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天之路可有收獲?”
堕神闕搖搖頭:“現場只見意琦行以及佛鄉欲界之人大戰,意琦行落敗之際,一名頭戴狗面具的刀客将他救走。而吾則趁混戰當中發了一掌擊向金獅口,怎料金獅口卻是紋風不動。為怕行蹤敗露,吾便先行離開了。”
“金獅口無法毀滅,表示你所尋位置确實是開天之路,波旬随時有複出的可能。嗯……這不是一件好事。”
堕神闕見他如此說,心裏的原先的設想也成了現實,本以為曾經無夢生推斷的妖界只是作為玉海九輪盤複出的一個棋子是個假設,不曾想如今成了真,心裏的滋味複雜難言,但他卻不是當初沖動易怒的妖皇了,此刻的堕神闕,更習慣思考利弊得失,這也是無夢生這段時日以來教導他的東西。
“唉,既然波旬複出在即,吾也要有所因應,絕不能坐以待斃。先回黑獄了,請。”他要為自己的無知與自大做點什麽。
無夢生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并未說什麽,一切都是妖皇自己的選擇,他無權幹涉,能做的就是在關鍵時刻拉他一把,如今,他重心都在意琦行身上。
“據妖皇所言,怪樂地存在的那名嬰兒,有可能是當初受傷的怪樂地之王撿走了時間城失落的逆時計。但嬰兒現今卻消失無蹤,線索至此又斷了。”
為自己倒了杯茶,無夢生品着茶香,卻不曾飲,而是仔細思索着訊息:“忘塵緣曾對淨琉璃菩薩提及幽夢樓中有一名嬰兒,哭聲宏亮,而隐隐有一股魔力散發……”眼中神光一閃,杯中香茗一口吞下:“出現的時間點似與怪樂地被滅的時間有其銜合……金獅口之事,非一時可辦,先确定嬰兒的下落再說,往春宵幽夢樓一行!”
而遠在羅浮山的人,此刻卻看着一本書,面帶冷笑。
“吾自有吾的用意,對錯與否輪不到他人評說!”
邪氣彌漫的石書閃着光,似乎在憤怒他的反駁。
而狂肆的道者卻冷笑一聲:“選中吾鷇音子作為宿主,便要有乖乖當一本書的自覺,否則,吾随時随地都能将汝與黑獄的假貨調換回來,或者說……”鷇音子冷冷看着掙紮的聖魔元史:“将汝送給三餘無夢生,他應該會非常樂意接手!”
形勢沒人家強的聖魔元史除了忿忿不平,別無他法,只能安安靜靜當縮頭烏龜。
沒辦法,誰讓聖魔元史看中了鷇音子的潛質,又裝逼過來想掌控他,結果被诓到底,契約之後才發現,這人根本就是素還真的化體,想用元始之力侵蝕鷇音子,卻不料,他體內不知有什麽東西,元始之力宛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影響。
而早就打算将聖魔元史徹底鏟除的鷇音子此刻卻非常滿意。
城主在花非霧跑了之後,找來素還真點他第三段魂體,這就有了鷇音子的出現。
花非霧的出現也在衆人的預料之中,預料之外的是,原本以為将不聽話的毒姐抓回去要費一番力氣,沒想到她自己就送上門來,鷇音子直接一本《俱神凝體》打發她被無夢生關了‘禁閉’,然後無夢生前往時間城借用非關時間之時,城主得到消息來抓徒弟,最後鷇音子自己也就劃了個水,一直安安分分的醫治地獄變,順便為無夢生擦擦屁股。
直到被聖魔元史找上門……
看看幫會領地即将吸滿力量誕生的豬九戒,鷇音子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笑意:花非霧這樣的朋友,到處都用得着。
☆、我愛小狐貍
遠離塵世的時間城,寧靜而又詭秘,因為它主宰着世間的時軌,而時間,是最不能捉摸的存在。
此時,千萬年來平靜的時間城在今日突然打破了這份平靜。
時間樹沙沙作響,站在樹下的人執刀而立,紫色的雙眼微阖,似乎在傾聽這時間之音。
飲歲注視他已經很久了,或者說,在绮羅生來到時間城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個與九千勝一模一樣的人身上,或許是因為最光陰,或許是其他,但不可否認,绮羅生這個人讓他有種難以為敵的氣質,不知不覺之間會被他吸引。
“守護時間樹,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你知曉嗎?”抛棄最光陰的原因,飲歲忽然想與他聊一聊,也許能找到最光陰執着九千勝的原因?
