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手
第4章 分手
鐘煦呈垂眸嗯了一聲,撈起A仔往沙發走。
庭钺的目光從他五分褲下又白又直的小腿,一路往下劃過他白皙泛粉的腳踝。
如同獵人欣賞心愛的獵物般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才轉身進了浴室。
鐘煦呈對這樣的窺視毫不知情,把小貓放在膝蓋上,摸着它的腦袋順毛,沒一會兒就感覺酒意上頭,有些暈。
邊上吃飽了的貓開始活動,繞在他腳邊打轉,有只還跳上茶幾觀察他。
這樣的氛圍無疑是溫馨讓人放松的。
鐘煦呈忍不住躺了下來,兩條長腿伸出去搭在沙發扶手上,側過頭和觀察他的那只小貓對視。
他以前也計劃過養貓,但黎近不喜歡養寵物。
一是嫌麻煩,二是怕小貓小狗把家裏弄得很髒,味道很大。
盡管他再三解釋小貓小狗教好了會自己上廁所,但黎近還是堅決反對,所以他後來就沒想了。
現在......算圓夢嗎?
鐘煦呈把手搭在A仔腦袋上摸了摸,漸漸感覺眼皮有些發沉,眨了兩下,就放松身體閉上了眼。
酒精麻痹了大部分都神經,鐘煦呈很快睡沉了。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只手輕輕摸上了他的臉頰。
指腹帶着熱度,散發出清爽好聞的味道,讓人想到了夏天泛着甜味的汽水,冰涼刺激。
鐘煦呈一睜眼,就看見半身赤裸面容漂亮的長發青年跪在沙發邊,目光溫柔又癡迷地看着他。
這畫面實在很像某種電影的開場。
鐘煦呈被酒精浸泡得有些遲緩的神經跳了跳,隔了幾秒才想起來今晚發生的事情。
庭钺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見他醒了,就捏着他的下巴吻上來。
這次鐘煦呈并沒有多詫異,他配合地揚起下巴,一只手按在庭钺的後腦勺上,掌握主動權般壓了壓。
這無疑給了庭钺極大的刺激。
他松開了捏着鐘煦呈下巴的手指,寬闊修長的手指沿着那截因為揚起顯得線條更加漂亮緊繃的脖子往下撫摸。
食指碾過喉結,輕輕在鎖骨上劃拉。
鐘煦呈呼吸頓時亂了,他撩起眼皮,眼睛霧蒙蒙的泛着水汽,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貓呢?”
客廳裏活動的貓都不見了。
庭钺在他的注視下眼眸微沉,吻着他的臉頰啞聲說:“弄進屋子去了,你喜歡?”
鐘煦呈嗯了一聲,因為喝醉,他說話語速很慢,像乖乖回答問題的學生,“你的貓很乖。”
他毫不吝啬地表達,“我很喜歡抱它。”
“我也很乖。”
庭钺親了親鐘煦呈的下唇,聲音低得像在壓抑着什麽,“你要不要抱抱我?”
鐘煦呈看了看他漂亮的臉和白皙結實的上半身,突然撐着沙發墊子坐起來,在庭钺略顯詫異的眼神裏穩穩當當地把人橫抱起來往卧室走。
卧室比客廳要稍微寬敞一些,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個衣櫃和一張床,簡單得一眼看完。
鐘煦呈把人放在床上,一只手撐着床墊,像是很感興趣,擡手摸了摸庭钺的長發。
“你的頭發很漂亮。”
他低聲稱贊,氣質清冷的面容被窗外透進來的月色勾勒得格外柔和,顯得慵懶又性感。
庭钺喉結微動,擡手摸上鐘煦呈窄瘦的後腰,竭力克制住想用力揉搓的沖動,只用手心在那細膩光滑的皮膚上輕輕摩挲,“喜歡嗎?”
鐘煦呈誠實地嗯了一聲,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聲音溫柔得像在安撫小動物,“我會好好疼你的,別害怕。”
庭钺呆滞了一瞬,爾後笑容轉深,被黑暗遮住的眼眸泛起危險的情緒。
鐘煦呈沒有察覺,一心想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從接吻到安撫,每一步都做得很認真。
沒想到最後關頭卻出了問題,他沒有買要用的東西。
鼻尖貼着庭钺的臉蹭了蹭,鐘煦呈爬起來,“你等我一會兒,我下樓去買個東西。”
他一只腳踩到地板,還沒下床,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掀翻在被子上。
“不用下樓,我有。”
庭钺的聲音又沉又啞,麻利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小罐子。
鐘煦呈後知後覺地對他家裏常備這種東西且一副經常帶陌生人回家的架勢産生不滿。
“你的體檢報告呢?”他擰眉發問。
“沒有體檢報告,我騙你的。”
“......什麽?”鐘煦呈的大眼睛震了震。
“但我真的沒病。”
小貓一樣捧着鐘煦呈的臉在他下巴和脖子來回啄吻,庭钺雙眼含笑,漆黑的瞳仁看上去深邃發亮,好看得蠱惑人心,“我只邀請過你回家,沒有其他人。”
鐘煦呈擰緊的眉頭松懈了兩分,還沒說話,庭钺忽然吻了上來。
吸吮細咬,充滿了挑逗和調情的意味。
鐘煦呈呼吸急促,在被庭钺的笑容和動作的雙重刺激下,逐漸抛卻了顧慮。
他擡起手,指尖順着庭钺的脊背往下滑,在摸到後腰的時候突然被一把攥住。
庭钺将他雙手反綁扣在頭頂,眼神像野獸一樣極具侵略性,舔着他的耳廓告訴他,“鐘醫生,你弄錯了。”
“......”
