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你做什麽?”
惡骨搖頭:“無。”
“那汝想學一半與吾等決裂?還是全部學完?”
惡骨不屑:“自然全部學完!能學到幹嘛只學一半?!”
花非霧笑意盈盈:“既然汝願意學習,那麽于吾等便有師生情誼,在吾等庇佑之下,你不用擔心有人害你,不必如此戒備。”
頓了頓,花非霧又加了一句:“吾相信你能做回一個好人。”
說完,花非霧就離開了,徒留下惡骨沉默不語。
良久,才有嗤笑刺耳:“我這樣的人,還能當好人?我可是惡骨之人!”
日子過得很平靜,惡骨果真如花非霧所說的那樣,早上随着绮羅生習字練武,下午跟随花非霧學習辨藥制藥,過得很充實,也讓惡骨有一種錯覺,以前颠簸流浪的日子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現在的江畔小屋已經被玉陽鎮人知道來了一位姑娘,且醫術不錯,一些屬于女兒家不能說出口的病痛,大家情願來找惡骨醫治,一時間,惡骨的名聲倒是在女人之間流傳。
不是沒有混混之流的想騷擾惡骨,不說惡骨自己的本事,單單绮羅生的威名就讓這些萎靡,灰溜溜跑了,惡骨的日子更安靜了。
那些前來求藥的女人們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痛,惡骨初初可能醫治的不太多,只好記下後等花非霧前來再行詢問,在一問一答之中,惡骨第二天為她們診治,醫術慢慢的提升,居然和鎮上大夫不相上下,不同的是惡骨醫治的對象都是女人。
當第一位醫治好的病人懷上孩子,前來道謝的時候,拉着惡骨的手一直說謝謝,花非霧看到惡骨整個人都懵了。
到了晚上,依舊回不過神來的惡骨看着花非霧喃喃道:“原來我還能再做一個好人。”
花非霧笑道:“人之初,性本善。你的善一直封存在心底,只是這段時間你又将它釋放出來了。”
惡骨眼眶微紅:“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花非霧理解她的想法,能夠安定下來,誰又願意漂泊。
“那麽,歡迎加入玉陽鎮~”
☆、我愛小狐貍
惡骨喜歡玉陽鎮平靜的生活,但她還是努力的學習,努力的練武,她想要為這個接納自己的地方做些什麽。
绮羅生可以說是目睹惡骨這段時間的變化,不得不感慨花非霧厲害。
這天晚上,二人再次相聚畫舫,绮羅生為花非霧沏一杯花茶,看她悠悠品茶,不禁感慨:“你做的真是太好了,吾原以為惡骨難訓,卻沒想到你如此簡單就将她導惡向善。”
後者微微一下:“你不了解女人,自然不知道她需要什麽。我身為女子,自然知道什麽對她最好,她吃了太多苦,其實內心想要的只是一份肯定,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不會颠沛流離,這就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绮羅生笑了:“看來以後教導之事可以全權交個吾友了。”
花非霧死魚眼看绮羅生:“免談!吾又不是專職幫你收拾爛攤子的!”
绮羅生笑得豔色無雙:“哎呀呀,吾友,能者多勞嘛~”
“……”MMP,老娘不認識他!
成功氣跑了花非霧,绮羅生心情大好。
正在此時,一人踏江水而來。
“好友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閑。”
绮羅生察覺氣息:“無我來到,便請上船吧,何事告知我?”擡手沏茶一杯推給來人。
來者正是策夢侯:“好友可知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之間已正式宣戰了。”
绮羅生大為驚訝:“奇花八部向來低調行事,與武道七修之屬性截然不同,雙方如何起沖突?”
