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爺我打狗

小爺我打狗

直到進入天鶴城的坊市之中, 江月白依舊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她之前的确聽江子墨說過,江曜似乎拜了一位不得了的高階煉器師為師, 那位煉器師借居在江家,她甚至還見過那和藹的老人幾面。

但是她怎麽也想不到,不到半年時間,自己的二哥便已經成為了一名煉器師。據她所知,成為煉器師的門檻極高,光是入門便要花個三五年,而江曜覺醒靈喾至今,也才不到一年的光景。

這是何等可怕的天賦, 哪怕江月白年紀尚小,并不是十分了解煉器師這一受人敬仰的職業, 但也已經有所察覺。

“江…江曜哥哥,你當真是煉器師了?”雖然覺得江曜并沒有騙自己的理由,但江月白還是想要再确認一次,畢竟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嗯……嚴格意義上來說只是剛剛入門,但确實也能煉制一些最簡單的基礎器具了, 哈哈。”正想像往常那樣撓撓頭,但突然想起今日束了發的江曜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确實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托大, “嗯,但是那張卡裏的錢确實是我自己煉器賺來的。”

雖然搞砸的材料比這筆錢多多了就是了,江曜暗自在心中給玄師說了聲抱歉。

“那江曜哥哥已經很厲害了。”江月白看向江曜的目光中除了過去的親近外, 如今還多了幾分崇拜,“沒想到江曜哥哥除了修煉, 在煉器上也是天才呢。”

她對江曜的印象還停留在小半年前,江曜告訴她自己用了半年時間突破到靈士那會, 卻又不知比起半年前,如今的江曜實力已經再度暴漲。

那還是別告訴小丫頭自己已經突破到一階高段這事了,江曜心想,不然江月白怕不是要在這大街上被吓暈過去。

其實若是放在一年前有人告訴他,一年後他會有如此成就,他只會當那人是在唬他,甚至當故事聽都覺得太過離譜。誰知一年後的現在,他卻成了那個講故事的人,偏偏故事還是自己親身經歷,真的不能再真。

打着哈哈将這個話題帶過,江曜一邊佩服自己越發熟練的忽悠技術,一邊朝着周圍林立的商鋪望去。

這一望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诶,月白,你看那個兔子玩偶好可愛。”

“哇那條項鏈月白你戴上應該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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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裙子也不錯,月白我帶你去試試。”

……

接連走了好幾家店鋪,也虧得江曜帶了空間袋,不然這東西怕是二人雙手都拿不下。

“江曜哥哥。”少女看着又自作主張給她買了禮物後又收進空間袋的江曜,難得大聲開口道,“江曜哥哥,可以啦,沒必要為了我……”

“這不是難得出來一次。”江曜朝她笑了笑,“你哥我又不缺錢,這一年都沒好好陪陪你,那不得多給你買點東西讓你消消氣。”

“江曜哥哥老是開這種玩笑,我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生江曜哥哥的氣。”雖然明知江曜是在打趣,但江月白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在找理由給你多買點禮物嗎,傻丫頭。”江曜也自知這一年來自己為了修煉冷落了江月白,雖然自家妹妹寬宏大量,但他心裏也是記着的。

況且跟着玄師修煉,指不定他什麽時候就要外出歷練了。因此在這會,在他還能陪着江月白的時候,他還是想盡量再多寵着小姑娘一點。

因此,哪怕江月白已經阻止了他一路,但他也依舊沒有停下購物的手,只要看上眼的都直接拿下,直到空間袋塞得滿滿當當。

待到江曜将最後一套看上眼的首飾收進空間袋,暮色已經開始四合。

“好了,收工!”感覺到空間袋那近乎被裝滿的空間,江曜終于長出一口氣。

“江曜哥哥真是……”試着阻止了幾次卻毫無成效之後,江月白倒也放棄了對江曜的勸告,只是像過去和江曜出門逛街一樣,聊着二人感興趣的東西,直到現在江曜結束采購,她才再次開啓這個話題,“這回光是買下來的衣服,恐怕都夠我換上幾年了吧。”

