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往事
往事
郁寒禮一雙涼眸中燃起薄薄的欲色,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許瓷肩峰處微微凸起的小骨頭,啞聲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麽?”
“……”
明明是郁寒禮在他身上胡亂點火惹的, 現在又裝正人君子了。
許瓷身上很熱,特別熱,似乎只有靠近郁寒禮矜涼的西裝,汲取上面的涼薄氣息,才能讓他所有的躁動得到輕微的緩解。
公共空間的危險感并沒有将他的理智來回。
“你少裝了,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和我親熱嗎。”
許瓷纖細的手指虛虛攀附住郁寒禮的肩,柔軟的唇瓣湊上去, 輕輕舔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郁寒禮在許瓷面前是經不住任何誘惑與算計的,他喜歡許瓷, 他渴望許瓷,他想要得到許瓷,從喜歡上許瓷的那一刻,無時無刻,每時每秒, 他知道自己心裏醞釀着何種熾熱的偏執欲。
郁寒禮順勢與他接吻,唇瓣厮磨,呼吸相互交織, 氤氲缱绻,密密細細的吻急促又兇悍。
青筋暴起的手掌托着許瓷的後腦勺,将人壓在了洗澡堂的隔板牆上, 又重又瘋的掠奪着許瓷的心智與呼吸。
郁寒禮察覺到許瓷承受不住了才停下,沒有停頓幾秒, 就将許瓷翻了過去,形成背對他的狀态。
許瓷除了眼前的隔板牆, 和郁寒禮的身體,沒有任何可以依靠借力的東西了,擡起手臂,泛粉的手指用力抓着隔板頂端。
很快,許瓷滾燙的小臉貼上了牆板,一截懸空的小腰細的勾魂,從腰到臀都很誘人。
郁寒禮單手穿過許瓷的腋下,反扣住了許瓷的肩膀,僅用一條手臂就将他纖細的身體牢牢固定住,将他用力拉進。
一聲驚呼,讓許瓷發現了在空曠浴室裏,一切碰撞和低吟都會産生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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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瓷漂亮的瞳孔驟然緊縮,用力咬住了唇瓣,嫣紅的唇瓣宛如揉爛的鮮紅花朵,動情的低吟混合着急促的鼻息傾瀉而出。
滾燙的小臉與冰冷的牆面上下晃動摩擦,腦子裏昏昏漲漲的。
這致命的、宛如烈火毒藥的快感幾乎将他溺斃。
可是他又無比茫然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難道……真的單單是被雄性激素支配了嗎?
他居然潛意識裏在深究,郁寒禮為什麽要和他做抵死纏綿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該是相愛的人才配做的嗎。
好幼稚。
明碼标價,各取所需。他不是從一開始就接受這個游戲法則了嗎。
他扪心自問,自己愛上郁寒禮了嗎?沒有。
不一樣在令人溺斃的情事中沉淪了嗎?
為什麽要給自己設置一個道德枷鎖,去探尋郁寒禮與他歡愛的目的與心境呢。
大概是骨子裏樹立的純情的愛情觀,和陷入狂歡而産生的孤獨感在作祟,所以才會在做的時候,萌生了想問對方愛不愛自己的想法。
許瓷卷翹的睫毛上挂着濕濕的霧氣,眼尾微微耷拉着,掠出了迷茫又破碎的弧光,無辜又茫然。
他不想掃郁寒禮的興,可是他的身體太過病态羸弱,已經承受不住了。
郁寒禮清寂的眉宇青筋緊繃,舔了舔涔薄的唇瓣,咬了下許瓷的臉蛋:“剛剛招惹我,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了,這種程度的就承受不住了?”
許瓷平複着呼吸,無盡的餘韻讓他宛如含羞草一般收枝攏葉。
聽了郁寒禮似挑逗似嘲諷的話,沒由來的很委屈。
許瓷蜷縮着肩頭,一雙純欲撩人的杏眼淌着淚珠,是嬌豔欲滴的清純玫瑰,掙紮着要從郁寒禮懷裏出來,嬌氣控訴:“你故意的。……故意欺負我。”
郁寒禮真是忍到了牙齒酸癢,才忍住了将他雪白剔透的肌膚一寸寸咬進自己肚子裏的沖動。
許瓷只會激發他的可愛侵略性。
這種近乎病态的交融欲望讓他備受折磨,他一向清冽的聲音更啞了:“沒有故意欺負你,要不我自證清白,對你徹底放浪形骸一下。”
“……”
許瓷纖長的睫毛濕濕顫顫的,烏瞳剪着春水,濕軟的唇瓣輕輕開合:“混蛋。”
“你,是變态嗎?”
