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遲鈍也知道自己體內傷勢有了變數,更何況他的思維并不遲鈍,跟随素還真多年,早已學會了寵辱不驚。
“姑娘所憂心之事可否告知一二?”
花非霧緩了緩自己暴躁的情緒:“前輩,方才多有得罪,請見諒。”
一頁書并不在意這些,他知曉醫者總是不喜歡病患不聽醫囑的,所以能夠理解花非霧的焦躁情緒:“無礙,吾知曉姑娘是為了吾傷勢着想。”
花非霧想了想,遞過去幾顆尚品活絡丹:“前輩若再覺得經脈有何不妥,就服下一顆,雖然不能根治,但好歹能壓制一二,吾去找天踦爵商量一點事情。”
一頁書并沒有追根究底,淡淡一颔首:“請!”
等花非霧沉着臉從意琦行那裏出來,玉陽江畔只剩下一個鬼荒地獄變,以及倒了滿地的佛鄉和烈武壇衆人,至于西疆和葬刀會的人……不好意思,都去見死神了。
看到她回來,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天踦爵:“姑娘……”
沒找到血傀師,花非霧皺眉:“血傀師呢?”
天踦爵苦笑道:“被人救走了。”本以為花非霧會發火,沒想到她啥都沒說。
花非霧指着被靈蛇鎖住的鬼荒地獄變道:“這人你處理?”
天踦爵一愣,皺眉:“鬼荒地獄變留着也是禍害……”
“行,那我替你殺了,保證連屍首都不留!”
被靈蛇束縛的鬼荒地獄變本來還在裝死,一聽這話立刻不裝了:“不!你們不能殺我!”
天踦爵還未說話,花非霧先笑了:“和血傀師狼狽為奸的你,吾怎麽不能殺?更何況,他還毀了情蠻花!”
鬼荒地獄變道:“血傀師留了後手,我知道他做了什麽,我告訴你們,只求留一命!”見識過花非霧的恐怖戰鬥力,鬼荒地獄變心知沒那個能力逃出生天。
花非霧冷笑:“你沒有選擇!要麽說,要麽現在去死!”說完,绛雲撥玉尖利的笛刃抵上鬼荒地獄變的脖子。
“我說!血傀師拿到情蠻花之後,便在此地埋藏了大量的屍體,全部冰封住的,他離開前必定已經以秘法解凍,之前情蠻花被摧毀之時他一定催動了藥性,引誘紅潮前來,以血肉為引,此地必定成為絕地,算一算,那些冰封的血肉快要到解封時間了!”
天踦爵臉色鐵青:“好毒的計!”
話落,遠方傳來了一片紅雲。
熟悉紅潮的天踦爵臉色全黑:“快走!是紅潮!鬼荒地獄變說的是真的!”
花非霧怒極:“走不了,背後就是玉陽鎮,若紅潮在此地盤旋,第一個滅的就是玉陽鎮,雲叔雲嬸都在鎮上,他們跑不掉!”
天踦爵沉默了,但他知道一頁書的傷勢還要依靠花非霧,一時間進退兩難,心中依然下了一個決定。
然而不等他行動,花非霧卻忽然将鬼荒地獄變一腳踢給天踦爵,橫笛唇邊,幽幽笛音在江畔環繞。
天踦爵內心焦急:“姑娘,我們人太多,跑不過紅潮的,現在能跑一個是一個!快走!”
卻不想花非霧完全不為所動,停下笛曲,扭頭對天踦爵道:“記得我讓你帶紅潮之蟲給我嗎?我當時說過紅潮的習性很熟悉。”
天踦爵一愣:“是這麽說過,難道?”
花非霧拿出一個小巧的鼎,放了紫色的粉末進去,點上火,道:“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煉蠱!”
只見遠方的紅色蟲潮,在小鼎冒出紫煙的那一刻,蜂擁而來!
此時,花非霧背後一直沒有動靜的5只蠱王猛地變大!