绮羅生早就知道旁邊有人了,但這麽長時間以來,這位名為飲歲的光使除了觀察,并無其他動作,遂绮羅生也生不起敵意。
面對飲歲的問題,他想了想:“既然承諾了,有生之年,在此顧守時間,至死方休。”
飲歲皺了眉,他不解:“你認為你的有生之年是多久?你還有在意的人等着你,你不想見他嗎?”
“吾與意琦行分隔幾百年,若說不想常伴是假的,但是我知道他,他也懂我,只要知曉對方安好,哪裏不是歸處?更何況,吾只是代替老狗一段時日,他會等我的。”
“哈~”飲歲笑了,卻是那種讓绮羅生不明所以的笑:“ 是啊,吾等努力了這麽久,他終究是找到了你,一個已經是死神找不到的人。”
绮羅生不明:“此話何意?”
飲歲:“你不覺得自己面對了多少的困難死境,總是能死裏逃生嗎?”
想想過去無數次的生死際遇,绮羅生對這倒是有些感觸:“确實如此沒錯,但這與死神找不到的人有何關系?”
“世上有極少數的人,出生于不存在的時辰,這批人超越了時間定數,成為死神找不到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绮羅生萬分驚奇:“連吾自己都不知自己的生辰,你如何一眼就能判定?”
“入了時間城的人,身上都會浮現生與死的時間,你卻是一片的空白,這就是死神找不到的人之特徵。你若決定顧守時間樹,那就是永世責任,老狗不回,你便永遠不能解脫。”
绮羅生有些無奈:“我相信老狗不是那種不守承諾之人,再說他也有恩于我,這個恩情我必須還,若真不回來,吾會尋找适合接替的人。”頓了頓,绮羅生才小心問飲歲:“光使,那老狗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嗎?”
飲歲默然了一會,才道:“他不是,是時間城給他一個逆時計,讓他永遠活在一段重複的時間裏,但他竟将逆時計丢棄了。”
“為何要丢棄?”
“因為他厭倦這種一再重複又無聊的歲月。”
“所以他才會找上我嗎?”
飲歲看着好奇的紫色雙眸,道:“這吾不回答,你要自己去找答案。我只說,記憶已在歲月流轉中,模糊了原點。現在陌生人般的相遇,在吾眼中看來,更顯人世感情的諷刺與無聊。”
绮羅生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我應該找什麽答案?”
飲歲看着時間樹,輕輕問道:“時間,對你有意義嗎?”
绮羅生皺着眉,思考了好一會,才道:“時間是一種虛幻的名詞,是人世感情讓它有了意義。”
“那你認為時間的盡頭,是什麽?”
“一般來說是……死亡?”
飲歲驀然看向绮羅生:“如果死亡代表時間的盡頭,那一個人的前世今生,該算是一段時間的延續,或是兩段截然不同的時間?”
“前世今生與時間,是兩種概念,不能混為一談。”
“你是這麽想的嗎?那他當初為何?”飲歲的記憶被打開,突然感覺到一股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頓時住了嘴,轉移話題:“曾經,有一個人為彌補遺憾,而訂下時間契約,他願在此永世守護時間樹,只為換得他與朋友來世一個見面的機會。”
绮羅生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那個人是北狗!”
“是。”
“那後來北狗有找到他的朋友嗎?”
“等待的日子太長,他已忘了為何在此守護時間樹,連當初那撼人心神的情誼,也被時間沖淡得不複輪廓。”
“真唏噓的故事,難怪他看起來,總有一股莫名寂寞感。”
飲歲看着绮羅生的神情,認真道:“若換作是你,你會忘記你的朋友嗎?”
聽到這個問題,绮羅生愣住了,或者說,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意琦行、一留衣、花非霧這些至交好友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不會,我絕對不會忘了我的朋友!”說道這個他就無奈:“便是吾想忘也忘不掉。”
飲歲嘴角抽了抽,想起城主手裏一直不能翻身至今還在奮鬥的绮羅生的某位朋友,貌似、好像、可能确實怎麽都無法忘掉這種令人無語的朋友。
不過,怼還是要怼的:“哈~你回答得太輕率了,在此地好好思考我的問題吧!當你有了心的答案,吾會再出現。”說完,作為時間城最出色的城主第一小弟,飲歲決定給城主的點心裏面再加一勺糖。
绮羅生:“……”時間城的人都這麽奇怪的嗎?
