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夫夫關系（三）
第25章 夫夫關系（三）
夜晚寂靜，只剩下木炭在桶裏噼啪響。
他們商議：霍尹和施恩帶着唐百紀回一趟聯署隊找謝洋的資料，必要的時候還要去科學院一下；而斯朗森格帶着金逸敏，去尋找安全區的人。
曙光站已經下達命令，将有用的資源帶上去，必要時會派出上面為數不多的增援。
那不知道是多兇險的情況才能派出。
“謝謝隊長！”斯朗森格抹了一把剛漫上眼眶的眼淚，“我安置好他們就去找你們彙合，要是找到你愛人，我一定傳達你的大義，也保證勸她她不生氣，并且将冷森安全的消息也一并傳達......但他女裝，以及女裝的模樣很像他姐姐的事我就不說了，怕他以後被打。”
霍尹：“......”
閉嘴吧你。
依稀知情的幾個人一愣，轉而憋着氣暗咳。
到底即将離別的場面還是很嚴肅，就算現在再混亂都要做好部署和交接，行軍禮，霍尹：“注意安全，鮮萊你跟着副隊，及時聯絡。”
冷森：“......”
金逸敏：“......”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金逸敏擦着槍，“但也犯不着特地拿着個人做記錄吧？”
冷森裹着毛毯輕聲咳了一下，心想着這位隊長可能不是要鮮萊去記錄你。
霍尹環顧一圈，隊員一分為二，斯朗森格直接奔向了喬喬：“喬喬妹妹，霍隊長戰鬥力不弱，又有和他千年默契的施恩小隊長，你這麽厲害，跟着我去救區民怎麽樣？以後要不要考慮在聯署隊來工作？”
喬喬一臉高冷：“不，我是老板的員工，要跟着老板。”
“酒吧算什麽工作？多亂啊！”斯朗森格打從第一眼就有要把喬喬納進聯署隊的意思，現在喬喬再次到地面，他跟怕人跑了似地盯了好久了，“來聯署隊，喪屍一打完，你就是公職人員了。”
“女孩子，還是穩定點......诶诶诶！別走啊！”
喬喬閉耳：“我就喜歡酒吧亂亂糟糟的。”
“那這位姓何的朋友......”
何維特趕緊表忠心，往冷森身邊蹭，但嘴裏可全是霍隊長：“我要跟着偶像走！”
斯朗森格：“......行，一個也帶不了，”但他随即眼前一亮，看冷森：“冷老板，你姐姐不是在安全區嗎？”
冷森張嘴，理由還沒編好，腦子裏還在找補說什麽話才沒有漏洞，霍尹就咔咔嚓嚓地弄槍了。
“他跟着我，”霍隊長一臉無情，“跟着你，添了亂你也不好說他。”
冷森：“piu亮......”
*
清點物資和彈藥，斯朗森格先守着，霍尹檢查好便利店的安全，堵門的時候觀察了半天周圍情況才放心，甚至拿海報把所有玻璃門都遮好。
他拿着毛毯坐到冷森身邊：“你要不要回一趟酒吧，拿東西？”
冷森搖了一下頭，把兜裏的照片還給霍尹：“這個照片你還是拿回去，太沉重了，我帶着給你添亂了不好。”
霍尹的嘴角是勾着的，看着照片愣了一下，注視了好一會才伸手接，問風馬牛不相幹的的問題：“那個協議呢？”
“你要啊？”冷森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人們，又看斯朗森格還在游說喬喬得起勁，懶懶地笑了一下，“霍隊長沒有嗎？”
他的眼神越過他的手，到更深的地方：“霍隊長你真沒有一份嗎？”
霍尹眼睛一動。
“霍隊長還想瞞着我，”冷森一笑，“殊不知那裏住的不止我一個人，人家可了解得透透的呢。”
霍尹臉上倒是正經，問：“哪個‘人家’？”
冷森動了動，窩起來：“怎麽你還要查‘人家’，等以後揪出來？她在別區，我們被曙光站放地上的時候正好在那邊安全區，她和自己愛人彙合了。”
毛毯被人蹭了一下，冷森感覺到一只放到了他的手邊，霍尹的聲音很低：“那就是其他區的，只有三批，很容易就知道了。”
冷森啧了一聲，躲了半厘米，卻被佯裝正經的霍隊長牽着小手指拽了回來。
他反手掐了一下作亂之手：“你的思想很危險。”
別看霍隊長說話有縮又放的，其實內心可能不是會等冷森一點。
“霍隊長，”冷森偏頭，眉尾一挑，“你在十三區被人口口稱道的鐵面人設要崩了。”
霍尹不動聲色：“我還是很嚴肅的。”
冷森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發現？”
“如果沒有你說的那個‘人家’，你會去找嗎？”霍尹轉頭只是冷森的眼睛。
“暫時還不會，”冷森擰了一下眉，心裏真的有點感謝方瑜，讓他結束了糊裏糊塗的狀态，“你去過曙光站嗎？我在那裏待了半天，就覺得待不下去，久一點我心裏的怪異感愈濃，自己都會找的。”
拽着自己小手指的手緊了一下，他繼續說：“我不知道喬喬和何維特他們住的地方怎麽樣，但我住的地方，你們沒有回來，安靜但提心吊膽。”
霍尹：“你在關心我。”
冷森：“......”