“衣服嘛,不嫌多。月白這麽漂亮,多買幾件衣服怎麽了?”對此,江曜只是報之一笑,“你現在還小,哥哥先多給你買些漂亮衣服和漂亮首飾,等到再長大一點就穿出去,保證整個天鶴城的小子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他今日給江月白買的衣服都是高檔貨,很多都用了些特殊材料,保證衣服能随着主人的體型變換大小。理論上來說,若是江月白願意,穿一輩子都是可行的。

“那得等到多久以後了,江曜哥哥怎麽現在就開始想我出嫁的事情了啊?”江月白佯裝生氣地嬌嗔了一句,“莫不是嫌我煩,想快點趕我走?”

“怎麽會呢,我可是最喜歡月白了啊。”江曜趕緊擺手求饒,“唉,不過也沒關系,以後等我變強了,月白你喜歡哪家小子我就去給你說親,若是要是他不願意,我就直接綁來,拿劍指着他讓他和你拜堂,也不愁你嫁給不喜歡的人。”

“江曜哥哥,你是土匪嗎?”江曜的話讓江月白有些哭笑不得,正欲揶揄他兩句,小姑娘卻突然感覺江曜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一擡眼,江月白看見江曜剛剛還笑彎了的眉毛不知何時已經皺成一團。

“江曜哥哥……?”察覺到江曜的不對勁,江月白小心翼翼地順着江曜的目光看去,人群之中浮現出一個她熟悉的面孔。

那是同為江家子弟的江豐,天賦一般,已經二十多了依舊在一階巅峰徘徊,是在他們這一支分家中也屬于旁系的人物。

只是,這江豐在族內卻依舊有些名氣,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和族中的天才江霄關系極好。以前江霄欺負江曜的時候,這家夥更是在常一旁變本加厲地嘲諷,也沒少揍過他。

換句話說,他是江霄最為殷勤的狗腿子。

江月白見江曜微微低下了頭,似乎正想帶着她離開,然而身體還未動,江豐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了過來。

“嗯?這不是月白妹妹和江曜少爺嗎?”江豐的聲音有些尖細刺耳,就連江月白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江豐?你也來逛坊市啊,真巧。”被喊出名字的江曜也不好再直接帶着江月白跑路,只能微微上前一步将小姑娘擋在身後,打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開口。

“是挺巧,前幾日還聽族內人說,江曜少爺整天忙于修煉,幾個月了連院子門都沒出過。也算我走運,居然還能偶遇江曜少爺這個這個大忙人。”江豐眯着眼睛打量了江曜一番,眼中露出些不懷好意之色。

“族內大比将至,臨時抱佛腳罷了,族兄謬贊了。”江曜也不知江豐到底想要做什麽,只好打了個官腔敷衍一下,一邊思索着該如何帶江月白從中抽身。

誰知,聞言江豐卻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诶,江曜少爺可別這麽說,如今族裏誰不知道江曜少爺拜了個好師父,風光得很呢。”

“雖然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畢竟江曜少爺的靈喾那麽弱小,天賦也平庸。不過今日一見我可算明白了,江曜少爺果真有幾分姿色,該說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曜一眼,突然俯下身子湊到了江曜耳邊。

“也不知這幾個月江曜少爺的修煉成果如何,有沒有讓那老煉器師滿意?”他刻意強調了“老”這個字,這樣的距離加上那故作暧昧的語氣,哪怕江曜再木讷,也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含義。

況且少年的內心本就有些敏感。

說完,青年直起身,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曜,臉上帶着些玩味。

“你這些話又是跟江霄學的吧?”誰知,江豐預想中的暴跳如雷沒有出現,江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那個癟三就喜歡拿我娘,拿我的出身說事。”還沒等江豐有所反應,少年又接着自顧自地說道。

