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隔山間人隔陰招

山隔山間人隔陰招

“大人...大人...該交代的,奴家...奴家也交代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能留我一命嗎?我還年輕,要是您不解氣,打我就成。”

袁姜離睨她一眼:“你以為我是齊執華?我沒那個癖好,現在看來你還蠻厲害的,丈夫生前你都能偷情。”

她連忙跪下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婦人還沒有求完,飓風又抓了個男人進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袁姜離的眼神越來越冷,“飓風他是誰?”

飓風說道:“郡主,這個人是齊執華的心腹,大宛的神算子,這幾天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客棧院附近轉悠。”

袁姜離聞言覺得可笑,“神算子?那可否替本郡主算算以後的命運如何?”

那男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攤開手中的算命布,掐算了一會兒,“郡主雖含貴人之相,但命格卻非常薄弱,若是在繼續染血,恐怕會早早撒手人寡。”

話還沒說完,就被飓風打了幾巴掌:“一派胡言,你敢咒我們家郡主?她命長得很。”

袁姜離聽完不禁冷笑,看來這個神算子很有些門道,只可惜嘴太賤,算不準別人就算了,還要咒自己命短,活該挨打。

那神算子不死心的說着:“就算郡主要了我的命我還是要說,若手上在染血,再大的福郡主都受不住。”

袁姜離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能說會道,既然這麽不怕死,不如算算我想用那種刑罰讓你死?”

“老夫算不出,但老夫還是想提醒郡主莫要欺騙人心,少沾染鮮血,畢竟海月不知天上月,水落夢中一場空。”

“好一個海月不知天上月,水落夢中一場空,本郡主倒是想看看你口中的海月究竟有多美,等到夢醒之時,又會變成什麽樣?”

她面色陰沉:“飓風,把他們兩個給我關起來,在去三元川遞出消息,看看齊執華會不會有動作,還有叫人盯緊太後和齊慕遠。

那神算子被帶走前還在念叨着讓袁姜離莫要沾血,千山難尋一明月,四下無人寄餘歡,郡主惜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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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最後那句話,袁姜離不放在心上,她剛走出房門,就看見溫且臣對自己送他的玉璧發呆。

袁姜離還沒有走向他,溫且臣立刻跑了過來,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腕上。

袁姜離挑了挑眉:“”怎麽?怕我受傷?”

溫且臣默不作聲,握着她的手仔細看了起來,他看的出袁姜離心情不佳,想說些什麽又忍了下去,倒是給袁姜離看地不痛快了:“想問什麽就問,別搞得像個小媳婦似的。”

溫且臣握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剛剛那算命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想起方才那算命的對袁姜離說手上在沾血,勢必短命,聽的溫且臣膽戰心驚,“你好像對你的命,很不在乎。”

袁姜離嗤笑一聲:“手上在沾血,勢必短命?就算沾血又如何?不過一死而已,怎麽,溫且臣是我死,你怕什麽?”

“我寧願是我死,也不要你死,啊滿我說過了我想要你平安,你能不能為了我,重視一下你的命。”

“為了你,重視我的命?”

四目相對間,袁姜離又看見了溫且臣眼中的悲傷和心疼。從小她就很讨厭別人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不知道等知道她狠毒的一面,眼裏會不會有心疼。

她心裏湧起一股煩躁:“溫且臣,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你可憐我,還是你覺得後悔與我成親了?或者發現我是如此不堪的人,若是你後悔現在可以離開。”

袁姜離在也忍不住心中脾氣,顯得她臉色紅潤,她一步一步緊逼溫且臣,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或是不習慣溫且臣那樣的眼神。

她一把推開溫且臣,看見溫且臣眼底的悲哀後,心中有些難受,可能是溫且臣愛的太卑微了,又或許她真的不是什麽很好的人,倒不如一刀兩斷,避免越糾纏越亂。

袁姜離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不喜歡別人對她露出那種眼神,這一刻有些想逃離。

情急之下溫且臣将她抱入懷裏,口齒不清道:“我沒有後悔...娶你,那婦人本就就和齊執華...有...有關系,你這樣對她也是她自找的,我只是想你惜命,若你不開心,不想聽見這句話我日後都不說了。”

她聽見溫且臣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聽到那些話語,心裏忽然軟了下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溫且臣。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消氣了?若是後悔娶我就給我滾,我從兒時就是一人長大,就當我做了場夢。”袁姜離推開他面色鐵青說道。

溫且臣從未想過袁姜離會突然對自己發這麽大脾氣,一時間吓得說不出話來,他伸手想去撫摸袁姜離的臉頰,可剛伸出手就被袁姜離打掉,“別碰我!”

溫且臣握住她的手,語氣慌亂:“好了,剛剛是我不好,你要是不開心,日後都不說了。" 袁姜離看見他眼眶微紅,這人愛她又處處為她考慮,愛她憐惜她,可惜...