“有心人刻意挑撥,說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同列武林四驚鴻,更挑明武道七修比不上奇花八部,是以內七修之中的律己秋為排名而找上妖繪師,陰錯陽差之下,律己秋亡。而奇花八部也被七修之首意琦行視作敵人,強勢要咱們奇花八部向武道七修稱臣。”
绮羅生察覺其中不對之處,問道:“絕代劍宿非是如此魯莽之人,如你所說,這是有心人放出消息,必是律己秋之死刺激到他了。”
策夢侯嘆口氣:“吾亦知一切罪源在與背後操縱者的刻意挑撥,但意琦行已落紅爐點雪于妖繪師身上,吾與夢兒以及妖繪師曾聯手請戰意琦行,欲以勝負一博劍招之解,卻是大敗而歸,吾原有意壓下此事,但猶思許久,還是決定将此事告知你,希望借你之力為奇花八部出頭。”
“事情未到極端,不必意氣用事。實不相瞞,吾未習妖花之藝前,為武道七修之一,意琦行乃吾同修好友,紅爐點雪之事可交吾排解,吾必不讓妖繪天華送命于紅爐點雪之招。”绮羅生心情沉重,突如其來的事件讓他為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的好友擔憂不已。
策夢侯滿臉沉痛:“來不及了,妖繪天華已經自盡。”
绮羅生不可置信,正待說什麽,卻聽江畔傳來一聲怒喝。
“江山儈子手出來吧!”
绮羅生眉頭皺起,對策夢侯道:“吾去去就回,你在此等候。”說完,人已離開畫舫。
落葉紛紛,好似落仇難盡,凜冽的背影默默燃燒着仇恨的火跡。
當绮羅生出現,來人的仇怨以及怒火掩藏不住。
“消失的刀者,咱們終于遇上了,江山儈子手!”
玉陽江畔,殺氣盈野!
昔日的仇與恨,今日的刀與劍。
玉陽江畔,兩個恍如隔世的身份,冷冷對持,照看前塵舊事。
“你!江山劊子手!”
绮羅生心底泛起怒意:“吾不是江山劊子手,吾是江山快手!”
來人有些疑惑:“那雨鐘三千樓樓主疏雨孟嘗與八百條武士人命?”
“是吾所為,将你今天來意講出吧。”
聽绮羅生承認,冷冷吐出兩字:“報仇!”
“好,留下時間地點,绮羅生準時赴約。”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七天後,斷仇崖!我要的是江山快手,而不是現在的你!哼!”說完,來人扭頭離開。
绮羅生只能嘆氣:“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到畫舫,策夢侯問道:“那是何人?”
“為報仇之人。”
策夢侯很是不解:“好友素來淡薄應事,何以橫披污名?”
绮羅生只是搖搖頭:“是绮羅生錯信奸人之言,以至刀快誤命,抱憾終身。”
了然:“這是你棄刀從花之緣起。”
“江山在吾手上失了豔色,吾辜負了刀。不說這些了,你方才說妖繪天華自盡,這是怎樣一回事?”
策夢侯道:“此過在吾,妖繪天華性烈,敗後以妖花繪冊托吾,死志明矣,吾竟未察覺,自恃你可助他,冒然離去,待吾醒悟急返,唯見一地碎衫,情蠻花繪亦濺血滿目矣。”
绮羅生心中悲傷:“吾要前去留妖山城一看。”
二人化光前往留妖山城,滿地狼藉。
策夢侯面帶悲戚:“不受擺弄,慨然自盡殉花,正老友剛烈本色也。”
绮羅生不明所以:“妖繪天華可有何遺志未盡?”
“彼以妖花繪冊付吾,欲令吾貫通八部之藝,一正八品神通,不讓八部低首讓人。然吾修為有限,恐誤故人所托,君之大才,需當仁不讓,此吾夢花部秘本也,其餘花譜,吾亦當設法為君集齊。”取出一部秘籍欲交給绮羅生,然被擋回去。
“既然妖繪天華希望由你集八花之大成,吾便遵循,獸花天譜在此,但盼無我能看在吾面子上,讓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之仇怨就此落幕,別再追究。”
看着獸花天譜,策夢侯似有猶疑,但還是接了過來。
“這?好吧!”