“本來呢,我也懶得跟你們這張嘴計較,畢竟我娘的過去是事實,而我,現在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少年面色如常地說着,但這樣一反常态沒有動怒的江曜,卻突然令江豐有些陌生。

明明只過去了不到一年,但現在的江曜卻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三兩句話可以激怒跳腳的私生子判若兩人。

“只可惜,你啊……”江豐還沉浸在思索間,卻突然感覺身邊一股勁風掠過,身邊的景物突然快速後退,腦子一陣眩暈,然後下一秒便是從腹部蔓延而上的強烈痛感。

“其實我不想惹事的。”猝不及防揮出一拳的江曜看着被自己擊飛在地的江豐,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但是江豐,你不該編排我師父。”少年眼神冰冷。

“你……”江豐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支撐着站起身子,卻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江曜,你個小雜種……”江豐的臉猙獰地扭曲了起來,他本意只想像往常那樣激怒江曜,然後看着他氣極卻又打不過自己,只能在江月白面前無能狂怒的樣子,誰知江曜竟一反常态直接上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頭上長出兩支妖角的馬形異獸在江豐身後凝聚成形,身邊環繞着一圈耀眼的光芒,彰顯着他一階高段巅峰的實力。

“小雜種,你找死”凝聚靈力朝着江曜襲去,江豐眼中的江曜不過是個剛覺醒靈喾不到一年的廢物,吃下他這一掌恐怕便會直接重傷不起。

誰知,相貌俊秀的少年卻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任由江豐攻來,面色不變,只是手中悄然出現了一團白色的火焰。

“江曜哥哥!”被江曜護在身後的少女一聲尖叫,但江曜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漆黑的眸子盯緊了江豐頃刻便已至自己身前的右掌,微微擡起了手。

一瞬間,那火焰一下子膨脹開來,如同一道屏障般擋在了江曜和江月白身前,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勢在必得的江豐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好在二人對峙之時街上便有消息靈通的人認出了他倆,撺掇着人群離開了,不然光是這突然上升的溫度也能将普通人折騰得夠嗆。

下一秒,形貌昳麗的黑色鳥雀帶着那張白盤出現在江曜身後,同樣也環繞着一圈光環,就連耀眼程度也遜色不了江豐幾分。

“江豐,你不會真的蠢到認為我能一拳将你擊飛靠的是蠻力吧?”看着江豐眼中難以置信的光芒,江曜搖了搖頭。

“這……這怎麽可能,你這個廢物怎麽可能短短一年就……”江豐面若死灰,超出他認知的場景讓他的大腦快要不能思考,只是一個勁地呢喃着。

江豐的話讓江曜再次輕輕嘆了口氣。

“嗯,我是廢物,那廢物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修煉到一階高段,你又算什麽?哦不對,我忘了,你連人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江霄的一條狗而已。”安撫般地捏了捏江月白的手,江曜看着江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神色淡然。

這下江豐坐不住了。

“你……你盡管嚣張,等到家族大比的時候……”勉強按下內心的震驚,江豐的怒火終于占據了上風。

“家族大比的時候怎麽?暗中操作讓江霄收拾我?這算什麽,狗仗人勢?”

“江曜!”江豐從不知道江曜還有這般氣人功夫,只感覺剛被自己用靈力壓下去的內傷又有複發的跡象。

“我們走着瞧。”吃不下這個虧但偏偏又技不如人,江豐只得惡狠狠地開口,咬牙切齒地放下狠話。

“哦哦,我明白,打狗還得看主人是吧。”滿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江曜的表情輕松得仿佛只是在和江豐拉家常,

“那什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怕他,讓他光明正大地來。”

“真是,難得和月白出來一次,這都能被纏上,晦氣。”說着,他攬過江月白的肩,再沒看面容扭曲的江豐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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