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簪心意換一玉璧
玉簪心意換一玉璧
“在想什麽?”這話問得袁姜離心裏不舒坦,還能想什麽,自然是想你的字了,最起碼還能利用。
她懶洋洋的倚在凳背上,“想你母妃為什麽将你生的這般好看。”若是袁姜離想挑逗人,沒個一時半會是不會收手的。
溫且臣臉紅道:“哪有,不過是比常人白一些罷了。”
她總算看出來,溫且臣是個容易害羞的人,想想他兒時在狼群裏落荒而逃,再看看現在這幅樣子,好像反差還挺大。
袁姜離勾了勾唇,将頭靠在溫且臣肩上,輕聲道:“這樣挺好的。”她原本也不想帶這麽多人來,怕引起懷疑,但到了大宛,行事還是要方便一些,就算被發現身份,也有辦法應對。
溫且臣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嗯,是挺好。”
她一只手在溫且臣臉上摩挲了幾下。
溫且臣臉頰上升起兩抹紅暈,他不敢直視袁姜離的眼睛,只好假裝看着周圍。
袁姜離心裏想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能保守到什麽程度,會不會直接禁不住考驗,她篤定這人肯定禁不起自己的調戲。
她輕笑一聲,伸手攬住溫且臣的脖頸,吻上他溫熱的嘴唇。
然而就在快吻上的時候,溫且臣推開她,自己站到門口的角落處,嘴裏不知在說些什麽,他委屈的模樣,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
袁姜離也并不惱,她知道溫且臣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溫且臣掙紮着開口:“我們,我們都,都還沒有,成親呢,這樣我豈不是占便宜了?”
“沒成親就不能親了?。”她把玩着腰間的玉佩,漫不經心道:“給你占便宜你還不要,是想把教的這麽保守?”
她抿唇一笑,拉起溫且臣的手,誰知溫且臣像是很抗拒一樣,耳垂紅的似要滴血,拉扯間他袖子裏面的玉簪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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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袁姜離看着那玉簪像是中晉要送給女子的定情信物,若是收了就必須許下終身。
溫且臣反應過來,急忙撿起那根玉簪,手忙腳亂塞進袖口裏,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溫且臣停止掙紮,似乎知道袁姜離誤會了自己,他冤枉道:“你聽我給你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袁姜離面色怪異:“你買那根玉簪,是想趁我不知道你們的俗風贈送給我,好道德綁架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溫且臣羞憤欲死,簡直想挖個坑給自己埋了。“不是的,我買這個玉簪不是我們中晉的定情信物,你在仔細看看這是白玉雕刻的花紋,只是平常發飾。”
袁姜離嗤笑一聲,拿過那根玉簪仔細端詳了一番,發現确實不是中晉的款式,她有些尴尬,只好幹咳一聲掩飾尴尬,只不過送簪子的事情實在暧昧,袁姜離又忍不住調戲他一番。
袁姜離笑道:“那你買這簪子是想給我?還是送給別人?這是對我表明你的心意嗎?跟我說說。”
溫且臣紅着臉說,這簪子不是中晉的習俗,是游牧民族的一種風俗,寓意着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
袁姜離嗤笑道:“你又不是我夫君,我憑什麽和你白頭偕老?你連親都不給親,我豈不是很吃虧?”
溫且臣低下眼眸:“不是想和你白頭偕老,只是覺得這簪子很合适你,我也沒有吻過女人,我覺得這些事必須成親以後才能......”
袁姜離打斷他:“等我嫁給你?那等到什麽時候?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是對我這樣扭扭捏捏,我豈不是要後悔死?”
溫且臣沉默片刻,開口道:“若你真是我的娘子,日後我定會好好待你,只是你這般戲弄我,實在是不妥,沒成親如何能做出輕薄的事情。”
袁姜離突然将溫且臣的衣服扯落大半,他急忙阻止,把袁姜離作亂的手握在懷裏,把她擁入懷裏。
她把手放在溫且臣胸膛上,感受着他身體的溫度,感覺像是摸到一塊燒紅的鐵一樣燙手。
她這是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對方既憐惜又用力,袁姜離老實的停下動作,語氣怪氣道:“抱着我做什麽?不是說沒有成親就不能輕薄我麽?”
兩人心跳聲隔着衣服傳達,溫且臣難耐地将她抱在懷裏,心裏認真念起清心咒,他将頭埋在袁姜離頸間,看着他這副模樣,袁姜離有些後悔去挑逗他了,要是玩大了自己可能會失身。
片刻後,溫且臣放開她,在心裏終于念完清心咒,只是手還握着袁姜離的手腕,看着她,悶悶道:“我的母妃時常教育我要與女子成親才可以,剛剛抱你,是為了不讓你在拉扯我的衣服,啊滿我不是那種把情愛輕視的人,買簪子想送你,是因為覺得你戴起來好看,沒有要你嫁我的意思。”
她聽着溫且臣講這些話,只覺得這男人好生單純,分明是自己在耍流氓,現在倒是把自己當成正經人,着實可笑。
她心裏有過一絲心軟。這種陌生的情緒太久沒有出現在她身上,猛得一股惡寒,從背後直竄頭皮,雞皮疙瘩一身,幾次想甩開溫且臣的手裏,愣是沒甩開。
她拍拍溫且臣肩膀:“別生氣,剛剛那樣對你是因為大宛的眼線在門口,現在你可以去睡覺了,我保證下次注意分寸。”
溫且臣出了門,順手将門關上,心緒煩亂,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煩些什麽。
他往被子一鑽,自己生悶氣,在心裏罵自己為什麽要去買那個玉簪,罵自己為什麽總是容易害羞次次躲開她,全身上下沒一處順氣的地方。
袁姜離也覺得自己剛剛實在是過分,收起地上的簪字放入錦盒裏,不得不說,這小子還挺會選樣式的,可惜好生單純又容易害羞,遲早被騙個精光。
她突然想起溫且臣說過的話,“若你真是我的娘子,日後我定會好好待你,只是你這般戲弄我,實在是不妥,沒成親如何能做出輕薄的事情。”這話說的還挺好聽,若不是要演過大宛人看,她也懶得吃豆腐。
袁姜離起身準備睡覺,一掀被子才發現自己腰上還搭着一塊布,她嫌棄的将它扯下扔到地上,準備用被子把自己捂嚴實。
她突然想到什麽,皺着眉頭看着地上那塊布,糾結良久,最終還是撿起來放進錦盒裏。
方才還在溫柔鄉的溫且臣,正躺在自己冷風飕飕的房間裏,被窩四處竄風,他一臉少女心事的模樣,委屈的看着自己手腕發呆。
溫且臣一個人生悶氣,不知過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溫且臣被袁姜離弄醒,一條熱毛巾甩他臉上,頓時捂滅了他的怨氣。“怎麽愁眉苦臉的?”