绮羅生轉身看像情蠻花,帶着悲意:“你讓吾在此地獨處幾個時辰吧。”
策夢侯也不打擾:“也好,君自珍重!”
待得策夢侯離開,良久,方才聽到绮羅生悲傷之語:“還記得咱們三十日的花約麽?現在約期雖未至,但吾已來赴約了。”可惜,物是人非!
自绮羅生從留妖山城回轉,一直悶悶不樂,花非霧也看出他心情不好,沒有逗他,只是在绮羅生不愉之際陪他喝幾杯酒,猶以解憂。
此夜,花非霧修煉補天訣未至,绮羅生獨奏琴曲,卻不想有友來訪。
“江上夕雨深,權當九泉信。滅燈暗坐共聽雨,一夜浙瀝悲未盡。”
來人聲音幽幽穿透夜幕,回蕩在畫舫四周:“今日五弦無奏,音帶微哀,蒙雨亦沾醉香,是何事讓你如此眉目染悲?”正是塵外孤标·意琦行,人稱絕代劍宿!
擡頭,連日來憂愁的眼中終帶起一絲笑意:“绮羅生失去一名朋友,近日來,武道七修與奇花八部被有心人挑起嫌隙,導致你的紅爐點雪之招于妖繪天華身上。”
意琦行不置一詞:“武道七修乃四驚鴻之首,區區奇花八部怎能比評。”
绮羅生無奈搖頭:“你可知吾獸花之術,也列身奇花八部其一。”
後者驚奇:“你亦是奇花八部之一?!”
绮羅生:“然也!妖繪天華與吾有多年交情。”
“吾馬上前去為他解除紅爐點雪之招。”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绮羅生一把攔住他:“不用了,有你這份心意便足夠了,妖繪師現在已雲游四海去了。”
挑眉,略驚訝:“三十天的時限未到,現在雲游四海,是不是早了?”
绮羅生嘆道:“妖繪師比較性急,吾希望你今後能放下對奇花八部的敵意雙方和平共處。”
“一句話!”拿起桌上酒飲一口,忽然覺得不對:“這酒走味了。”
绮羅生奪過酒壺,笑飲一口:“酒會走味,情不會改變。”
意琦行不以為意:“不久之前,血傀師才說是你為他解開紅爐點雪之招,現在看來你并無他所說的如此厲害。”
“這就是讓我值得驕傲的所在!”
大劍宿好奇:“喔?怎樣說呢”
小狐貍得意洋洋:“我一生中能擁有這麽厲害,武功這麽高強被世人稱作絕代劍宿的兄弟,就是我的驕傲~”
意琦行被他一番話逗樂了:“哈!”
绮羅生想到惡骨,反應過來,道:“血傀師确實是因為我才痊愈,唉,想來是他之前向吾讨取獸花之皮奏效了。”
意琦行眉頭微皺:“血傀師并非值得一救之人,吾不懂你為何要以獸花之術救他,莫非他也是你的好友之一?”
绮羅生挑眉壞笑:“你怎麽看,我绮羅生便怎麽是咯~,而且,你怎知我沒有坑他?”想起花非霧那個奪命蠱,绮羅生為血傀師未來的命運默哀一下。
後者好奇:“哦?你如何坑他了?”
绮羅生賣關子道:“哼哼,這你以後就知曉了。”
沒有追根究底,意琦行說明了來意:“即是如此,那便同吾參加名器觀論會吧。”
眨眨眼,略懵逼:“名器觀論?”
