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于畫舫中坐定,绮羅生才介紹道:“這位齊煙九點天踦爵,此前我們見過幾面,今日前來有事商談。”

然後轉手向天踦爵介紹:“這位是吾之好友,天踦爵想必一定聽過她的名號:仙笛聖蠍·花非霧。”

天踦爵大驚:“鬼才鑄劍師,花非霧?!”

花非霧懵逼:“what?什麽鬼?”

绮羅生也是一愣,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天踦爵見二人茫然不在狀态,有些無力,道:“你們還不知道?”

绮羅生和花非霧對視一眼,最後都看向天踦爵:“知道什麽?”

後者好笑:“自赤霄神兵落于絕代劍宿意琦行之手後,仙笛聖蠍之名號就徹底出名了,亦被江湖奉為鬼才鑄劍師,姑娘,你可知現今江湖有多少人在尋你嗎?”

花非霧心虛,摸摸鼻子,悶聲:“我不知道!”

绮羅生一言難盡看向她。

天踦爵繼續:“凡是習劍者,均在尋找姑娘你的蹤跡。卻不知為何,這麽多人尋找,姑娘之前就好似憑空消失一般,誰都找不到。”

花非霧目瞪口呆,摸摸自己的臉,不可置信道:“壯哉我大中華化妝術,神技能!”

绮羅生也僵硬了,這個化妝術還是從他那天以江山快手殺葬刀會之人說起。

天踦爵很好奇,一副“有八卦,請講給我聽聽”的樣子。

绮羅生沒開口,花非霧先倒豆子了。

“绮羅生的化妝術實在很差,為了拯救他的審美,我這幾天讓他見識了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化妝,然後……這就是我憑空消失的原因?”

天踦爵也懵逼了,仔細看看花非霧的臉,然後嘆氣:“化妝術是易容術嗎?姑娘本領高強,天踦看不出易容痕跡,難怪沒人能找到姑娘。”

花非霧搖搖頭,扯出各種表情,問道:“汝看我像是易容的樣子嗎?”

天踦爵見花非霧表情沒有一絲僵硬,生動的很,不像是易容,也懵逼了:“這化妝術到底是何方神術?!”

花非霧忽然想起一主意,問天踦爵:“閣下有沒有時間見識一下化妝術?”

天踦爵好奇心大起,自然點頭:“請姑娘展示一番,讓天踦見識一回。”

花非霧來了興趣:“很好,你去外面等着!”說完,天踦爵就被轟出去了。

绮羅生被花非霧拽住:“去拿一套你常穿的衣服給我!新的!我知道前天成衣店剛給你松了新衣服。”

绮羅生無奈,取了一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衣衫(反正他衣服都一個樣式),花非霧拿來之後,绮羅生也被轟出去了。

然後,一大一小兩只狐貍就坐在畫舫甲板上吹冷風。

沒讓兩人等多久,花非霧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來了:“绮羅生,你進來。”

绮羅生應聲而入,然後懵逼的看着裏面另一個‘自己’。

接着,眼前的讓你轉個圈,聲音卻女音:“像不像?”

绮羅生有點懷疑人生:“我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妹妹?”

花非霧白眼送他:“你想多了。”然後搶過他的雪璞扇塞到他的梨絨落絹包裏,自己拿了一把普通的折扇給他,花非霧自己也用一把紙扇,然後興趣盎然:“這下就看天踦爵能不能分辨出來了。”

接着,懵逼的人變成了天踦爵!

眼前二人,一模一樣的衣着,一模一樣的姿态,一模一樣的……不對,身形不一樣!

天踦爵看出了不對。

“女子身形較為矮小,左邊是花非霧姑娘!”

左邊之人笑了:“答對了!”

天踦爵也感到不可思議:“如此相似,神乎其技也!”

(請大家參照COS流程自行想象)

绮羅生也笑道:“若吾與小霧分開,不比身形,絕對無人能看出來。”

天踦爵的三觀還有點不好,也是感慨不已:“确實,如此相似,若不開口,汝二人分隔兩地絕對無人能看出來。不過,姑娘是怎麽做到的呢?”

