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連澈幾乎是将她扣倒在沙發上,他撲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她倒下的速度也不遑多讓。連澈總覺得像是被她有意牽引了一般,轉眼就趴到了她起伏的胸,口上。
擡起頭,他沒有如預計中黑雲壓頂一般壓下來,而是直起身子,兩腿放在心蕊身體的兩側,垂着頭看她,溫柔的笑。
“你?”
“我說過要跟你讨要東西的。”
他将手撐到她耳邊,心蕊聽到了來自他胸腔的震動,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眼看着他的臉一點點的貼近。
冒牌貨真是瘦的很,連澈邊吻邊想。他在方面沒有太多的經驗,一切全靠臨場的發揮和琢磨。唇.印在上面,輾轉了一下,覺得毫無趣味,似乎電視裏讓人神銷魂搖的那回事也就這樣,到得你真的實踐了,趣味反而少了一半。
只是她着實太瘦了,幾乎能摸到骨頭了。她的臉小小的,下巴尖尖的。湊得很近時看到下巴左邊竟隐藏着一顆小小的黑痣,更襯的皮膚白皙晶瑩。她的身體也瘦弱的,輕盈的,走起路來肯定像一縷風。
“沒意思。”
連澈像個玩的不盡興的男孩子,離,開她的唇,淡淡的又重複了一遍:“真怪沒意思的。”
心蕊咬牙,眼睛和臉都通紅,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做着“無用功”:“既然沒意思,那還不快滾開!”
“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對吧。換個方式好了。”
他猛的壓了下來,再次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不同于初次的青澀試探,這次的連澈完全是帶着攻擊性的。心蕊愣怔在那裏,感覺到□□傳來陣陣暖流,一種說不清是羞恥還是激動的情緒占據了腦海。他的手死死勾着她腰部的地方,在短暫的喘、息間隙中,這雙手慢慢摩挲上來。
舌.尖最終突破了貝齒,連澈感覺心像被拉開了一道口子,所有奔湧的情.欲剎那間竄出,他離開她,又靠近她,如此輾轉反複。
“我這樣做對嗎?” 他好奇地問心蕊,像一個在化學課上鑽研實驗的乖學生。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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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
“我怎麽可能喜歡,嗚!”
她的話被硬生生的給堵了回去,連澈毫無征兆的再次覆上來。
“這次怎麽樣?這次喜歡了吧?”
她學乖了,如果說不喜歡,怕是還有更兇猛的進攻。
她只能敷衍:“喜歡,很好。”
看着她濃密的睫毛在輕輕顫動,眼睛連睜也不睜,多麽标準的敷衍話術。連澈暗暗覺得好玩。心裏那股孩子氣被她激起,笑說:“既然很喜歡,那當然要再體驗一次。”
心蕊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意識到她完全被算計了,怎麽選都是錯的。
“所以不管是回答什麽,後果都是一樣的嗎?”
已不記得是第幾次,她像溺水的人,反複體會到呼吸停止的瀕死感,連澈則精力充沛,依然笑容滿面:“對啊,你才知道嗎?有點笨了。”
他用手輕輕點着她挺俏的鼻尖。
可想不到的是,心蕊竟放肆的大笑起來。笑到肩膀上吊帶都開始抖落。
“怎麽?” 連澈不解地問。
“你是第一次跟人親吧?感覺一點經驗沒有。對,你就特別像那種對着一個流氓都能肅然起敬的小學生。要不要姐姐教你?” 她憤恨地盯着他,眼裏燃燒着熊熊火焰,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連澈怒極反笑:“行,我知道你年紀大了,怪不得看誰都像小學生。”
“你以為用年齡羞辱我會有用?” 心蕊冷笑:“你以為這樣就是占我便宜?哼,誰被占便宜還說不準呢!”
連澈自诩一向自持冷靜,可她的話卻是一點既着的火苗,将他全身都燃的暖洋洋的。不,從暖陽到了極致的熱烈。
他舔了舔已經有些幹涸的嘴唇,聲音微微沙啞:“你剛叫我白癡?”
“對。我不會是第一個喊你白癡的吧?你自以為聰明,所以被喊白癡比被喊畜生還要打擊是不是?” 心蕊挑釁地說。
“你說的沒錯,你真是準确地拿捏到我了,心蕊小姐。你教教我吧,老師。”
他喊她老師,是帶着情.欲的惡趣味。可他的樣子沒有半點猥.亵之意,甚至連戲谑也沒有,認真的就像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
“教你什麽?”
“那個男人教過你啊。第一步是不是從這裏開始?”
他一邊問着,一邊将手指伸到她細細的吊.帶上,輕輕一扯,那帶子又掉落到胳膊上。
“老師,我做的對嗎?”
他好像一只在荒原裏覓食的野獸,餓了不知多久,此時萬籁俱寂,一切陷入極度的平靜裏。他終于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獵物,體.內奔.流的血液和渴望一觸即發,他很快就會撲上來,用尖牙利齒,用盡他能用的一切,将她撕扯開來,将五髒六腑吃的幹幹淨淨。
兩顆心貼的很近,能感覺到彼此心髒在劇烈的跳動。
“我,我沒有——”
“什麽?”
“我沒有,沒有過。” 心蕊欲言又止。
連澈很快領悟,笑說:“那就是兩個新手互相試探了。不過沒關系,我還是那句話,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實踐才能出真知,你說對嗎?對了,你看過那種東西嗎?就是青少年時期會躲父母偷看的?”