揚起绛雲撥玉,笛中的子蠱也随風而漲,變成手掌大小。
人耳聽不見的聲音,蠱蟲仿佛受到刺激,5色蟲群以鋪天蓋地的姿态沖向紅潮!
5只蠱王跟随在花非霧身邊,并未參戰。
花非霧撓撓奪命蠱王的腦袋,道:“去吧,吃個痛快!”
沒錯,紅潮之蟲的習性花非霧之所以覺得熟悉,完全是因為這些蟲子就是奪命蠱的前身,經過煉蠱過程,這些紅潮之蟲就會成為奪命蠱!
但對花非霧奪命蠱來說,這些紅潮之蟲就是他們的糧食,還是長得又肥又壯的食物!
獵人與獵手的角色倒過來,結果,還需要說嗎?
不遠處,兩股蟲潮厮殺在一起,沒有千軍萬馬的凄冽,卻帶着一往無前的強勢。
五色蟲潮的數量遠遠少于紅潮,可是兇殘程度卻不能相比。
五色蟲潮的殺傷力,從它們沖進蟲潮開始,那股龐大的紅色如同被腐蝕消融一般,逐漸由五色蟲潮取代。
衆人注視着紅潮的消失,不敢置信肆虐苦境多年的紅潮就這麽被吞噬了?
原本還為了紅潮奔波的天踦爵看到眼前一幕也是感慨不已:“姑娘,你的手段真是……無法估量。”
花非霧冷哼一聲:“不用謝我,回頭我會再給你一點女娲土,出現紅潮就點燃,我的蠱蟲會自動前往的。至于謝我?o( ̄ヘ ̄o#)你能不給我找事做就不錯了!”
天踦爵笑了:“能請姑娘幫忙,自然是姑娘在天踦心中無所不能,能力越大,責任越重,姑娘可是正道的中堅力量啊~”
花非霧果斷回了他4個字:“呵呵,滾蛋!”
“哎呀,姑娘對天踦真是冷淡啊!~”
花非霧死魚眼:“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啊,以後麻煩姑娘的地方多了。”
花非霧:“……”
扭頭找人準備算賬,去發現地獄變在大家将注意力放在蟲群厮殺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不見了,此刻困縛地獄變的地方空蕩蕩的。
一指地上躺着眼睛能轉,身體不能動彈的烈武壇和佛鄉之人,道:“你最好趕緊把這群傻、逼處理掉,不然等我脾氣來了,哼哼!”
手中的笛子換成一條金色的鞭子,滿面冰寒:“我打得他們跪下叫爸爸!”
天踦爵好脾氣道:“是是是,天踦會處理好的,那麽緞君的事情就拜托姑娘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慘嚎:“啊啊啊啊啊!!!”
花非霧臉色頓時一變:“是惡骨!”顧不得其他,輕功運起,直撲不遠處的江畔小屋。
但還是慢了一步,等花非霧趕到的時候,之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以及鬼手被斷的惡骨。
空氣中殘留的氣息便是地獄變,花非霧來不及追,只能停下腳步,為惡骨處理傷勢,還好斷臂之傷對她來說不算難,有補天之力加持的花非霧,看着惡骨的斷臂在冰蠶的治療下慢慢補全。
忙活了好久,久到天踦爵和魔皇趕來,前者去處理一地屍體,後者呆在門外護法。
等花非霧滿心疲憊的出來,就看到魔皇像個門神一樣伫立着。
“多謝,我這就找人照顧惡骨,然後着手救治緞君衡。”
魔皇沒說什麽,目送花非霧離開了一會,然後帶着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過來。
“雲嬸,惡骨傷勢不輕,如今我為她接好了手臂,但是生活方面會有寫困難,還要請你多多照顧。”
雲嬸早就知道鎮外肯定出了事,但沒想到心地善良的惡骨大夫會遭遇這等慘事,嘆氣道:“我知道了,放心,雲嬸會照顧惡骨大夫的,好孩子,你在外也要小心。”然後一扭頭,冷不丁看到滿身邪氣的魔皇,雲嬸頓時吓得三魂沒了二魂。
花非霧急忙安撫道:“雲嬸莫怕,這位是尋我幫忙的,不是壞人,安心。”
雲嬸這才稍稍冷靜下來:“這就好,這就好!”說完,出于對武林人士的懼怕,雲嬸看都不看魔皇,一溜煙跑進小屋。
花非霧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在桌上留下了藥和藥方,惡骨醒來會自己安排,遂和魔皇重新回到幫會領地,此時的紫述兒快急死了:“哎呀恩公,大夫,你們可回來了,段君情況很不好啊!”
