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爺的小姑有點拽

小爺的小姑有點拽

這天, 江曜是一反常态地沒能修煉到天亮。

少年一如既往地布下聚靈陣,然後在床上盤腿修煉了整晚, 結果在清晨之時卻被現出實體的玄師喚醒。

“小家夥,小家夥,起來了,有人來了。”玄師的聲音在江曜的識海中響起,少年從修煉狀态退出,發現外面的天竟然還黑着。

“不是吧,大清早的就來折騰人?”不情不願地伸了個懶腰,江曜用最快的速度換上正裝, 将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坐到了會客用的椅子上。

他知道江文安那糟老頭子的性子, 可不會給他理由挑刺。

果然,玄師喚醒他沒多久,江曜便聽見了自己院門外的腳步聲。

再次整理一下儀容儀表,江曜坐在椅子上等着那敲門聲響起後,便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開了門。

“咳咳, 我還說今日怎麽總覺神清氣爽,原來是大伯來訪,侄兒有失遠迎, 還望大伯見諒。”一開門,還沒看見江文安那張大臉,江曜就先朝他行了一禮, 那模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其實江曜和江文安的交集也不多,雖說是同族, 但一來他是私生子,二來過去他和江子墨的關系實在算不上好。江文安在暗中和江子墨争權是早有的事, 他不和江子墨交好,自己本身也整天無所事事,江文安自然也不會在意他這個閑人,就算偶爾碰到也不過是直接無視掉。

但是如今卻不同,他和江子墨的關系已經恢複正常,雖然相處還有些僵硬,但畢竟是親兄弟,關系總要比外人親近些。更何況,如今的他還有了不弱于,甚至高出江子墨一大截的修煉天賦。

但江曜畢恭畢敬的樣子卻讓江文安愣在了門外。

事情他都聽江豐說了,有沒有添油加醋他不知道,但是敢于在這個時間對江豐下手的,在他想來也不是什麽沉得住氣的人物,他今日來,本來已經做好了對上一個自恃天賦目中無人的小輩的準備。

這樣他才好狠狠地滅了他的氣焰。

結果誰知道,這江曜竟然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不僅起的比他還早,看見他也是禮數周到,完全沒有半點天才常有的恃才傲物。

但是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曜都已經将姿态放得這麽低了,他作為長輩也自然不好發作,只得先擠出個笑臉應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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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江曜侄兒何必這樣客氣。”江文安幹笑了兩聲,對着江曜擺了擺手,“我江家能有侄兒這樣性子溫良的少年英才,倒還真是家族幸事啊。”

“大伯謬贊了,侄兒我不過是運氣好,入了師父的法眼,能有如今的成就也全是靠的師父他老人家。”江曜也是沖着江文安拱了拱手,笑得真誠而無害,完全沒有平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樣。

其實說到底,江曜也知道分寸,尤其是在拜了玄師為師之後更是越來越收斂,平日裏那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模樣也只有親近之人才看得到了。

“不知大伯大清早地過來侄兒這邊,所為何事?”禮數周到地給江文安奉上茶水,江曜真就像一個純良的後生似的,仿佛之前江豐那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文安哪裏不知道江曜只是在裝傻,但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态度也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刺來。

于是江文安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火氣,清了清嗓子:“呵呵,今日老夫貿然來訪,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侄兒多多見諒。”

“只是,老夫前來确有一事。聽聞昨日侄兒和月白侄女一起去了坊市,然後……”

“哦,原來大伯是為了這件事啊。”江曜慢吞吞地啜了口茶水,“這倒是确有其事。侄兒昨日在和小妹逛坊市之時,遇到了江豐族兄,然後起了口舌之争,有些小摩擦。”

他倒也沒避嫌,直接将那事說了出來,但慢條斯理地,像是并沒有将那事放在心上。

“小摩擦?侄兒此言差矣,據老夫所知,昨日之事算不上小摩擦啊。”聽見這話,江文安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故作為難道。

“昨日老夫可是聽人說,江豐那小子只是嘴上說了幾句,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到是侄兒……”他陰狠的目光掃過江曜毫無波瀾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侄兒又何必下重手,将那小子打成重傷呢?”

“重手?恕侄兒驽鈍,大伯又是從何處得知侄兒下了重手?”江曜臉上也露出一個微笑。

“侄兒昨日的确生氣,想要給江豐族兄一些教訓,但也念着同族情誼,收了力道。如今侄兒不過剛邁入一階高段,江豐族兄卻步入一階高段巅峰境界已久,如此還能重傷,侄兒是萬萬不信的。”

江曜這麽說着,顯得倒像是江豐自己實力不濟了。江文安聽得心中火起,但偏偏江曜又說的隐晦,讓他無從反駁。

“話雖這麽說,但這手畢竟是侄兒先動的,怎麽到了侄兒口中,倒像是江豐那小子的不是了?”暗自吞了口唾沫,江文安這下才開始真正重視起這個小輩來。

“可是終究是江豐族兄出言不遜在先。侄兒也自認性格懦弱,不敢惹是生非,只是族兄屬實那話屬實難聽,讓侄兒不得不出手阻止。”

