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威協,吾會一一為你惕除。現在,你先前往找尋地獄變,一同圍殺魔皇吧!”迷眼乾達領命而去。
看着迷眼乾達遠去的背影,血傀師眼中閃過森冷的殺意:“仙笛聖蠍花非霧,希望你會喜歡吾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嗯……局勢瞬變萬千,先前往候風玄窟,靜思未來動向。”随即此處也沒了血傀師的身影。
新月勾寒,凜冽雲戟,伫立烈武壇,照看人間忠義膽。
叕漢老大藏身暗處,看到绮羅生人影,悄聲道:“獵物上門了!”
绮羅生不疑有他,朗聲道:“绮羅生欲借雲戟一用。”話落,不見人答,意琦行傷勢拖不得,遂道:“得罪了!”說完,運起元功,手已經握上忘巧雲戟。
凝氣提元,绮羅生貫力欲拔雲戟,卻是文風不動,再飽注元力之刻,熱能催化絲蟲異變,奇毒已然襲身!
始料不及的變化,讓绮羅生未曾防備,頓時一口毒血噴出:“呃……!!”
但見雙手黑色毒氣彌漫,體內氣血翻湧,抑制不住再噴出一口毒血。
蟲毒侵入手筋,绮羅生雙掌頓感奇痛無比!此時此刻,再遇天佛原鄉,與葬刀會人馬,大舉殺陣!
無法動彈的痕江月滿臉殺意:“绮羅生,你雙手已廢,今日,還能逃過重重殺網嗎?!”;臉色宛如惡鬼:“吾要你葬身烈武壇!”
葬刀會衆人圍攻而上,绮羅生負雙手於背後,腳步旋踢擊退數敵,叕漢老大乘勢攻上,招招不留情。
佛鄉之人皺着眉:“葬刀會之人,手段不甚光明,咱們還要再參戰嗎?”
凡七夜有些猶豫:“這?”
葦江渡卻不管這些:“審座與雲滄海之仇,葦江渡不能輕放!”随着話落,他已經加入了戰局。
剛躲過叕漢攻擊的绮羅生,還未收勢,背後葦江渡持赤龍鞭索已然襲來,躲閃不及,鞭索刺入體內,頓時黑色血液不斷溢出,绮羅生果斷回身踏鞭,強行抽出鞭索,另一腳順勢踢開葦江渡。
眼見情況不妙,凡七夜大喝一聲:“葦江渡!!” 舉掌而攻。
另一邊,叕漢繼續纏鬥绮羅生,兩相夾擊,眼見情勢不利,绮羅生當機立斷,頓起刀光,削脈放出毒血!
“江山圖一快,人,不見血,刀,不收鋒!”瞬光一息,刀快落影,江山的豔,在血腥中,回蕩!
葦江渡瞬間喪命。
凡七夜心中直感不妙,喝令:“退!” 接住葦江渡首級,佛鄉迅速撤離。
豔刀再次逼開葬刀會衆人,烈武壇一群追之不及,只能看着绮羅生遠去。
痕江月宛如惡鬼的臉色張開獰笑:“追!”
最終,痕江月沒追上绮羅生,烈武壇也跟丢了人,衆人敗興而歸,只能再次商議下一次對敵。
绮羅生拖着毒傷,找了一個隐蔽的山洞療傷一夜,最終恢複了7成功體,眼見忘巧雲戟難以拔出,又不想回去讓意琦行看到自己擔憂,索性再次找上了血傀師。
芙蓉山,绮羅生靜待血傀師歸來。
察覺有人,血傀師帶着一貫的陰笑:“哦?原來是绮羅生大駕光臨。”
绮羅生不和他廢話:“血傀師,你說迷眼乾達有法能助吾武元提升以拔戟,吾要這個方法!”