意琦行帶着嫌棄拿出一個信物,遞給绮羅生道:“此邀請函,乃血傀師感念你救命之恩所贈。”
绮羅生接過信物,腦海中轉了轉,嘴上卻道:“吾有贈他獸花術之誼,他回贈我請帖這理所當然。”
似乎是想起什麽,绮羅生輕笑看像好兄弟:“但你那份想必是當時他折服在你的殺氣之下,方補上另一張。”
意琦行不想解釋,輕輕掀過這一章,不痛不癢道:“血傀師有這種價值麽?吾邀你同行是武道七修的團結不容你規避。”(死傲嬌!)
绮羅生也不戳穿好友死要面子的傲嬌本性,順毛撸:“劍宿盛情绮羅生卻之不恭,畫舫已靠岸,請!”
倆人上岸正準備前往名劍觀論會,绮羅生卻聽到熟悉的幽幽笛音。
笑了:“兄弟,先不忙名器觀論會,吾帶你認識一下新交的好友,你二人絕對合得來。”
绮羅生這麽一說倒是勾起了意琦行的興趣:“能被吾友如此推崇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那吾可要好好見見。”
绮羅生執扇笑道:“不急,人已到!”
說着,前方半空紫光綻放,神秘的紫蝶帶着幽幽笛聲落于意琦行面前。
“绮羅生,吾還以為你準備一輩子窩在畫舫呢!”
绮羅生習慣性嗆回去:“原來吾在你心裏這麽禁不起打擊?哎呀,交友不慎啊~”雖然說着嫌棄之語,但意琦行卻看出绮羅生滿含笑意。
來人無語至極,轉眼落在意琦行身上,道“這位,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绮羅生指着意琦行道:“此乃吾之武道七修好友,塵外孤标·意琦行,人稱絕代劍宿。”
然後轉手指着花非霧道:“仙笛聖蠍·花非霧,亦乃吾之好友。”
花非霧見其一身劍意沖天,就想到純陽宮的那些蠢羊們,亦有好感,含笑一揖:“見過閣下。”
意琦行見她一身布衣,卻難掩風華絕代,若是換上華服豔衫,亦乃罕見絕色。
“在下意琦行,見過姑娘。”
從她的言語來看,心胸豁達,意琦行不意外眼前女子能與绮羅生成為好友。
待二人見禮之後,绮羅生對花非霧道:“吾與劍宿要前往名器觀論會,你去否?”
花非霧眨眨眼:“名器觀論會?去!我還沒見過呢。”花非霧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在玉陽鎮盤旋,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盛事呢,此刻自然不會錯過:“稍等吾一下。”
說完,縱身飛往江畔小屋。
绮羅生與意琦行二人沒等多久,花非霧與惡骨說了一下,換回滄海間紫白菜,解下頭巾,一頭絢麗金發披散下來,想了想,把手裏發光的大橙武換成了萬花的雪鳳冰王笛,好歹不那麽顯眼了。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倆人就看到完全不一樣的花非霧出現。
绮羅生略帶驚奇:“原來汝換一身衣服變化這麽大,終于像個女人了。”
花非霧總覺得绮羅生語氣很欠扁,果斷怼回去:“好說好說,比不得好友國色天香,對吧~”
意琦行嘴角抽抽,他算是摸清這倆人的相處方式了,不鬥嘴不舒服。
“吾等還是快走吧,名器觀論會已開始。”
被這麽一打岔,花非霧和绮羅生也不鬥了,趕緊前往名器觀論會。
☆、我愛小狐貍
鑒兵臺,群雄彙聚!
夤夜風急,宇闊星繁,沉寂數甲子的烽火鑒兵臺,今朝烽火長燃夜空。
鑒兵臺外,人聲沸騰,翹首等待着名器觀論會開始。
“客有雙寶劍,紫氣射牛鬥;一朝騰波去,化作蒼龍吼。”
3人化光而來,卻是名器觀論會主持之人。
“感謝諸位盛情參與,吾不留,代表鑒兵臺在此致意。現在時辰已至,有兵帖者,請現帖!無帖者,請到左邊,由吾門人以鬥聖印,一測武功根基,通過者,方能進入。”
旁邊,秦假仙奇怪:“為什麽要一測武功根基?”
