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次日早上。
雖然魈說下午才來接他，但時越興奮的一大早就起來貓貓跑酷。
這可是魈第一次主動約他欸！
以前都是他去找魈，生拉硬拽的将人拉出客棧，想想真是不容易啊。
時越伸手抓住路過的大聖，不顧大聖的反抗就是一頓猛親：“大聖你知道嗎，我今天要和魈去約會！”
大聖掙紮不過人類的強制愛，憤怒的發出一連串尖銳刺耳的叫聲，兩只爪子不甘心的在時越臉上瘋狂撓。
鍋巴苦惱的撓頭，“咯～”
香菱：“聽出來了，大聖罵的很髒。”
人類親夠了，終于放過可憐的小鳥。
小鳥得到了一身淩亂的羽毛，人類得到了被撓一臉的白痕。
時越頂着一臉白痕，春風蕩漾的笑着。
笑的香菱覺得礙眼極了。
香菱上前拍拍時越：“既然魈是下午才來接你，那上午就留在店裏幫忙吧。”
時越：“诶？可是我……”
還沒等他說完，香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抓住時越的脖後衣領：“就這麽定了，你別想偷偷溜，老爹已經和我說你最近都沒去店裏幫過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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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老爹對兩個孩子沒有多大要求，只希望他們健康平安。當然，有自己的目标更好了。
更何況兩個孩子中，雖然一個沒有做廚師的天賦，但另一個繼承了他的廚藝，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爹也就滿足了，随時越瞎折騰去了。
話雖如此，時越還是和老爹約定好，在沒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他先在店裏幫忙。
不過最近忙于談情說愛，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店裏了。
時越：心虛，不敢反抗。
他是個戀愛腦這件事，真是給他們家丢人了。
可是那是魈诶！
于是，下午魈準時來接人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新鮮出爐的時小二。
時小二腰間圍了條寫有萬字的圍裙，正拿一個小本子在記客人點的菜：“好嘞，您二位已經點了一份烤吃虎魚、香嫩椒椒雞、涼拌薄荷還有一瓶冰松酒，還有其他需要點的嗎？”
客人：“先點這些吧。”
時越：“好的，客人有需要再喊我。”
今天來店裏吃飯的人尤其多，從早上到現在都是滿客。
魈站門外看着時越不停的跑這桌添水，跑那桌點餐，腳沒有停下來過，臉上一直挂着笑容，來回奔走讓臉上出現自然的紅暈。
與在他面前容易羞澀臉紅的時越不同，眼前的時越是如此的可愛。
魈垂在身側到手指動了動。
有點想捏，一定很軟吧。
“魈！”
時越擡頭時不經意間看到魈，驚喜的喊。
他把那桌客人的餐點完後，朝魈跑來，胸前的項鏈跟着他的跑動一閃而過。
時越牽着魈的手往裏走，穿過後廚來到後院，“你先在這裏坐會，我去和香菱說一聲，馬上就好了。”
說完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魈坐在院子裏，打量這個時越從小生活的小院，原型跟在時越身邊時也在院裏玩耍，但是小鳥的視野與人的視野是不同的。
被掃的幹淨的小院，右邊有顆老樟樹，陽光透過枝葉撒下，斑駁的光影出現在被坐得光滑的秋千上，院子的另一側種了些菜，還有一縷翠綠的羽毛插在辣椒樹上。
小小的，但是生活氣息十足。
魈甚至還能看到早起打掃院子落葉的時越，幫忙摘菜的時越，跟在他身後偷吃的某只鳥。
偷吃。
魈驀地擡頭尋去，果然看到某只鬼鬼祟祟偷吃辣椒的鳥。
記憶裏，真原型也經常這麽偷吃，“……”
時越再次跑回來時，看到一個發呆的魈，順着魈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只鬼鬼祟祟偷吃的走地雞。
“大聖你又在偷吃，別吃了你都胖成球了。”
時越拎起某只吃的嘴都紅了，活像殺雞現場。
苦惱極了。
魈還在等他，他沒空給大聖洗澡啊。
“啊對了，拜托鍋巴幫你洗洗吧。”
明明不是說自己，但又感覺被罵了。
魈：“。”
……
時越落後魈半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魈随步伐自然擺動的手。
魈的手上戴着手套，兩邊顏色還不一樣，有點酷，看起來會是硬的不好摸，但實際上手套主要是一層摸起來輕薄又滑溜的面料，涼涼的。
好想牽。
他以前是怎麽牽上的？
