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反制

她嬌慵無力地靠着床柱, 眼波氤氲,朱唇嬌豔,媚态橫生,動人之至, 偏偏口中說的是那樣氣人的話。她竟連他都分辨不出嗎?

謝冕暗暗切齒, 上前一把打橫抱起她。強健有力的身體和她稍一接觸, 她“嘤咛”一聲,頓時化身為柔軟的蒲草,緊緊回抱住他,甚至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面色潮紅,眼神迷蒙, 心知她此時已神志不清,滿腔怒火發作不得,幹脆拉過鬥篷将她兜頭兜臉罩住,眼不見心不煩。又怕悶着她, 小心翼翼地不讓鬥篷緊貼着她臉。

做完這一切,他這才神色冰冷地看向跌坐在地的兄長,目光如劍如戟。

謝晟一手捂着受傷的肩膀,緩緩擡起頭看向他,縱然是以這樣一種狼狽的姿态跌倒在地, 依舊風度翩翩,舉止優雅,微微笑道:“你終于不再裝了。”他這個弟弟, 這些年一直以一種浪蕩無賴之态現于世人面前,連父親都被他騙過了,失望之餘不再管他。可自己這些年來從來就不敢對他掉以輕心。

謝晟永遠不會忘記,當年那一場慘烈的家庭大戲,他和父親正式撕破臉,周氏被軟禁,可全程參與的五郎小小年紀,竟然奇跡般地全身而退,甚至得到了老太太的庇護。忘記了一切?也只有父親和老太太會信他。後來這些年,他屢屢欲尋機對對方下手,這家夥卻比泥鳅還滑溜,連二郎都在宮變中死于非命,對方卻還是活蹦亂跳的。

現在,因為朱弦,他終于決定不再裝了嗎?

謝冕垂眸,冷冷道:“你不該打她的主意。”

謝晟笑道:“我可沒對她怎麽樣,是她自己認錯了人。這樣的美人,就算我是柳下惠,又豈能不心動?”

謝冕神情越發冰冷:“你若沒有歪心,這屋子中點着的媚香又是怎麽回事?”

謝晟道:“不過是助興之物罷了。她這個樣子可不是因為我的媚香。”他微微笑了起來,“我也是為了五弟妹好,五弟隐疾難愈,五弟妹這個樣子,總不能讓她随意找個粗魯下人纾解吧。”

謝冕的臉黑了:他不碰家裏的姬妾,別人不知道,可瞞不過家中一直盯着他的有心人,他索性在這方面做了暗示。這會兒被當着自己妻子的面這麽說,饒是消息是他故意放出的,他臉上也有些下不來。

謝晟笑道:“我總是你的兄長,自該為五弟分憂。”他跌坐在地,縱是那樣不雅的姿态坐地,說着那樣無恥的話,猶自玉姿瓊顏,一派光風霁月般的動人風儀。

謝冕的臉更黑了,尤其是察覺懷抱中的朱弦開始不安分,嬌軀扭動,臉兒貼着他的胸膛不住磨蹭着,一只玉手甚至從他的衣襟中探入,在他光裸的肌膚上不住摩挲。

這小混蛋,連夫君都能錯認,若他不及時趕來,她是不是就要這樣子對謝晟了?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他心中的怒火更盛,長久以來的隐忍退讓全部抛諸腦後。他忽地騰出一手,一指點出,定住謝晟,單手将謝晟提起,丢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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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晟被摔得後背生疼,狼狽不堪,卻依舊笑如清風朗月,望着謝冕的目光如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神情悲憫:“五弟,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有些事生來如此,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五弟妹绮年玉貌,天生佳人,你怎忍心讓她受這樣的苦?”

謝冕氣極反笑:“這麽說大哥還是在做好事了?”

謝晟不否認:“我總是你們的大哥。”

“大哥嗎?”謝冕看向他,目中露出奇怪的神色,“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很佩服你,不管你做了多麽惡心人的事,居然始終能擺出這樣一副正人君子、犧牲奉獻的姿态,實在也是一種本事。”

謝晟微笑:“五弟過獎了。”

謝冕道:“既然你喜歡做好事,那就好事做到底吧。接下來的事想必你會樂意,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話來得奇怪。謝晟的心裏忽然起了不好的預感,神色微變:“你想做什麽?”

謝冕垂眸道:“大哥這些年對我照顧良多,做弟弟的怎能不好好感謝?我知道大哥向來喜歡別人的妻子,因此,呆會兒這個禮物希望大哥能喜歡。”

他屈指在床柱上快速地敲了幾下,門“吱呀”一聲,一個身材窈窕,眉似籠煙、眼若含波的少女閃身進來。

如果朱弦現在還清醒着,一定會感到驚訝:許飛花,來人赫然竟是許飛花!