主持人吾不留解釋:“鑒兵臺之規矩!”
就在此時,天外3人踏風而來。
“靈襟澡雪蔑塵汙,恬淡場中道情娛。”
絕代劍宿意琦行!
“一氣制神酩酊舞,趁醉蛻凡入虛無。”
白衣沽酒绮羅生!
後邊,花非霧嘴角抽抽!這TM自己喊啥比較好?
看看前邊一串的人,眼神都是停在意琦行和绮羅生身上,估計也不會注意到自個,那就……省省不喊了!
這TM能糾結死語文不及格孩子的破苦境!
天知道第一次聽說作為一個武者需要詩號的時候,花非霧那種懵逼感!
如同花非霧想的那樣,衆人也沒怎麽在意她,只以為她是恰好碰到意琦行和绮羅生的人。
“武道七修,意琦行與绮羅生攜友前來!”
剛想淡化自己,前面意琦行就帶上她了。
“……”MMP劍宿你敢不敢讓我當個路人甲?
眼神死的花非霧對上绮羅生滿是惡趣味的眼神,無力吐槽,花非霧敢肯定,這只狐貍絕對撺掇了!
吾不留接過兵帖,确認真假之後,道:“裏面請!”
人家主持人都說請了,花非霧只好跟着倆人進去。
猝不及防,耳邊忽然聽到議論聲。
“莫非劍宿前輩旁邊那名绮羅生便是未曾謀面的刀道前輩?可那名女子是誰?”
花非霧摩挲雪鳳冰王笛的手一僵,忍不住怒瞪绮羅生,後者察覺目光,轉頭一個壞笑。
花非霧“……”忍住!這是名劍觀論會!不能揍他!
(╯‵□′)╯︵┻━┻MMP還是好想揍他!
後面的人跟着想進來,卻被兩位女子攔住:“欲進會場,需測根基,請遵守。”
話落,鬥聖印出現于女子手上,貼近方才說話之人,鬥聖印亮起,代表有了資格,女子側身:“請進。”
後面陸陸續續進場,前邊,花非霧和意琦行、绮羅生二人已然到達會場中央。
沒等多久,有資格之人全部到齊。
鑒兵臺內,星穹為頂,熒惑巨龍,自繁星中飛騰而出,守護着烽火關鍵!
衆人屏息以待,等待着三才神兵現世。
突然,龍吐青光,乍地綻亮!人武雲巧在青光中宛然在目,戟形沉闊,宛如巨山撐天之重!
“此乃北疆提顱汗族的忘巧雲戟,相傳乃蚩尤死前一怒,引動青天霹靂,雷擊北疆聖山,雷火炙燒數甲子之後,大地淬成此器,凡人不可力提之,受提顱汗族所宗仰,古往今來,漢族故皇子一人提舉而已。”
“再來便是烽火鑒兵臺點兵數甲子,而不可得之天器:春秋!”
話語甫落,一口劍身淬寒,有天仙趨勢之态的春秋神劍,自星宇中,引萬星之力,巍然降世!
天器春秋現世,萬劍赫赫而動,似欲谒劍而往,又似欲挑戰神兵威嚴,在場劍者,無不為這股異力而驚詫。
倏然!衆劍谒春秋!
花非霧站在绮羅生旁邊,亦看到意琦行澡雪劍與衆劍一起飛出,意琦行眼神瞬間意味深長。
場中,有人驚嘆不已:“我的劍竟然拜服在春秋劍下了。”
衆多劍者上前取回佩劍,而意琦行卻沒動。
正在此時,就見地烽臺上,突然出現一個青銅拜帖壓場:“地烽,黑月之淚亦至!”一名門面黑袍之人,緩緩而出。
“來這可是雙江九代師?”