身形稍微嬌小的‘绮羅生’勾唇一笑,摸了一塊手帕出來,就着江水卸妝,然後拆下假發,一頭金發披散下來。

與绮羅生相似的绮羅耳也是現做的,材料就是軟陶泥,本來拿來都逗小孩的。

然後,倆狐貍就看到‘绮羅生’大變美女,除了身上衣服一樣,這哪裏還是之前的雙胞胎之一?

天踦爵湊過去看花非霧手帕上殘留的粉末,聞了聞,懵逼:“胭脂?”

後者笑:“沒錯!以牡丹花瓣研磨的胭脂,自帶牡丹香氣,可以掩蓋吾自身的氣息,純粹用胭脂來修飾面容,只要一些小小的細節修飾,就能大變活人~易容術使用太僵硬,笑起來很假;功體改變有力量波動,容易被人察覺;而化妝嘛~就完全沒有兩者煩惱了。”說完,體內功體松動,壓制着毒經心法的內息放松,原本強行變成淡紫的眸子重新變回深紫色。

見識了化妝術的神奇,天踦爵也想留下來聊聊,但他還有要事要辦,無法多做停留,只能依依不舍離開。

花非霧揮揮手帕:“下次再來啊~”那語氣,和妓院老鸨一個模子出來的,成功讓兩只狐貍再次黑線。

待天踦爵離開,留下绮羅生與花非霧倆人,牡丹花茶重新上桌,清蒸魚也端上餐桌,花非霧也懶得束發了,直接披着一頭金發,與绮羅生笑談風聲,好不快意。

“今夜子時射殺異獸,可需要吾幫忙?”

绮羅生輕抿一口雪脯酒,道:“區區小事,舉手之勞。”

放下酒杯,绮羅生繼續道:“看來今天你是不準備回玉陽鎮了。”

對上绮羅生戲谑的眼神,花非霧對他龇牙:“你明知道我為什麽要跑,今天回去,我不是羊入虎口嗎?”

見識過那些女人說媒的本事,绮羅生滿臉同情看她:“你真可憐。”

花非霧冷漠回一冷豔高貴嘲諷臉:“比我還美的白衣沽酒有資格可憐我?”

绮羅生:“……”吾有一句MMP一定要講。

就這麽鬥嘴聊天,閑暇聽琴吹簫,生生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反正花非霧絕不回去找罪受,江畔小屋已經被女人攻占了,唯一能躲的只有月之畫舫。

绮羅生将之前花非霧閉關的事撿能說的都說了,不論是紫衣人騷擾劍宿到策夢侯道歉,了斷奇花八部與武道七修的恩怨,還是好友九代師被葬刀會尋仇之事,都聽得花非霧咂舌。

“江湖戲精可真多……”

绮羅生懵逼:“何為戲精?”

“策夢侯與劍宿就不說了,前者我沒見過,後者……算了,那破脾氣。你說的那個葬刀會是追殺九代師的吧?”

绮羅生點點頭:“對,并且追殺已久。”

花非霧道:“沖着葬刀會這個名,就知道創立這個組織的人心态扭曲,天下用刀的人這麽多,見一個殺一個,這葬刀會不如改名死人會好了,如此弑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绮羅生想到之前被殺的武道七修之後輩,不得不承認花非霧的話很有道理。

“那你說該怎麽做?”

花非霧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既然這個破刀會盯上你了,那就怼吧,看誰能弄死誰!那天你用大花臉殺的那群人從上到下怎麽看怎麽像太監,說不定他們的領頭是個變态呢?瘋狗一樣亂咬人!”

绮羅生有些猶豫:“這……也不全是壞人吧?”

花非霧翻個白眼:“殺這群人,和被這群人殺的無辜者,你選哪個?”

