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給你立上長生牌位

給你立上長生牌位

溫且臣看着被她握緊的手發愣了許久:“你是當真?還是哄我?”

袁姜離将溫且臣的手輕輕捏在掌心:“你既都信了我那便是真的。”袁姜離看着他笑了笑,她心裏也并非全然無情,只是不願去想罷了。

“等這場仗打完,我們便回中晉成親。”溫且臣輕笑道:“屆時我還要給你立上長生牌位,我此生只娶你一人。”袁姜離失笑道:"好啊。

溫且臣跟在她身後,現在想起昨晚,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袁姜離看着他這副模樣,心裏冷笑,這輩子只娶自己一人?真是單純可笑。

袁姜離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那時他的眼裏充滿了殺氣,自己都有些不敢與他對視,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一個癡情種。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袁姜離突然有些恍惚,不知該如何定義與溫且臣之間的關系,說是夫妻,可自己從未與他成親,說不是夫妻,可昨晚又做出那般親密之舉,有了夫妻之實......

如今想起來,倒也覺得可笑,溫且臣這般癡情,若是能夠嫁給他,倒也不算虧,畢竟他也長得不差,只可惜,自己并不愛他,也沒有心思與他糾纏一輩子......

不行,不能想,一想就覺得心煩意亂,袁姜離搖搖頭,将這些想法抛出腦後。

此時,袁姜離突然想起自己昨日聽聞回北堰青州之時,提到過"天火"一事,她當時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細細想來,倒像是一個契機......

此次回北堰青州,路上必然少不了坎坷,若是能利用這件事,不僅可以躲過一劫,還可以趁機除掉大宛的兵力,若是能夠順利攻下回北堰青州,再掉頭攻擊大宛,勝算便會更大一些......

她思索片刻,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上面畫着一幅地圖,袁姜離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地名,其中有三個地名用朱砂圈住,這三個地名便是北境之上最為危險之地——天火谷,天火谷位于回三元川境交界處,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曾經多次出現在各類野史之中,據說進去過裏面的人從未活着出來過......

若是能夠攻下天火谷,那便可以切斷回北堰青州和大宛之間唯一一條通道,不僅可以阻止回大宛軍隊進入北堰青州境內,還能順勢占領天火谷......

袁姜離剛想開口對溫且臣說些什麽,突然神色一件,警覺地看向對面的草房。發出一些動靜後溫且臣容追了過去。

随後,只見溫且臣從草房中拎出一個人來,那人嘴巴被布條堵住,身上滿是傷痕,看樣子應該是個流浪漢,他眼神驚恐地看着溫且臣,嘴裏不斷發出"嗚嗚"聲,似乎想要求饒,可惜嘴巴被堵住,什麽也說不出來......

溫且臣打量他幾眼,眼神裏透露出幾分厭惡,但還是拎着那人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将人扔在地上,又把他嘴裏堵着的布條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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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剛被放下來,就拼命往後爬,眼神裏充滿恐懼和不安,嘴裏發出"嗚嗚"聲,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溫且臣不耐煩道:“你究竟想說什麽?別給我耍花樣。”

那人連連點頭,似乎想要表達什麽,只可惜嘴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一些"嗚嗚"聲,不過這個時候,溫且臣已經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溫且臣比劃手語問他“既然你是啞巴是想将你拐來這裏的?那人是不是借助你發出動靜逃走了。”

那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嘴裏發出一些奇怪又難聽的聲音,似乎想表達些什麽,只可惜溫且臣并沒有聽懂......

溫且臣再次比劃手語“你是不是從大宛戰場上逃出的逃兵?”

那人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确是從戰場上逃出來的逃兵,之前被抓到這裏,他們每天都要打他,虐待他,讓他吃不飽穿不暖,受盡折磨......

溫且臣眼神一暗繼續比劃手語,“那人是不是叫齊執華?”

那人再次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人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騙他,只求他不要把自己送回去,因為只要被抓回去,等待自己的将會是更加痛苦不堪折磨......

袁姜離心裏一驚,沒想到溫且臣竟然知道齊執華的下落。

她裝作不知情地站在剛剛的地方,等他出來後才漫不經心問道:“如何?那人是那個國的死士?”

她難得關心起溫且臣,卻換來溫且臣面色怪異的一瞥:“不是死士,只是一個逃兵,被人割了舌頭,看他可憐賞了點銀子。”

這下袁姜離恍然大悟,明白溫且臣剛剛眼色的含義——‘你有事瞞着我,我也要瞞着你。’

她像他靠近,兩人的嘴快貼上了,示意要溫且臣抱她,還在生悶氣地小刺猬,轉頭看向別處,不理會袁姜離的動作,起先他還想哄自己不要計較的,可莫名想到袁姜離的事情,他腦海裏閃過太多,他不願這樣,他想她開心,但不想她一人承擔着。

他垂下眼眸,手裏緊握玉璧,看着玉璧眼裏i閃過一絲悲傷。袁姜離見他總愛盯着那玉璧,随意問道:“就這麽喜歡我給你送的玉璧?等這仗打贏了,我回北堰在尋一塊色澤更好的給你,如何?”

