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別鬧

第30章 別鬧

鐘煦呈取完藥回來,看到只有庭钺一個人坐在凳子玩手機,就走過去擡手輕輕托了托他的後腦勺,問他:“Disen呢?”

庭钺把注意力從手機屏幕移開,說:“走了。”

鐘煦呈換了只手拿藥,剛想把他牽起來,就看見兩個警察出現在走廊上,一老一少,其中一個還指了一下庭钺,然後朝他們走過來。

“你們好,我們是淮西派出所的民警,想跟庭先生做個筆錄。”

鐘煦呈低頭看了一下庭钺,确定他現在狀态還行,就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兩個民警例行公事地問起了庭钺案發的整個經過。

今晚襲擊那個女生的歹徒确實就是之前兩起風化案的兇手。

他作案前踩過點,動手時有同夥接應,就算失敗了也有提前規劃好的逃跑路線,如果不是庭钺出現将他踢成輕傷打亂了他的計劃,那個女生現在恐怕也兇多吉少。

“小同志身手很不錯。”一個民警贊許地拍了拍庭钺的肩膀。

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民警則用教育的口吻說道:“不過下回這種事還是要注意安全,及時報警,你就算再能打也不能跟歹徒硬碰硬,萬一救不了人又搭上自己,豈不是白白送人頭去了。”

他看庭钺生得漂亮秀氣,又留着長發,先入為主地覺得他只是碰巧才能打傷歹徒,因此教育的時候不自覺地帶了點責備的情緒:“遇到危險,你應該第一時間報警,而不是沖上去。”

庭钺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去看一旁站着的鐘煦呈。

鐘煦呈看出他的疲憊和不耐煩,手放在他後頸上捏了捏,示意他再等等。

絮絮叨叨地說了将近十分鐘,老民警才沖兩人點點頭:“沒事就先回去吧,到時候開庭,可能需要他出席指認一下兇手。”

他這話是朝鐘煦呈說的,因為庭钺已經把頭靠在了鐘煦呈腰上,埋着臉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好,麻煩您了,”鐘煦呈目光朝下看了一眼靠着他明明醒着卻故意阖上眼皮不想理人的庭钺,摸着他的耳朵微微笑了笑:“那我們先走了。”

兩位人民警察沖他們擺了擺手。

回到家,鐘煦呈先是進浴室放洗澡水,然後才出來跟庭钺說話:“困不困?要不要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家裏的暖氣開了,庭钺把身上披着的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露出被剪掉一只袖子的胳膊。

“不困,”他臉上還有些倦意,卻笑着沖鐘煦呈張開了雙手,“但是我想抱抱你。”

鐘煦呈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正想說話,左側口袋裏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

他剛剛接到Disen的語音,得知庭钺受傷後就直接出發趕去市醫院。

晁淩山追在他後面喊了兩聲,然後就開始給他打電話。

號碼估計是從林叢盛那兒要來的,鐘煦呈沒心情接,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沒想到晁淩山這麽锲而不舍,都一個多小時了還在打。

庭钺的腦袋就靠在鐘煦呈的肚子上,自然而然也聽見了震動聲。

他仰頭去看鐘煦呈,目光略微有些疑惑:“不接嗎?”

鐘煦呈低下頭。

他很少用這種角度去看庭钺,因為庭钺太高了,就算在床上,庭钺抱着他的時候也是習慣性地一手托着他的後腦勺,一手抱着他的腰把他摟在懷裏。

所以鐘煦呈沒怎麽仔細俯視過他。

往細了瞧,這張英挺漂亮的面容,确實有幾分像他小時候救的那個孩子。

就是性別有點對不上。

看着鐘煦呈忽而認真忽而茫然的眼神,庭钺眼底疑惑更深,握着他的手擡到唇邊親了親,好笑地問:“怎麽了?突然這麽看我?是覺得我哪裏長得不一樣了嗎?”

“不會是我破相了吧?”

想到這裏,庭钺突然有些緊張,松開鐘煦呈的手就想往浴室去,想要快點找面鏡子看看自己。

鐘煦呈反手拉住他,收斂了審視的情緒安撫道:“沒有。”

他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抿唇笑了一下:“就是想認真看看你,見義勇為的小英雄。”

聽出他話裏的調侃,庭钺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點,抱着鐘煦呈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語氣放松地問:“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這麽做?跟那個警察一樣,覺得我不該逞這個英雄?”

報警固然是最重要的,但當時情況危急,庭钺只能先沖上去救人,把那女生拉回來了,才能去做報警這件事情。

鐘煦呈擡手摸了摸他垂下來的長發,語氣溫和地反問:“為什麽這麽想?”

