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不行
不行
雲小言洩力癱軟在床上,半天沒回過神來,就是一整個的懵圈。
就連紀宸霖說出了那句莫名其妙的“你的白月光前男友也不會同意我們離婚的”,他也沒精力在去追究了。
他滿腦子都是——紀宸霖親了他!
紀宸霖,親了,他
雲小言擡手,欲蓋彌彰地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覺自己要從中間裂開了。
眼見紀宸霖俯身還要再來一次,雲小言驚恐地捂嘴搖頭,悶悶地道: “你,你幹嘛喝多了”
他心中一開始的怒氣煙消雲散,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惶恐與震驚,感覺自己的內心世界徹底坍塌了,看紀宸霖就跟看定時炸彈一樣。
紀宸霖: “……”
男人挑了挑一邊的眉梢,惡劣地擦了擦嘴角,戲谑道: “你剛才沒嘗出來嗎”
回憶起方才溫軟的舌尖在他口中探索,侵占的觸感,雲小言的臉瞬間更紅了,在跟半掩在唇上的白皙手指對比之下,更像個可愛的西紅柿了。
他難以置信地微微搖了搖頭,卻感覺腰肢酸軟得一點勁都使不上來,估計已經被男人掐紫了。嗚嗚嗚!
等到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雲小言憋了口氣,趁着紀宸霖不注意,突然翻身,拔腿往門外跑去。
……紀宸霖就是這麽追人的嗎太過分了!被拒絕了就用強的
雖然這确實像是紀宸霖能做出的事,可是剛才那個是自己的初吻啊!這還讓他怎麽面對雨林!
雲小言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只想離那個是非之地遠一些,再遠一些。
Advertisement
他小學時拿過短跑比賽的獎狀,按理說也有“跑得快”的基因,但這回,他還沒跑出二樓的走廊,就被紀宸霖拎着後領抓了起來。
“這麽晚了,去哪”
雲小言從未覺得紀宸霖的聲音如此恐怖過,簡直就像是地獄修羅,在他耳邊訴說着低沉可怖的咒語。
雲小言掙紮着,好歹雙腳踩實了地面,才有了點底氣。
他剛想說“關你什麽事”或者“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但一想到剛才才發生的事,又急剎車将這些話吞進了肚子裏,生怕又一個不當心,禍從口出。
不能說話,雲小言就只能以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抗議了——
他再次趁着紀宸霖開口的間隙,又往樓下跑去。
但身後的男人卻淡淡地開口道: “我把大門鎖了,你出不去的。”
雲小言腳步一愣,回頭看他,氣道: “你關我一時又有什麽用!我明天上學就跑了,跑了再也不回來了。”
紀宸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思想鬥争,最後,還是略微放緩了聲音道: “乖,外面不安全。”
“你房間最不安全。”
紀宸霖: “……你想去哪”
“幹嘛”雲小言叉着腰,如臨大敵地看着他,屬于是又氣又沒辦法。
“我送你去。”紀宸霖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車鑰匙,無奈妥協道。
雲小言松了口氣,小腦筋一轉,仰着下巴傲嬌道: “我要去住酒店,一個人開總統套房住。”
“不行,那裏不安全。”紀宸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雲小言想了一下,勉強同意道: “那我去安修傑家住吧,你把我送到他家去。”
“不行。他看上去會帶壞你。”
“那去竺陽明家住。”
“不行。”紀宸霖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許再跟他有來往。”
雲小言: “……”
他無語道: “那你想讓我去哪住”
紀宸霖不假思索地道: “回你自己房間睡吧。”
雲小言看着男人手中可笑的跑車鑰匙,惱了: “那你先把離婚協議簽了。”
他不提這個話題還好,一提,紀宸霖看上去又在情緒爆發的邊緣了。
雲小言雙手成防禦姿勢擋在身前,口中氣勢不能輸: “幹嘛!不行嗎!”