血傀師心中暴躁情緒不顯,面上依舊帶笑:“見到你來,便知你拔戟心切。但你要考慮清楚,讓迷眼乾達引龍毀敕電灌注你身,雖能助你突破界限,提升力量,但同時也破壞你本身的武脈,當電能退去,你不死也半廢了。”
绮羅生不在乎:“如果用我的命,能換回兄弟的性命,這一切都值得,請動手吧!”
“很感人的兄弟情誼,迷眼乾達,你就替這名為兄弟萬死不辭的绮羅生,催動異能,引龍雷吧!”
“好!”揚聲贊力,迷眼乾達催異能,登時天雲轉納,雷電四起,數道宏大赤電異流,旋攪若龍,壓迫四周空間。
“赤電注力!龍毀敕雷!喝!”
“啊啊啊啊啊!!!!”龍毀赤電加身,绮羅生奇經八脈起了劇烈變化,武限沖破同時,五髒六腑皆受電能摧殘,經脈爆裂,血氣沖頂,一夕血髪!
“啊———!!!!”響天吼聲中,绮羅生背心豔開的牡丹,竟現凋零,片片化無,眼前,只剩滿目血紅,與一股撐持不倒的信念!
血傀師終于不再掩飾自己的得意:“現在的你,功力已有提升,但能撐持多久,就看你的意志力。而且在拔戟之前,千萬不能動武,否則真氣一洩,電力消散,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绮羅生沒有理他,此時此刻,誰都沒有他為意琦行拿到解藥重要!
☆、我愛小狐貍
烈武壇上,雲戟冷冷伫立,照看人間情仇。
放目中,只見绮羅生蓄滿身龍雷赤電,赫勢邁步而來!
此時此刻,龍毀敕電灌體的绮羅生痛到極致的麻木表情一片空洞,唯一還記得的念頭只有:“吾,要拔戟!”
旁邊,早已埋伏在側的謗春秋帶領一衆人将他團團圍住,咬牙切齒:“绮羅生,你殺害我們烈武壇兄弟,今日自動送上門來,秋鴻俠侶要你血祭叕漢老大。”
兩人發起攻勢,绮羅生意識不多,并不還手,只是身體先一步避開攻擊。绮羅生不想傷人,所以他警告在場所有人:“不可近吾身來!”
“哼!”可惜,衆人不信,攻擊越來越霸道。
秋鴻俠侶筆刀、長撾齊出,誓報叕漢之仇,绮羅生為蓄力,更為不願多添命魂,是以只能不斷閃避,一路直向雲戟而行。
绮羅生畢竟是刀道先天,只幾息之間,已然讓他閃到忘巧雲戟旁邊:“喝!”只聽沉喝一聲,绮羅生不顧周圍敵人,蓄力提戟。
謗春秋見此大怒:“不可能讓你得逞!喝!”
寒凜的刀光交錯,濺起鮮血如潑,見血的傷口,更引雷電灼身,登時绮羅生周身洩力不斷,秋鴻俠侶亦被電流反噬力波及,一時傷退,動彈不得。
身體受傷,雷極外洩,绮羅生覺得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心中那股心念卻不願放棄:“呃……!!吾、吾要拔戟!吾不能失敗!吾要拔戟!拔戟!!喝——!!”
一聲暴喝,绮羅生催動赤電之能,頓時經脈爆裂,氣沖牛鬥。一握戟,數雷齊下,霹靂電閃中,擎戟向天。血凜的雙眼,不倒的信念,眼前遠去的瀝血長軀,一步步,踏入死亡深淵而無悔,曳長的背影,讓人震懾不已。
突如其來的變化,将在場衆人徹底鎮住,無人再敢上前,只能看着绮羅生一步一步走出烈武壇。
赤電燒灼,內傷積郁已到極限,一路颠簸,已臨北疆地界的绮羅生,拖戟之手已然麻木,滴血的傷口,早已無感,唯剩內心一股意志支撐。
“意琦行,吾一定會為你取回解藥。”踉跄的身影,唯餘信念的堅持。
北疆聖地,北疆聖地,被黃沙掩去路徑的北疆聖地,今日泥風流重,似是預告殺肅的未來】
看着緊閉的石門,绮羅生終于微微松了口氣:“就是此地,吾,吾終於到了!鎖痕與雲戟之痕相同,嗯……一試!”劇痛再次襲來,差一點握不住手中的忘巧雲戟。
放在心中的那個人還等着他,绮羅生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昂喝聲中,被歲月塵封的大門,在忘巧雲戟之下,緩緩開啓。
“終於……”終于可以救意琦行了!內心激動難以言語。
邁入之際,夜光觸發洞內機關,突聞千道破風聲響,疾射而來,绮羅生陷身箭雨中,豔刀開阖破箭網。
進洞後,察到機關所在,沉聲一喝,一刀将其破開]
環顧四周,略帶疑惑:“嗯?不見解藥,只有一本神秘笈?”