绮羅生:“……算了,下次見到這群人,滅掉吧,也算是為那些無辜喪命的刀者報仇了。”

花非霧這才滿意,拍拍绮羅生肩膀:“這就對了嘛,別婆婆媽媽比我還像女人。”

“……你到底要拿我的長相這是損到什麽時候。”绮羅生也會死魚眼了。

可惜,花非霧完全不受影響:“等你什麽時候嫁人了吾就不損了。”喝一口花茶,不等绮羅生反駁回來,堵了他的話道:“快到子時了喲~”

想起和天踦爵的約定,绮羅生趕緊拿起箭嚴陣以待。

☆、我愛小狐貍

子時很快就到了,果然如同天踦爵所說,天空一只巨大異獸出現,剛好在射程之內。

拈弓搭箭,對準異獸心髒,攜帶強勁內息的箭轉瞬刺入異獸心髒。

同時,花非霧手中蟲笛轉動,枯殘蠱王飛出,硬生生随着箭一起鑽進異獸天靈蓋,蟄伏起來。

眼見異獸掉落,天踦爵的氣息也在向着那個方向移動,绮羅生沒再管,回身看花非霧把玩蟲笛:“你剛才放出去的是蠱王?”

後者點頭:“對,那個異獸出現後,我的枯殘蠱王就躁動不安,壓制不住只好讓它去了。”

绮羅生是知道蠱王對花非霧又多重要的,有些擔憂:“這麽讓蠱王離開好麽?”

“沒關系,等那只異獸死了,枯殘蠱吞噬了精血,自會回轉的。”

承諾之事已經辦到,剩下的就交給天踦爵對付了,绮羅生與花非霧一個于畫舫中彈琴飛,一個則在甲板上看星星。

良久,绮羅生方開口:“你今晚不打算休息?”

花非霧迷迷糊糊道:“不!打死我也不回去!”

看着甲板上宛如鹹魚的女人,绮羅生決定無視她好了,反正死賴着不走也不是第一次了。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的走着,绮羅生也習慣了花非霧時不時的跑來‘避難’,看她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天塌了呢。

當然,想想那一群彪悍的大嬸們,绮羅生覺得這恐怕真是‘難’也說不定。

無奈嘆氣:“你一個高手,至于被一群女人追成這樣?”

花非霧有氣無力道:“我是高手不假,但也得分情況,就說親方面而言,我的戰鬥力對上李嬸她們,完敗!”

從桌子上爬起來,在背後墊了幾個靠墊,花非霧葛優癱上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繼續:“你造嗎?她們能夠找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足足!57個優缺點!”

“噗!”绮羅生目瞪口呆。

花非霧淡定的瞥一眼:“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瞬間換成哭臉:“你說一群普通人,她們這麽天天堵我不累嗎?”

绮羅生沉默以對,他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開口好了,不然等下又是一輪嘴炮。

太陽漸漸西沉,一天又要過去,畫舫內,一坐一卧的二人安靜翻看着書籍。

花非霧看的是五毒的秘籍,從自己的閱讀系統裏拓印出來的。

而绮羅生看的則是花非霧背包裏無意收集的明教秘籍和霸刀秘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月亮漸漸升起,濃霧開始在江水上彌漫,慢慢覆蓋畫舫。

就在此時!江畔傳來腳步聲!

葬刀會,再度大舉祭殺而來!

“起鏈!”

數條鐵鏈襲向畫舫,擊起江面大片水浪,月之畫舫在水浪中來回旋轉。

再觀西疆之毒手、毒眼,在岸邊燃開鸩毒,毒煙随著遠天傳來的幽幽笛音舞動,散入江霧之中。

船艙內,绮羅生怒意爆發:“逼殺若此,绮羅生只有奉陪。”

花非霧亦被驚醒,绮羅生道:“好友不用出手,吾一人足矣!此次定不饒葬刀會!”

說完,只見豔刀出,江山引快。

玉陽江畔,乍開十面殺飨,煞殺的刀光,刀刀斃命!

