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塗藥
10.塗藥
父子倆劍拔弩張,就即将要結婚這個問題,并沒談攏。
談正清氣得不輕,最後連飯都沒吃,就憤然離桌。何月瓊也緊跟着離開了。
會客廳又只剩下三人。
“姐,明家那個,你要是不想見,就不用再去見了,我來解決。”談裕夾了一口菜,口氣很平常,并沒什麽起伏。
“沒事的,暫時也就是出去見幾面,也......還好。”談靜初抿了下蠢,搖搖頭。
談裕放下筷子,很認真地響想了幾秒,最終開口:“別去了,爸那邊我去說。”
不同于談家的多方發展,叔伯多在政壇也頗具地位,百年之家綿延繁盛。
明家是純靠投資房地産發家,屬于是占了點運氣和祖上庇佑的光。前幾十年在京城是一無人脈二無背景,純靠幾筆大生意,賺了錢,是混不進京圈的。甚至早些年還有人嘲笑明家是暴發戶。
可自從十年前長子明淵接管了明家,大刀闊斧地整改過後,不僅全面優化升級原有的房地産業,更是看準時機,極具前瞻性地帶領明家進軍醫療行業。
對于智慧醫療,高精密醫療器械的生産這幾年一直是遙遙領先。明家的發展也是自如日中天,地位名聲自然也是不必說的。
也難怪,談正清會盯上明家。
明淵為人低調親和,溫潤公正,上位後又一直對慈善事業多有投入,媒體和外界對他的評價是一致的正向。
要是與談靜初聯姻的是他,便也就罷了。
明淵這人,談裕打過幾次交道,很有能力 ,也有很有野心,就連他想要在醫療領域分一杯羹,也是難如登天。
“好。那就麻煩阿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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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吃飯吧。”談裕在心裏思索着,轉頭瞧見正出身的羅意璇,“看熱鬧?飯也不吃了?”
羅意璇回過神,其實是還沒從剛才談裕說的有關結婚的話裏出來,搖了搖頭,拿起碗筷。
感冒還沒好,喉嚨疼痛有所緩解,但還是不太舒服,加上這會兒肩背被砸傷的地方因為久坐着又開始疼起來,拿着筷子簡單活動都很困難。
看着緩緩流動的席面,滿桌的絕色佳肴,她并沒什麽胃口,也就淺嘗辄止了幾下。
談靜初現在也不住老宅,但吃過飯天色太晚,就也沒折騰,叫傭人打掃了以前她的房間留宿一晚。
老宅許久沒有這麽多人了,但即便子女們回來,順園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羅意璇一路跟着談裕回到了他的院子。
談裕一回來,就去了書房忙,半天都沒出來。
羅意璇也不敢亂走,坐在書房外面的卧室,掏出随身帶着的電腦,也處理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
昨晚發燒也沒睡好,忙着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睜眼的時候,談裕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睡衣,坐在床邊。
羅意璇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直到談裕察覺,擡眼看向她。
“我......我睡哪?”
一個很蠢的問題。
談裕今天剛在飯桌上說過他們馬上結婚,談家人自然沒有給她準備其他的房間。
“你說呢?”談裕口氣很冷,隐隐聽得出來不太高興。
羅意璇明白過來,也不是還高傲着自己不肯跟談裕共度一夜,只是覺得這些都要問過談裕的意見。
就像在京郊的別墅,他也沒有讓她搬進主卧。
反正那天,在麗茲酒店,都看過了,她早就不在意了。
正愁着是不是沒有換洗衣服,也沒有帶過什麽洗漱用品怎麽辦,有适時的敲門聲。
“阿裕,意璇,睡了嗎?”
是談靜初的聲音。
談裕示意羅意璇開了門。
“剛準備躺下,想着你來這邊可能沒來得及帶睡衣和洗漱用品這些,就帶過來問問你。”談靜初将手裏提着的東西遞給羅意璇,“阿裕這邊沒有女孩子能用的東西,怪不方便的。我也不常回來,放在這邊的衣服不多,挑了件新的給你。”
“謝謝,姐姐。”羅意璇趕緊接過來。
“行了,沒什麽事不打擾你們倆了。”談靜初往屋子裏看了看,很快便轉身離開。
才出了院子,還沒走回自己的房間,手機消息就進來了,
是談裕。
“這麽晚,麻煩姐了。”
“沒事,不麻煩,快早點休息吧。”
她剛準備睡下,就收到了談裕發過來的消息,說叫她送東西過來。
送東西過來倒沒什麽,還非要以她的名義,談靜初不太明白,但還是照做。
羅意璇拿着談靜初送過來的東西,很快去了浴室,沒多會兒裏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談靜初送過來的洗漱和護膚用品很齊全,睡衣也是還帶着标簽全新的。
只是......是一件吊帶睡裙。
柔粉色,裙擺很短,将将遮住屁股,下面是一雙白且筆直的雙腿。
沒辦法在裏面穿着胸衣,隔着不厚的布料,可以隐約看見身體的輪廓和模模糊糊的凸起。