魔皇立刻看向花非霧。
後者擺擺手示意別擔心:“我心裏有數,沒事。”
說完,先去了煉丹房,手中的魂魄需要處理才能用。
拿出小玉瓶,對跟着進來的魔皇道:“紅潮不需要你幫忙了,我還是會救緞君衡,但條件換了,補全他的魂魄要用到蝕心蠱,這種蠱是唯一能夠提煉魂力的蠱,所以我的要求是,蝕心蠱和救緞君衡一命,換你答應我四件事,能做到嗎?”
魔皇眼睛一冷:“哪四件事?”
花非霧笑:“不用這麽看我,并不會要求你做傷害親人朋友的事。這四件事是預先存着的,以後需要幫忙,天踦爵會去找你。”勞資才不要當便宜打手呢!
沉吟片刻,魔皇答應:“好,我認可。”
花非霧:“那麽我便開始了。”
蝕心蠱花非霧并不常用,但不代表它用處不大,作為保底大技能之一,蝕心蠱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噬骨蝕心,霸道非常。
将殘魂放出來,不等解開封印的魂魄反擊,蝕心蠱就撲上去了。
一個玉盤放在殘留本能的魂魄下面,蝕心蠱以極快的速度吞食着這些殘魂的記憶,然後剝離!
擁有生前記憶的魂魄絕對不能使用,造成的後果就是緞君衡的魂魄會被奪舍,唯有徹底洗練魂魄,抽取記憶,将帶着記憶的魂魄剝離成仿若嬰兒的姿态,純淨的魂力才能被無副作用吸收。
花非霧選擇的殘魂都不是什麽好人,魂魄之上的業力讓蝕心蠱吃了個飽,所以存留在的記憶也被剝離的幹幹淨淨,獨獨留下一抹純淨的魂火。
将魂火遞給魔皇,道:“直接放上去就能與緞君衡融合,甚至他的魂魄比之前更加強悍,後續的治療就不用我來了吧?修養這事我想你們應該會?”
魔皇小心接過這朵來之不易的魂火,真心的道一聲:“多謝!”
“不用謝我,畢竟是一樁交易,哦對了,看在天踦爵的份上,這個給你。”
拿出一個紅色藥丸與藍色藥丸遞過去:“紅藥補血,藍藥恢複元氣,友情贈送。”
魔皇面無表接過,一口吞下去,體內的傷果然在回轉,修為也在回複。
“多謝!”說完,魔皇就離開了。
花非霧看他毫不留情的背影,感嘆:“啧啧,死悶騷!在意就直接告訴他呗,非要這麽板着臉~”
另一邊,绮羅生還躲在被窩裏不敢出來。
意琦行就坐在床邊,含着他的耳尖,由着白玉耳尖變成粉紅色,道:“吾愛~你不餓嗎?”
绮羅生這下埋在被子裏的臉也紅了,偷偷探出水潤潤的鳳眼,甕聲甕氣道:“那你出去!吾要更衣!”
意琦行連人帶被抱進懷裏,吻着他的額頭:“有什麽關系?你哪裏我沒看過?~”
看懷裏的人有炸毛的趨勢,意琦行急忙補救:“再說,剛剛吾可是當着你的面,大大方方的換衣,你都看光吾了,吾不能看你嗎?”
绮羅生啞口無言,回想起剛才自己盯着眼前這個無賴身體時,居然有了反應……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色了?