溫且臣被她弄得睡眼朦胧,拿起毛巾胡亂往臉上一擦,不小心掃到了袁姜離衣領下露出的一小段雪白肌膚,吓得他手一抖,毛巾掉在地上。
袁姜離看着他的動作不禁好笑,“都多大的人了?毛巾都拿不穩?做夢還要哭。”
溫且臣紅着臉說道,“我......我沒做夢。”
“沒做夢眼角怎麽是濕的?剛剛你還緊緊抱着我的手腕,說你自己吃不飽穿不暖,什麽時候可以見母妃。”
溫且臣垂下眼眸不知如何解釋,他每次脆弱的場面總是被她撞見。
看他反應,袁姜離覺得自己可能太過了,沒再繼續挑逗他,只說讓溫且臣陪自己逛街。
溫且臣跟着她走了一路,只覺得哪裏不對。他扭頭看着自己的手,它現在正被袁姜離牽着。剛想開口說沒成親不能這樣的言語,就被袁姜離一個眼色乖乖閉嘴。
袁姜離停在一家首飾店鋪,掌櫃見兩人衣着華貴,立刻拿出鎮店之寶給她介紹着,是一對玉手镯。
袁姜離拿起玉镯,仔細觀察這對玉镯雕工細膩,打磨光滑,一看就是上品。
“夫人來的真巧,這對手镯還是前些時日才運過來的。”見袁姜離拿起雙龍祥雲玉璧在溫且臣腰間比劃,老板立刻讨好道:“夫人真是好眼光,這玉璧據說是當年中晉将軍與他妻子的定情信物,配您的夫君絕對合适。”
她聞言有些心動,将玉璧挂在溫且臣腰間上上,“夫君,好看嗎?”溫且臣點點頭,聲音卻很小。
溫且臣盯着袁姜離的眼睛,一眼沒看腰間的玉璧,就算袁姜離拿狗尾巴弄成的戒指,他也會好好珍藏起來。
她眯起眼睛,笑得開心:“你很喜歡它?”溫且臣點點頭,臉更紅了,“嗯。”袁姜離也沒有讓他失望,“那便買下吧。”
袁姜離看着他乖順的模樣,伸手掐掐他的臉頰,“你說我要不要在玉璧上刻些字?讓你一世記得,這是我送給你的?”她看着玉璧惡趣味的想了下,是刻送郎君,還是且臣妻。
溫且臣心中一片柔情似水,哪裏看的出袁姜離眼裏的算袁,只是努力不讓嘴角向上,努力的掩蓋心中的情緒,他的模樣讓袁姜離忍不住冷心,心想這人真的單純,給點好處就上套。
她丢下刀,轉身看向別處:“還是不刻了,以免你以後讓你心上人誤會,就這樣将就戴着吧。”
溫且臣慌忙道:“我沒有心上人,也不會被誰誤會,若是你嫌累,我來刻好了。”
飓風在心裏暗笑,将兩人的一舉一動收入眼裏,心裏覺得他真可憐,和誰合作不好,偏偏要選他們家的郡主。這樣的玉璧袁姜離經常在北堰拿去送人打通關系,只要支持她的官員都會有相似的玉璧。財物有價,真情廉價,若是郡主真的動了心,又豈會送這種敷衍人的玩意,她可憐了溫且臣一小下。
袁姜離看着玉璧上的刻字,很整齊,自己的滿字在上,他的容在下,這傻小子倒是會哄人。
老板見兩人看完,趕忙說:“夫人您要不要再看看別的?我們這裏還有很多款式。”袁姜離:“好,那就去看看吧。”她又将玉璧放回溫且臣腰間,拉着他往下一家走去。
袁姜離指着櫃臺上的簪子說:“這對碧玉簪倒是挺好看,正好配你的玉璧。”她讓溫且臣取下來遞給她,溫且臣乖乖的給她簪上,還把她的發髻挽起來,兩人湊在一起倒真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老板嘴上像抹了蜜一樣:“哎喲,兩位真是臺相配了,我說夫人你這位郎君長得可真好看,白淨白淨的。”
袁姜離聽着他的話,微微一笑,接過老板手裏的帕子在溫且臣臉上擦了擦,這動作輕柔自然,在老板看來就是一位知心的妻子照顧自己丈夫。
溫且臣的臉微微泛紅,想把帕子從她手裏搶過來,卻被袁姜離一瞪,頓時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