一旁毒爪與毒眼見狀,跳入戰圈,突爾天際傳來靡靡笛音,引催西疆特有音之毒。

绮羅生頓感耳目一陣尖銳痛楚,視覺與聽覺逐漸迷蒙。

毒耳陰笑:“绮羅生,在你殺傷毒爪與毒眼的同時,就為自己落下毒引了。且由吾一曲,助你歸西!嘿嘿嘿嘿……”

中毒的绮羅生漸漸負傷,鮮血染紅白衣!

“啊!”

葬刀會之人見狀,大喜:“藥效發作,将他格殺!殺啊殺啊!!”

失靈的耳目,猶如置身無依的世界;陷身無盡殺機的绮羅生,只能依憑刀的直覺,痛殺來者。

刀刀是殺人,刀刀是求生,被激發的殺性,只能在殺伐中掩息。

此時,滄海與葦江渡路過。

雲滄海仔細一看:“是江山快手!”仇恨爆發,擡掌攻去。

旁邊葦江渡沒能攔住,急忙喊道:“雲滄海!唉呀!”卻趕不上雲滄海的速度。

雲滄海對着已經失聰的绮羅生大喝:“江山快手,授首吧!”

耳目已失的绮羅生,不分來者,只憑豔刀,銳察對方殺意,回身一刀,雲滄海封喉!

“雲滄海!!”

葦江渡只見對方瞬間倒下,急忙上前查看。

卻不想,有人快他一步。

只見一紫衣女子,單手掐着雲滄海下巴,将手裏的一顆藥給塞進了他的嘴裏,入口即化。

雲滄海原本迅速衰弱的氣息穩定下來。

女子塞完藥,也不管雲滄海傷勢,擡腳将他踹向葦江渡,一聲冷喝:“帶着這種偷襲小人滾!”

葦江渡怒:“你!”不想雲滄海被踹過來的力道極大,葦江渡控制不住帶着雲滄海倒退5步。

低頭查看雲滄海傷勢,發現脖頸處傷口不深,氣息也穩,只是暈過去。

葦江渡不敢耽擱,急匆匆帶着雲滄海離開。

而那名紫衣女子正是花非霧。

原本畫舫之上,花非霧以為這些人绮羅生足夠應付,哪知道蠱蟲忽然傳來消息,江邊有毒氣逸散,花非霧才感覺不對勁,急忙換裝備準備去江邊看看。

哪知道五毒輕功坑爹,晃晃悠悠費了點時間,葬刀會已經被失去五感的绮羅生殺了大半,剛好看見雲滄海偷襲。

怒氣爆發,見雲滄海被一刀封喉,想想绮羅生那悲秋傷春的破性子,花非霧還是塞了個上品回血丸,然後把這個偷襲的人一把甩回去給他同伴,并且讓倆人滾蛋。

“還有誰來?!!”绮羅生臉色蒼白卻帶這豔紅,明顯不對勁。

葬刀會餘下之人見勢不妙,趕緊撤離。

無盡的殺伐過後,只餘寥冷的風,吹拂著一頁桑涼。

一旁的毒耳卻道:“绮羅生逃過這劫,只是為自己種下更大的死符,毒耳期待下一回的交手了,哈哈哈~~”欲待離開,卻不想,兩條巨蛇猛地從身後襲來!

毒牙入骨,毒耳立刻昏死過去,被二蛇拖走。

血戰之後,飄搖的舫舟,載著浮泊的人,隐在江霧中。

花非霧扶着绮羅生回到畫舫,後者只是短短一點距離,便是冷汗淋漓。

知道他聽不見,花非霧什麽都沒說,拿起治療武器靈知,召喚出了碧蝶。

雖然不怎麽能用補天技能,但是召喚寶寶是完全沒問題的,而且,碧蝶的自帶技能‘蝶鸾’,能驅散!