‘都怪意琦行,身材那麽好幹嗎?!’
聞着牡丹花香越來越濃,意琦行就知道他的反應了,暗自偷笑,趁着绮羅生沉浸在自我唾棄中,手一揮,掀開羽被,露出美玉無暇的身體。
激戰了一天一夜,原本一聲青紫的绮羅生,在強大的內功之下早就消失了,重新恢複到觸手溫潤的狀态。
“啊!意琦行!”
驀然被人掀開遮羞布,绮羅生還是忍不住炸毛了。
“別躲了,再磨蹭下去,花非霧該來找我們了。”意琦行一本正經的扯大旗。
(花非霧:老娘忙着呢,才沒時間管你們這對狗男男!)
绮羅生忍着巨大的羞恥感,摸到自己的衣服,急匆匆就想披上。
哪成想,意琦行一把奪過衣衫,绮羅生本想惱怒,話還沒出口,嘴就被溫熱的唇堵住了。
極盡溫柔的厮磨,讓绮羅生的怒氣消弭于無形,控制不住自己沉浸在這個讓人沉淪的吻之中。
等绮羅生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已經穿好了。
抑制不住臉紅,還是忍不住瞪了一眼假正經的劍宿,只是這一眼怎麽看怎麽像是勾引。
後者眼眸帶笑:“再這麽看我,小心你今天和明天不用下床了~”
親自幫绮羅生擦了臉,劍宿居然拿起梳子幫炸毛的小狐貍順毛。
這就吓到绮羅生了:“意琦行……你……”
劍宿大人很淡定,道:“恩?吾幫吾愛梳頭哪裏不對了?”
绮羅生咬着唇:“我是男人……”
意琦行淡淡道:“我也是男人,只是我恰好喜歡上一個男人而已。”
終于得到承認,多日來的內心空虛終于被填滿,绮羅生經歷了從黑暗走向光明。
在看到眼前的人重傷那一刻,方覺得天塌了。
可現在,自己的光又回來了!
“意琦行!不許離開我!”抑制不住自己,绮羅生轉身抱住意琦行的腰,執着的要一個答案。
“這也是吾想對你說的!”擡起绮羅生的下巴,絕代劍宿帶着劍意的雙眸直直看向晶瑩的紫眸,一字一句道:“敢離開!吾就拖着你一起下地獄!”
绮羅生噗嗤一聲笑了,堵上傲嬌劍宿的唇,以行動回答了他!
倆人磨蹭的夠久了,出去之後,樓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到處找了找,确實都不在。
“咦?都去哪裏了?其他人不在吾理解,小霧和梵天前輩也不在?”
說曹操曹操到,花非霧抱着一大捧的書從裏面出來。
歪頭一看就見绮羅生和意琦行都在,打量了一下:“看來恢複的不錯,早飯在右邊廚房裏,吃完之後你們先逛逛熟悉環境,完了來幫我曬書!”
說完,抱着書搖搖晃晃出去了。
倆人在廚房解決了饑餓問題,這才有時間好好的逛一逛這個奇妙的小世界。
等倆人逛一圈回來,花非霧已經在外面的會友臺攤了一地的書。
绮羅生拿起一本書,細細一看,居然是一本秘籍。
“《日月淨世·淨世破魔擊》,這是雙刀秘籍?”
花非霧湊過去看了看:“哦,你之前看過的明教秘籍,招式比較多,不是同一種類型的,有興趣都看看吧。”
绮羅生哭笑不得:“這是秘籍,不是什麽話本!”
花非霧白眼翻過去:“愛看不看,這玩意在書庫了都快發黴了,你不看我也得重新整理。”
指了指绮羅生面前的一堆,和左後方的一堆:“面前的是明教秘籍,後面的是霸刀秘籍,都是用刀的,你随意看。”
然後找了找,對旁邊站着的意琦行道:“諾,那邊一堆是純陽秘籍,這裏一堆是藏劍秘籍,都是劍法,你挑着看吧。”
“這些秘籍放着也是放着,無主之物,現在是我的東西。看了就看了,沒事!”