“是我在上面。”
......
這一夜,鐘煦呈過得混亂又分裂,時而歡愉,時而痛苦,幾乎要溺斃在快感裏。
庭钺的入侵和親吻都帶着獸一樣的血性,在他身上烙下了濃重的印記。
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陌生的房間布局讓鐘煦呈茫然了一瞬,斷斷續續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後,他臉色發白,因為憤怒,牙關都咬得生疼。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不在房裏。
他扣着床沿坐起來,剛要下地,就看見了庭钺随意丢在地板上的錢包。
報警也是要證據的。
鐘煦呈彎腰撿起錢包,打開的時候卻傻眼了。
姓名:庭钺。
出生日期:20xx年6月1日。
20xx年6月1號出生......
也就是說,庭钺今年才......十九歲?
太荒唐了,他一個快三十的人,居然被一個還沒過二十歲生日的毛頭小子給睡了?!
鐘煦呈幾乎要被這個事實打擊得心氣郁結,拿着錢包的指尖因為太用力,把皮革都摳爛了。
如果報警,就意味着這件事會被別人知道。
而且報警的時候他該說什麽?
警察會相信他被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欺負了麽?
鐘煦呈的腦子很亂,演練了很多種情況,最後悲哀地發現,不管怎麽樣,這個警都是不能報的。
因為他也不完全清白。
用浴室的水龍頭洗了把臉,鐘煦呈抓起錢包和手機,還在想着怎麽離開,就聽見門外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D仔,我出去買點兒菜,你幫忙澆澆窗臺的花。”
D仔,應該也是貓吧?
澆花?貓會澆花嗎?
鐘煦呈聽得滿頭黑線,沒一會兒,外頭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擰着門把輕輕拉開一條縫,視線飛快地在客廳轉了一圈,确定庭钺不在,才打開門走出去。
客廳裏的貓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曬太陽。
鐘煦呈離開前特意扭頭看了一眼窗臺,發現有只白色的小曼基康窩在上邊。
尾巴懶懶地圈着種了玫瑰的小花盆,用一只爪子探進邊上放着的小水杯,沾一下水,然後往玫瑰花上甩,澆得挺像模像樣。
真是神了。
回到酒店,鐘煦呈先打電話回醫院請了半天假,躺在床上消化完昨晚發生的事,才洗了個熱水澡出門去上班。
今天的預約不少,他到的時候林叢盛已經忙瘋了。
“你可算來了,外面有只流浪狗被車撞了,我先去做手術,剩下幾個檢查你幫我看看。”
林叢盛把手上的幾個預約都轉給他,然後一頭紮進手術室。
“好。”
鐘煦呈本來還在猶豫請假的原因怎麽說,聞言迅速收拾好心情,按順序去了預約室。
忙完已經是下午六點鐘。
鐘煦呈抽空出來倒水,剛接上,就看見林叢盛端着回魂咖啡走過來。
“我昨天喝多了,沒說什麽胡話吧?”
察覺到他語氣裏的試探,鐘煦呈搖了搖頭,“沒有。”
林叢盛松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說了件事,“對了,中午那會兒有人打你辦公室的電話找你,我接了,聽聲音應該是個挺年輕的男人,我問他什麽事兒,他沒說,我說等你回來給他回個電話,他又說不要。”
鐘煦呈的第一個反應是庭钺,但轉念一想,自己并沒有留下聯系方式,應該不太可能。
“那我等會兒回辦公室看看。”
鐘煦呈喝了口水打算往回走,林叢盛忽然眼尖看見他脖子的痕跡,“诶?!你這是什麽情況?”
伸手攔住鐘煦呈,林叢盛眼睛都瞪直了,“我去,你這是遇上色情狂了嗎?這脖子啃得......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
鐘煦呈沒法解釋,只好拉了拉衣領敷衍道:“嗯,我先忙了。”
“哎......”
下班前,鐘煦呈特意翻了一下座機的來電顯示。
是黎近。
還沒等他從這串熟悉的號碼緩過神,座機又響了。
或許是留的那幾句話說得不夠清楚,鐘煦呈擰緊眉頭,出于把話說清楚的目的,接了。
“喂?”電話那頭的黎近呼吸很淺,語氣聽上去有些小心翼翼,“哥,你什麽時候回家?”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黎近很喜歡喊他哥。
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黎近總是這樣聲音綿軟,仿佛對他充滿依賴,讓鐘煦呈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給他。
“我看見你留的話了,我們談談好嗎?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
鐘煦呈心頭悶得厲害,黎近越是這樣放低姿态說話,他越覺得憤怒。
可是僅存的理智卻讓他生生将那些情緒極端的質問吞咽回去。
一株玫瑰哪怕根泡壞了,在丢掉的時候沒必要把還沒枯萎的花瓣也抓爛。
他和黎近的感情開始得很美好,哪怕結束的時候不太愉快,也不該鬧得那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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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老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