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萌生占有欲

萌生占有欲

回到宿舍,放下床簾。

黑暗的光線充滿了整個小空間,安全感回籠,許瓷緊繃的肩胛骨才慢慢松懈下來,趴在了床上,雙手輕輕攥住了白軟的枕頭角。

他的屁股心兒火辣辣的,休息了一整天,酸脹感也沒有減少多少。

休息了好大一會兒,許瓷才将手伸進包裏,摸出了一管塗私-處的消炎藥。

如果不塗抹消炎藥,他明天估計又要發燒了。

許瓷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他最怕感冒了。

每次吐血、生病,他都會強裝不在意,可是只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會一個人偷偷地哭。

他不是超人,他害怕疼,他害怕一切病痛,那種被巨大的孤獨感、病痛感包裹的感覺,讓人生不如死。

挺沒出息的。

許瓷默默地想。

可是哭一哭又怎麽了?他以後還哭!

學校宿舍裏有浴室和衛生間,但是三個舍友都在宿舍。

宋淇躺在床上玩手機,老二、老三在書桌前打游戲,都戴着耳機。

可許瓷心裏有鬼,總怕自己塗藥時不小心因痛感呻-吟出聲,被他們聽到,就将藥膏,清潔用的一小包無菌濕紙巾、幹燥的衛生紙,放進口袋裏,去了樓層盡頭的大衛生間。

很幸運,廁所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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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瓷的手指漂亮纖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在洗手池前洗了洗手,就進入了獨立廁所內。

脫掉了褲子那一刻,許瓷的臉蛋微微愠怒了,他白皙的腿根都被撞青了,不知道是撞擊力度太大,還是次數太多太頻繁的原因。

撩起衣擺,纖細白亮的肚皮上,也有很多咬痕和被指腹薄繭磨出的紅痕。

這世界上。

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清冷禁欲的郁大影帝在床上,不僅控制欲爆棚,還好摸人的細腰。

許瓷薄唇動了動:“狗東西。”

坐在馬桶上平複了一下心情,許瓷垂下睫毛,認真觀看藥膏的使用說明,藥膏需要塗在內部,才能起到消炎保護的功效。

許瓷猶豫了一秒鐘,在指腹上擠上了藥膏進行塗抹,纖長的睫毛顫動,慢慢染上了水汽,緊咬着唇瓣到底還是傾瀉出細碎的低吟,很不舒服,早知道就讓郁寒禮幫忙了。

這樣,他不用出力,只需要忍痛就好了。

将藥塗抹完成,許瓷有些失力,額前烏黑的碎發被汗水微微浸透了,他提上褲子,雙腿又軟又虛,又坐在馬桶上休息。

許瓷思考了一下和郁寒禮的關系。

說實話,他想中止協議。

郁寒禮并不是一個體貼溫柔的金主,家裏連個套子都不備。

可是郁寒禮給的錢也算多,就連手上這一支呵護滋養的藥膏的市場價格都在三萬以上。

郁寒禮長得又非常俊美,起碼許瓷長這麽大,沒見過如此絕色的男人。他再找個男人未必有這頂級顏值。

這種極品花錢都睡不到。所以,郁寒禮這也算是付費被嫖?

這麽一想,偶爾被他日一日,自己都要逃避,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了?

許瓷正在自我和解。

郁寒禮發來了消息:「塗藥了嗎?」

許瓷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罪魁禍首好意思也好意思關心人。

許瓷拿起手機對着屁股與大腿根連接的弧度拍了一張照片,設置了一個五秒鐘銷毀的閃照發了過去:「都撞青了。」

郁寒禮點開了照片。

一顆青澀飽滿的蜜桃映入眼簾。

雪白清透的肌膚可憐兮兮地暈着淡青色。

一想到是許瓷親手拍的,比親眼見到更刺激眼球。

還不等欣賞,就被銷毀了。

與其說是控訴罪行,不如說是半嗔半怪的挑逗。

想到某種可能,郁寒禮冷冷地敲下一句話:「你和人聊天一直這麽大膽奔放的嗎?」

許瓷:「不告訴你。」

當然只有郁寒禮了。

除了他,還有誰能把自己臀弧弄青?

許瓷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這方面什麽德行,占有欲強又小心眼。

越是不确定,越是抓心撓肝。

瞎尋思去吧,王八蛋。

第二天,許瓷接到了許修竹的電話,讓他去公司一趟,說要簽《我是演技派》綜藝的合同。

曾經許氏娛樂在破舊的居民住宅區,如今也在京都的CBD商業區擁有了一整棟寫字樓。

金閃閃的許氏娛樂牌匾挂起,也就是那一刻許瓷毫無征兆地患上了心髒病。

許瓷的經紀約簽在許氏娛樂,這幾年,許父許母一直活躍在名流圈,對家中事業的把控也逐漸松懈,許氏娛樂表面是由兩人做東,其實真正的掌權人已經成了許修竹。

可無論換成誰,他都不是許氏娛樂的力捧,以前他玩直播,只是挂了一ejrbshkaka英文亂碼的ID,一個小時就能收獲上萬觀衆。

随便拍的短視頻,也能沖上短視頻當日播放榜榜首。

他在美學方面有着驚人的天賦。

不過這些東西一旦出現就被許家光速封禁了。

許父許母對娛樂圈的态度和其他豪門世家別無二致,無論對方在娛樂圈取得怎樣的成就,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個供人取樂的戲子,傲慢又不尊重人。