绮羅生和意琦行對視一眼,還是绮羅生道:“那就不客氣了?”
花非霧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們需要客氣什麽?等下看完幫我把這些書翻個面,我有事要忙,你們聊吧。”說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于是,苦境聞名的武道七修劍道和刀道就這麽随地而坐的看書去了。
☆、我愛小狐貍
另一邊,處理了紅潮之後,天踦爵輕松了許多,終于有時間處理厲行令的事了。
闕阗關,月藏鋒與劍布衣一邊交談一邊等人,此時天踦爵到了。
月藏鋒:“你來了。”
天踦爵抱歉:“讓二位久等了。”
劍布衣拿起厲行令,道:“要如何使用厲行令,你可有眉目?”
天踦爵解釋:“據屈世途研究,厲行令材質有二,一種是能可折射光芒的晶鐵鑄成,天踦推測這點必與闕阗關屬性牌之排列有某種程度的關聯,來,咱們先将令牌平分。”說着便将令牌分給月藏鋒兩人。
月藏鋒看看四周:“周圍似乎沒有提供折射的光點。 ”
天踦爵道:“這便是天踦所要說的第二點,厲行令唯有天令與其他令牌材質有別,你們看。”
二人仔細一看,發現端倪:“嗯?”
只見燈光一暗,天令幽光折射,啓動陣法,變化瞬間産生,中央現出一座高臺。
“看來此物便是啓動關鍵,将令牌一一置上吧。”三人趕緊将令牌放到高臺上。
就在厲行令啓動之時,天際風走雲集,驚雷萬響,神秘的戰雲懸圃降臨了闕阗關上空,随即,三人就被射落之藍光帶走了。
戰雲懸圃上,一座巍峨的隔世神殿,因着厲行令的召喚啓動了與闕阗關的神秘連結,此時天踦三人被送了進來。
月藏鋒打量周圍:“置身此地竟感無比沉重之壓力。”
劍布衣看着前面,道:“那是?”
疑問未停,三人頓感壓力臨身了,眼前乍現罕世巨人傲視雲海蒼穹,眉蹙之間,王霸之氣,不怒自威,正是禦宇天驕!
天踦爵:“嗯?”
戰雲懸圃,神殿之中,雲海蒼穹之上,今日風雲翻湧,雷霆無斷,一道罕世的雄霸身影,象征着戰雲之驕傲,巍然現世了,天踦三人見狀皆一愕。
禦宇天驕只是投影亦帶着無邊壓力:“非厲人使用締令厲牌入吾戰雲界,你們有殺厲勇氣,可有承擔後果之能為?”
天踦爵解釋:“厲族覆滅之事一言難盡,其中更有超乎人力影響存在,閣下若願意說出與厲族之關聯,咱們雙方也許能共謀對策,對兩境而言方為上選。”
“久遠前,侵略成性的惡之種族妄想挑戰當世最優越的戰族,結果只能淪為戰俘,這便是關鍵。”
劍布衣:“嗯,厲族曾敗于戰雲界之手?”
天踦爵問道:“那厲牌作為締令之用,莫非你們雙方之間有所協議?”
禦宇天驕冷傲斜睨3人:“若本座說天之厲之事吾界前往苦境之前鋒,執行任務交換自由,你,又會如何因應?”
天踦爵嘆氣:“唉呀,若真如此,恐有大禍,但也有可能是大福,是禍是福全看戰雲界之動向。”
禦宇天驕冷冷一哼:“先說出天厲敗亡始末,吾會讓你知曉動向。”
天踦爵沉吟一下,方解釋:“嗯……厲族敗亡之關鍵乃在止戰聖印橫空出現,改變了苦境之人對佛厲相關的記憶,也徹底改寫佛厲為首的戰局,間接造成了厲族自殘的敗局。”
禦宇天驕聽到此,很是不悅:“能造成團結的厲族自殘,此印留不得。”
天踦爵:“确實,此事會發生在厲族,難保不會發生在他人身上第二次,閣下有此遠見,防患未然,天踦自是樂于相助,只是聖印失落已有一段的時日,吾尚須時間調查,可否?”