拿起秘笈打開一看,只見書頁之中夾雜着風幹的藥材。
“太好了!意琦行有救了!”
喜不自禁,绮羅生選擇性無視了自己的傷痛,快步向外走去,卻是剛走兩步,迎面銳風襲來,绮羅生摔倒在地,噴出數口鮮血。
如此近的殺氣,他的五感弱到如此,連敵人來了都察覺不到了。
只見門外,癱坐在上的痕江月滿臉陰狠:“聖門開啓,你的命也盡了!吾要讓花非霧嘗嘗失去親朋好友的滋味!”
绮羅生拄刀而起,冷眼看着痕江月與葬刀會一群人:“是……你們!”
“還有,我!”聲甫落,但見一人,從萬衆之中,威赫走出。
绮羅生頓時驚怒:“盛華年!”
盛華年輕輕一笑,卻宛如地獄之音:“或者稱呼吾十方孤凜吧!”
“!!!”
看着绮羅生頓時變色的臉,盛華年笑得極為快意:“怎樣?想起吾那被你誅殺殆盡的三名孩兒,已不安了嗎?不要緊,今天正是他們的祭日,就用你江山快手的人頭,血祭!”話落之際……
绮羅生:“啊——!!”無形殺毒,爆心而出,揚濺的鮮血,化成血蛾群飛,蓄身赤電,如同覓得缺口,不停洩出,失去龍雷持命的绮羅生,危在旦夕!
看着绮羅生的垂死掙紮,盛華年下了吩咐:“吾,不想再看到他出來! ”
随着盛華年步出洞外,痕江月一聲令下:“來啊~ 殺!”
“殺啊!!”
绮羅生眼前已經模糊不清,意識瀕臨崩潰邊緣。
瀕死的白茫,緩了嚣塵殺氣,迷蒙的意志,卻在此時清晰不已。绮羅生深知敗在此處,便是永訣,意琦行的生機還在手中,他要回去,必須回去,回去啊!!他還想見他最後一面!
“保護兄弟的最好辦法,就是吾,要活着!”
江海沉浮三十年,飄泊的舫舟,如今找到了渡口,也找到了拴住自己的人,他卻已踏在血鋒刀口,嘗着生命漸息的韻調。
強忍痛楚,绮羅生豁盡性命,橫刀千斬,痕江月強撐起身,神銳在手,萬變應招,戰影猶若狂風掃落葉,倏然,血光濺目,戰聲促止。
神銳刺入绮羅生心口——
“結束了!結束了!!”伴随着瘋狂的大笑,還有绮羅生低下頭看看胸口的劍鋒,驀然:
“哈哈哈!”驀然狂笑,笑得讓人心驚,讓人膽寒,绮羅生一身武魂血膽,這一刻,似要随着笑聲消逸天地!
迷蒙的眼,已無法看清前路,如果漂泊的終點是死,那死之前,不及說出的答案,就用行動來表示!
曾經,意琦行問自己:“如果只能活一天,你想怎樣過?”
绮羅生忘了自己的回答,這一刻,他想告訴意琦行:“如果只能活一天,那就這樣過吧!順勢向前一滑,神銳徹底穿透身體,豔刀架至痕江月脖間]
衆人猛地驚駭,只能看着绮羅生牢牢抓着強行提氣的痕江月神銳劍柄,一個眼花,位置倒換!