而不遠處的結界之中,三頭身的毒蘿蘿憤怒的看着推磨的白蓮:“不考試咱們還能做朋友!”
被鎖住琵琶骨,完全不覺得疼的素還真面色平靜:“城主吩咐,劣者豈能不從,好友你應該去找城主抗議。”
這話一出,花非霧頓時蔫了:“他要是能說通我就不來找你商量了。”抄起蟲笛砸上旁邊的結界,然後瞬息之間,蟲笛回到原位,似乎從未移動過一般。
沒錯,花非霧不是沒往外跑過,但是那種與琴爹的回夢逐光一個效果的時間結界總能穩穩當當的把她移回原地,時間的力量就是這麽操蛋,讓毒蘿蘿恨的牙癢癢。
走不通素還真的路,花非霧只能氣鼓鼓坐下來撓頭抓耳,天殺的素還真,出的題目堪比當年高考試卷,五花八門,南轅北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從生活扯到武林,一個字:坑!
拿出當年高考的勁頭,終于在時限內把試卷做完了。
“好了,勞逸結合,休息一日吧。”最終,為了不讓自己上好友的黑名單,素還真大發慈悲宣布她第一階段出師。
下一刻,禁锢花非霧的結界就這麽不見了。
“┗|`O′|┛嗷~~太好了~”終于解放的毒蘿蘿淚流滿面,也不管素還真眼中的憐憫意味,直接大輕功沖出日晷範圍,不用想就知道去找誰了。
當花非霧到的時候,剛好聽到绮羅生與飲歲的話,對于這倆人的扯皮花非霧不感興趣,她此時的心思都放在怎麽藏好,千萬不能被飲歲發現,短時間內花非霧覺得就算城主的臉再美,她也!絕!對!不!要!再!見!到!
等飲歲離開了,绮羅生背後突來一陣風:“嗷~绮羅生!~”
绮羅生一驚,下意識後退轉身,然後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就跌進了他懷裏……
毒蘿蘿萌萌的看着绮羅生,绮羅生懵懵的看着毒蘿蘿。
一時間,時間樹下靜默無聲。
随後:“乖,告訴叔叔,你娘是不是叫花非霧?”
花·毒蘿·非霧:“……o(╯□╰)o你還不如說城主是我爹呢!”占便宜不是這麽占的!
誰知绮羅生大驚失色,舉起手中蘿莉仔細打量:“你!你是?!”
毒蘿蘿:“(⊙_⊙)”
绮羅生摸摸狗頭順毛:“別怕,乖,叔叔帶你去找城主理論,他怎麽能這麽做呢?!”
花非霧頓時感動的淚流滿面:“對,城主太過分了!”居然把她變成蘿莉!
“沒錯,叔叔帶你去為你和你娘讨個公道!”
花·蘿莉·非霧:“(O_o)”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四天作者要出門浪,所以,暫停更新~(~ ̄▽ ̄)~
☆、我愛小狐貍
毒蘿蘿: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麽?
問號三連,毒蘿版花非霧很想問一句:绮羅生你為何不吃藥?
毒蘿蘿從他爪子裏掙紮下地,滿臉無辜的開口:“我記得你化身江山快手的時候最喜歡在裏面穿一件牡丹紅的裏——嗚嗚嗚嗚嗚!!!!”話沒說完,花非霧就被捂住了嘴巴!
绮羅生滿頭大汗:“你娘把這事也告訴你了?”
體型受制的毒蘿蘿頓時怒了,惡向膽邊生,嗷嗚一口咬在绮羅生手上!然後……
“嘤嘤嘤我的牙!”
毒蘿蘿忘了苦境的先天們坑爹的屬性,自動罡氣反彈什麽的太讨厭了!
绮羅生也尴尬的看着毒蘿蘿被崩掉的一顆牙,他真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還小,牙會長出來的。”
僞毒蘿·真毒姐的花非霧:“——绮羅生你丫的真以為老娘能長出來?!”
绮羅生:“……???”這語氣怎麽這麽熟悉?