聞言,禦宇天驕眼神一冷,四周頓時雷湧,壓力驟增。
禦宇天驕:“五天是本座賜你期限,交出聖印保證你之話語,否則,本座會将你所言視為殺害吾界先鋒卻诿過卸罪之行為,對苦境采取全面的行動。”
天踦爵心裏一沉:“天踦爵盡力而為便是,但請閣下凡事三思而行。”
後者冷哼:“三思只是延誤時機,吾要你現在交出殺害厲人的兇手名單。”
天踦爵略帶猶豫:“這……實不相瞞,殺害厲族的兇手意琦行之外,多已死亡或失蹤。”
轉身看向劍布衣,繼續:“除了一個聽說轉世又失憶的找不到,這份名單其實已經意義不大。”
禦宇天驕很不滿:“收服強者是戰雲界的信念,你只需坦白,毋須過問。”
天踦爵嘆氣:“好吧,天之佛,竟豹兒以及素還真三人,乃是殺去雷風澤三厲之人,但他們皆已死亡,而殺火之厲者,無故事的人失蹤已久,其下落吾也無把握,至于地山水三厲,則是傷亡于厲族相殘。”
禦宇天驕一愣:“言下之意,厲族尚有活口? ”
天踦爵:“然也,但此人已退隐與厲族毫無關聯,未經他之許可,恕天踦爵難以告知。”
禦宇天驕不去追究這些:“失去戰士之驕傲者暫且按下,先取來止戰聖印表示你們之誠意,去吧。”說完,手一揮,将三人送離。
闕阗關內,天踦三人被送回。
天踦爵:“觀戰雲界之人的言行是一個勝負心極強的好戰之族,而對方武學在舉手投足之間便見修為,若他們有心作亂對苦境将是一大隐憂。”
劍布衣亦憂心:“那他們要求拿到止戰聖印之事,咱們是為或不為?”
“止戰聖印有何作用咱們亦不明所以,與其整日惶惶不如借由戰雲界之手為咱們破解聖印迷津,更何況,戰雲界要破解聖印之謎也非一朝一夕,咱們交出聖印除了拉攏作用之外,他們亦會制造壓力暫時無視意琦行的事。”
劍布衣憂心:“但你不怕止戰聖印将引起苦境更大的戰端嗎?”
天踦爵搖頭:“止戰聖印于目前來看,它所影響的乃在特定族群,而且意義在于止戰,而若戰印不交出,戰雲界之人将對苦境采取全面的行動,戰端已在眼前,咱們只能變竅以應。”
月藏鋒道:“那止戰聖印在何處?”
取出一圖,天踦爵道:“止戰聖印被放置在哭戰天閣,此乃路觀圖便有勞你們走一趟,哭戰天閣存有聖魔餘威,此行務須小心。”
二人颔首:“好,此事交給我們吧。”說完一起離開了。
天踦爵想了想:“嗯,先回推松岩。”
千雲谷,推松岩外,屈世途着急等待着,正好天踦爵回來。
屈世途看到他如同看見救星:“啊,你終于回來了!”
天踦爵懵逼:“何事慌張?”
“鬼荒地獄變奪走鬼手後,錯殺了宙王!”
天踦爵大驚:“什麽?”
急忙沖進去,只看到一具屍體,天踦爵心裏一涼。
屈世途嘆氣:“秦假仙将宙王屍體送到此,吾不知該不該讓靈兒知曉。還有,鬼手的上一任宿主惡骨已經醒來,據她說,幫助地獄變的人是迷眼乾達,外七修之人。”
“唉,紙包不住火,咱們不可能永遠隐瞞靈兒,而且發喪之事亦該讓靈兒參與,送他父親一程。”
“好,那宙王後事吾來發落。”
天踦爵眉頭皺起:“或許我該找绮羅生和意琦行一助。”
“绮羅生和意琦行傷好了?”屈世途有些驚訝。
天踦爵道:“恩,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在花非霧姑娘那裏,是時候讓他們動一動了。”
看天踦爵要走,屈世途急忙攔住他:“等等!”
