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中重而不過往昔(二)

意中重而不過往昔(二)

火光消失于黑暗之中,江燼珩一噴嚏飛過,随後沈溯月皺起了眉頭。倒好,手中的火把沒了光亮,教人如何朝着目前的遠方走去?

江燼珩面不改色道:“我總覺得我們藏匿三年,被人不少議論!”

沈溯月隐忍道:“怎奈你不把過錯放在眼裏?火光已滅,哪裏還有心情闖這忱羅關?”

忱羅關甚大,二人前來便是為朔淩一國。忱羅關伫立在朔淩一帶,傳聞有一,其為若是闖過忱羅便有權杖可拿,權杖是一個國家崛起的象征,那是一個國主掌中有權的證明——前提是得闖過忱羅。

二人在黑暗裏摸摸索索的亂走一通,終于無意間觸碰某個機關,跌落于有光的坑裏。不得不稱贊,那坑——挺深。

江燼珩掀開眼簾,匆忙地掃視着,察覺沈溯月并無離他分毫,便松了口氣。

良久,沈溯月問:“藤鞭可在你身上?”

“并不在。”他思忖片刻又提議道:“不如你我二人在這裏探查一番?”

沈溯月緘口不言,匆忙起身,行動已做回應。江燼珩也趕兒地躍起,想着在這坑裏能有何收獲。

“少主?有風聲。”

“什麽?”沈溯月聽他這麽一說,便靜了心,認真的聽。

的确如此,有風聲。沈溯月探問道:“是否從東處傳來?”

“概是。”

兩人走近看來,牆垣有一道并非顯眼的裂縫。二人試探地用力一推,輕輕松松地将那厚有兩百斤的石牆,令它原地不動。

江燼珩颦眉失笑:“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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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月環顧四周,“這坑并不很大。我們兵分兩路,尋那武器。”

江燼珩誠懇贊同,二人都沉默寡言的分路揚镳。

石壁上皆是燭火般的光亮,江燼珩沿着眼前那條路不停歇地徐步而行。

久之,他被一幅壁畫所吸引,從而駐足不前。

那副壁畫之前有一根石柱,側邊雕刻着秀麗符文。江燼珩也不是什麽書生,看不出來什麽。

他琢磨,這石柱的頂端竟擱着一塌紙。忱羅關多麽神聖的地方,居然在長廊不起眼的石柱上放着一塌布滿灰塵的麻紙。

他拿起一張,并無不妥。無心垂眸,竟是折千紙鶴的步驟詳細的出現在下一張紙上。

江燼珩效仿着紙上的步驟,匆忙地疊出瑰麗的千紙鶴。僅在成品呈現的那一刻,它的輪廓亮起了金光。教人百般震驚,無話可說。

即刻,石柱上的一塌紙亂飛如無頭蠅。最後,石柱上只剩了一張紙,上面寫到:飛出去你當勝者!撕碎你定與之破滅。

江燼珩仍舊如那般毫無顧忌地效仿着,他拿着千紙鶴在嘴邊呼口氣,“溜”的一聲不知去何方,只是不見蹤影罷了。

江燼珩很是寬慰地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後又淡笑說到:“我還以為什麽呢,給我忐忑不安的。”

下一秒,他差些吓個半死,石柱上那最後一張紙上的文字變了內容,寫到:勝者,天下你有——稱之沈江共天下,北定有雙人。不敗者,忱羅已闖,沈江——勝!

再道:智者不入愛河,難說有此如何。

又道:命中人,難棄!闖過忱羅關,得以忱羅佑。

江燼珩豁然醒悟,剎那,那麻紙已是灰燼。他再一擡眼,沈溯月周身圍着一圈璀璨醒目也盡顯光芒的千紙鶴,倘若有千只。他正處于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拉攏靠近于江燼珩的短暫時光。

這般驚豔雖說短暫,卻在江燼珩看來,定能淪陷永世。

江世子張開雙臂,迎接“奔”他而來的沈少主。至此,他再也難棄他的命中人。

“風聲傳進來了,前進的路打開了。”沈溯月被江燼珩緊緊抱着,盡管是喘氣都難,但他不願放手。

江世子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他堅定的回應令沈少主心生撫慰。

出了忱羅關,映入眼簾的是那無盡榮耀的權杖。二人一同握着權杖,仿若重獲新生。

江燼珩懶散地說道:“我還以為闖這忱羅關有多麽難呢?沒想到就這麽輕輕松松地完事了。”

沈溯月瞥了他一眼,忽地注意到了他身後的功德箱。“來都來了,不如拜忱羅神女,你我二人一同祈個福好了。”

“你先來許願,這次可不能猶豫了。”江燼珩道。

沈溯月茍合道:“放心!不會了。”

他沉浸于許願當中,心中有願:“願沈江二人,不負百世輪回。”

江燼珩有願:“不負命中人,續緣百世。”

心有靈犀便可心想事成。他們的願望很難教神不去如他們所願。

入夜,微涼。三年去,春風來。小雨淅淅瀝瀝下,雙人倉倉促促忙。

江燼珩坐在沈溯月對面,中間隔着的木桌上有燭火熱烈燃燒。

“少主,齊映的信。”江燼珩在百卷中翻出來這麽一封,他遞給沈溯月,那人也行雲流水地接過打開看來。

信中敘述:時機已到,您大可回永興。不知您所去何蹤,只望您随遇而安即可。

沈溯月愣怔半晌,江燼珩擺手在他眼前,他才回過神來。

“少主怎麽了?”

沈二對視着他那雙眼眸,透過心靈看見那份澎湃跳動的心。

“少主如何?”江燼珩再次詢問。當年,他正值二十餘四,而他愛慕的人正好二十。他不能忘卻,盜竊浮傾池之時,他的驚鴻一瞥,造就了兩個人的永世。

有年二月,梅花之下,俊郎措不及防躲進了君心。又年有此,燭光之中,君心也似他心,得償所願。

經久,沈溯月方才反應過來此時此刻的情景,“沒什麽,我釀了一壇酒,可願品嘗?”

“當然。”

是夜,房檐上有兩人,各都提着壺酒。

“少主,此酒為你精心醞釀,可有好名?”

“無。”

“為何?釀的好酒,怎不命他個名?”

“你來取。”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慎重思慮,得名——“就叫‘春梅俏’如何?”

“為何有此名?”

“北方初春仍有大雪,梅花盛開,在那之下俊郎瞬息間入我心坎,在後,邂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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