豔刀一緊,痕江月無奈被迫放下握住的劍柄,鋒利的刀鋒橫在他脖頸間,只要稍稍一動,便是人頭落地的結局。
痕江月不想死,绮羅生更加不想!
“就算只能活一天,吾也會在血未流盡之前,為兄弟再延百歲!”協迫人質,向洞外走去。
外面,盛華年正準備迎接勝利:“嗯?洞內戰聲已歇,绮羅生死了!痕江月不負吾托也!哈哈哈……”
卻不料,乍見衆人緩緩後退,反是痕江月受制於绮羅生。
盛華年:“恩?”
绮羅生:“讓開!否則他要無命!”
盛華年微微眯眼,不動!
绮羅生緊了緊痕江月脖上的豔刀:“嗯?莫非你真要他死?”豔刀輕輕一滑,鮮血漫出。
眼見绮羅生是來真的,盛華年胸中火氣蔓延:“好!很好!”轉身悄然蓄勢,嘴上卻是:“來人啊!退開!”
同時間,無形異毒,麻痹了握刀之手,盛華年趁此绮羅生脫刀之際,偷襲之招襲來,铮鏦擋下奪命招式,痕江月卻捉隙,反掌擊向绮羅生天靈!
避無可避:“啊——!!”砰然倒下,血沙飛揚。
“吾不可能再讓殺子仇人,自吾眼皮下離開!你可怨吾?”
痕江月:“聖上功力高深,痕江月只有拜服,無怨。”
“來啊!将绮羅生人頭斬下,取來秘笈。”
葬刀會:“是!”
幾人上前,突然一聲驚喊,伴随來人攻勢,震退葬刀會人馬,塵埃飛揚,滿目黃沙,勢落,但見一人揮戟護在绮羅生身前!
“绮羅生啊——!!敢動他,就要有承擔一留衣怒火的覺悟!”
來人極怒,揮戟攻向盛華年,招招不留命。怒戟揮騰,赫動黃沙萬裏,一留衣一心救友,起招便是七修絕學:“太羽戟!”
一戟揮出,黃沙橫飛,塵落,一留衣與绮羅生已不見人影。
知曉中招了的盛華年頓時大怒:“可惡!”
樹森中,一留衣背著绮羅生一路飛奔。
意識已然迷離,绮羅生的聲音輕的難以聽聞:“你,是什麼人?”
一留衣壓抑着悲痛的心情:“我不是什麼人,你先別說話了!”
绮羅生卻笑了:“哈,你是一留衣!你回來,吾就能放心了……”
一句“放心”後,再無力支撐,垂落的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秘笈,血染的書砰然掉落,時間仿佛在此刻變得幽靜而漫長。
一留衣回身看著落地的書,再轉首,肩上绮羅生卻已無生息,放下绮羅生,一留衣憾恨留下無聲的淚:“绮羅生啊啊啊啊啊!!!”
風蕭蕭劍落塵外孤标瑰意琦行路迢迢
浪滔滔 刀映絕代天驕豔绮羅生雨飄飄
情相交撫琴聽簫孤舟夜雨渡今宵
義無價把酒長嘯人間随處是塵嚣
當時壯志淩霄年少豪骨丹心曠古照
今朝千山缥缈寂寥回首只聞風雲笑
風蕭蕭劍落塵外孤标瑰意琦行路迢迢
浪滔滔 刀映絕代天驕豔绮羅生雨飄飄
情相交撫琴聽簫孤舟夜雨渡今宵
義無價把酒長嘯人間随處是塵嚣
當時壯志淩霄年少豪骨丹心曠古照
今朝千山缥缈寂寥回首只聞風雲笑
一夜知己千杯未了浮沉十年再續逍遙
曾經,意琦行這麽問他:“你要去哪裏都沒有關系,但若是你忘記回來,上天下地,意琦行絕不放過你!”