“恩?怎麽了?”
“忘了和你說,葬刀會和西疆餘孽在尋找绮羅生與花非霧姑娘,若是他們知道绮羅生坐鎮玉陽,會不會?”
天踦爵笑了笑:“這無需擔心,花非霧姑娘的能為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至于绮羅生,有意琦行在側,刀劍聯手,誰人能敵?”
屈世途松口氣:“也好,但是一定要小心,我聽說這次将要西疆毒首親自出手,是個用毒高手,一定要小心。”
想起花非霧那神乎其技的用蠱技巧,天踦爵反倒比較擔心敵人怎麽樣。
回到幫會領地,天踦爵就看到轉了一圈看不到一個人影,終于在菜園找到了一頁書。
“前輩!”
埋頭種菜的一頁書擡頭,卻見是老熟人。
“天踦,是你啊。”
“是啊,前輩傷勢如何?”
“無礙了,還未曾謝你為吾傷情奔波。”
天踦爵搖搖頭:“此乃吾份內只事,要謝也應該多謝姑娘,若非她醫術高超,吾也回天無力。”
提起花非霧,一頁書的臉色微微凝重,看得天踦爵很好奇:“前輩?”
“非霧姑娘之前說找你有事,但出去一趟回來之後一直在藥房,看她的模樣,似乎吾與意琦行的傷勢有了變數。”
這話一出,将天踦爵驚到了,顧不得什麽禮節,扣住一頁書腕脈,得出了和花非霧一樣的結論:“鐵化之毒。”
一頁書不問他答案,淡淡道:“你來有何事嗎?”
天踦爵想起自己前來的理由:“日前姑娘單挑西疆葬刀會、佛鄉、烈武壇與血傀師、鬼荒地獄變,卻被血傀師算計一把,差點喂了紅潮,吾來本想請劍宿幫忙前往追拿地獄變與迷眼乾達,但看如今事态怕是不行了,前輩與劍宿的傷勢拖不得。”
☆、我愛小狐貍
心情沉重的天踦爵在藥房找到了搓丸子的花非霧。
後者頭也不擡的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能夠壓制鐵化之毒,但是不能根除。”
天踦爵默嘆一聲:“血傀師恐怕早就料到了,此時此刻正在芙蓉山等着我前去求他呢。”
花非霧放下手中的藥材,取來一瓶藥放進腰上的梨絨落絹包,淡淡道:“何必求他?忘巧雲戟由提顱汗族掌握多年,我就不信他們沒有解藥。”
天踦爵沉思了一下:“之前在通天道,吾看前輩行動無礙,一時也忘了忘巧雲戟的特性,當時一位名盛華年之人說他去北疆尋解藥,不知進境如何?”
花非霧只是冷笑一聲:“如果你說的那個人和我知道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我覺得沒必要去尋了,找血傀師交易比較快。”
“哦?”
“別懷疑,對于看人我雖然沒你準,但是一個人有沒有壞心還是能看出來的,那個盛華年名器觀論會看着黑月之淚的神情很不對勁,看绮羅生的眼神更不對勁!”
天踦爵明了:“看來,得換個人前去打探了。”
花非霧整理好手裏的梨絨落絹包,拿起一個遞給天踦爵:“這裏面是一些恢複傷勢和內元的藥,為防備不時之需,你随身攜帶一點,接下來,我要專心和血傀師、佛鄉死磕,沒時間顧及你們了。”
天踦爵收下了包裹,花非霧又囑咐道:“我沒告訴绮羅生意琦行的具體情況,照他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意琦行的傷勢,絕壁會跑去找血傀師,所以你囑咐大師別在绮羅生面前說漏嘴,至于解藥,先看你的人能不能找到,要是不能的話,我不介意再把血傀師打得滿臉桃花開!”