“就非要離婚嗎”紀宸霖垂眸看着他,黑眸中翻滾着他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雲小言一頓。
按道理來說,他此刻就應該斬釘截鐵地說“是”。可是,為什麽現在卻覺得如鲠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呢
他不敢往深處想其中緣由,但紀宸霖偏要踩着這個話題再三追問: “你就對我,就沒有哪怕一點點感情嗎”
雲小言往後退了一步,抿緊了軟唇。
他和紀宸霖自認識到現在不足兩個月,在這段時間裏,對方幫過他,追過他,關心過他,他視這份感情為友誼,絕對絕對不能變質。
“你又聯系前男友了你到底有多少前任”紀宸霖問道。
“……就一個啊。”雲小言聲音有些中氣不足。
“那他怎麽說”
“他就說……讓我快點離婚,好跟他在一起。”說着,雲小言還補充道: “他人很好的,不會介意我離過婚。”
也不知是想在紀宸霖面前炫耀,還是在說服感情快要失控的自己。
紀宸霖輕笑了一聲,道: “那你還挺解他。”
雲小言不知道他笑什麽,讪讪地接話道: “那當然。”
“非要現在就離婚嗎”紀宸霖兜兜轉轉又聊回了最初的話題。
雲小言吞了吞口水。
“能過幾天再談這件事嗎”經過剛才那麽一鬧,紀宸霖先退讓一步了。
“過多久”
“就這周末,去紀家住宅看了紀弘益之後。”
雲小言低頭思索着。
算來算去,也就了。這麽些天,就算紀宸霖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扭轉既定的乾坤了。
見少年沒有即使回答,紀宸霖又面無表情地補充道: “老年人身體不好了,連我們倆分房睡都不太高興,恐接受不了離婚這麽大的變故。不妨看過了他之後再悄然離婚,讓他安心養病。”
雲小言一直猜不透紀宸霖到底對他父親是什麽樣的态度,也就沒意識到這話的奇怪之處。
“我答應你,但你到時候不準再反悔了。”雲小言想說自己跟他是不可能的,但又覺得這話太過傷人,所以幹脆定了結論。
“可以。”紀宸霖摸了摸他的頭,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卧房, “那這幾天就先湊合着過吧。”
一時的沒控制住情緒,就打破了他原先制定的所有計劃。那正好,所有的一切,就在這個周末,有個答案和了斷吧。
聞言,雲小言癟了癟嘴,十分不情願地重新往那混亂的卧房走去。
走着走着,雲小言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對跟着他紀宸霖振振有詞道: “你先答應我,今晚發生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任何人都不行!”
“什麽事”紀宸霖故意裝傻地挑眉。
“就是,就是……”雲小言暗示性地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兩顆小鹿似的黑眸靈動地看着他。
紀宸霖沒忍住又揉了揉他的烏發,喉結上下滾動道: “知道了。”
得了承諾,雲小言本該會放松一點。
但一進門,看到那床鋪上有着褶皺引人遐想聯翩的床單,他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狂跳。
這一幕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他還清楚地記得,紀宸霖是怎麽把他按在床上,不容抗拒地強迫着他承受所有的雨露的。
那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力量和氣息,那手感極佳,堅實有力的胸肌,那魯莽沖動,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的吻,無一不撥動了他的心弦。
果然,看起來再自律再衣冠楚楚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會被欲|望吞噬理智,只會挺腰和侵略。
雲小言不禁替紀宸霖未來的真愛妻子擔心了那麽一秒。
好在紀宸霖還算勤快,不等他說,就主動收拾起了床上散落的文件內頁和皺起的床單。
雖說雲小言确實生氣于紀宸霖不經過他允許,就強行吻了他的事,但是,考慮這可能就是兩人最後的相處時間了,雲小言還是選擇了暫時原諒。
他假裝對那晚失了憶,也不刻意疏遠和逃避紀宸霖,而是繼續把男人當好朋友來處,就像他對安修傑和竺陽明那樣。
兩人該說話說話,該一起吃飯就一起吃飯,該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床上……
這樣的日子太過平常,和他們結婚快兩個月來的許多其他日子差不太多,因此感覺過得飛快。
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周末,他們該去紀家住宅看望紀宸霖的生父紀弘益了。
紀宸霖親自開車載着他,一路飛馳,雲小言坐在副駕駛位上攥着手指,有些緊張。
紀弘益對他并不算壞,而且從紀宸霖那日的态度來看,或許父子倆之間也仍有親情存在。
所以他就更不知道該怎麽以一個即将離婚的,或許會分走紀家家産的“小媳婦”身份去面對病重的紀弘益了……
半個多小時後,汽車最後停在了一個占地誇張,裝修輝煌的大莊園前。莊園門前甚至還擺了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足可見紀家家底有多厚。
車停穩後,紀宸霖為他開了車門。
緊接着,寬大而溫熱的手掌牽住了他的小手,雲小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掙脫,借着男人的力,乖乖跳下了越野車。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樣過分親密的肢體接觸他居然不覺得排斥,甚至還能從中汲取到一絲溫暖和安全感。
不等他細想,紀宸霖就牽着他,徑直地走向了莊園中的某個中式裝修的宅子。
男人個高腿長,但為了配合他,走得并不算快,甚至還有閑工夫給他介紹周圍的一些植被和裝修原理。完全不像是即将跟他離婚的模樣。
雲小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地朝男人點了點頭。
就算是演戲,他也要把這場和紀宸霖之間最後的戲份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