“熟悉個毛!我就是花非霧!本人!”
绮羅生頓時一臉看熊孩子的表情:“別鬧,吾從未見過倒着長的人,何況你剛才還說城主是你爹呢!”
毒蘿蘿怒目而視:“城主現在是我師尊,等于我爹沒差,按輩分算,你還得叫城主爺爺呢,差我一輩啊混蛋绮羅生!”
這下子,绮羅生也算是反應過來了,一把揪起毒蘿驚奇萬分:“你真是小霧?”
“如假包換!”
“你怎麽變成這樣的?”
“這裏是哪?”
绮羅生懵:“時間城。”
“城主叫啥?”
“時間城主……不是吧?”绮羅生終于反應過來了:“小霧,你真的倒着長了?”
花非霧:“凸(艹皿艹 )”我一腳踹飛這個不靠譜的朋友行嗎?
“你糾結半天就為了弄明白我倒着長的問題?!你不應該想想怎麽跑出去嗎?”
绮羅生雙眼亮晶晶瞅着她:“逃跑這事我幹過,但第一次遇上倒着長的……額……”注視到花非霧危險的眼神,绮羅生果斷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咳,還是來說說你的問題吧。”绮羅生果斷轉移話題:“小霧,你怎麽會在時間城?”
說起這個她就滿心悲憤:“還不是因為你!”
绮羅生滿臉茫然:“我?”
“對!就是你!你個大豬蹄子!害慘我了!”小小的蘿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效果沒達到,笑果倒是不錯。
绮羅生默默遠離她十尺。
然後,花非霧給他安利了一把九千勝與最光陰的故事。
“最光陰與九千勝結識的這一年,其實是在共同救災的情境下,培養出深厚的交情,在他們的相處裏,反倒飲酒談心論武的個人時間并不多,比較多的是,當最光陰感受到哪個地方有着時間大量的消逝,他便會邀同九千勝到場,幫忙救災。在救災的氛圍下,感受到彼此對生命的尊重與不舍,才有更多的交契,如果問最光陰,九千勝最喜歡的酒是什麽酒,最光陰不一定會知道,相同問題反問九千勝亦然,但兩人卻能在一瞬間,講出雙方眼神中的意涵。他們互相認的,不是眼前這個人,而是精神。而天霜獒是他們兩在一次的救災中,将它解救出來,後後這天霜獒便由兩人共同撫養着,到九千勝消失後,那只狗便留給了最光陰。”
“後來,他們收到了琅華宴的邀請,九千勝與最光陰一起去了,卻遇到了這一生最大的噩夢,暴雨心奴!”
“九千勝為了救最光陰,只身獨闖十八地獄陣,心髒破碎,绮羅耳被剝,命懸一線,最光陰為了救九千勝,将自己的時之心給了九千勝。”
“最光陰就是老狗,對嗎?”绮羅生聲音幹澀,握着雪璞扇的手微微顫抖。
花非霧看着他,默然嘆口氣:“九千勝化身成了一名嬰孩,城主将他送給了殊離山下一戶樵夫。”
氣氛最怕沉默,不遠處,飲歲與城主看着沉默的二人,前者不解:“城主,為何此事一定要花非霧來講?”
城主盛滿智慧的雙眼注視着前方,卻道:“哈,對于绮羅生而言,吾等都是陌生人啊。”
時間樹下,绮羅生靠着樹幹消化花非霧說出來的故事,他此刻心如亂麻。
“小霧,九千勝與老狗,是吾想象的那種關系嗎?”
花非霧沉默的看着他,最終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苦笑在他面上蔓延:“小霧,吾該怎麽辦?”意琦行又該怎麽辦?
花非霧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城主有辦法複活九千勝,但是代價頗大,而且必須要你協助,屆時……”
“如何?”聽聞此話,绮羅生不驚訝是假的:“九千勝複活了,那吾是不是該将人生還給九千勝?”
花非霧搖搖頭:“不,或者說你會多個兄弟……難道是多個爹?”
“???”绮羅生這下子悲傷的情緒全沒了,錯愕至極看着花非霧。
“別這麽看我,我說真的!”花非霧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你是由最光陰的時之心和九千勝的身體誕生,于情于理都算得上他們的後代吧?城主也算是你爺爺吧?扯平一點,九千勝被奪走的绮羅耳中藏有一對重要的心魂,裏面也有與最光陰的記憶,本質上來說,你們已經不能算一個人了,說是兄弟也沒錯。”
绮羅生想了又想,花非霧也沒錯啊,不論九千勝是他的爹親還是兄弟,都不難接受。
“要如何才能複活九千勝?”