倆人各自離開後,都沒有看到窗後雪白的衣袍。
花非霧說要去怼血傀師不是玩笑,但首先她要先顧着玉陽鎮,還有傷勢不輕的惡骨。
回到江畔小屋,雲嬸還在。
“回來啊。”雲嬸端着藥碗出來,就見花非霧一身紫裝雍容華貴,有些感慨:“你這孩子,最終還是要卷進江湖裏啊。”
花非霧笑了笑,低聲道:“雲嬸也知道我的能力,卷進去無可厚非,但是我保證,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唉,算了,我也不說什麽,記住,要是累了,随時回來,這裏也是你的家。”
花非霧點點頭:“我進去看看惡骨,等幫她治療好,還要在出去一趟,麻煩雲嬸轉告雲伯了,別讓他擔心。”
“安心吧,;老頭子那裏我去說。”
花非霧在江畔小屋呆了三天,直到确定惡骨傷勢無礙,方才離開準備去月之畫舫,準備拿點東西,卻不料,遇上了匆匆趕來的秦假仙!
“花姑娘!不好了,绮羅生出事了!”
花非霧:“怎麽了?”
“绮羅生他死了!”
花非霧驚呆了:“怎麽會這樣!”
秦假仙也着急:“哎呀說太慢了,我還是比劃一下吧!”
于是,花非霧明白了過程!
原來,那天意外聽到天踦爵和花非霧的對話後,绮羅生一直心緒不寧,看着毫無所覺的意琦行,他最終留下了一封信給他,自己去了芙蓉山找血傀師。
樹林中,绮羅生卻見到七修叛徒迷眼乾達,頓時,新仇舊恨一并爆發!
绮羅生:“迷眼乾達!”
“嗯,閣下是?”後者不解,仔細想想似乎沒見過他。
绮羅生卻不管這些,冷喝一聲:“殺你之人,喝!”
怒火竄燃,绮羅生抽刀便殺,熱熾的眼,冷豔的刀,招招快若迅雷過隙,迷眼應變不暇,一時支绌,就在生死即分一刻,血傀師捉勢解圍。
“殺了他,你就永遠得不到意琦行的生機!”
“不殺他,意琦行心頭的刺難消!”
血傀師輕笑一聲:“吾能保證他以後,絕對不主動找意琦行的麻煩。但若意琦行執意要鏟除叛徒,吾也不會阻止,到時,生死由二人自己定論。”
绮羅生冷眼看着迷眼乾達:“唯有他的死亡,才是最佳的保證!”
血傀師卻在這時抛出了橄榄枝:“你要意琦行生,就必須拿到戟傷解藥,而解藥鎖在北疆聖地之內,要開啓北疆聖地,唯有忘巧雲戟。”
绮羅生一頓,想起了花非霧和天踦爵的那番話,疑惑:“這與吾要殺他,有何抵觸?”
“雲戟現在正插在烈武壇,你想将它撥起,唯有借助迷眼乾達身負的毀龍電異能,助你重組武體,提升力量。”
绮羅生不會輕易相信他,冷冷道:“能不能提舉忘巧雲戟,試過便知分曉,迷眼乾達的命就先寄下,他若再造次,豔刀不留情!”說完,收回豔刀,哼地一聲便走了。
血傀師眼中帶着不懷好意:“當你發現自己的力量,還不足提戟時,芙蓉山永遠恭候大駕!”
绮羅生不答,堅定的背影便是他的回答。
迷眼乾達等到绮羅生走遠,方才道:“受毀龍電灌體者,雖有暴升力量之效,但電能同時,亦将武體破壞殆盡。道師莫非是,欲借此機除掉绮羅生?”
“不然呢?吾看起來,是會大發善心之輩嗎?嘿嘿嘿……你放心吧,武道七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