溫且臣只悶悶不樂說道:“玉不能随便換,它能保人平安,我想你平安,那天你在店裏送給我的時候,我很喜歡,我也有看過你脖子的那塊玉佩,刻着滿字,我映像很深刻。”

袁姜離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吻住他的雙唇,想要安慰他一下。

溫且臣眼眶濕潤委屈巴巴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着我,但我也有很多事情瞞着你,如果要相互坦誠,那我希望我們都能夠說出所有隐瞞對方的事,而不是一個人說一個人在聽。”

他在袁姜離耳邊低語:“我喜歡你,但我不介意你隐瞞我的事情,只要你平安,就夠了。”

溫且臣小聲問道:“就算你要做什麽事也不要抛下我好嗎?我們是夫妻,我不怕你騙我,我只怕你出事,我寧願你騙我千千萬萬次,也不願意聽見你出事的消息。”

在他胡思亂想時,袁姜離突然轉身,朝溫且臣說道:“走吧,回客棧,萬一又有眼線盯着我們就不好了。”她腳步緩慢,明顯在等溫且臣跟上。

溫且臣點點頭,緊緊地牽着她的手,兩人并肩往客棧方向走去,一路無言。

“握這麽緊?是怕我跑去給別人當娘子嗎?”袁姜離調戲他說道。

溫且臣也不言語,手中力氣放慢了些,臉上還是有的怒氣,但眼神卻出賣了他,只要袁姜離說兩句好話,他就原諒她,因為愛人不敢意氣用事,若袁姜離不肯低頭,那他來低。

就在這時,一陣細風襲來,拂過他們二人耳畔,一絲絲微弱的血腥味鑽進他們鼻息間,二人同時一驚,迅速轉身望去,只見一個黑影朝着他們撲過來,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他們面前,舉起手裏匕首朝着袁姜離揮去。

溫且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手中長劍出鞘,擋在袁姜離身前,用盡全力劈向對方,卻被那人靈巧躲過,溫且臣反應迅速,一個回旋踢,正中那人胸膛,将其踹翻在地。

溫且臣與那人打鬥起來,對方身手不錯,而且擅長隐匿,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他,于是溫且臣拉着袁姜離邊打邊退,找機會将其制服。

沒過多久,那人體力漸漸不支,開始變得急躁起來,幾番交手後,被溫且臣一劍刺傷肩膀,頓時血流如注,他惱羞成怒,想要與溫且臣拼命,可惜他傷勢過重,已經無力再戰,最終只能選擇逃跑,卻被溫且臣死死地追上,一刀結果了性命。

這時,一名身穿黑色鬥篷,帶着黑色面紗,手持一把短劍的神秘男子從旁邊草叢中鑽出來,迅速來到那具屍體面前,用短劍割開屍體胸膛處衣服,将裏面藏着一個小瓷瓶取出來,打開瓷瓶蓋子嗅了嗅,随後收好瓷瓶,準備轉身離開此地。

“齊執華好久不見啊,這一招調虎離山用的真好,想必是你那位廢物哥哥教的吧?”袁姜離玉扇召出暗箭朝他射去。

夜裏看不清齊執華的神色,卻能嗅到一股殺氣:“袁姜離你個奸官,身為女子不好好嫁人,卻要在北堰考取功名挑釁我哥,若不是你,慎刑司的位該是我的,我更不淪落到勾結大宛,背叛北堰。”

袁姜離冷哼:“如果不是你們家勾結大宛,暗中偷取情報,散布謠言,挑撥離間,陛下又怎麽會聽信讒言,下令誅殺我全家滿門。”

齊執華怒目圓睜:“誰讓你爹是蠢貨!你也一樣。”

袁姜離眼神冰冷,“齊執華,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

袁姜離話音未落,突然側身躲過齊執華刺來的短劍,與此同時,又有兩支暗箭朝他射去。

袁姜離側身躲開齊執華的攻擊,抓住他的胳膊,将短劍從他手中抽出,猛地刺進他胸口。

看着齊執華倒地,袁姜離臉色恢複平靜,冷漠地收回玉扇。

她走到齊執華身邊蹲下,抽出短劍,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一陣,找到一塊玉佩,輕輕撫摸着玉佩,似乎想起什麽,眼眸微垂,原來是被易容的死士。

袁姜離撕下易容的面具,只是一個尋常死士,齊執華,真是好算計。

她盯着死士蒼白的臉,冷笑:“膽敢和我玩算計,那我就讓你沒命活着回去。”袁姜離在确認死士已經死透後,站起身,提劍離開了此地。

袁姜離帶着溫且臣回到客棧,卻發現店裏亂糟糟的,像是經歷過打鬥,頓時皺眉,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袁姜離和溫且臣走進客棧,客棧裏有一個年輕男子躺在血泊中,死狀凄慘,他正是店小二,從他身旁散落着破碎的木桌和散落一地的酒壇來看,明顯是被人砍殺而死,而兇手早已離開此地,不知去向。

小二的娘子看清兩人後,哭嚎道:“我的丈夫啊,你走了,可叫我怎麽辦啊,你不能抛下我一人啊。”

袁姜離上前查看小二的傷勢,眉頭緊皺,他身上多處骨折,右臂斷成兩截,根本無力再救治,只能等死,而且身上有很多刀傷,還有鞭傷,更詭異的是他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樣,實在是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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