“不知道。”

庭钺摟着他的腰悶悶地開口,他其實很多時候都不太懂鐘煦呈在想什麽,只能依據他的一些行為做出基本的判斷,“你沒有誇我,而且看上去心事重重,好像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

鐘煦呈倒是沒想過他這麽敏感,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晚的态度,或多或少有點受了晁淩山的影響。

他不是懷疑庭钺會傷害他,只是他有一個地方想不明白——明明畢業照上那個小孩的身影那麽小,只站在一個不怎麽起眼的角落,晁淩山和庭钺也只是見過一面,為什麽能一眼就覺得這是同一個人,而且還特意去放大照片?

他總覺得晁淩山還隐瞞了什麽,但他想不出來。

不過眼下最重要還是哄抱着的這只大型犬,鐘煦呈低頭親了親庭钺的臉頰,溫柔地哄道:“你很厲害,如果不是你,那個女生就不止是受到驚吓那麽簡單。”

但哄歸哄,鐘煦呈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那位民警同志的教訓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就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中國有句老話,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我不反對你見義勇為,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因為你出事了,我才是最難受的那個。”

明明都是一樣的話,但從鐘煦呈嘴裏說出來,庭钺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更好聽,他感動得一塌糊塗,按着鐘煦呈的後腦勺就親上去。

大衣被脫下來丢到地毯上,震動了許久的手機終于又安靜下來。

鐘煦呈怕弄到庭钺的傷口,主動順着他的動作跨坐到了他身上。

庭钺埋頭在他下颌和脖頸間來回細細啄吻,像吃糖的小孩一樣,貪婪又不$滿足地吮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膚。

鐘煦呈呼吸漸沉,臉和胸口被親得泛起紅潮。

結束的時候他下唇咬出了很深的印子,庭钺心疼地捧着他的下巴親了親,雙手繞過他的腋下摟緊了他的後背,貼在他身上輕輕說:“你怎麽不推開我呀?”

鐘煦呈那裏還沒怎麽好,又被抱着弄了那麽久,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但他一點兒也不生氣,手伸進庭钺的衣服裏和他肉貼肉地撫摸着他滾燙的後背,溫和又縱容地說:“我想讓你多點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

庭钺這回是真的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臉埋在鐘煦呈光滑的肩上喘了會兒氣,手托着他的屁股想把他抱起來:“去洗澡吧。”

看出他的意圖,鐘煦呈連忙扶着他的肩膀搶先跳到地毯上,溫柔又強硬地拍了一下他的腰:“別鬧了,等一下傷口會裂開。”

庭钺看了一眼浴室有些惋惜,只能不情不願地彎腰親了一口鐘煦呈的嘴唇:“那你幫我洗澡好不好,我保證不亂動。”

鐘煦呈看了一眼他沒什麽說服力還支楞着的大家夥,回卧室拿了件浴袍穿上,系緊了帶子才點頭:“可以,走吧。”

庭钺:“.......”

洗完澡,鐘煦呈去隔壁喂貓。

庭钺躺在床上玩手機,不多時,鐘煦呈留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庭钺随意瞥了一眼,發現是個沒存的電話號碼。

自動挂斷後,那串號碼又打了過來。

庭钺支起身體正想去拿,自己的手機也響了,看着屏幕上跳動的萬昊維,他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厭煩,到底還是接了。

“庭钺,薛總監對你寫的那幾首歌很感興趣,他那邊松口了,你可以不簽約,但這幾首歌要給公司。”

庭钺沉默了片刻,情緒淡淡地說:“加入樂隊之前我就說過,我自己的東西只有我有決定權,你們答應了。”

“我是答應過你。”

萬昊維抽着煙開口,說話帶着霧蒙蒙的嘆息:“但出道是我們的夢想,庭钺,看在你當初快餓死街頭我拉了你一把的份上,你能不能幫幫我?就當報恩,行嗎?”

“算我求你了。”

鐘煦呈喂完貓,順手把黏人的D仔抱了回來。

沒想到一進卧室就看見本該睡着了的庭钺坐在床頭,半張臉被陰影覆蓋着,指間夾了根煙,沒點,視線望着前方虛空的一點出神,唇線繃得很直,情緒看上去頗為沉重。

“怎麽了?”

鐘煦呈把貓放在另一側的被窩,繞過床尾走到庭钺面前,低着頭把他手裏的煙拿走了,“發生什麽事了?”

小貓在床上打了個滾,也朝庭钺爬過去,尾巴軟軟地掃在他手背上,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神情頹廢的主人。

“樂隊裏的人,在沒經過我的同意下,把我寫的歌賣給了唱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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