可是,還沒等花非霧動手,绮羅生就自己退去白衣,露出了背後的牡丹豔身,取出琉璃長針,引動心血。

奇毒犯身,牡丹花豔頓現奇效,花開花謝的過程中,洩毒於無形,但失落的畫面與聲響,卻一一回籠。

不用蝶鸾,绮羅生已經驅散了毒,但同時氣血也下降了近一半。

花非霧還是沒把碧蝶收回,她用不了補天技能,碧蝶自帶回血,就讓碧蝶靠近绮羅生,蹭一蹭碧蝶的治療。

——————

此時,叫喚淵薮,宣稱閉關中的絕代劍宿意琦行卻在此時出關,見了一個人。

“武林風聲你一直在閉關,看來傳聞有誤啊。”來人正是花非霧說過要小心的盛華年。

意琦行淡淡道:“吾自然是在閉關,但赤霄闕太過霸道,磨合至今,否則早出這叫喚淵薮了。”

“這麽快名字都換好了,人言玉經琢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神兵能為武林發揮到何種程度就看你了。”

意琦行依然淡然:“神兵與天下,對吾而言并無直接關聯,吾只追求武道極致,無可名招的一劍,其他不入吾眼。”

盛華年卻面帶不贊成:“人有終壽,武無止境,以有涯之身,追求無涯之武,真能尋得所謂的極致麽?”

意琦行:“以七修劍道來說,他雖是先輩所創,但領悟不同造化殊異,此招在吾手上,已成更為進化的無心之劍,遠勝劍譜所言之境,天下無人能越,便是極致。”

“真要說天下無人能越,盛某曾在北漠極地見過一場曠世之戰,打開耳目之先,恐也後無來者,堪稱絕頂。”忽然來了這麽一段,引起意琦行的興趣。

“願聞其詳。”

“久遠之前,北漠不見天的極地,有一稀土将出世之傳說。在當時引起廣泛注意,時在外疆訪友的我,也不免好奇前往一觀,殊料,北漠氣候與環境,非是常理能料,眼見同行衆高手先後葬身在荒漠飓風之時,誰知飓風之內,竟隐約出現兩名超凡的武者,無視周遭險惡環境忘我在死亡當口,各以雙刀與劍竟鬥死生,罕世之招,層出不窮。”

意琦行似乎想到了什麽:“手持雙刀,此人特征你可清楚?”

盛華年搖頭:“天候險惡,兩人的面目皆無從分辨。”

意琦行不動聲色:“那勝負如何?”

嘆口氣,盛華年道:“風暴過後,兩人皆不見所蹤,我為送傷者求醫,也無暇深究,事後也一直引以為憾。”

“看你似乎對那名刀者十分的好奇,莫非你曾見此人?”

意琦行确定了什麽,輕輕揭過這一頁:“陳年之事,也許只是巧合,不提也罷。”

盛華年沒多問:“你既不願說,盛某也不多問。不過我有一事要提醒你,所謂懷璧其罪,未來赤霄神兵恐會為你招來無窮的争端,就像我那名外疆的朋友,也曾得神兵之助,統領十方為首,縱橫域外無敵。但福兮禍所依,他後來也因此招來敵人的觊觎,整個家族一夕覆滅。令人不勝須臾。”

意琦行卻不在意,豪氣萬千放下話來:“有本事者,吾随時候教。”

盛華年勸他:“雖然我的朋友只是一個例子,但他的起落其實也反應人生的無常,得天器是福是禍這點你自己小心啊。”

“杞人憂天非是意琦行之作風。”

見他聽不進去,盛華年也不勸了:“以你之實力,确實有可能是我多擔心了。既然如此,不如讓盛某領教天器與無心劍之能如何?”當下開始邀戰。

意琦行也想試試他的武功,道:“有何不可呢?”

盛華年:“請!”

——————

玉陽江上,月之畫舫。

舫內,琴聲愈是激昂,撫琴者的心緒,愈是無法鎮靜。

錯殺的雙手,在七弦上,傾洩著無盡悔恨。激烈琴音促止,只餘一絲微風輕噪,翻動舊頁擾心。

聽了半天琴的花非霧頭大不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這到底鬧哪樣?”