這天沒法聊了，冷森放開他的手，打算好好睡一覺，霍尹後半夜起來守着，他沒準會醒。
盡管一路勞頓，血腥場面不少，但霍尹身上還是殘存着他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像被抽出嫩芽的小草圍繞着，很安神，很舒服。
那只手又爬上了他的手背，近乎觸碰某件易碎品似地摩擦了好一會才消停。
冷森以為自己會提早醒來，但這一覺好睡到被陽光刺醒，醒來一看大部分人已經整理好着裝了。
他頂着一頭亂發，雙眼迷離：“......”
斯朗森格和霍尹進行最後的裝備查對，他要先走，并且最後協商，搜尋幸存者比他們艱巨得多，所以帶走大部分聯署隊員。
冷森一直到斯朗森格他們的車都離開了才驚覺，看霍尹：“你就留了……倆啊？”
他發現霍隊長真的好自信。
倆聯署隊員的表情有些許尴尬。
何維特欲哭泣：“冷老板，我們一車人，就七個人！還只有一個小車車......”
唐百紀沉默地看了一夜資料，現在開口了：“斯朗森格的車還沒有走遠，我們不介意六個人。”
何維特：“......”
“人太多目标太大，”霍尹圍着車轉，檢查車胎和儀表盤，“而且人多起來就很雜，資料這些容易出纰漏。”
懂了，還是怕出現什麽內鬼。
“你和我都會開車，”霍尹靠着車門看冷森吃東西，也看着何維特他們把能拿的食物搬上車，“喬喬和何維特也會開車，咱們走偏一點的路，不疲勞駕駛，換着開。”
冷森點頭：“行。”
*
剛開出去幾個人還帶着沉默，但到了加油站都不見有喪屍出現，幾個人也就放松了不少。
冷森想看看地圖，但閃了幾下愣是轉不出來，唐百紀望着車窗外嘆氣：“估計基站徹底沒搞了，現在出現的這些怪玩意還知道破壞通訊。”
冷森：那不能給曙光站回信了啊......
霍尹皺着眉開車，車蓋上的爪痕還無比清晰，他時時刻刻警惕着周圍，不能開太快，何維特他們也在後面不敢掉以輕心。
“冷森你還是一起，等在聯署隊拿了謝洋的資料，就去醫院做檢查，”說着唐百紀笑了，“這會醫院不用排隊，很快就做好了，如果機器沒壞。”
冷森無異議，還點頭：“沒問題。”
到達聯署隊，很不走運，有幾只殘留游蕩的喪屍在廢墟邊上，喬喬的槍口已經伸出窗外了。
霍尹先按住她，兀自記錄起來：“行動緩慢，普通偏下，暫時三只，不确定裏面是否還有。”
聯署隊的解剖室還有冷森殘留的血跡，估計是他們還在這裏的原因。
霍尹将車停在隐蔽處，囑咐冷森：“你和喬喬在車上就行了，我們拿好了就回，看好車門。”
唐百紀對霍尹這種模式很不習慣，疑惑：“之前你倆做任務也這樣？傳說他不是很厲害嗎？也是徒手能打過利茲醫生的啊。”
冷森在座位上笑：“快去拿了回來吧！”
唐百紀看了一眼冷森，又看了一眼霍尹，沒看出什麽，只能說一句“莫名其妙”。
冷森往他們方向看，看見霍尹和何維特一槍一個好不利落，喬喬在車裏還打了一個遠點的，目前看不出有其他倆隊員什麽事，只能在後面護送着唐百紀。
“你學過嗎？”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
“嗯，”沒想到喬喬毫不避諱地點頭了，但一直沒有回過頭來看冷森，目光不錯地警惕着，“其實我姐姐，是個軍人。”
姐姐，冷森想起在曙光站時，他還以為姐姐是這個姑娘說的夢話。
“那你姐姐現在......”
他突然閉了嘴，喬喬一直沒提過自己的親人和家庭，想必也和鮮萊一樣，已經犧牲了。
喬喬不像鮮萊那樣聊得開，特別是這方面，冷森也不言語了，扭過頭看另一邊的窗戶外。
“冷老板，”沉寂了幾十秒，喬喬依舊沒有回頭，但開了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冷森也沒回頭，但目光堅定：“知無不言。”
喬喬：“你從喪屍變回人類後，身上有什麽異常的變化嗎？”
異常變化......
他努力回想那段時光，喬喬卻引導他：“我以前看見過剛變成喪屍的人類，他們或多或少，不是皮膚就是眼睛會有變化，青皮灰皮，或者白瞳都很常見，要長達三四年才能完全消失。”
這是喪屍醫院存在的原因。
冷森之前見過的，但他自己沒有過，他變回人類後，唯一的異常就是僅僅一周，身上的青皮就變回了白皙紅潤的肌膚，連怪異的血管都變好了，更別說白瞳，從沒有過。
手臂的肌肉又有點痙攣，他無法繼續回想，閉了一下眼睛：“我恢複得很快，我想可能是......”
還沒說完，唐百紀和何維特就風風火火打開車門進來了，完全打斷了他要說的東西。
幾個人都兩手空空，唐百紀罵：“這能被喪屍吃了不成？一定是有人拿走的！而且還估計扯碎了一點！”
冷森愣住：“沒拿到？”
霍尹系好安全帶：“有人把資料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