花非霧将城主他們的複活計劃說了一遍,绮羅生若有所思:“吾倒是沒問題,可是這重新轉世……怎麽轉世?”
花非霧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偷聽,湊到绮羅生耳邊叽咕一通,成功讓一直以來優雅的白衣沽酒炸毛:“不成!吾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用,我同意就行了。”毒蘿蘿滿臉無所謂。
绮羅生咬牙:“小霧,你的聲譽還要不要了?!你這樣怎麽嫁人?!”
花非霧滿臉冷靜:“我就沒打算嫁人。”
绮羅生看她平靜的眸子,頓時洩氣:“城主同意了?”
毒蘿蘿一個白眼送給他:“城主要是同意能把我變成這樣?”
绮羅生頓時開心了:“變的好!”
“——绮羅生!”花非霧恨鐵不成鋼:“九千勝不複活,你就等着還老狗一輩子人情吧!意琦行獨守空閨我可不管!”
绮羅生卻嘆道:“便是如此,吾等也不能賭上你的清譽啊。”
花非霧卻笑了:“有你這麽個朋友,我不怕嫁不出去沒人養老。”
绮羅生氣急之下一扇子敲她腦門上:“花非霧!”已經氣到連名帶姓了:“你休想以自己的身體孕育九千勝!我和意琦行也不會給你養老!”
知道他擔心自己,花非霧只能軟了态度勸他:“绮羅生,我的世界對于名譽并沒有你們看的那麽重,再說,我不是亂世飄搖孤苦無依的女子,便是一輩子不嫁人,憑我自己也能活的好好的,收個徒弟一樣能養老,你們擔憂什麽呢?”
绮羅生知道她這話沒錯,但是內心還是希望她能獲得應有的幸福。
“小霧,別這麽做好麽?”
花非霧卻以自己堅定的态度告訴了绮羅生他的決定:“绮羅生,我想你和意琦行幸福一生。”
绮羅生默然蹲下來,平視花非霧,看着那雙平日笑意滿滿,如今卻鋒芒畢露的雙眸:“為什麽?為什麽要為吾與意琦行做到如此?”
得來的卻是軟萌的女孩最真的笑容:“绮羅生你可知,我在此世的執念之一便是你,我的摯友,別讓我有遺憾,好嗎?”
千言萬語最終化為嘆息:“謝謝你,小霧。”
知曉勸不動她,绮羅生也不再說了,岔開問題道:“如今你被城主限制了修為與體型,打算怎麽辦?而且要孕育九千勝,首先你要先懷上孩子,人選……定了嗎?”
花非霧一副狡黠的表情:“放心,只要你這不出問題,我這裏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安排好了。”
花非霧沒告訴绮羅生自己有內應。
另一邊,聽完全程的城主已經要氣炸了,他思索了半天,将花非霧認識的人都扒了個遍。
“绮羅生和意琦行不可能,破少年也不會是她人選之一,難道是一留衣?不對,一留衣還是重傷修養狀态,她不會這麽喪心病狂,淨琉璃菩薩?更不對,菩薩是出家人,她不會對出家人下手的。一頁書?排除!最後只剩下——”
“飲歲!”
旁邊,飲歲默默拉了拉帽子翻個白眼:“城主,我在!”
“這段時間看好素還真,要是他敢對小霧做什麽,直接扔出時間城!”
而被城主戒備的素還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學生有多麽坑,此刻的他正看着眼前的毒蘿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
自從那次花非霧在绮羅生那裏放風回來之後,他就覺得她乖的過分,讓背書背書,讓學習學習,絲毫沒有抱怨,真的是他好友本人嗎?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一個手拿酒壺,腰挎打狗棒的蘿莉蹲在牆角注視着繁華的街道,面前的破碗裏幾個銅板顯示着她今天的收獲,然而,她真正的收獲還沒到。
黃昏之時,一個同樣破破爛爛的小孩笑嘻嘻的湊過來,先給了蘿莉一個饅頭,等了幾秒,再從懷裏摸了幾個野果遞過去,然後蘿莉将地上的破碗包括銅板一起給了小孩,碗中還多了幾塊碎銀。
目送小乞丐離去,丐蘿颠了颠手中的饅頭和果子,眼中閃過沉思:一裏外的果樹下嗎?