绮羅生苦笑:“吾殺了雲滄海。”

花非霧懵逼:“誰?”

“雨鐘三千樓遺孤,被吾一刀封喉。”

看绮羅生面色痛苦,嘴角緊緊抿着,花非霧忽然腦海裏閃現出一個人來。

“你說的雲滄海該不會是穿藍衣服的娘炮吧?”

“……”好友你怎麽總能破壞氣氛。

然後花非霧的話讓绮羅生愕然。

“那娘炮沒死啊,活的好好的。”

绮羅生無法置信:“可吾的記憶告訴說,他被我一刀殺了……”

花非霧鄙視的眼神送給绮羅生:“确實差點被你弄死,還留着一口氣,你本來要殺葬刀會的人,那娘炮站出來偷襲,被你一刀切喉,我怕你事後聖母病發作,順手救了一下,還活的好好的呢,說不定還會找你報仇咧~”

“……”這TM神展開吾也是醉了。

“雲滄海沒死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绮羅生郁猝。

花非霧很無辜的攤手:“你也沒問啊~”

“……”MMP好像也是,光顧着彈琴發洩了。

(#‵′)凸浪費我這麽久的感情,好氣哦!

最後,花非霧扔下氣鼓鼓的小狐貍,拿着地圖準備去找劍宿唠嗑。

就讓小狐貍氣着吧,勞資不伺候了!

绮羅生給花非霧畫了一張地圖,上面标明了意琦行所在的叫喚淵薮位置,沒開地圖,用不了神行,花非霧對着地圖,苦逼兮兮的大輕功飛。

原諒女主路癡吧,以前游戲裏有指引還好,苦境憑着地圖趕路,真心坑她。

半空中,右前方傳來原力波動,似乎有人在打架。

花非霧瞅瞅那邊,接着轉頭繼續看地圖,反正天天有人打架,不是血傀師不去!

正要走,忽然蠱王傳來波動。

“恩?有可口食物?”感知奪命蠱王傳來的訊息,花非霧擺擺手:“去吧,吃完記得回來,留下點子蠱給我用。”

說完,只見花非霧手中蟲笛飄出一層紅色粉末,細看卻是一個個如灰塵大小的蠱蟲,正在一點點随風而長,然後變成巴掌大小,最後在一只如同紅玉般剔透的奪命蠱王的帶領下,向一個方向飛去。

花非霧早習慣了蠱王們的進食方式,一般只有遇到大型的蟲潮才會讓蠱王們如此興奮。

平時都是花非霧用神木王鼎引誘食物而來,給蠱王填肚子,今天難得遇上奪命蠱王主動進食,省事多了。

然後,路癡花繼續糾結地圖。

☆、我愛小狐貍

另一邊,帝禍邪九世與魔皇質辛聯手重創百世經綸一頁書!

一頁書被重創,危在旦夕。

帝禍一戟打斷一頁書龍骨,百世經綸只剩下一息。

帝禍還待補上一戟,徹底了結一頁書,哪知魔皇質辛擡手阻攔:“夠了!”

帝禍怒:“魔皇!你?!”

質辛不耐道:“他生機将盡,再加一戟,有負你強者之名!”

帝禍冷冷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魔皇也冷笑:“如果這樣也能掰倒你,那帝禍這兩字,未免虛名。”

帝禍冷哼一聲,帶着一絲不甘心,看都沒看奄奄一息的一頁書,轉身就走。

魔皇落後一步:“正義的佛者,你的佛,現在又在何處呢?哼!”說完,亦頭也不回的離開。

重傷的一頁書被人救上定禪天,天踦爵也收到了一頁書重傷的消息,匆匆趕來定禪天。

天踦爵查看一頁書傷勢,發現問題非常嚴重。

淨琉璃擔憂不已:“吾已用淨天蓮息為一頁書先安魂定命,但此法只能撐持七七四十九天,這段時間必須尋出醫治之法,否則…”