花非霧注意到绮羅生神色一動,似乎認識來者。
此時,場中神秘者不語,只是左肩微動,背上布刀縱入半空,旋飛中,黑月之淚攜水霧之氣,乍現世人眼前!
場下衆人議論紛紛。
“果然是一口好刀!”
此刻,名器觀論會主持人宣布:“天地人三口神兵已齊聚,名器觀論會,正式開始!”
下面依舊議論紛紛:
“果真非凡!雙江九代師,不愧是鑄刀界的天才!”
而旁邊,绮羅生突然道:“我遇到舊識,要去向她打個招呼,你們在此觀賞,吾五天後再來。”
意琦行與花非霧均點頭:“恩。”
绮羅生離開了,花非霧陪着意琦行觀賞春秋劍,二人均未讨論什麽,所賞的東西亦不同。
正在此時,一人走至春秋劍旁,拿起澡雪,似是感慨道:“杜康塗地,秋水弈道,盛某生平兩不忍也。”
只見一人手持晶爵,神氣清朗,顧盼炜如來到,溫雅之風,觀者直感宗師風範。
面對意琦行,來人道:“在下沉醉東風盛華年,願為君劍請罪而來。”
意琦行很意外,但卻回了他的話:“劍是為人所禦,它能離鞘自折人前,吾留之何用?”
盛華年卻不覺得:“雖是谒劍,但盛某不才,尚能分辨方才谒劍有三:有朝宗之劍,抗禮之劍,以及此意別之劍!”
意琦行:“哦?同是臣服,分別何異。”
“朝宗者,高下懸殊,固不待言;抗禮者,劍者以禮相谒,不存貪欲與其中,雖已為上乘之劍,然質蘊有遜,終難與天器争鋒。”
“澡雪以意別之,未必便能一較高下。”
盛華年不贊同此意:“閣下之劍,展現他劍所無之鬥志。若非遇上千載難逢之天器,它也不至如此。設想閣下藝成之前,若遇上修為允為劍聖之人,難道不會像此劍一樣挑戰麽?”
“再說春秋鋒色清明,晶然若鏡之新開。而冷光乍出于匣,卻有宛若千年劍魄雕镂其中,如此名器,天下萬劍來谒,本不枉也,閣下實不必怪罪于自身之劍。”
意琦行被盛華年一席話打動:“能看出澡雪劍志與春秋奧妙,沉醉東風醒勝旁人也。”
對方謙虛謝過:“贊謬了,只是天器有此造化,時間點好似對不上,宛如初生嬰兒,便身負數甲功力。”
意琦行亦道:“除非天器是用他劍,以返璞之法鍛成。”
“哈,若真如此,那就更引起吾之興趣了。”
意琦行:“但觀你之神情,并無心動之意。”
“當然,劍之優劣,不只鍛法、材質,人與劍之劍默契是最重要的一環;兩者能心念相通,才能真正相輔相成。”看向場中春秋劍:“天器雖好,卻未必是最适合盛某之劍。”
意琦行也贊同此話:“劍為人禦,唯有完全駕馭,方能徹底宰制戰場。禦與契,你吾看法雖異,但劍是必備條件,若是天器,閣下認為更适合誰之劍法呢?”