郁寒禮就愛他這嬌氣樣兒,強行與他十指相扣。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只不過郁寒禮變得更加磨人了一些,又偏偏一本正經的問他:“這種力度和方式算不算欺負,嗯?”
“老婆,我技藝生澀,你教給我,怎麽玩你才不算欺負?”
撩人低啞的性感聲線無孔不入,老婆這個暧昧的字眼讓氣氛更加熾熱。
沒想到郁寒禮真的會sweet talk。
許瓷實在羞得厲害,閉眼,咬唇,當聽不見,任由郁寒禮引導他進入一個又一個意亂情迷。
只不過,如此快意的情事還沒有進行多久。
空曠的公共浴室傳來了第三種聲音。
是皮鞋與光滑大理石地板摩擦碰撞的聲音。
這個聲音實在太過清晰,對于許瓷簡直是驚悚的存在,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越緊繃刺激就越強烈,讓他忍不住失聲尖叫。
突然。
郁寒禮骨節分明大手從背後牢牢捂住了他的嘴唇,他瑩潤的頰肉被指骨擠壓住,讓他一絲一毫聲音都發不出來。
如此舉動,充滿了雄性對配偶的占有欲,危險又禁忌。
意識到有陌生人的闖入,他不允許誘人的聲音被旁人觊觎半分。
許瓷緊張的側眸,對上了郁寒禮金絲邊眼鏡後的一雙涼眸。
“寒禮哥哥。”
他這才發現,郁寒禮微微撩開的額發淩亂沾了些許水跡,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鼻梁高挺,一雙薄唇色澤猩紅,棱角分明的五官除了透出一點欲求不滿的怨夫氣質來。
從外觀上看,完全看不出來他在做最下流的動作。
郁寒禮微微附身,薄唇在許瓷纖瘦的肩胛骨上烙下一個安撫性質的吻。
來的人是墨衍舟。
墨衍舟看到許瓷進入浴室沒多久,郁寒禮就進來了,他煩躁的站在了走廊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
他其實心裏明白,多半是擦槍走火的事情,可是他就是膈應。
按照劇情,許瓷應該是純潔無暇,哪怕得不到他的愛,也會在暗戀和單相思中為他守貞,而不是被郁寒禮肆意玩弄。
浴室的隔板牆很高。
正好嚴絲合縫的遮住了許瓷的一切,只能從下面狹窄的縫隙處看到一雙雪白的腳,圓潤的腳趾輕輕扣抓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
但是遮不住郁寒禮高大挺拔的身軀。
墨衍舟冷笑:“郁寒禮,你不覺得在公共場合搞一些龌龊的事情,很讓人不齒嗎?”
郁寒禮垂眸盯着許瓷,确定許瓷平穩了下來,不會發出誘人的低吟了,才松開了他的嘴唇,将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罩在了他纖薄的肩膀上。
許瓷沒有安全感,輕輕靠近郁寒禮懷裏尋求庇護。
郁寒禮這才擡起眸子,狹長的丹鳳眼漆黑深邃,他眼底醞釀的攻擊情緒讓墨衍舟心驚。
活了二十八年,他第一次嘗試到恐懼心驚的滋味。
他甚至有種錯覺,郁寒禮把他往死裏打那次的攻擊意,都沒有這次強烈。
郁寒禮:“這不是怕你這種愛偷聽牆角的人沒得聽麽。你是不是忘了整個園區都是我的,我就是在你居住的公寓的床上搞,都合法合規。”
墨衍舟俊美的臉龐扭曲出了裂痕,可這件事他确實沒有理,如果傳出去了,恐怕他也要落一個偷窺狂的名聲。
墨衍舟扯了下唇,慢條斯理的解開領口:“別誤會,我是來洗澡的。”
郁寒禮無心與他過多交流,被迫鳴金收兵的他這會兒并不好受,看着許瓷怯怯的眼神,殺了墨衍舟的心都有了。
給許瓷扣好紐扣,又為他穿上了一件寬松的睡褲,他整理好着裝,将包裹嚴實的許瓷打橫抱起走了。
看到兩人搞不下去了,墨衍舟莫名有種快意在,洗澡的時候都哼着小曲。
空蕩蕩的浴室只剩下他一個人,快樂的情緒彌散開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浴室的水流突然變成了滾燙的熱開水,把他燙出了豬叫。
墨衍舟一想,郁寒禮肯定是在總控制室給他搞了鬼,顧不上疼痛,穿上衣服就想出去和郁寒禮理論,到了門口,才發現門從外面反鎖了。
許瓷沒有回宿舍住。
而是和郁寒禮去了公寓。
他和郁寒禮的體力本就相差懸殊,郁寒禮只是起了興頭,他就已經滿足過了,剛被郁寒禮放到床上,就困得眼皮子打架。
許瓷努力想要撐起眼皮,盡一盡小情人的本分,怎麽也得讓郁寒禮一次爽完。
可是最終沒有架住困意,臨睡前,微微撅了一下小屁股,嘟囔了一句:“你自己蹭吧……”
郁寒禮失笑。