業途靈一聽,瞬間悲嚎:“嗚哇,師父啊,師父啊… ”

秦假仙沒忍住,一巴掌拍過去:“哭夭喔,現在做孝男會不會太早了。 ”

天踦爵看過之後,對衆人道:“一頁書的傷勢除了紅潮蝕肉大半之外,最為棘手之傷乃在雲戟刺穿龍骨之處,雲戟材質特殊,醫治之法相對也難尋。”

業途靈也淚汪汪,哭道:“嗚哇,我不管,我不管啦,你一定要救我師父。”

天踦爵神色凝重:“天踦就算粉身碎骨亦會保一頁書性命無虞,你放心,一頁書現今狀況不宜再有外力打擾,定禪天雖是世外禪修之地,但武林知者不在少數,為防萬一,須再找一處僻靜之所安頓一頁書。”

見天踦爵這樣講,屈世途也憂心:“那是要找哪一個所在安頓啊? ”

天踦爵想了想,道:“意琦行身負神兵,對上邪九世亦不懼,傳聞他喜居住在淩空絕頂之上,常人難以登越,吾欲尋他一助。”

屈世途以及衆人都有些遲疑:“他這個人倨傲不群,肯幫助一頁書嗎? ”

天踦爵肯定道:“意琦行此人外冷內熱非是不近情理之輩,他曾與一頁書并肩作戰,看在這份薄情上必肯援手。”

野胡禪聽他這麽說:“好,這樣我帶你倆去叫喚淵薮找他。”

二人帶起重傷的一頁書,化光前往叫喚淵薮。

此時,叫喚淵薮,雄天神宇。

淵薮之頂,兩條對持的人影,由日出切磋到黃昏,即将迎接勝負一刻。

意琦行手執赤霄神兵,并未引動赤霄雷雲之力,純以自身劍意對戰:“此招結束你吾今日比試!”

盛華年亦神色認真:“也印證誰技高一籌。”

劍錯影快,紛忽間,一者行雲流水,一者落招如飛,各逞精妙之際,卻見無心劍窺敵機先,高下立判。

意琦行擡手:“承讓了。”

盛華年贊嘆:“好高妙的劍意,無心之劍盛某折服。”

意琦行意有所指:“吾之劍無心,你之劍卻似有意。”

盛華年卻笑言:“出自對勝利的執着罷了。”

正待說什麽,忽聞傳來一聲:“在下天踦爵,為一頁書前輩,求見七修劍宿。”

2人停手,化光來到地面,卻見天踦爵帶着重傷的一頁書前來。

“一頁書?百世經綸何以至此?”

天踦爵急道:“一頁書遭受帝禍毒手,急需安置之所,眼下武林能與帝禍抗衡力保一頁書不失者唯手握神兵的劍宿你,天踦在此懇求閣下出借淵薮之頂,安置一頁書。”

意琦行自當同意:“同是俠輩中人,意琦行必不會坐視梵天再遭帝禍加害,只是以帝禍根基要登上淵薮非是難事,一頁書在此恐難得安寧。不如轉往少有人知的通天道,随吾來吧,梵天在此安全無慮,當務之急是尋得醫治之法。”

正待二人即将前往通天道的時刻,一個女聲慘叫而來!

“意琦行!救命啊!!!!”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天空一道紫色身影急飛而來,後面跟着一群……鳥?

很快,紫衣女子落地,連奔帶跑躲到意琦行後面,聲音急促:“快!意琦行快放劍意!我被這群死心眼的鳥追了一路了!”

意琦行頭大,但還是好脾氣的依言放出無上劍意。

很快,鳥兒可能是感到了威脅,不敢上前,掉頭就跑。

花非霧大舒一口氣:“可算得救了!”

野胡禪默默舉手提問:“姑娘你是怎麽惹上一群鳥的追殺?”

說起這個花非霧就悲憤不已:“我就閑了沒事找剛才的鳥王比了一下誰飛的更快!結果贏了它之後一路追殺我!”