曾經,意琦行還這麽問過:“如果只能活一天,你想怎樣過?”
彌留之際,绮羅生最想告訴他:“如果生命只剩一天,吾绮羅生會一個人過,不讓任何人知曉,因為這一天,是兄弟一輩子的痛!也是你一生的痛!”
離離玉陽畔,回風逝長懷,落葉飄逝水,零落有餘哀!
“吾、吾弟绮羅生,生于麗花春漫的日午。那年牡丹正豔香。流年時轉,恍眼弱冠,入叫喚淵薮同修。與吾意琦行、一留衣等七人結義,共學武道七修,朝朝暮暮,形影不離。乃至吾弟刀道初成,方見別離。而今為吾傷體,豁命取藥,一身血染……倒卧黃沙……秋瑟落葉……葬……英……靈……吾弟、卒!”
意琦行再也念不下去,久違的淚水漫出眼眶,滴落在‘卒’字上,撕心裂肺的痛,平生第一次品嘗,卻情願以這股痛換回摯愛的人。
一留衣拍拍意琦行:“讓我來吧。“接過祭文:“江湖濁浪沒白衣,天涯何處不過客。願遙遙東逝水,将你帶往天地的盡頭,忘了這一世的混沌,這一世的痛。來生……”
還未念完,卻忽然眼前一花,手中祭文忽然被人搶走:“想死?征求我同意了嗎?!”祭文化為片片紙屑。
卻是雙眼通紅花非霧輕功而來!
天踦爵和一頁書急忙攔住她:“花姑娘,绮羅生已經……”
哪知花非霧一把甩開他們,周身毒功催發,将所有人逼退十步之外。
五毒蠱獸一一現身,此時此刻,面對摯友的死,花非霧卻無比的冷靜。
“靈蛇、天蛛,看着他們,誰敢踏進绮羅生周圍20尺,放倒他,生死不論!”
這話說的有點重,但是看看花非霧認真的模樣,或許……真的有辦法?
天踦爵忽然想起那奇異的鳳凰蠱,或許……真的可以?
衆人乖乖退出20尺範圍,不去觸她的黴頭,此時此刻,也只有意琦行不怕死的站在原地。
花非霧倒沒對意琦行有什麽意見,給他扔了一只碧蝶,便不再管他了。
☆、我愛小狐貍
棺內,絕代風華依舊,可是人卻再也沒有當初的模樣。
“我就離開幾天,绮羅生你都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誰要是以後和你在一起,絕對倒了大黴。”
意琦行:“……”
将人從棺材內抱出來,花非霧仔細查看了他的狀态,有些皺眉。
劍三游戲裏有重傷狀态,這個花非霧知曉,但是绮羅生又不玩劍三,這個只剩一點血的重傷狀态是什麽鬼?難道要來一個涅槃重生嗎?
先不說自己補天心法是個半吊子,就說補天的心法用個冰蠶牽絲都能要了自己半條命,用過涅槃重生之後,自己焉有命在?
可是绮羅生也不能就這麽一直躺着啊?
咬了咬牙,花非霧下定決心:“不管,拼了!”給自己挂上鳳凰蠱,花非霧還是不能看着好友離開。
後面,聽到花非霧的話,天踦爵一衆人都要一種不好的預感。
绛雲撥玉切換為補天橙武靈知,不同于毒經橙武的陰暗詭秘,靈知散發的力量溫暖和煦,宛如置身春日的陽光下,忍不住親近。
當悠悠笛曲響起,仿佛天地都在哀泣的曲音下寧靜下來,如訴如泣,宛如祈求神明的少女,含淚訴說着過去的美好。
勾起人無限幽思的笛音,漫天的绮麗紫蝶,圍繞着花非霧與绮羅生飛舞。
随着蝶舞越來越快,花非霧背對衆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若不是涅槃重生技能支撐,此時的花非霧知道她一定會昏死過去。
逆天之術必會有代價!