她甩開溫且臣的手,像是要将什麽東西丢棄般,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下溫且臣的脾氣也上來了,他氣森森往袁姜離面前一杵,若不是眼眶還紅着,那架勢看上去像是要打架。

袁姜離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雖然身高有差異,但不妨礙她的氣勢,“怎麽?這模樣看着我,還是想打我給你自己出口氣?”

溫且臣抿了抿唇,他其實很生氣,可就是舍不得對袁姜離生氣,“你怎麽能說這麽過分的話。”

“什麽過分的話?嘴親不好,床上功夫也不行,倒學會給我發脾氣了是不是?”

溫且臣被她說的滿臉通紅,胸口經不住起伏,顯然是氣急了又舍不得罵,突然伸手捂住袁姜離的嘴巴不讓她說話,然後将她抱在懷裏。

袁姜離睜大眼睛,她不知道溫且臣會這麽做,在她的印象裏,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袁姜離剛想将人推開,卻見他傾身過來,接着是嘴上一痛!溫且臣居然敢咬她了。

袁姜離怒極反笑,伸手将溫且臣的臉擡起,随後自己也靠近,學着溫且臣剛才的樣子咬住他的唇瓣!

兩人像小孩子鬧脾氣似的誰也不讓誰,親到氣喘籲籲才放過對方,溫且臣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控訴她道:“你怎麽能叫我滾?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這麽傷人的話。”

袁姜離:“我......”

“我從來沒有可憐過你,誰後悔娶你了?誰想打你了?你覺得我會舍得下手嗎?你總是次次欺負我,我可有怨言?”

袁姜離:“......”

溫且臣的問題,真把袁姜離給問住了,她看着溫且臣被自己咬破的嘴,和自己嘴的傷口,要是以前溫且臣別說是咬自己,伸手捏自己恐怕都要躲起來流淚,現在他罵完自己就算了,還學會逼問了。

她的心情有點複雜,看溫且臣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他确實只對自己這樣...

她用力的抱住溫且臣,又在他耳邊說道:“你剛剛是真的生氣了?”

溫且臣是生氣的,可這生氣卻不是對她的,而是對那個算命的。

袁姜離偏頭靠在溫且臣肩膀上,不知這小子又在想些什麽,還是在自我安慰?

溫且臣想起剛剛的事情,還在計較着袁姜離叫他滾的說辭,輕輕的将她推開,轉身離開。

溫且臣走的很快,似乎是在躲着她,袁姜離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

袁姜離笑夠了,才快步追上他的身影,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這是袁姜離第一次學會哄人,她讓溫且臣摟在懷裏親,嘴貼着嘴的感覺,不自覺的又咬了他一口。

溫且臣被她親的渾身發抖,袁姜離心疼他,想要放開手,可他摟着她不放,而且眼睛通紅,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他和袁姜離說道:“啊滿你要什麽時候才能信我,我真的沒有後悔娶你,一開始我們約定是演戲,但昨晚我與你成親是誠心實意的,我知道在客棧是敷衍了些,等回到中晉我一定給你補,我也明白你兒時在北堰過的不好,剛剛我的眼神不是可憐你......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出現在你身邊太晚,生那個算命的氣。”

袁姜離揉了揉他的頭發,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睛,又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一時間有點後悔,想要和他道歉,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人回了寝殿,還是袁姜離先進的門,溫且臣進屋後就用被子将自己蒙住,一言不發。

袁姜離知道他在別扭,想要哄他,可剛一碰到他的被子,溫且臣就從裏面滾出來,他坐在床上,半邊臉埋在枕頭裏,眼睛緊閉。

看着他那副樣子,只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袁姜離突然有點想笑,他在哭,而且好像還是被自己氣哭的。

袁姜離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溫且臣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只能死死的攥着被子,一聲不吭。

他的表情從委屈到氣憤,最後氣急了,松開被子,一把把袁姜離按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她。

她被他壓在身下,聽着他紊亂急促的呼吸聲,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溫且臣也愣住了,他看着袁姜離笑,慌亂的拉下被子,湊過去就親她。

她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他笑,等到溫且臣冷靜下來,她才開始一本正經的解釋。

袁姜離笑着對他說:“算命的說我命裏帶煞,克夫,溫且臣你怕不怕?”

溫且臣搖頭:“啊滿我不怕,你以後不要在說那些話了好不好?”

她笑着點頭,伸手回抱住溫且臣。看他委屈的樣子袁姜離是真的沒折了,只是這種日子不知她還能享受幾回。

她笑着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事。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已下定決心改變去三元川的路線,只能聽取溫且臣的建議走水路,她倒要看看齊慕遠還有什麽招數等着她。

袁姜離找來飓風,讓他将計劃詳細告訴自己,并吩咐下去準備糧草,三日後起航。

袁姜離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與齊慕遠這種貓吃老虎的人鬥才有意思。”

溫且臣對水路經驗,買來的都是能在船上用的武器,關鍵時刻還能帶着家夥逃命,他去店家了買什麽,袁姜離會讓人拿本子記錄下來,多備幾份,沿着水路南下不難免會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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