盛華年搖頭:“這個答案,若是閣下願意先将澡雪劍收回,再繼續切磋,也許盛某能窺得一二。”
面前倆人聊得開心,花非霧卻心裏焦躁,蠱蟲自二人交談開始便蠢蠢欲動,若不是她壓制,恐怕就直接撲上去咬名為盛華年的人了。
花非霧心裏有一個模糊的想法,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來到這個世界時候,除了武學之外,其他一概插件都沒有了,但之前幾次動手,包括血傀師,只要心懷惡意之人,蠱蟲都會異動,花非霧總感覺自己的海鳗标記插件似乎從面板上變成了蠱蟲一樣,對面若是紅名就想撲上去咬。
抓那兩個花臉殺手的時候是,幫绮羅生護法對付3個花臉殺手的時候是,血傀師來要人的時候更加暴躁。
如此多的巧合相連,看上去就不是巧合了。
正待兩人還要繼續論劍之時,一人持信而來,找上意琦行。
“抱歉,有擾兩位觀劍雅興,此信乃外圍之人委托鑒兵臺,轉交先生之信。”
意琦行伸手接過,盛華年道:“看來今日難能盡興了,此去東北十裏,有一隕石山林,以蓮香名世,尚有5天花期,盛某便在那裏等待閣下,前來共續未竟之論。”
意琦行允諾:“請。”說完,轉身離開。
花非霧也随着意琦行離開,即将出鑒兵臺之前,回頭一看,盛華年看着黑月之淚的眼神似乎帶着殺氣。
花非霧有些不解,黑月之淚的主人,或者說是鑄刀師,和盛華年有仇怨?
離開鑒兵臺,意琦行道:“之前觀劍,汝一直心不在焉,可是有事?”
花非霧皺着眉頭:“那個盛華年,不太對勁。”
意琦行意外:“哦?何處不對?”比起見過一面的盛華年,他還是相信绮羅生認識許久的花非霧。
“之前于鑒兵臺,盛華年幾度讓吾之蠱王躁動,且最後離開之時,吾轉頭看去,盛華年看黑月之淚的眼神帶着殺氣。”
花非霧見意琦行有些懵逼,解釋道:“吾之蠱王對于惡意極其敏感,之前盛華年幾度釋放惡意,被吾之蠱王察覺,遂吾才起了警惕之心。”
意琦行想想對方忽然搭話的舉動,也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當時說不上來什麽,又被論劍舉動掩蓋過去,這下才覺得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花非霧忽然道:“吾有點懷疑他是沖着绮羅生來的。”
“哦?何解?”
花非霧回想了一下盛華年的話,道:“他說過5日蓮花之約,而绮羅生也說了5日回來鑒兵臺,若是5日後對绮羅生做什麽,而他恰恰拖住你的話……”
意琦行也反應過來:“看來盛華年有備而來。”
“吾曾聽他講過,這幾日要赴一個戰約,地點便在斷仇崖。”
意琦行點頭:“那吾也先去料理私事,勞煩你通知他一聲,5日後鑒兵臺見。”
花非霧亦颔首:“可,吾亦有私事要辦,那吾等便5日後鑒兵臺再見。”
“請。”
說完,意琦行匆匆化光而去。
花非霧想到江畔小屋的惡骨,覺得還是去通知一聲為好,而且之前的名器觀論會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了解了苦境武器的質量。
(#‵′)凸70級的紫武居然拿來當寶,那老娘的橙武是不是要上天啊?
想想倉庫裏好像還有4個80、90的玄晶來着,小鐵也有,剛好800個,為了做奇遇刷出來的,結果當時小鐵沒聚齊,80和90的大鐵倒先出了。
不過,穿越之後還能做橙武嗎?
心裏裝着事情,神行的時候沒注意,到了畫舫差點和绮羅生撞上。
“哎,你回來的真早。”看到先離開的绮羅生出現在畫舫,花非霧才知道他早就回來了。
绮羅生嘆口氣:“吾在為約戰準備。”
花非霧想起來了:“就是你說的那個無故事的人?雨鐘三千樓的後人?”
“然也,希望這一戰能了卻恩怨。”
绮羅生并不想和雨鐘三千樓後人對上,但手上的人命讓他不得不拔刀。
“哎,何時是盡頭啊?!”
花非霧默默退走,留绮羅生一個人在那悲秋傷春,她還有很多事要安排,不然沒心思參加名器觀論會。
回到江畔小屋,時間已是深夜,惡骨卻還未睡。
“恩?你回來了?”惡骨手裏忙着分揀藥材,擡了下頭便又低下去忙了。
花非霧看她樂在其中的樣子,知道惡骨慢慢放下過去,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随即也溫聲問道:“最近幾天吾與绮羅生有事要忙,你的習字功課可能要稍稍延後,武學照常練習即可,醫術方面可有不明之處?”