經脈劇痛,精力體力随着涅槃的進行而迅速見底,血條和藍條也瞬間清空!
“鳳凰涅槃非化塵,不入輪回得重生!”
伴随着一句輕吟,衆人震驚之下,只見棺木之中,本該死去的绮羅生紅發瞬間褪去,了無生息的人再現生機!
花非霧最後看了一眼绮羅生不再是重傷狀态,終于放下了心,強撐的意識也在绮羅生胸中淤血吐出的那一刻,歸入黑暗。
意琦行對于绮羅生的複生喜不自禁,失而複得的巨大落差饒是心志堅定的絕代劍宿也難以自控,含淚出聲:“绮羅生,能回來,吾很欣喜。”
倒是旁邊的一留衣注意到了不對:“喂!意琦行你麥敘舊了,绮羅生依舊是重傷,快救人哦!”
于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衆人轉戰幫會領地,醫術過關的天踦爵為绮羅生做了處理,将花非霧交給他的止血丹給绮羅生喂下,然後寫了藥方給一留衣去煎藥,這才有時間去看看昏迷的花非霧情況。
隔壁,花非霧此刻臉色慘白,氣息幾近虛無,但是體內一絲生機不斷。
房中,九代師和輯天涯,還有傷愈的百世經綸一頁書都在,後者更是為花非霧輸入佛元護住她最後一口氣。
當天踦爵到來時,房間裏清醒的三人情緒都不好。
“九代師,輯姑娘,前輩,她情況如何?”
三人都搖搖頭,一頁書讓開位置:“你親自看一看吧。”
等天踦爵為花非霧把了脈之後,方才知道為何一頁書的臉色凝重了,花非霧此時此刻與活死人無異!
輯天涯道:“吾能感覺花姑娘的魂在體內,但是精氣神完全被抽空,使得身體進入假死狀态,但怎麽解除這種狀态,吾并不知具體辦法。”
頓時,在場衆人皆陷入了僵局。
此時,門外進來一人,笑道:“不如讓在下一試,如何?”
只見一身魏晉風流的雅士搖着羽扇,恣意不羁的模樣很能博得人好感。
天踦爵訝然:“閣下有辦法?”
策夢侯笑道:“吾之夢花術,在意識方面頗有奇效。”
天踦爵也是聽說過奇花八部的,知道八種莳花術各有其妙,如今也束手無策,不如讓他一試。
“那麽,有勞了。”
“無需如此,绮羅生乃吾之花友,順手之事,不敢言謝。”
說完,便在昏迷的人面前站定,夢花術用出,衆人皆屏息以待。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策夢侯一聲低喝:“找到了!”然後便見他瞬間換手訣,夢花之術的奇妙之處在此刻顯現。
只見随着策夢侯功力注入,花非霧胸口猛然爆發出一股磅礴有力的生命之力,在她上方形成一只虛幻的鳳凰虛影。清越的鳳鳴回蕩耳畔,只一眨眼的攻防,鳳凰便凝成了一點紫色光芒,竄入花非霧的眉心。
此時,旁觀的衆人注意到,随着那點紫芒沒入天靈,花非霧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瞬間開始彌漫一種詭異的紫色花紋,最後沖上眉心,繼而消失不見。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只在一剎那,随着花紋消散,聲息難聞的人忽然有了強力的心跳聲,死寂的氣息也開始回轉,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發展。
“嘤~疼!”意識回籠,還未理清自己狀況,花非霧先被一陣劇痛打斷!
一聲叫疼,旁邊天踦爵和一頁書立刻為她輸入真氣,好歹将花非霧的經脈傷勢壓制住了,讓她回過神來。
忍着疼,花非霧終于看清了房間之中的人,因為被經脈劇痛折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泫然欲泣,憋着嗓音道:“绮羅生呢?”