雙臂,鎖骨都露在外面,對着鏡子,可以看見肩膀上下午被砸傷的痕跡。
已經腫了起來,變成了紅紫色,稍微動一下胳膊都疼得厲害。
羅意璇咬咬牙,拿着一邊挂着毛巾,浸了下熱水敷了一下。
因為是右肩膀受傷,根本舉不起來,只能靠着左手使用吹風機,吹了好半天才勉強把頭發吹了個半幹。
折騰了好久,才出來。
卧室已經關了主燈,只留下了床頭的兩盞。
談裕處理完了最後一點事,放下手機,擡眼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羅意璇,手上動作一滞,緊随而來的是直沖頭頂的熱血。
麗茲酒店那天,他沒去仔細看就別開眼。
而現在,此時此刻,她穿着薄薄的吊帶,玲珑窈窕,肌膚像是落雪一般細膩白淨。胸前朦胧的起伏,小巧的凸起,這樣欲遮還羞的站在他眼前。
視覺感官的刺激一下拉高,遠遠比之前更惹人。
發梢還在滴着水,暖昧的燈光落在地板上,安靜得讓人心慌。
羅意璇放輕腳步,走到了談裕的床邊,猶豫了一下,最終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背對着談裕,坐在了床上,還不敢躺下。
談裕的餘光追随着她,她轉身坐下的那一瞬,他瞥見了她肩膀以及後背上的傷。
又紅又紫,看着就很嚴重。
談裕的房間做了全套的地暖,空調還開着,即使是穿着小吊帶,也并不冷。
羅意璇坐着,動作停滞了半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鑽進被子躺下。
談裕突然伸手拽了下她受傷那側的胳膊。
疼痛從肩膀傳來,羅意璇毫無防備,被他這樣拉了一下,盡管談裕也沒用多大力氣,她還是疼得忍不住叫出聲。
神經一下子被刺激到,她緊緊地皺眉,順着談裕的力氣側過身,擡起頭,看向他。
“今天下午去哪了?”
談裕手上的力氣加重,捏住她的胳膊,叫她不得不完全轉過身。
命名昨晚參加晚宴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工作呀。”
羅意璇不敢使勁,因為越是和談裕別着勁兒,越是疼得厲害。
談裕目光從她紅腫的肩膀移開,落在她略有些委屈的臉上。
大概是過了幾秒,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腕。
“客廳的櫃子下面,自己去拿過來。”
“拿什麽?”
羅意璇皺皺眉,她都這樣了,談裕還使喚她拿東西。
但又不能從,她起身,走到客廳的櫃子前,打開了櫃門。
裏面是醫藥箱。
羅意璇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談裕叫她拿的是醫藥箱。
提着藥箱,又重新回到了卧室。
她光着腳,站在床邊,進退兩難。
“給......給你。”
“給我?”談裕擡頭,斜睨了她一眼,見她不吭聲,又開口,“過來。”
提着藥箱,羅意璇走到了談裕眼前。
“打開。”
“紅花油,找出來。”
談裕說一步,羅意璇做一步。
因為傷在肩膀連着整個後背的地方,她只能看見一點點,塗藥不方便得很。
紅花油攤在手心,總是x不能精準地按在受傷的地方,折騰了半天,藥油流得到處都是。
談裕就坐在床邊,看着她,藥油也落了幾滴在他睡衣上。
羅意璇察覺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下意識看向他。
紅花油的氣味很沖,彌漫在空氣中,格外明顯。
談裕并沒生氣,只是沉默了幾秒後,很淡地開了口。
“坐下。”
“嗯?”
羅意璇剛剛就是坐着的,只不過是坐在床邊。
談裕側過身,目光落在地上。
她大概會意,咬了咬牙,從床上起來,然後坐在了他腳邊。
地上鋪着很厚很柔軟的地毯,并不冷,也不硬。
她背對着他,微微低着頭,彎着背。
脖頸處有溫熱的觸感,她感受到他伸手撥弄開了她的頭發,脖子的位置一涼。
紅腫的位置很大一片,應該是被砸了,或者撞了。
談裕盯着那片紅紫,眸底黯淡了幾分。
這麽嚴重,從回老宅到現在,她竟然一聲不吭。
還真是夠能忍的。
談裕将紅花油倒在手心,然後仔細搓熱,蓋在了她紅腫圓潤的肩膀上。
因為不悅,心裏有怨氣,手上也用了些力道,完全沒憐惜。
身下的人輕哼了一聲,放在吊帶裙邊的手攥了起來。
談裕察覺到,但依然沒留情。
還知道疼。
紅花油就是要稍微用力一些,揉開了傷處才行。
疼痛感,燒灼感,混在一起從肩膀蔓延至整個手臂、後背。
羅意璇疼得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背談裕攔着,躲不掉。她只能默默承受,皺緊了眉,攥着裙角,眼眶跟着熱了起來。
她嚴重懷疑,談裕是在報複她。
這藥不如不上!
就這樣,煎熬地過了七八分鐘。
肩膀整個都變得因為疼痛滾燙得如同着火一般,羅意璇的額頭也出了一層汗。
談裕收手的那一刻,她也跟着洩了氣,雙手撐着地毯,長長地舒了口氣。
抽了一張濕巾紙,談裕擦幹了手。
身下的人正準備起來,顫顫巍巍地撐着地面。
他俯身,阻止了她的動作,順勢輕撫上了她的臉頰,将她扭過來,讓她朝着自己,微微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