謝冕淡淡道:“我知道你心慕大哥,這是唯一的機會,你可要把握好。”

許飛花面色酡紅,應了聲,含羞帶怯地看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謝晟。謝晟目中閃過一絲意外,面上依舊維持着笑意,剛說了聲:“許表妹……”

謝冕一聲冷笑,直接點了他的啞穴,不給他用言語打動人的機會,然後抱着朱弦從窗戶中跳了出去,合上窗戶。

屋中的香氣越發濃郁,春情蕩漾。許飛花一步步走近謝晟,在他發白的臉色中,一雙玉手緩緩落到他下面,握住了在媚香作用下慢慢擡頭的某處。

謝冕站在窗外,聽到屋內傳出意料中的聲響後,這才轉向身後,靜靜地注目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的美貌女子。

女子素服銀釵,烏眉如畫,明眸似水,神情沉靜地迎接着他目光的審視。

謝冕道:“我沒想到你竟真的能勸動許飛花做這種事。”

周夫人目中流露出一絲諷意:“是人就有貪念,有貪念就能被人利用。比起做你的妾,當然是做世子的妾前途更加光明。”

謝冕道:“他會認賬?”

周夫人笑道:“我們自然有讓他不得不認賬的法子。”

謝冕面上現出譏諷的笑意:“那他君子如玉,白璧無瑕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

周夫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難道這樣你不開心嗎?”

“開心,我當然開心。不過……”謝冕話鋒一轉,嘆道:“他這些年雖然對不起很多人,但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甚至如果不是他,你根本活不到現在,可你待他還是如此狠心。你就從來沒有軟下心腸的時候嗎?”

周夫人嫣然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待我好?他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何況,活着又有什麽意思?他既然要強留下我,就須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

謝冕便沒有再說下去,只道:“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周夫人道:“你放心。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歡迎你再找我合作。”

謝冕冷冷道:“不必,希望我們以後再不要相見。”今天若不是她能最快告訴他朱弦的下落,他也不會和她合作。

周夫人微笑道:“我們不見無妨,只要你媳婦有時間來我這裏坐坐便好。”

謝冕臉色驟變:“你休要打她的主意。”

周夫人笑道:“何必我推波助瀾?經過今日這一遭,以晟兒的脾性,只怕千方百計也要把她弄到手。他呀,越是難以得手之物越是心心念念。今後,你有的麻煩。”說到後來,她明若秋水的眼眸中又流露出淡淡的嘲諷之意。

謝冕正要說什麽,神情忽然一僵。卻是懷中的朱弦不滿足于現在的姿勢,伸手一扯,将他的衣襟都扯散了。偏偏他的手抱着她,騰不出手去阻止她,只能感覺到他的衣襟被她越扯越開,若不是有鬥篷遮着,簡直就無法收場。

他不由暗暗咬牙,今後且不論,他現在抱着的就是一個大大的麻煩。

周夫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媳婦都這樣了,你确定還要繼續在這裏和我磨嘴皮子嗎?還是你自己搞不定,想留在這兒希望你大哥幫你解決問題?”

謝冕頓時面沉如水,察覺到懷中的朱弦越發不安分,他暗暗磨牙,顧不得再警告周夫人,帶着朱弦迅速離開了。

敬伯府中春宴兀自熱鬧,誰也沒有留意,一輛不起眼的黑漆平頭馬車停在敬伯府後牆根下,待主人進了車後,很快悄悄駛離。

馬車外表雖不起眼,裏面卻布置得極為舒适,漳絨墊子,繡花軟枕,花梨木的小方幾上擺着各式各樣的點心。只可惜,此時坐車的兩人誰也無心享用。

一進馬車,謝冕就試圖把朱弦安置在車凳上,哪知她柔軟的雙臂緊緊纏着他,怎麽都不肯松開,非但如此,探入他衣襟中的手兒越發不安分,已經不滿足于摩挲,開始揉捏起來。

謝冕倒吸一口涼氣,用力拉開她手,将她按躺在凳上,欲要抽身。她離了他寬闊的胸膛,焦躁起來,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小臉胡亂地摩擦着,喃喃道:“魚郎,魚郎,別走,我好熱。”

想到她剛剛對謝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謝冕的臉更黑了,欲要推開她。她急了,一口咬上他的手臂,丁香小舌毫無章法地舔舐着。

軟軟的舌帶來酥/癢之感,如電流迅速流遍全身。謝冕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僵在那裏,推開她也不是,任由她也不是。她卻漸漸不滿足起來,拉着他手,去觸碰她弧度驚人的高聳綿軟之處。

他手指觸碰到那銷魂之處,如遭火灼,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她不滿地哼唧了聲,擡起身追逐過來。沒有捉到他手,索性一把抱住他腰,臉兒直接貼上了他的小腹,胡亂拱動着。

這動作,實在是……謝冕身子僵住,呼吸陡然粗重起來。他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馬想要再次拉開她,她哪裏肯,緊緊地如藤蔓般纏繞着他,熱情如火。

他不由苦笑,她此時被藥物作用,神智全無,他怎可能敵得過她的決心?何況,這滋味委實銷魂。

她的動作越發大膽,玉手稍一用力,他的外袍頓時從腰間裂開,分為兩半。清脆的裂帛聲讓她稍稍擡頭,仿佛有些茫然,随即喃喃道:“不對,是我熱,我拉你的衣服做什麽?”擡頭,眼波含媚,紅唇輕啓地抱怨道:“魚郎,你剛剛不是答應幫我脫的嗎?”

謝冕見她臉若芙蓉,目若春波,本是心旌動蕩,待聽到她那句話,臉色頓時不好起來:她還敢說!揪着別人錯認為他,若不是他及時趕來,她是不是就要和別人共效于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叮,醋溜魚郎上線^_^

感謝小天使“懷谷”,“未亡人”,“”灌溉營養液,(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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