時越想了一下以前牽魈的手的時候，好像不知不覺就牽到了。
不知不覺？
時越眼睛亮了亮，有了！
他往前小跑一步與魈平行，手心緊張的快要冒汗，在褲子反複擦了擦。
擦完深呼吸一下。
好，他要上了！
時越輕輕擺動手臂，似有似無觸碰到魈的手背。
如此明顯的小動作，魈以為是兩人走的太近，在被碰了三次後才反應過來。
魈：“怎麽了嗎？”
小動作被發現了。
時越微微漲紅了臉，擺手道：“哦哦，沒事。”
沒想到，魈停下來了。
看着他微紅的臉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是太曬了嗎，你的臉紅了。”
時越臉燥的慌，眼神飄移不敢直視魈的眼睛，“是，是有點曬。”
魈望了望周圍，讓時越去樹下等他幾分鐘，人便消失在原地。
時越懵懵的看魈消失，不消片刻就回來，全程可能都不過三分鐘。
回來時手裏拿了一片巨大的荷花葉，也不知道這麽短的時間他去哪摘的。
魈持着荷葉的根莖，将寬大的葉子往時越頭上撐，“走吧。”
時越暈乎乎的跟着，走路差點同手同腳，“哦，哦好。”
荷葉再寬大，終究沒有傘寬，兩人只能肩挨着肩走。
雖然魈撐着荷葉，所以沒有辦法繼續計劃。
但，但是和魈同撐一把荷葉什麽的，也太棒了吧！
魈放下荷葉：“到了。”
這個湖泊岸邊樹蔭多，走到這裏太陽也不熱了，溫度适宜。
剛一扭頭，愣住了。
時越的臉更紅了，耳尖也變得緋紅，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魈眉心蹙起，擔心的擡手，将手臂貼在時越的額頭，“中暑了嗎？”
一路走來，他覺得不熱也不曬。
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太熱了嗎？
碰，碰到了！
時越咬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
磕磕巴巴的解釋。
“沒、沒有中暑，這裏很涼快，真的！”
魈收回手，還是擔心，“先坐着緩一下吧。”
說完，便牽起時越的手，找了一處草坪坐下。
牽、牽上了！
時越看着被牽的那只手，臉紅的像夏日。
說要主動出擊的人是他。
防禦力薄弱的人也是他。
魈的一點主動，就能破掉他的防禦。
不行啊時越，你在這樣下去就要被魈牽着走了。
不對，已經牽着走了。
時越深呼一口氣，感覺血條又恢複了一點。
本來想說‘大聖有多可愛，今天髒髒的小雞是個意外，下次他帶大聖出來玩’，結果大腦亂亂的說成了。
“魈，我，我家大聖會說話哦！”
說完低頭捂臉。
完……大聖那傻鳥怎麽可能會說話。
魈邁動的步伐停滞：“大聖會說話？”
現在的大聖是他用仙人之術幻變而來，并無特殊能力。
時越眼神飄忽，硬着頭皮：“聽說小鳥會說的時候，會有神奇的事情發生哦。”
魈笑了一下，“聽說？那就是大聖還不會說話吧。”
不常笑的人，笑起來聲音清澈，帶着夏日清流的涼意。
時越耳朵都酥了，臉頰緋紅一片，強裝鎮定的說：“現在是還不會，但是它可以學會的，等它學會了你要來看嗎？”
沒直接回，魈看了他好一會，捏着他的臉彎眉笑了：“你先告訴我會發生什麽神奇的事情。”
牛郎織女的愛情橋是喜鵲們搭建，他的愛情裏也有一只屬于他的‘喜鵲’。
時越聲音小小的，心虛：“比如夢想成真暴富、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之類的。”
只聽過招財貓之類的，沒聽說鳥也可以招財保情緣。
魈看着某人又變紅的臉和耳尖，好像懂了什麽。
他壞心眼的問：“你呢，最想求的什麽？”
時越深深地低下腦袋，企圖掩蓋自己爆紅的臉，卻露出紅透的耳朵，聲若蚊蚋。
“求姻……”
魈怔了片刻，看着低頭的時越，眼神溫柔：“即使你知道人仙有別……”
人類壽命短短百年，确是仙人漫長歲月中的須臾一載。
這句話。
時越擡頭，輕咬下唇：“我……”
我不怕。
魈搖搖頭，阻止他未出口的話：“走吧，再不去釣魚，天就要黑了。”
時越站在原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不清神色。
魈走了幾步發現人沒跟上來，回頭靜靜地看着。
兩人靜立好一會。
時越眼神堅定不移的看他：“姥姥說我有仙緣，我可以讓姥姥教我修仙，人仙有別，那我成為仙人呢！”
“我只是一塊石頭啦，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打碎，不過放心吧，碎之前給你留一塊做紀念，省得你哭哭啼啼的。”
恍惚間，魈好像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
就好像，刻在靈魂深處。
“好，我知道了，走吧。”
魈朝時越伸出手。
帝君說過他可以的。
可以觸碰他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