着了,他以後該咋辦?

他又不敢去問王爺。

問木夏……他現在也不太想搭理他。

所以他現在到底在幹嘛?

沈晏現在心情挺激動的,雖然讓系統來修複蕭徹的身體這件事情難度比較大,但畢竟是有希望的不是。

沈晏興沖沖去找蕭徹,來到主院門口便被木夏攔住了,木夏笑眯眯道:“我們主子說了,不見你。”

沈晏癟嘴:“為什麽?”

木夏道:“屬下不知,公子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沈晏失落地抿唇,他知道。

昨夜二人都知道,那是一場夢,一場看不見的夢。

在夢裏,他們可以短暫的釋放那些糾結愛恨,可夢醒了,依舊要回歸現實。

沈晏看了一眼木夏,又看了一眼木夏身後近在咫尺的卧房,突然往旁邊一指:“你看那裏。”

木夏眉目不動:“公子,這招是你九歲那年用過的,屬下已經上當過一次了,後來再無人能讓我上當,這還得感謝公子你的調.教呢。”

沈晏:“……”木夏這張嘴可太煩人了。

沈晏正轉着眼珠想法子,不遠處匆匆走來幾人。

沈晏轉頭看過去,打頭的人風塵仆仆,有些眼熟。

不等他看清楚是誰,倒是春山疑惑出聲:“溫玉?他說去出任務,這是回來了?”

溫玉?

沈晏記得這人,是木夏手底下的侍衛,跟着木夏時不過十多歲,幾年不見,人長大了,也精神了很多。

溫玉急匆匆走過來,看到木夏臉上便帶上了笑:“大人,人帶回來了。”

木夏輕咳一聲,朝他使了個眼色。

溫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正一臉疑惑打量着他的沈晏。

溫玉看清了沈晏的臉後,驚訝的後退一步,脫口而出:“公子竟真的還活着。”回來的路上他便聽聞了此事,只是不曾想竟在王府裏看到他。

他還聽聞賭坊裏都在打賭王爺能讓他活幾天……這人命真大呀。

“溫玉呀。”沈晏朝他擺擺手,笑眯眯,“好久不見呀。”

溫玉躬身朝他行了個禮,擡頭後有些恍惚地看向木夏。

木夏摸摸鼻子,輕咳一聲:“你帶人進去吧。”

帶人?

沈晏朝溫玉身後看,跟在溫玉身後的有四人,其中三人明顯是侍衛打扮,手裏都拿着劍,只有一人是書生打扮,那人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背着一個沉甸甸的竹簍,正眨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沈晏。

這人長得還挺好的。

沈晏心中升起警惕,幹嘛呀,帶着人進去見蕭徹做什麽?

溫玉得了指令便帶着那書生進了院子。

沈晏踮着腳往裏瞧,木夏便擋住他的視線,還對春山道:“帶公子走吧。”

春山皺眉:“溫玉執行什麽任務?我為什麽不知道?他帶回來的人是誰?”

木夏摸摸鼻尖,心虛的別開了眼睛。

沈晏看明白了,溫玉做的事情,是蕭徹吩咐木夏,木夏吩咐溫玉去做的,而這事兒連春山都不知道。

好家夥,難不成是給蕭徹找的姘.頭?

沈晏怒火中燒,看向春山:“是啊,為什麽他要瞞着你,春山,他肯定對你不忠貞了,揍他,趕快揍他。”

春山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這年頭的人都不會用詞了嗎?

木夏擋着門口,沈晏進不去,他也不走,閉目靠在那裏對系統道:“能聽得到嗎?”

系統道:“聽得到。”

溫玉進了門先跪下對蕭徹行禮。

蕭徹又病了,病的下不來床,但這次趙太醫來倒是沒對着劉公公叽叽歪歪,反而有些小興奮,劉公公知道,他的興奮是來源于他又能見神醫了呢。

看到溫玉帶着人進來,蕭徹掙紮着坐起來,慘白着一張臉緊緊盯着他身後的那書生。

書生在溫玉的示意下跪下行禮:“草民喬廷之見過瑞王爺,草民祖父乃是原京兆尹喬明坤。”

院外,沈晏倏然站直了身體,不可思議的看着院內的方向,原京兆尹!

不可能是巧合。

綠雲找不到的京兆尹竟然被溫玉帶進了瑞王府?

屋內,蕭徹已經讓溫玉将喬廷之扶了起來。

劉公公不明就裏,不知道為什麽王爺竟會因為一個京兆尹的孫子而如此激動。

蕭徹揮了揮手,劉公公便帶着趙太醫先退了出去,屋內只剩溫玉和喬廷之。

溫玉示意喬廷之:“将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王爺吧。”

喬廷之将背簍往桌上一放,在溫玉搬過來的凳子上坐下,開了口:“當年草民的祖父因那事辭了官帶着父親和祖母返鄉,父親因為此事一直郁郁寡歡卧病不起,一日,祖父找到父親,說他疑當年之事有蹊跷。”

“父親以為祖父是為了安撫他,并不信,可祖父說了一樁怪事。”

蕭徹:“怪事?”

“是。”喬廷之點頭,“祖父作為京兆尹,統管京裏治安,那日有人當街傷人,鬧到了京兆府衙門,然後有人來作保,但因他傷的人去了半條命,祖父便沒放他,言說要查清楚再說,那人便嚷着祖父必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只些許言語,祖父并不放在心上,後來他傷了的那人死了,祖父查明是他挑釁在先,随意欺負人,便要依照律法當斬,再後來,便出了父親和祖父的事情,祖父病重,後又辭了官,這事兒便不知後情。”

蕭徹皺眉:“若只是如此,并未有何不妥,你祖父既為京兆尹,那必然得罪過許多人,且本王讓人查過,你祖父為官清廉,作為京兆尹,太清廉這個位子可不好做。”

“是。”喬廷之點頭,“王爺說的對,祖父為官幾十載,一直廉潔清明,可祖父回鄉後左思右想,那些事日,也就這樁事最為古怪。”

“古怪?你一直說古怪,可還有古怪之處?”

“回王爺的話,祖父言說那人的眼睛很古怪,看人時會讓人很不舒服……”

蕭徹眯眼,一時間卻是想起了春山的話,春山認出殺沈晏的那些兇手時,說過識得那人的眼睛,也不知這是不是巧合。

蕭徹回身,道:“你繼續說。”

“我父親……”喬廷之提到父親嘆了口氣,“我父親這人沒什麽大志,尤愛詩詞歌賦,每每與至交好友踏春賞月必是要飲酒的,酩酊大醉也常有之,醉後也只是呼呼大睡,何曾如此失态過,祖父便疑了心。”

“因着祖父的疑心,父親也有了些精氣神,便開始着手調查此事,這一查便是三十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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