“侄兒不才,但也懂得尊師重道。師父待侄兒極好,路遇诋毀,侄兒眼中可容不得下沙子。”江曜的眼神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毫不退讓地和江文安對視着。

那眼神到是讓江文安越發火大。

江曜口中的那個師父他知道,江霄給他說過,甚至他現在的靈武都是那人煉制的。

但那把刀他也交與江霄的師父——那位四階上品煉器師看過,卻被告知,那撼月刀雖然确實是四階巅峰靈武,但威力卻只能和普通的四階上品靈武相當,恐怕只是用了什麽法子強行提升到了四階巅峰罷了。這煉器師八成是知道拍賣行的人不懂門道,只能做最基礎的品階檢測,這才将其用于拍賣,來糊弄他們這些外行人。

這虛假的品階本就讓那刀的你價格名不副實,再加上當初江曜故意擡杠和江霄的競價,買回這把刀恐怕至少虧了有幾十甚至上百萬的金靈幣,聽着都讓他覺得十分肉疼。

這樣一個坑了他一把的煉器師,如今又站在江曜,或者說江子墨那邊,讓他如何能不火大。

再說,要用別的秘法将那撼月刀強行升階,這江曜的師父恐怕至多也只是個四階上品,甚至可能是的四階中品的煉器師,別人怕他,他江文安可不怕。

畢竟怎麽說他背後都還有個四階上品的煉器師給他撐腰,這也是為何他明明知道江曜已經拜了玄師為師,卻依舊敢來找他發難的理由。

“呵,侄兒這張嘴當真有些厲害,老夫佩服。”江文安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也不知到底是在贊嘆還是在嘲諷。

“大伯過獎。”江曜也波瀾不驚地應道。

“哼。”江文安看着這半大孩子滴水不漏的樣子,心中愈發煩躁,“只是不知侄兒這嘴,到了比試臺上還能否像現在這樣巧舌如簧,別到時候盡用在了求饒認輸上。”

“侄兒多謝大伯關心。”江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那侄兒也提醒大伯一句,麻煩回去轉告堂兄,這良馬也有失了前蹄的時候,他一向不拘小節,可不要一不小心栽了跟頭,陰溝裏翻船,那可就太難看了。”

“無禮小輩,莫要欺人太甚!”不知是那句話刺激到了江文安,又或是他本就在氣頭上,如今到了極限,看着江曜那刺眼的笑容,終于忍不住,拍桌而起。

“晚輩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大伯又為何要生氣?”聞言,江曜也站了起來,面上依舊是那副游刃有餘的模樣,但藏在衣袖裏的右手上卻已悄然升起一簇微小的白色火焰,正随着空氣的流動而微微跳動着。

“莫不是大伯心虛,真害怕侄兒一語成谶了吧。”

江曜這話說的不留情,像是又在氣極的江文安臉上扇了一巴掌,讓他搖搖欲墜的理智更加岌岌可危。

“江曜!”自從當上江家二把手一來,江文安從沒這樣生氣過。江榮甩手掌櫃做慣了,江子墨又一向光明磊落,不會與他逞口舌之利,而江家剩下的族人,要麽對他畢恭畢敬,那怕有些有怨言的,礙于他在江家的地位也不過是敢怒不敢言,哪有人敢像江曜這樣激他的。

因此,盛怒之下,江文安的身後甚至隐隐出現了靈喾的虛影。

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從正前方傳來,江曜臉色一變,卻發現自己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之下竟然連動彈都無能,只能看着江文安緩緩擡起了右手。

完了,玩脫了。江曜倒抽一口涼氣。

老頭你可得千萬靠譜啊,不然這下小爺我怕是非死即傷。在心中默念着,正當江曜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正随了自己的碎碎念将自己包裹之時,突然,一陣勁風從窗外吹了進來,下一秒,一枚造型奇特的鴛鴦钺帶着強大的靈力,猛地紮進江曜和江文安中間,嵌入了前方的地板深處。

而玄師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好啊你個江文安,姑奶奶我不在,你就是這麽欺負我的寶貝侄子的?”緊接着,清脆卻又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大門被猛地推開,紫色的倩影近乎瞬息間便擋到了江曜身前,纖手一揚,嵌入地面的鴛鴦钺便如同有生命般飛回了她的手中。

“一大把年紀還欺負江曜一個小輩,你自己說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在那紫色身影出現的瞬間,江曜便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似的放松了下來。

“江思雅?你怎麽回來了?”聽見女子的聲音,江文安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麽?好大哥你管天管地還管人回家的?這地方是我家,姑奶奶我憑什麽不能回來。”不屑地輕哼一聲,女子把玩着手上的鴛鴦钺,随後擡眼看了他一眼,語氣嚣張,“我告訴你江文安,別以為江榮那家夥當了甩手掌櫃你便能只手遮天了,我還沒死呢。”

“好,好……”江文安顯然也是被這女子氣的不輕,卻又拿她毫無辦法,“你們給我等着。”他收了氣息,氣急敗壞地瞪了江曜和那紫衫女子一眼,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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