惡骨搖頭:“無,你給我的《傷寒雜病論》我還未吃透,藥方也在一個個學,醫學方面暫時很充足。”
別問為什麽拿傷寒雜病論來忽悠惡骨,其實算不上忽悠,花非霧自己可以看到對方的負面BUFF,惡骨可看不到,基本的望聞問切教過之後,最适合的也只有這本書了。
先從小病小痛開始,要吃透《傷寒雜病論》,惡骨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走。
再來就是游戲中的各種制藥配方,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依舊有效,就是比例要更加小心,不然出來的不是傷藥,而是毒藥了。
花非霧最近幾天要琢磨玄晶和小鐵的事,本要留下銀兩給惡骨,誰知惡骨死都不要。
“我現在可是惡骨大夫,能夠養活自己,才不用你救濟呢!把你的錢拿回去!”
看惡骨嫌棄的眼神,花非霧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不禁感慨:“惡骨,汝的變化真的很大啊。”
後者頭也不擡的擺弄藥物:“那是!吾可是好人呢!”
花非霧‘噗嗤’笑出聲來:“是是是,惡骨大夫醫者仁心,是玉陽鎮家喻戶曉的大夫呢。”這樣的惡骨真的很可愛。
“對了惡骨,吾離開的這段時間,玉陽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依你鬼手的威力,吾相信你能護住這個鎮子。”
聞言,惡骨卻停了下來,有些不安:“吾?吾可以嗎?”
拍拍她的肩膀,花非霧看着惡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吾相信你!”
看惡骨還是不安,花非霧為她着仔細解釋:“玉陽鎮多年平靜,鎮子裏多為普通人,就算出事,也只是普通惡人,三流的武林人,你之能為完全足夠護佑一鎮安寧。相信自己,好不好?”
花非霧的話給了她定心丸,在現在的惡骨眼中,花非霧無所不能,所以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看惡骨妹子找回了自信,花非霧也着手準備自己的事情了。
☆、我愛小狐貍
距離最後的名劍觀論會去掉今天還剩下4天,不知道自己的鑄造之術能否将90的未鍛打的沉浮玄晶隕鐵做成武器。
前往附近的山裏找了個山洞窩着,感謝系統自動攜帶的鍛造臺,以功力催動火紋石,讓鍛造臺達到最大溫度,拎起錘子對着未鍛打的沉浮玄晶隕鐵就是一頓叮叮當當。
以前在游戲裏不覺得,現今到了這個世界,這塊胚子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随着每一錘的落下,花非霧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砸出去了,不多,一次就一點點,但這麽多錘子下來,一個圓圓的胚體不知不覺……TM砸出了個劍形!
花非霧無語,她沒想做劍啊,她就想知道砸到最後是什麽樣的。
可砸都砸了,總不能在砸回去吧?
想想之前那恐怖的一千多錘子,手臂還隐隐作痛。
/(ㄒoㄒ)/~~算了,劍胚就劍胚。
随着一聲接一聲的落錘聲,直到第二千錘落下,劍胚終于有了新變化。
原本是鍛打中的沉浮玄晶隕鐵,2000錘子之後,變成了‘未解封的劍’。
原本黑中帶金還摻紅的劍胚,如今已是完全的金紅色,,就好像一層噴漆一樣,隐隐從其中洩露出鋒銳的劍意,桀骜不馴,好似在等待一個能馴服它的主人一般。
劍意太盛,花非霧絕不想觸碰,要是碰了絕壁要和這破劍意杠上,但不碰怎麽放背包裏去?
苦惱啊!
眼角掃過剩餘的隕鐵邊角料,忽然想起一樣東西:“劍鞘!”
花非霧砸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