郁寒禮坐在了床邊,垂眸盯了一會兒許瓷白皙的臉蛋,他睫毛安靜的垂着,純欲清甜,鼻尖的小痣都透露着乖巧,讓人看了心生垂涎。
他總在思考,許瓷為什麽會突然忘記自己。
可是如果許瓷沒有忘記他,他的妒忌也不會生根發芽,也不會慢慢愛上許瓷。
只不過人生就是處處留有遺憾,他不知道許瓷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在他登機回國的那天,他的手機收到了許瓷的未接來電,大概是那次錯過,他永遠不知道許瓷想要告訴他什麽。
也許是想在成人禮上要一個名貴禮物。
也許是想要讓他帶着他去世界各地游玩。
也許是想負氣的告訴他,他過去的某個時間段做過讓他不開心的事情,他就是故意接近他,耍耍他。
無論是什麽,在忐忑與被依賴的情緒中,他似乎都能從容接受。
可是,許瓷卻失去了全部記憶。
其實得知這件事的郁寒禮第一時間心髒毫無波瀾。
腦海裏只是有一個清寥的認知。
那就是那一刻的他和那一刻的許瓷都死了,永遠塵封在了相識的時光。
郁寒禮颦了一下精致的長眉,脫了衣服,露出肌理分明的完美身材,去浴室沖洗冷水澡,想要把體內殘留的餘火澆熄。
他幾乎沒有過自摸,一開始他認為自己是個性冷淡,不會做這些事情,後來他發現是他節操觀念太重了,尤其是喜歡上許瓷後,他偏執的認為自洩都是另一種意義上身體出軌。
封建餘孽見了他都自愧不如。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流聲猶如催眠曲。
許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要掙脫夢魇的侵襲,最終還是陷入了一個綿長、陌生而又久違的夢。
2016年夏,京都處于一個炎熱的天氣中,酷暑似乎将柏油路烤化。
老師像是在課堂上念經,臺下的同學死氣沉沉的。
後排的幾個男生議論紛紛。
“許瓷又考了年級第一,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學的,他好像還早戀了。張澗早戀都被處分了,他沒有,真不公平。”
“他和誰早戀了?”
“和初三三班的江野呗,江野本來都該升學走了,因為他硬是留了一級,重新上初三。”
“他是同性戀啊?看着就挺騷的。”
“娘娘腔一個,女生他都未必打得過,跟瓷做似的,一碰就碎了。”
嗡聲嗡氣的聲音讓人聽了火大。
語文老師怒從心頭起:“王舒,孫岩,你們幾個說什麽呢?!有本事上講臺上說!”
被點名的幾個混混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惺惺又尴尬的端正了坐姿。
而這時一個拱火的聲音從臺下冒出:“他們在讨論許瓷的男朋友江野啊,許瓷是男是女很難猜的。”
語文老師被氣的眼冒金星,把拱火的人和幾個混混全喊了出去,批評教育。
同桌原恒小心觀察了一下許瓷的臉色,小聲說:“瓷瓷你沒往心裏去吧。”
許瓷默默的抄着古詩詞練字,淡淡說:“去了。”
原恒:“……”
原恒:“算了,就他們會瞎逼逼。不過我感覺江野好像真的挺喜歡你的,你看他上一次為了邀請你看電影,把咱們全班都請了。”
許瓷認真思索了一下,慢吞吞的:“無感。”
青春期正是感情萌芽期,但是許瓷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而且他明明為了尋求歸屬感偷偷在網上搜索過無數次同性感情,可是回歸現實,他發現自己真的有厭男症,班上裝逼又愛在口頭上诋毀他的人讓他讨厭。
他一邊懷疑自己是彎的,一邊又困惑于真的有男人值得他喜歡嗎?
至于江野,他不覺得江野喜歡自己。
江野打雞血似的在他身邊左右閃現,可能驕傲自己有了一個年級第一式的跟班小弟。
“……”
許瓷嘆了一口氣,托着白軟的小腮幫子感慨。
這一天天的,小許的美貌和聰明才智讓人妒忌。
第二天一早,學校廣播就通知所有的學生進行體測,再根據體測進行分班訓練。
他們已經到了初二下學期,中考時還有體育考試,考試分占比很大,學校格外重視。
許瓷輕颦了一下眉頭,他最讨厭體測了。
正在思考是不是要請個病假。
班主任叫住了他,遞給他一沓表格,上面是學生名單和各項體測項目。
班主任:“許瓷,你去把這份名單送去體育樓,今天體測的學生多,有一批高校學生過來做志願者。你把這份名單給一個叫郁寒禮的,到時候看他負責哪塊場地,你帶咱們班學生過去。”
許瓷:“……好。”
估計是老師看出來他想跑路了。
明明有體委不用,這跑腿的活兒非得分給他!沒天理!
