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我自己犯賤找你

是我自己犯賤找你

餘又拿着在十裏外撿到的新娘服急忙禀告自家主子:“殿下,這是我剛剛才半路發現的新娘服,和風冠。”

溫且臣定睛一看,這不是袁姜離身上的衣服嗎?

他臉上一沉,剛剛心裏還勸自己不會在原諒袁姜離,看見衣服心裏忍不住地擔心,他翻身騎上馬追了出去。

溫且臣飛身上馬,騎着馬朝着袁姜離離開的方向追去,馬蹄聲噠噠作響,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淩戲在後面大喊:“溫兄,等等我。”

溫且臣沒有理會他,依舊騎着馬飛快地朝着前面奔去,後面的淩戲見狀,也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他騎着馬一路飛奔,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袁姜離,只見袁姜離正坐在馬車裏,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無地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一般,看得溫且臣心裏一慌。

溫且臣氣急:“袁姜離,你什麽意思!”

袁姜離冷冷地看着他:“我能有什麽意思?又不是我強迫你來找我的。”

溫且臣看着她,頓時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袁姜離把頭轉向一旁,閉上眼睛假寐。

淩戲火上澆油道:“郡主您老打了溫兄也該消氣了吧,你這樣會讓我們溫兄難過的。”

溫且臣氣得咬牙切齒:“誰說我會難過,明日我就啓程回中晉,納好幾房妾,就當我和她......”

袁姜離睜開眼睛,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當和我如何?”

他一愣,随即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腦海中浮現出袁姜離剛剛質問自己時的眼神,只覺得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連忙移開視線,避開她灼熱而又充滿壓迫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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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戲踢了溫且臣一腳,示意他不要在說氣話了。

溫且臣回過神來,發現袁姜離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複雜而又深邃,看得他心裏發毛。

袁姜離低聲道:“既然殿下要納妾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一下那裏的女子最好?又或者給你送上幾份賀禮?”

他攥緊缰繩,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裏,但又害怕聽到袁姜離出事,一時間僵在原地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沒關系,只要熬過今天晚上,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裏,永遠都不要再見到她。

淩戲在旁邊打圓場:“郡主剛剛溫兄就是氣話,你也知道人生氣了什麽都說地出來才對吧溫兄。”

溫且臣瞥了淩戲一眼,發現他正在不停給自己使眼色,瞬間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要沖動行事。

袁姜離笑道: “呵,氣話?我看他不是說的氣話,他是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呢。”

他臉色一變,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她給詐出來了,頓時感覺臉頰一陣發燙,尴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卻又不甘心就這麽灰溜溜地逃跑,于是只能硬着頭皮假裝鎮定自若地看着她,希望能借此掩飾過去。

袁姜離拿着玉扇頂着下巴笑道:“淩戲你說我要不要也去納一些男寵,畢竟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自己。”

淩戲頓時愣住,沒想到袁姜離會這樣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阻止,只能默默祈禱着她千萬不要真的付諸行動。

否則以溫且臣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肯定會當場暴走發飙不可。

淩戲連忙搖頭: “郡主您是在同我說笑嗎?”

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袁姜離微微眯起眼睛: “淩戲啊淩戲,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在幫他?”

淩戲咽了咽口水: “郡主您在說些什麽幫不幫,我自然是想你和溫兄好好的。”

她冷笑一聲:“想我和他好好的?!那還真是多謝淩戲你了。”

她拂袖起身,走到馬車外,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後緊跟着的溫且臣,眼神複雜難辨,卻又仿佛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地失望與難過,看得溫且臣心裏一陣抽痛,差點沒忍住沖上去抱住她解釋清楚。

淩戲小心翼翼地問道: “郡主,您是要回去嗎?”

袁姜離偏頭看着他:“回去?回那裏去?”

淩戲道:“自然是回去和溫兄拜堂。”

袁姜離一佂,一股不好的預感籠罩着她。

淩戲看了一眼溫且臣,目光落在袁姜離身上。

溫且臣不明所以,很快袁姜離就暈在自己眼前,淩戲對他說道:“快把郡主背回去吧,不然就要錯過吉時拜堂了。”

溫且臣臉色一變,立馬背起袁姜離往回走,一路上沉默不語,心裏思緒萬千,卻始終無法理清這混亂複雜又難以言喻地情緒究竟從何而來。

淩戲解釋着:“溫兄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擔心郡主想要哄她,開口卻說自己要納幾房妾,關鍵時刻還得我出馬。”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別人牽着鼻子走,完全失去了自我思考能力,只能被動地任由他人擺布,一步步陷入深淵無法自拔。

淩戲拍拍他的肩膀: “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放不放得下郡主。”

溫且臣默不作聲,只是緊了緊肩上的袁姜離,讓她貼得自己更緊些,仿佛這樣就能帶給自己一絲安全感一般。

等袁姜離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拽起,頭上蓋着蓋頭,手裏還被塞了布,從蓋頭下看了一眼,是紅綢,那另一半又在誰手上?難道是溫且臣?

這叫什麽事?她才同溫且臣吵完,四目相對,相看兩厭,如今還要在同他拜一次堂?況且兩個時辰前他還說要為自己納幾房妾......