意琦行嘴角抽抽:“能告訴我你怎麽贏的嗎?”

花非霧噎了,尴尬的摸摸鼻子。

天踦爵一看這就是心虛了,挑眉:“所以姑娘你到底做了什麽。”

花非霧咳咳兩聲,有些不自在的道:“吾也沒幹啥……”

意琦行挑眉:“恩?~”

未盡的威脅之意思,花非霧弱弱坦白:“我就掰着鳥王的腿……看了看他是公的還是母的嘛……”

衆人:“……”

意琦行覺得自己的同情心都喂了哈士奇,扭頭對天踦爵道:“請帶一頁書随吾來。”

花非霧一看倆人化光離開,急忙道:“等等我啊!”留下野胡禪和盛華年。

跟着天踦爵與意琦行來到通天道,花非霧這才注意到他們帶着的人居然是當時一起對付血傀師的那個和尚,看起來傷勢很嚴重。

“此事天踦自會周全,只是屆時吾會帶醫者前來,不敢再三勞動尊駕,若是方便可否通融讓吾自由進出此地。”

意琦行功力運轉之後,道:“通天道外風雪之警已解,以你根基要進入非難事,而梵天為武林棟梁,醫治他為首要,其他無需拘泥。”

天踦爵誠摯相謝:“多謝劍宿援手。”

意琦行正要說什麽,旁邊花非霧叫道:“謝什麽謝,過來幫忙!”

倆人轉頭,卻頭皮發麻的發現一頁書的衣服已經被花非霧扒了一半了!

意琦行登時腦袋嗡的一聲,大了,實在忍不住擠出一句話:“花非霧!男女授受不親!”

花非霧擡頭就怼:“親毛個親啊!要治傷難道還隔着衣服治?少廢話快來幫忙!”

天踦爵卻聽出來了:“姑娘能治?”

“我要不能治還讓你們幫忙?”

意琦行和天踦爵對視一眼,果斷擠開對着一頁書上下其手的花非霧,上前親自解開一頁書上衣,露出腹部和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勢。

尤其是背上紅潮噬咬的傷口,幾可見骨。

花非霧被搶了工作也不惱,站起身摸了幾個冰蠶蠱出來,又找出繡花針和從一種苦境獨有的草藥中提取的無害黏膠,還有各種止血散。

等天踦爵和意琦行将一頁書安頓好之後,花非霧拿着冰蠶蠱放在背上被噬咬的傷口,然後二人就看見4只蠱蟲沿着皮膚部分開始吐出晶瑩的絲,一點點覆蓋傷口。

二人第一次見這種療法,眼神轉向花非霧。

後者淡定的調和黏膠,解釋道:“冰蠶蠱是治療的蠱蟲,擁有鎮痛和修複脈絡的作用,一頁書少了一大塊肉,血肉還不是關鍵,經脈破碎才是大問題。”

随着花非霧的解說,二人也發現随着那些絲被吸收,一頁書的傷口血氣快速湧動,沿着完好血脈的地方肉眼可見的快速生長。

冰蠶蠱的絲覆蓋的越多,一頁書背上的傷口就越小,這樣神乎其技的手段真的有點吓到天踦爵與意琦行了。

花非霧低頭仔細看了看回複速度,在預料之內,遂放下心,轉到前面仔細查看一頁書腹部的戟傷。

但是這種動作在旁邊倆人眼裏就不一樣了。

他們看到的是花非霧跪靠在一頁書光裸的腹前,臉幾乎貼上他的腹肌!

一頁書的傷口靠下,意琦行和天踦爵幫忙解開上衣的時候,特意将裏褲往上拉了拉,遮住了一小部分傷口。

這就妨礙花非霧查看傷口!

意琦行和天踦爵驚恐看到花非霧伸手摸上一頁書的裏褲腰帶!

“夠了!停手!汝是女子啊!”怎麽能碰男人的裏褲,還要解他腰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