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守秘密還是選命
死守秘密還是選命
那婦人看到袁姜離,猛地撲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哭喊道:“大人,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我丈夫平日裏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結仇,也不知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殺了他。”
那婦人越說越激動,竟然開始撕扯袁姜離的衣袖,想要搶走她腰間佩戴的玉佩,溫且臣見狀,立刻擋在袁姜離身前,一把推開婦人,冷聲道:“滾開!"”那婦人摔倒在地,愣愣地看着溫且臣和袁姜離,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推開自己。
袁姜離看到溫且臣警惕地盯着婦人,心中無奈,卻也沒有多說什麽,走到櫃臺前拿起放在上面的賬本,查看一番,卻發現賬本裏夾着一封信,她抽出信紙,只見上面寫着。
“尊敬的袁大人,請您務必按照計劃行事,切勿耽擱,否則後果自負,敬禮!”
這太後真是陰魂不散,好日子過夠了。
看完信,她把信紙折好,放進懷裏,走到婦人面前,開口道:“你放心,官府肯定會抓住兇手,還你丈夫一個公道。”婦人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連連道謝,然後轉身離開客棧,朝家的反方向跑去。
袁姜離和溫且臣對視了一眼,自己丈夫死了為何還能興高采烈,那個方向也不是小二的回家路,莫非......
他倆跟在婦人身後,想要弄清楚真相,然而,兩人卻發現,婦人竟然帶着他們繞着鎮子跑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想要甩掉他們,但始終沒有成功,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兩人追得也越來越吃力,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有人在争吵,還有刀劍相交的聲音。
兩人立刻加快速度,來到聲音傳來處,只見前方有一夥人正和一群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其中一人拿着長劍,招式淩厲,身法詭異,應該是領頭之人,而另外一群黑衣人則手執刀劍,将他團團圍住。
袁姜離看到那人時,瞳孔猛地一縮,雖然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齊執華。
袁姜離剛想上去,被店小二的娘子死死抱住腿:“你休想傷害我們的将軍,他是好人,你是北堰來的袁姜離,你是奸官,肯定是你痛恨大宛人,殺害了我的丈夫。”
袁姜離還沒有開口,旁邊溫且臣就一掌打暈了店小二的娘子,“啊滿,你盡管去做你的事情,我在你身後。”
袁姜離眼神複雜地看着溫且臣,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和溫且臣一左一右站在齊執華身旁,把手放在劍柄上,随時準備出手。
黑衣人首領攔住兩人的去路:“想走?想看能不能過爺爺這關。”
袁姜離冷笑一聲:“大言不慚,也不怕閃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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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姜離拔出長劍,朝黑衣人首領攻去,而齊執華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打鬥中的兩人。
袁姜離雖然只有二十二歲,但劍法卻非常熟練,再加上她從小練武,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就算對上兩三個成年男子也能輕松應對,然而,此刻面對黑衣人首領卻顯得有些吃力。
她想起兒時爹爹說的兵法和經常練習的劍法。
袁姜離擋下黑衣人首領劈來的一刀,借勢後退數步,拉開距離,然後手腕翻轉,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黑衣人首領襲去,劍尖直指黑衣人首領左肩,而後者則揮刀擋住。
長劍被擋住,她立刻變招,手腕一抖,劍尖快速變換方向,直刺黑衣人首領右肩,後者擡腿踢向她手腕,迫使她放棄進攻。
黑衣人首領趁着她收招之際,立刻揮刀砍向她的腰部,同時右腿橫掃過來,企圖将她絆倒。
危急關頭,她立刻側身躲過,同時右腿高高擡起,一腳踢在黑衣人首領膝蓋處,後者吃痛,手中長刀脫手而出,"砰"地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齊執看着倒地的黑衣首領:“真是廢物一個,你們全都給我上。”
袁姜離冷眼看着齊執華:“你們齊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會犧牲別人的生命,自己躲在背後貪圖享樂。”
齊執華眼神陰翳,一言不發地盯着袁姜離,似乎想将她看穿一般。
袁姜離不再看他,朝着黑衣人首領走去,一腳踩在刀身上,俯身撿起長劍,朝他刺去,“齊執華,我就是要讓你們齊家明白,無論在哪你們齊家都是我袁家的手下敗将。”
她手起劍落,長劍刺穿黑衣人首領的心髒,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袁姜離一身,後者眼中滿是寒意,從袖中取出一塊白色手帕,擦幹淨臉上和脖子上濺到的血跡。
齊執華表情扭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袁姜離你給我等着,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齊執華帶着其他黑衣人迅速離開客棧,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具死相凄慘的屍體和一片狼藉,店小二的娘子驚醒指着袁姜離說:“你...你...你果然是...果然是殺人犯,你不得好死。”
袁姜離并沒有理會婦人的話,轉身走到溫且臣身邊。
溫且臣開口說道:“啊滿沒有殺害你的丈夫,地上躺着的這個人才是殺害你丈夫的兇手,還有你為什麽聽見自己丈夫死後的消息興高采烈?一路引我們往這邊跑?”
婦人哭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回家,還有人會埋伏在哪裏,我害怕自己的命也這樣沒了,大人你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
婦人支支吾吾哭喊道:“我看見過你,你的腰間有一塊令牌,上面寫着袁姜離三個字。”
袁姜離眼裏露出殺氣:“撒謊,我腰間佩戴的是玉佩,你剛還想搶過去,這麽快就忘記了?”