原恒:“我跟你一起去呗,我都沒和高年級生有過接觸,感覺好酷。”
許瓷:“……”
雖然但是,不知道有什麽酷的。
許瓷和原恒一起去體育樓,穿過長長的綠茵道,遠遠就看到了體育樓。
樓前的一個俊美的男人格外顯眼。
不為別的,他是人群中顯眼包那種顯眼。
男人穿了一件雪白的白底襯衫,肩膀處有幾株紅豔至極的玫瑰刺繡,骨節分明的手裏拿了一個黑色直柄傘,五官清俊,淺淡的光影在他高挺鼻梁下落下淺淺的光影,修身的西裝褲将他修長的大腿線展露無遺。
一雙丹鳳眼是剔透寡淡的墨色,眼褶子淺,偏生出幾分淩厲的風情。
而他身後的幾個男人則是穿了無袖運動衫,加運動褲,運動鞋。
雖然青春感十足。
可是看上去真的很像清貴民國公子和他的幾位仆從。
江世裂開了:“郁寒禮,你既然不和我們穿同款,為什麽還在兄弟群裏+1?真正的雄競是讓親兄弟們倒油,自己一枝獨秀是吧。”
郁寒禮涼眸淡掃他:“誤點。”
江世:“我不信。”
顧絕很酸:“你是不是想當別人青春裏的主角啊,穿這麽花枝招展。你也不想想,是誰和墨衍舟打架被記了處分,只有做公益志願者才能銷過。我們好心陪你,你居然還玩豔壓,遇見你真是我今生的孽。”
郁寒禮:“那你得好好感謝上輩子的自己,要不是你上輩子作惡多端,也不會落我手裏。”
江世指指點點:“靠,你還打傘。”
郁寒禮淡聲:“我不喜歡在健身房以外的任何地方,做出汗的運動。”
江世呦呦呦了一下,臉都扭曲了。
顧絕:“你言之過早。你要不是盛妗妗的童養夫就好了,這樣也能多談兩段戀愛,你不知道男歡女愛才是人間正道,以後少不了你想在廚房、海邊礁石後、車庫、陽臺做能出汗的運動。”
郁寒禮斜他了一眼,沒和他在這種事情上做過多的辯駁,他不喜歡讨論私密性的話題。
顧絕聳了聳肩膀。
原恒戳了戳許瓷,說:“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帥的男人,他就是郁寒禮你知道嘛,是個明星,很火的,一出道就爆紅了。”
許瓷靜靜地盯了郁寒禮幾秒。
在絕對的美貌面前,衆生平等,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有種無法直面對方的羞怯之意。
許瓷也可恥的臉紅了!
對方長得實在是太妖孽了!
許瓷板着漂亮的小臉蛋,走了過去,把名單交給郁寒禮,說:“老師讓我把這個給你,我是初二三班的,我們去哪裏體測啊。”
郁寒禮翻了一下名單,說:“音樂廳後的沙坑,先測跳遠,再測跑步。”
許瓷瞅了郁寒禮一眼:“哦。”
江世一眼就認出了許瓷。
他是江野的表親,他看許瓷的情緒很複雜,他那個表弟好像很喜歡這個男生,江野他教育過一次又一次了,死不悔改,看見許瓷就變成小舔狗了。
可是退一萬步說,許瓷都一點點察覺不到嗎?不知道劃清界限嗎?
江世掐了一下眉心,為自己世俗的眼光道歉,許瓷看上去就乖乖巧巧的,怎麽可能是不懂拒絕的同性戀,多半是把江野的舔當做朋友的好對待了。
顧絕:“你一直看着人小孩幹什麽?”
江世随口敷衍:“我看他好看不行嗎。”
郁寒禮本來只是翻看名單,沒怎麽瞅許瓷,聞言垂眸認真看了一下:“小同學模樣是挺漂亮的。”
顧絕:“卧槽,這還是我一次聽到某人說人話。”
被人誇了。
許瓷臉沒忍住紅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郁寒禮半蹲下來,用力捏了一下許瓷穿着雪紡襪、方口皮鞋的腳踝,給他糾正了一下站姿,薄唇又輕飄飄道:“就是小小年紀,怎麽走路同手同腳的?羅圈腿未矯嗎?”
許瓷:“……”
許瓷瞬間感覺眼前的男的人醜如豬。
他這是和陌生人打交道緊張好嗎!
緊張都看不出來,裝什麽裝啊你,別以為你長得好看說啥都是人生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