天踦爵代為開口:“他已經穩定了,只要修養即可。”
聽到滿意的回答,花非霧也放下了心,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精力條和體力條,委屈的毒姐可憐兮兮的道:“我餓……”
作為唯二女性的九代師和輯天涯面對毒姐的眼神有些尴尬,九代師讪笑道:“我擅長鍛刀……”
同為女子的輯天涯-_-||:“額……我擅長打人……”
衆人:“……”
最後,還是策夢侯開了口:“吾做的東西還能入口,稍等一會。”
目送策夢侯偉大的身影離開,花非霧将目光轉向天踦爵和一頁書:“看見沒,人家策夢侯妥妥的賢妻良母型的~比你們這些只會吃不會做的男人好萬倍!”
天踦爵:“……”
一頁書:“……”
忽然覺得好有道理的九代師和輯天涯:“……”
最終,天踦爵和一頁書發揮了自己唯一的作用,将一桌子飯菜搬上了餐桌,然後一群人除了绮羅生和意琦行,都聚在了大廳。
花非霧經脈劇痛,難以拿碗筷,一怒之下抄起幺蛾子碧蝶給自己糊了一臉蝶鸾,好歹将100層的經脈受損的buff給削弱了50%,終于可以吃上飯了!
第一口菜入嘴,花非霧頓住了,沉默的看着桌上的飯菜,不語。
天踦爵疑惑的看看她:“不好吃嗎?聞着挺香的。”
此時,端着最後一鍋雞湯的策夢侯也出來了:“吾的手藝不行嗎?”顯然是聽到了天踦爵的話。
突然,花非霧搶過策夢侯手中的砂鍋扔桌上,拉起他的手滿含期待的問他:“親,你缺情緣嗎?需要個相公、呸不是,需要個媳婦麽?你看我咋樣?!或者缺侍女打手嗎?我能奶能T能輸出,關鍵時候還能幫你撩妹,只有一個要求!”
花非霧雙眼亮晶晶的盯着策夢侯:“管飯就好!”
‘你們這群苦境先天根本不懂我大天朝吃貨的心理!’
策夢侯是非常想答應的!
‘我缺!’
然而,事實他不能答應,先不說九代師和輯天涯,就是天踦爵也不贊同,更不用說資格最老,輩分最高的百世經綸,已經皺起了眉。
只見功體逐步恢複的一頁書拂塵一掃,花非霧握着策夢侯的手就這麽被震開,然後大家長将‘嬌軟無力’的毒姐姐給摁回了桌前。
此時,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然而,花非霧萬萬沒料到,天踦爵居然有話痨屬性。
趁着策夢侯去看绮羅生的時間,淡定如一頁書,傻眼如九代師母女,看着天踦爵如同老父親一般對着狼吞虎咽的花非霧進行了深刻的教育。
從剛才的出格行為,到吃飯的不雅姿态,最後是衣着打扮,結局就是……
“不,你別說了,我錯了QAQ,讓我吃完這最後一頓可好?!”
花非霧見識到了什麽叫嘴炮的功力:嘴炮就是人家說的不光是對的讓你無法反駁,還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詞彙怼回去,因為那會引來更可怕的嘴炮_(:з」∠)_
‘嘤嘤嘤绮羅生,我需要你來分擔火力!’
然而,白衣沽酒此刻只能躺在床上喝苦哈哈的藥汁子。
不得不說,花非霧的救治非常及時,起碼绮羅生是醒過來了。
至于不能動彈這點,意琦行表示:這都不是事!
偉哉劍宿包攬了換衣、洗漱、吃飯、喝藥、睡覺……不對,是陪睡,寸步不離,等到某只小狐貍醒來的時候,他可比誰都高興。
當绮羅生睜開眼的剎那,只能看到憔悴的劍宿緊緊看着他,不敢移目。
☆、我愛小狐貍
氣氛不對勁!