婦人想起身逃跑,被飓風抓住,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從蘭香院的賤人出來的敢抓我?你個賤貨,你有什麽資格抓我,給我放開。”
下一刻,聽見蘭香院這三字眼的袁姜離,往婦人靠近,吩咐飓風道:“把她給我押回回去,我有些事,需要單獨與這位娘子聊聊。”
溫且臣剛想跟上,飓風讓人把他攔住,只能眼睜睜看着袁姜離先行離開,這是不允許自己跟上的意思。
袁姜離把婦人帶到一間房間,用布将婦人的嘴堵住,又在屋裏點燃一把火,對門口發話:“要是你們攔不住溫且臣回去給我罰五十板子。”
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溫且臣看見了她眼中的陰狠毒辣,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從未見袁姜離發過這麽大的脾氣,溫且臣見她這樣,背後一陣發寒。
剛剛袁姜離的眼神溫且臣很熟悉,她剛剛對那婦人是動了殺心。
房間內,袁姜離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大宛離北堰相隔十萬八千裏,你又是怎麽去的蘭香院?”
婦人驚恐地看着袁姜離:“大人奴家真的不知道,只是我丈夫生前時帶我去接觸過幾次,奴家真的不知道。”
蘭香院是北堰最繁華的地方,表面的是以茶迎客,暗地裏卻有三大勢力,分別是齊慕容與太後,最後一處勢力便是袁姜離的。
男人最是經不起誘惑,只要進了蘭香院喝了酒,三言兩語,便可吐露真心。既受不起誘惑,又管不住嘴的貪官死在袁姜離手裏數不勝數。
飓風早就從蘭香院出來了,何況是從男人變成女的模樣,讓人分辨不出,這個婦人又是如何得知飓風在蘭香院待過。
袁姜離冷笑道:“不肯說是吧?”
婦人死死地瞪着她,眼裏是對生的渴望。
她起身朝門外吩咐,“讓飓風去準備一下‘稅燒’刑罰的工具。”
見飓風愣在原地遲遲不動,袁姜離訓斥道:“飓風你這會發什麽愣?還不快去準備東西。”
飓風支支吾吾的說道:“郡主,您的相公.......不是,那位六皇子還站在我們的房門前,我怕打開房間門他會闖入,避免節外生枝。”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要不要出去把他敲暈。”
袁姜離怔住了,沒想到他還在房門前站着,這人多怕自己會抛下他跑路,她腦海裏幻想到溫且臣失神落魄的樣子一閃而過,伴着早上的溫存,委屈巴巴地和自己說,有事瞞着他可以,但一定要平安,他害怕自己出事。
看來是這段時日和他相處下來,心變軟了不少,但袁姜離就是袁姜離,即使心軟,也不會有行動,她冷笑道:“攔着他就是,反正他早晚都會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
也是,只有溫且臣親眼見過她最狠毒的一面,才會讓溫且臣明這個一直着喜歡的人究竟是多麽的可笑。
想了想,袁姜離又對飓風說道:“要是他真的要硬闖,那就...敲暈他。”
那婦人看着她,眼裏的恐懼更深了,好像袁姜離在她眼裏已經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是一個死神。
待飓風出去後,袁姜離看向婦人:“還是準備死守你嘴巴的秘密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稅燒’的刑罰是怎麽樣的?”
那婦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顯然是害怕極了,"袁姜離又道:“是選擇死守秘密,還是選擇保住自己的命?”
婦人含淚道:“大人我說,我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婦人開口道:“那黑衣首領是齊慕容派來刺殺六皇子的,說是前些日子他給了齊執華一份地圖,上面标注着北堰所有的兵力部署以及各個糧倉所在地點。”
袁姜離冷聲道:“我問的是蘭香院,你給我扯齊執華作甚?”
婦人繼續開口道:“蘭香院是兩年前,齊執華帶着我去密會你們北堰的長公主。”長公主在蘭香院雖沒什麽勢力但是有太後這個靠山,所以打探情報也沒人懷疑,只是沒想到周如清膽大包天到勾結賣國求榮的家夥。
難怪她知道飓風在蘭香院待過,卻又不知是誰派去的,當初齊執華對長公主一直只有利用之心,所以長公主才會将這份機密情報交給齊執華。
她又問道:“齊執華為什麽要給長公主一份地圖?”
婦人道:“齊執華一直想拉攏長公主,所以才給了長公主一份地圖,北堰的兵力部署以及各個糧倉所在地點。”
袁姜離朝她冷笑,“既然是謀害國家的事,齊執華為什麽會帶你遠上北堰?”
婦人有些尴尬地解釋道:“齊執華安排了和親的任務給我,所以要我僞裝成大宛的秀女嫁過來,他無論去那都愛把我在身邊。”
袁姜離盯着她許久,讓婦人頭皮發麻才開口說道:“少給我買關子,他們當時主要是想攻打北堰那個州可還記得?”
婦人道幾乎被她吓破了膽子,雙眼發黑,顫抖道:“記...記...記得...是...是青州。”
她眼神一暗,果然是青州,自己還沒來中晉前,就有謠言說青州是個災害之地,得盡快從北堰切除,才能避免北堰的災難,她一直極力反對,倒是激怒了那幾個老頑固,四處散播謠言說她要架空帝皇,将北堰君主的行改成袁,她一直想弄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搗亂,查明是齊慕遠後,她也想弄清楚,這人是怎麽和大宛暗中勾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