暗夜之下,小小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蹿出去,确定了周圍無人跟蹤,輕巧無聲的跑到果樹下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從松軟的泥土,上面還有雜亂的狗爪印。
拿出鏟子,丐蘿輕輕松松挖出一個木盒。
借着月光打開,翠綠的色澤一閃而過,随後又被蓋上盒子。
遙望殊離山的方向,丐蘿皺着眉:“不知道本體能不能轉移城主他們的注意力。不行,我得找個地方将九千勝的心魂藏進魂體之中,非馬夢衢是不能去了,還有哪裏合适呢?”
思索了半天,丐蘿忽然眼前一亮:“有了,羅浮山!”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無CP!女主無CP!女主無CP!
重要事情說三遍!!!
☆、我愛小狐貍
不提這裏毒姐開小號出去浪還準備坑人,時間城中,素還真始終覺得不對勁。
“九章算術做完了?”他看着毒蘿蘿拿過來的作業驚詫的很,要知道之前做作業就和要她命一樣,這幾日花非霧安安分分都出乎素還真和城主的預料,但是倆人都相信花非霧絕對憋着壞水。
“做完了,詩經也抄完了,我能休息會嗎?”毒蘿蘿滿臉平靜的把手裏的書本遞給素還真,仰着頭認真的詢問。
素還真默默看她一眼,最終點點頭:“去吧,城主應該要找你去練武了。”
“好友回見。”乖乖的蘿莉還是很得人疼的,尤其是從未參與過續緣成長的素賢人,心裏更是軟了……一分。
“去吧,明日繼續。”
送走花非霧,素還真也準備回去推日晷,畢竟這是他的‘工作’不是?
只是素還真自己沒有注意到,他離開的地方,一股常人難以察覺的波動從毒蘿離去之處散發開來。
時間天峭,城主這幾日為了看住花非霧也是花盡了心思,想着杜絕她作死孕育九千勝的想法,所以親自上手訓練花非霧。
平時的城主一身華貴,端着時間城主的架子好似淡看人世的神明,但真的訓練之時,時間城主之能為方才窺出一二。
綿密如針的攻擊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飛來,小小的孩子冷靜看着周圍的一切,無絲毫動作。
但就在她即将被戳成刺猬時,一個黯色的結界突然在她身體周圍浮現,針雨剎那間化在虛空之中,消散無蹤。
但下一刻,她又回到了針雨之中,重複再一次的死亡經歷。
但是這一次,毒蘿蘿化消散針雨後,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已經是站在城主身後了,同時,新一輪的針雨也在她周圍再次出現,但是有了城主當擋箭牌,這輪攻擊便不成功。
散去力量,城主不複之前端莊華美的裝扮,而是難得一見的利落樣子,粉色的長發攏在身後,松松的挽着一個髻,毫無點綴,一只截取自時間樹的碧藍色發簪便将他的氣質展示的淋漓盡致。
身上是簡單的白金色長袍,外罩一件粉色輕紗的外套,唯一不一樣的則是他胸口挂着的一只金色懷表,上面時計轉動聲不絕于耳。
花非霧知道那只表不簡單,她在訓練的時候可以看到表時不時發出微光,而且力量與城主同出一源,更有意思的是,花非霧還發現如今若沒有那只表的幫助,城主已經無法壓制自己了。
這段時間來的拼命努力有了回報,更為她接下來的計劃提供了幫助。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你這兩日休息吧,绮羅生也該回來了。”
聽到這話,花非霧一愣:“绮羅生出時間城了?”