許瓷一直以為許父許母不希望他過早曝光,抛頭露面,讓他好好沉澱,等到畢業之後再一飛沖天。

後來喬明初一認親回來,就拿到了許氏娛樂一哥的位置,享受各種優渥資源,一天十個熱搜輪番上陣,雖然喬明初實力不行,可按照這種力捧程度,是頭豬也能大紅大紫。

許瓷才知道,許父許母并不讨厭娛樂圈,而是讨厭想進娛樂圈的自己。

他在許氏娛樂沒有拿到過一個資源。

《我是演技派》是京都電視臺打造的一款綜藝節目,各大影視高校海選佼佼學子作為演出嘉賓,以pk演技的形式進行參賽,每組參賽勝利的最終者,可以獲得豐厚的資源。

而且節目最大的噱頭就是,頂級流量導師與菜鳥新人在相處中産生的摩擦,節目已經播了一季,引發了收視狂潮,獲勝的新人也成了年度頂流。

而第一季的成功,也導致這個綜藝成了各大經紀公司跪舔的熱餅。

這個綜藝的合約是許瓷通過海選的層層選拔一路登頂拿到的,即使他想和許家脫離關系,這個合約他也一定要拿到。

許瓷來到了頂樓辦公室,看到喬明初在這裏,細長的眉微微颦起。

他的臉蛋精致秀美,雪白的頸子被黑色高領毛衣包裹得嚴嚴實實,黑白交織,竟讓他身上纖柔的純欲感更加強烈,撩人的緊。

許修竹看到許瓷,沒有猶豫,沒有寒暄,直接說:“明初最近演的劇風評不好,需要一個制作班底強勁、反響正面的節目立立人設,《我是演技派》第一季引領了收視狂潮,第二季又有影後盛霧、視帝沈岸、影帝郁寒禮的加盟,關注度空前絕後,很适合明初。”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壓迫,也習慣了許瓷在他壓迫下,向親情,向喬明初,妥協。

可是這一次。

許瓷漂亮的眉眼閃過戾氣:“确實很适合他,那希望他也參加海選,拿一個名額吧。”

許修竹愣了一下。

“你說什麽?”

許瓷語氣輕慢:“你是聾子嗎?”

許修竹嗤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意孤行,昨天多少豪門千金闊太太們議論明初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搶了喬明初多年的富貴人生,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放低姿态與他和睦相處嗎?所以你要麽為大鬧明初生日宴道歉,要麽就放棄這個合同。”

又是這套令人作嘔的說辭。

饒是許瓷做好了他會無恥的準備,但還是被他的話氣了一下,眼尾掠出了清冷的弧光,冷笑:“這個綜藝邀約是我參加海選憑本事拿到的,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棄?”

許修竹:“是嗎?可是前天我和商導一起吃飯,他發現明初無論是商業價值還是演技功底都遠高于你。而且,他們只要一個人。”

前天?

原來是早有預謀,無論他願意不願意道歉,這個合約都不會給他。

讓他來,只不過是想當面嘲諷他一頓罷了。

許瓷:“你這是一開始就不打算給我,就算是我千辛萬苦拿到的角色,許氏娛樂也不願意給我一個出頭的機會,是嗎?”

許修竹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坐在辦公桌後,把玩着萬寶龍鋼筆,直視着他:“明初剛拿下了京都影視節的高人氣男演員獎,你拿什麽和他比?別把自己的無能歸咎于環境不行。”

如果是以前,許修竹這些話肯定會刺痛許瓷的心。

可現在許瓷不會了。

他馬上就快要死了,真不至于再為這些負面情緒消耗時光。

許瓷輕輕笑了一下:“那,解約吧。”

許修竹長眉颦起。

許家這些年并沒有給過許瓷自由支配的金錢,幼時許瓷就黏着許祟沉,許祟沉對待許瓷比較大方,但不至于給他大量錢財。

而他知道獻祭許瓷的氣運可以讓他鴻運綿延後,也經常寵溺似的給許瓷送過不少禮物,可那些都是無法換取金錢的快消品。

思及此,許修竹只當許瓷是說賭氣話:“違約金一千萬,你付得起?”

許瓷拿出一張黑金卡,說:“刷卡。”

財務部檢查了裏面的資産,确實有一千萬。

所以,許瓷到底哪裏來的錢?

如果許瓷想要錢,光是這副皮囊就能讓名流勳貴們趨之若鹜。

許修竹想到了這種可能,他笑意森然:“你該不會去賣-身了吧?你可別髒了許家的名聲。”

許瓷:“這就不牢你費心了。”

因為許瓷大錢沒有,當初簽約時為了不讓許瓷随随便便簽別的合作公司,才設置了違約金約束他,怕許瓷有疑心,就沒設置太高金額。

許瓷能拿出違約金解除合同。

許修竹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

解約過程倒也順利。

喬明初本想在公司一直壓許瓷一頭,看到許瓷出走,也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喬明初故意說:“瓷瓷真的太漂亮了,如果他出現在娛樂圈裏,群星失色并不是虛言。二哥,你就這麽放他走?不怕以後他成了你的勁敵嗎?”

許修竹撂下狠話:“我不用的人,我看誰敢捧。”

兩人就在許瓷面前肆無忌憚地對話,就是想故意威懾、膈應一下許瓷。

許氏娛樂的造星離不開病毒式營銷,打壓也是簡單粗暴的聯合封殺,許瓷在無曝光的情況下能翻出什麽浪花?

許瓷薄唇動了動:“兩個傻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要是紅不起來,他金貴的小屁股不就白賣了嗎?

許修竹看着許瓷遠去的纖細背影,眸子的寒光一閃而過,給秘書打了個內線電話:“和業內打個招呼,聯合封殺許瓷,一個搖尾乞憐的群演角色都不能漏給他。”

無他,許瓷清高不屑為伍的模樣太遭人恨了。他倒想看看一個不入流的養子能翻出什麽樣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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