袁姜離一步三停,勉勉強強,被淩戲大力的往前推着,他從晃動的蓋頭下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溫且臣走得猶豫,心中登時怒火,也不知是誰紅着眼眶說此生只娶她一人。

她一邊想着,一邊邁步向前走着,心中有些委屈,眼眶微微泛紅,又想起溫且臣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眼淚不知不覺便從眼角滑落下來。

淩戲推桑着二人,溫且臣朝他擠眉弄眼 焦急的看着他,意思是他們已經拜過堂了,袁姜離氣頭上是不願的。淩戲卻會錯了意,以為是要自己推着郡主靠近他,溫兄真是可憐,時時刻刻都怕郡主生氣。

等他們站好後,婆子高聲喊道:“一拜天地!”這兩人好像耳聾似的,站着不動。

在不拜就要過吉時了,溫且臣把自己哄好了,當即撩起衣袍,轉身朝門外跪下,偏偏袁姜離還氣在頭上,蓋着紅蓋頭什麽都看不見,直接朝前面下跪。

兩人好像要分道揚镳一樣,一個朝東,一個朝南,分別磕了兩聲響頭,婆子急忙扶起袁姜離轉身道:“新娘子你跪錯方向了。”她按着袁姜離的頭重新拜了一次。

拜完天地,婆子高喊:二拜高堂!袁姜離轉身又朝溫且臣的方向磕了一個頭,這回總算對了。

婆子最後喊道:“夫妻對拜!”只要他們拜過,就可以喊送入洞房了,明明拜一下就可以的事情,兩人誰也沒有動,鬧脾氣似的,一個盯着地面,怕她不願,不想強迫,另一個蓋着蓋頭,臉似倔驢。

淩戲好聲相勸道:“”郡主,你就拜一下,反正他也不會對你怎樣,就拜下去,行個禮,你不要搞的這麽生分。”

袁姜離盯着自己的靴子,想起溫且臣說要納幾房的小妾和質問自己的話,頗有想一拍兩散的樣子,她不願在同他夫妻對拜。

再看溫且臣,頂着一張委屈臉,像他才是被逼婚的那個,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一身紅衣的人,他緊握紅綢,眼裏帶着遲疑。

最後新郎和婆子同時動了,一個彎腰,一個着急催促:“夫妻對拜!新娘子,快拜吧。”

看着他彎下腰,伸出手,指尖微顫,努力說服自己這不過只是走個過場而已,不用在意那麽多。

兩人的額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只有紅燭跳動,這兩人拜個堂卻像在打架。

袁姜離被人扶了起來,就算是拜堂的事情上,她也不會服輸,她只會用力撞向溫且臣的額頭。

婆子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溫且臣背起袁姜離朝着洞房走去,兩人一路上不發一言,就連進了洞房也是袁姜離坐在床邊,而溫且臣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淩戲推開門:“啧,新婚夫婦怎麽如此生分?郡主我給你們拿來了合卺酒,喝不喝啊。”

袁姜離坐在床邊扯着風冠說:“不喝,滾出去。”

袁姜離目光落在溫且臣身上,她扯下頭上的風冠,“真是好把戲,還會迷暈我把我綁來拜堂了。”

溫且臣氣急敗壞:“什麽叫好把戲?之前你在客棧願意同我拜 為何這次那般不情願!”

“在客棧是因為你說此生只娶我一人,我才同你拜堂,可今天你說你要納妾,要同我分道揚镳,溫且臣我看你才是演戲,哄的我倒也有幾分謎了心。”袁姜離妙語連珠,讓溫且臣不知如何作答。

袁姜離繼續道:“心裏是不是非常恨我?恨我那夜抛棄你 ,恨我總是又殺人,恨我不守承諾,恨我總是一次又一次欺騙你是不是?”

溫且臣:“我沒有,不是,啊滿你不要亂想。"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也慌亂無措。

袁姜離笑道:“我不要亂想?”她的語氣不是生氣,不是失望,而是心灰意冷。

她知道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殺人魔頭,一個不守承諾,又喜歡騙人的壞女人,和自己在一起只會讓溫且臣越來越痛苦。

她突然站了起來,站到溫且臣跟前,掃了他一眼,低聲道:“真當我袁姜離好欺負?我身上背負着幾百條人命,要他們命時眼睛都不眨一下,要是等那個啊盈活着回去,日後我去三元川的路更難走,我殺她,就是要齊執華知道少阻攔我,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

她話鋒一轉:“你從前說要保護我,讓我放開去做,你就在我身後,這些話怕不是你一時興起哄我的言語,要是你想走我不攔你,我們好聚好散。”

她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此刻只剩下了冷漠和決絕,完全沒有了從前那種對自己溫柔至極的神情,溫且臣愣愣地看着她。

溫且臣氣哭道:“那些話我不是哄你的,不然我也不會跑回去救你,你怎麽這般欺負人,強詞奪理!”

溫且臣覺得委屈,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想,她的滿腔深情都是假的嗎?她口口聲聲說着喜歡自己,卻在那天晚上抛棄自己,一次又一次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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