心蕊咬牙道:“廢話,誰沒看過?”
“那就好。” 他雀躍道:“那大家都是有一定理論知識了。對了,我有個請求,你可以答應嗎?”
“什麽?”
“等一下你可以不要喊那麽大聲嗎?”
心蕊荒謬絕倫,掙紮着要推開眼前的男人。
“晚了,心蕊小姐——”
“不,我不,我又不喜歡你!你給我滾開!”
他繼續纏綿地吻上來,肌膚下的每一寸骨頭都在發軟,她在掙紮中發出了另一種異樣的聲音。連澈忽然就懂了為什麽有男人會沉醉在男歡女愛裏,原來女人是這麽神奇的。在這種時候她們可以發出一種類似從骨頭黏.膜裏揉搓出的聲音。
他必須要用撕.咬和含.吮,才能逼出更多類似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本放在他胸前用作推搡的手都垂了下來,連澈卻輕輕離開了她,喘息着抵住她的額頭。
“老師,我學的怎麽樣?”
這次她學聰明了,咬緊牙關不回答。
他笑了一下,直起身子離開她,稍微理了理有點淩亂的衣服,笑說:“還要躺多久?剛才可聽到你肚子叫的特別大聲。我不大清楚情侶之間kiss是什麽情況,但你肚子真的太大聲了。食.色.性也,我們還先解決食的問題吧。”
原來他沒有繼續是因為這一原因。看着他若無其事地嘲諷自己,她氣得反駁:“連先生,我還以為你臨門一腳不行了呢。”
他笑着提醒她:“別忘了,我是個新手,聽說新手确實有你說的這個毛病。”
怎麽說他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拳打進了棉花裏,心理素質好到吓人。
心蕊冷眼看着他去廚房,從櫥櫃裏翻出鍋爐,不禁好奇道:“你真的要給我做飯?”
“不然呢?冰箱裏還有點剩飯,我打算做個黃金大炒飯,你喜歡嗎?” 他笑容滿面的回過神來,在廚房略微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睫毛投映出很長的陰影,外國血統在他身上殘留的印記此時變得很明顯。
室內被音樂和炒菜的香氣塞的滿滿的,低沉壓抑的氣氛成了過去式。偶爾随着鍋子掀起的米飯已變成了燦燦的金黃色。心蕊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咚響着,她用手去按壓,想讓聲音止住,可完全無濟于事。
“你要加蔥花嗎?”
“嗯,可以。”
她的肚子因蔥花兩字變得更喧嚣,哪怕這米飯有老鼠藥她也會全部吃的幹幹淨淨。
“沒問題。” 他爽快的回答,利落的将蔥花洗淨切的細碎。很快,撒着鮮綠色蔥花的一盤金黃蛋炒飯完成了。連澈打開酒櫃拿出一瓶葡萄酒,笑說:“我不大喜歡喝酒,所以從來沒買過什麽好貨,你就将就點吧。”
“我不知道吃蛋炒飯要配葡萄酒。” 心蕊一愣。
“哦,這是我和媽媽獨家發明的辦法。她那時只要工資發了就會去買一瓶紅酒。不過只是為了開心,她自己不酗酒,也不會給我喝一口。”
他細心的将兩只高腳杯擦幹淨,分別給自己和心蕊倒上紅酒。他已跟朋友吃過晚飯,所以只要看着眼前的人狼吞虎咽的享受美食。
心蕊只用了五分鐘就将蛋炒粉一掃而空,然後仰頭将紅酒一飲而盡,卻被嗆到了,一個勁的猛烈咳嗽。
連澈輕輕笑了。
心蕊漲紅了臉,緩過一口氣,瞪着他說:“你笑,笑個啥?”
“我笑你真不怕我會在裏面下毒。”
她又将紅酒将開水一般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後才問:“如果我真的對你撒謊了,我意思是說,我對你哥哥說了實情,你會對我下毒嗎?”
“我不想做無聊的假設。其實,我知道你沒有撒謊。” 連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會用這個東西辨別。”
“你是說,有點像微表情那樣的。” 心蕊好奇地問:“你從哪裏學的?就像美劇《別對我說謊》裏面的男主角那樣?”
連澈想了想:“跟他還不大一樣。他是學術派,我更像裏面那個被他招募的,叫利亞的女孩子,我不需要經過訓練,在大部分情況下都能判斷別人是否在撒謊。”
“這真是了不起的天賦。” 心蕊佩服道:“是你們家遺傳的嗎?”
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說,或許對于她而言,所有的天賦都來自于遺傳。可連澈不覺得他是遺傳來的,母親Mary智商不高不低,只是個普通人。而連澈之所以這麽厲害,大概是他從小被父親抛棄,和母親住在貧民窟,出于自保不得不整天提防那些想慫恿母親去出賣色相和器官的各類騙子。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父親也可以做到嗎?”
“你這麽感興趣不如當面去問他。”
連澈話音剛落,刺耳的鈴聲響徹房間。心蕊的手機接收不了外界的電話。按照他們現在的計劃,現在的顧心蕊應該是逃離訂婚宴,追求自我人生的時候。所以她這段時間會拒絕跟所有人聯系,待得塵埃落地,她就會換一個全新的號碼。象征着全新的她自己。
電話竟然來自連千安。
“爸,什麽事?”
那邊傳來連千安粗裏粗氣的聲音:“快點到聖馬丁斯醫院來,連澄,連澄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