一留衣直覺空氣中有股壓抑的氣氛,看看旁邊的策夢侯,他已經悄悄的往門外轉移了。
思考了一秒鐘,一留衣決定與策夢侯一起撤退。
等倆人撤出室外,雙目相對的倆人還是那副模樣。
良久,還是绮羅生率先打破沉默。
“意琦行,你……無事了?”嘶啞的嗓音,可以看出他的情況并沒有多好。
後者倒了一杯水,小心喂他喝下,平靜無波的聲音才傳入耳中:“吾好了,你卻差點天人永隔。”
绮羅生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咳咳,這可真不像大劍宿會講出來的話。”
“若你死了,吾便殺光害死你的人,之後便去陪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绮羅生卻徹底愣在了那裏,直直看着眼前滿目認真的人。
“意琦行,你不必如此,救你,是吾自願。”
“绮羅生,與你生死相随,亦是吾自願。”
绮羅生不由得苦笑:“意琦行,吾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
“若你死了,吾活着有意義嗎?”輕輕抱住無言的人,意琦行低沉的聲音回蕩耳邊:“曾經,劍道與兄弟是吾追求的目标,如今,目标未變,吾的心願已然是你能伴吾永遠。”
過了很久,绮羅生才伸手環住眼前之人的脖子,滿含歉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意琦行只輕輕道:“以後,無論何事,你我一起扛。”
“好!”
心意相通的人說開了,也就不存在什麽問題,所以……
因為接觸花非霧久了,绮羅生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的不着調,就如同此時——
“意琦行……”
“恩?”
“我能親親你麽?”
意琦行:“……”無奈,看着绮羅生期待的眼神,大劍宿只能對着蒼白的唇吻下去!
門外,策夢侯、一留衣、花非霧三人眼神厮殺中——
一留衣:不許看,那是我兄弟!
策夢侯:你們閃開,绮羅生是吾花友!
花非霧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接着瞅瞅擋的嚴嚴實實的門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擡腳一踹!
“哎呀!”X2
房內,被驚醒的绮羅生與意琦行皆看向門口。
一留衣與策夢侯趴在地上,後面,滿臉無辜的花非霧拿着兩個瓶子:“我來給绮羅生診治。”
最後-_-||:“紅爐點雪!”
花非霧和绮羅生看看被赤霄追的雞飛狗跳的一留衣和策夢侯,果斷無視之。
“吾聽一留衣說你為了救我,自己也傷的不輕,如今好些了嗎?”
花非霧擺弄着手裏的藥,道:“我沒事,你也知道我身負補天心法,只要沒死,好起來很快的。”
這倒是,绮羅生見過花非霧恐怖的愈合力:“無事便好。”
調好藥,花非霧便道:“來吧,脫衣服!”
绮羅生:“(`Д)!!脫、脫衣服?”
毒姐姐非常奇怪的看着他:“對啊,不然怎麽上藥?”
绮羅生尴尬的笑笑:“那啥,我還是等意琦行幫我上藥好了。”
花非霧猛地想起他們奇怪的關系,了然,挂起猥瑣笑容:“你和意琦行……确定了?”
绮羅生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恩,确定了!”
花非霧也笑了:“恭喜恭喜!~”
然後拿起一瓶藥叮囑道:“紅色的是外傷藥,三個時辰換一次。藍色的是補氣的,傷好了吃。”
绮羅生不方便行動,他的經脈還沒好全,只能讓花非霧放着。
“多謝。”頓了頓:“也代我向天踦先生他們道謝。”
花非霧擺擺手:“沒事,他們不在意這些,更何況,你這次也救了梵天前輩,天踦爵謝你還來不及呢。”
“那便好。”
花非霧想了想道:“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天踦爵已經出發去消滅紅潮,一頁書傷勢好了一半,也準備去找血傀師的麻煩,九代師母女要回中陰界不宜多待,一留衣倒是能在這照顧你們,至于策夢侯……”
绮羅生接話道:“無我應該在修煉八品神通的關鍵之處,有一留衣與意琦行在便可。”
“行,我把權限給他們倆,那你們安心休養。”
“好友你呢?”绮羅生不禁問道。
誰知,花非霧扯出一抹陰森的笑意:“血傀師算計了我一把,不打得他媽都不認識,我就不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