“然也,凋亡禁決最後的寶藏已經變成了四枚金獅幣,日前意琦行重傷難治,绮羅生為了求得步香塵為他醫治,将無夢生手中的金獅幣帶給了步香塵,如今,老狗手中一枚,痕江月一枚,欲界一枚,四枚金獅幣已經全部出世,這場游戲也到了即将結束的時候,绮羅生不适合再參與其中。”
“這樣啊。”花非霧不曾再追問,她如今被限制在時間城,城主能告訴她的消息并不多,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參與。
目送毒蘿蘿去找飲歲折騰廚房,城主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被遺忘了,但仔細想想卻沒有,這種不安讓他很難受,不過目前主要的還是看着花非霧別讓她作死。
遠在苦境,丐蘿帶着绮羅耳前往羅浮山,卻在半路被人堵住了去路。
看着面前圍了一票人的公開亭,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裏面的那只老狗相認了,免得惹禍上身,這種找人護送自己去羅浮山的事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沒錯,丐蘿蘿作為被花非霧從幫會領地踢出去的小號,她與老狗商量好,由她用魂魄帶着九千勝的心魂回歸本體蘊養,而老狗想辦法尋找能讓花非霧懷孕的辦法,否則就真的要給毒姐姐找個男人?
問題是,夠資格、且有那個實力的男人不是那麽好找的,九千勝前世乃是刀神,要孕育一個資質足夠的身體,花非霧是足夠了,但父方人選是個問題,就老狗自己知道的,素還真是一個,但他目前在時間城,只能排除。
一頁書也行,不好意思,人是出家人,能不能扛回去還不一定呢。
剩下的人選绮羅生可以,但是!這又不是現代可以去代孕(╯‵□′)╯︵┻━┻,就算花非霧願意,意琦行還不願意呢!
至于意琦行?理由同上!
不是沒考慮過一留衣,但看看目前趴窩狀态的太羽驚鴻,就算沒了那個存在感強大的帽子顏值飙升,但毒蘿蘿表示下不去手。
算來算去,居然一個能用上的都沒有。
丐蘿蘿苦惱的掰着手指頭:“難道真的要去時間城偷素還真?”她覺得本體一定做不到,城主盯得太緊了,動手下一秒就得跪。
“啊啊啊啊啊好煩啊!生孩子就一定要男人嗎?!!!”
想來想去沒轍的丐蘿蘿仰天悲憤,卻不料旁邊路過的大師突然來一句:“生孩子又不一定需要男人,我師兄還是個出家人呢,不一樣養了個兒子嗎?”
丐蘿蘿驚奇的扭頭看過去:“你說真的?”
“還能有假?全苦境都知道這事。”
“這位大師,請問貴姓?”
“我叫野胡禪,小丫頭你呢?”
“我叫郭蘿。”
滄桑的野胡禪大師就這麽和內心猥瑣的蘿莉開始講述全苦境都知道的故事,天之佛樓至韋馱的事跡。
“師兄他就這樣……沒了!”最後,野胡禪忍不住哭出聲來,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聽完全部,丐蘿蘿也不知道怎麽說了,她只覺得這位名為樓至韋馱的大師真的太可憐了。
“大師,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為了你的師兄,你也要好好活着。”
野胡禪一抹臉,道:“吾知道這個理,但是就心裏難受,想找個人說到說到。”
最終,丐蘿蘿勸不動他,掏出幾個熱乎乎的饅頭,就着五蓮泉,和野胡禪坐在路邊邊吃邊侃,全然不覺得路過的人看他們的目光跟看傻子一樣。
吃完了,也說完了,偶遇的丐蘿和大師也如同沒事人一樣,分道揚镳,萍水相逢不過如此。
野胡禪是沒什麽想法,他就覺得丐蘿蘿一個小女孩好奇心重而已,說了就說了,反正人人都知道的事,他不說,丐蘿蘿也會聽到別人說的,還不如自己來講呢,起碼不會歪曲事實。
但此事卻在丐蘿蘿心裏留下了印記,她與野胡禪分開之後,直奔共命栖,也就是天之佛自戮的地方,果然看到了胎藏五封蓮,左右瞅瞅,很好,沒人!~
拖起胎藏五封蓮就收進幫會領地,緊接着,丐蘿蘿也跑進去了。
圍着胎藏五封蓮轉了好幾圈,丐蘿蘿也沒折騰明白天之佛的無性繁殖是怎麽做到的,她實在不懂這種騷操作啊。
“要不,去一趟中陰界?”聽野胡禪說魔皇質辛是天之佛的孩子,而且他還生了倆兒子,這種奇異的體質,應該能給些建議吧?
剛好,當初救了緞君衡,魔皇欠本體三個條件呢。
“聽說中陰界對于魂體也有獨特的手法,也許可以去找找令九千勝快速複原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