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赫煦

第二章赫煦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刮得人臉頰生疼,寒意刺入骨髓,當是夏季,此地卻冷的異常,絕寒至此,到也是個奇觀。

“臣擁三萬精兵入此蠻族境內,公子大可不必擔心啊!”一個一身黑甲的男人跪在閣樓外,激動的說道

“黎将軍,慎言。”樓內,鶴煦身披鵝絨大裳,狐裘絨毛圍住脖子,手縮在袖口,神情肅穆地看着樓外跪在地上的男人。

“可公子……”鶴煦一擡手,止住樓外人的話聲,“沒有可是。大動幹戈,不僅勞民傷財,成敗,亦不可預料。”

“公子,您可知,您已在此待了三年!三年啊!整個中原都等着您回去!”黎将軍激動地說道。

“整個中原麽?将軍,說話可得知輕重啊!”

黎将軍低下頭,咬了咬牙,又道:“就算沒有整個中原,至少,還有一位……她,在等你。”

鶴煦走出閣樓,站在回廊上,擡頭看着天邊撒下的片片雪花,落在樓外那人肩頭,一碰及融。

很慢很慢的,才說出兩個字:“她……啊……”欲言又止。

黎将軍擡頭,不知自己是否說動公子。

鶴煦卻像是自嘲般,一扯嘴角:“可我出得去嗎?”伸出右手,感受那份獨屬于華冥的夏季寒涼。

他手擡起的那一刻,方圓百裏,空氣無一絲流動,漫天雪花剎那靜止。

殺機,漫天的殺機,一絲一絲鑽入每一寸肌膚。

鶴煦一挑眉,收回手,一切回歸正常。雪依然落下,寒風依舊不斷灌入閣樓,黎将軍仍然跪着,可适才一瞬威壓,已驚得他一陣後怕。

每個人一出生資質就是注定了,公子雖生來根骨資質不凡,可适才那氣場,不是自家公子能達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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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六位守閣奴流洩出來的殺機,黎将軍擡頭看向那望不見頂的藏書閣。

閣樓呈六角形,每一層都站着六位守閣奴,分站六角。是再吉利不過的數字,卻也是再危險不過的地方。

況且适才那殺機,不是對着公子,而是對準了自己,若當時自己作了什麽大動作,恐怕已血濺當場。

看來女帝是鐵了心要把公子關在這,誰敢将公子帶走,誰,便會命喪于此。至于公子自己,也無法踏出此地一步。

想到這,黎将軍不由得抖了一下,鶴煦見狀,笑道:“怎麽,将軍怕了?”

黎将軍道:“不!公子待屬下恩重如山,屬下萬死不辭,怎敢輕言害怕!”

“哦,那麽便請将軍速回中原,禀告陛下,臣無恙。”鶴煦用力咬了最後三個字。

黎将軍一抱拳,轉身便要大踏步離開,卻迎面撞上一人,來人面若冠玉、身量頗長,分明是男兒身,一雙眼睛卻盡是媚态。

“好啊!鶴煦!陛下待你不薄,你竟想謀反哪!”

黎将軍一聽立馬上前掐住他脖頸,轉頭看向鶴煦,待鶴煦一點頭便殺了他。

那名男子頓時呼吸困難,面色漲紅,竟哭了起來。

“哼!沒骨氣的東西。”鶴煦低聲罵道,揮揮手示意黎将軍放了他。

男子腿一軟,跪在地大口呼吸起來,面色鐵青、眼神怨毒,沈聲道:“等我告到陛下那兒,看你還敢不敢耍威風?”

鶴煦一挑眉,問道:“你說什麽?”

“沒有,小的多謝鶴公子高擡貴手。”說着連連磕頭。

鶴煦不屑的一擡眼:“滾。”男子便忙不疊地離開此地。黎将軍也一抱拳離去。

又剩鶴煦一人與整樓的書籍為伍,鶴煦搖搖頭,長嘆一聲,走上那層他不曾踏足的第十三樓。

閣樓的書并非随意擺放,皆是按著書籍性質不同,放在不同樓層。

前五樓放經史子集與民間奇聞轶事,也只有這五樓是文武百官皆可看的,五樓以上到十樓,若非官位三品上,皆不得入內。再來的三層樓,放的是華冥與中原的山川地理志,接着到第九樓,是華冥歷代君王事跡。

而十樓以後,放的是兵法書籍,只有皇帝自己,與他,能上去。

鶴煦一邊往上走,一邊冷笑,也只有鳳潇這種蠻人,才會把經史子集與民間轶事放在一起。

到了第十二樓,他頓了頓,空空如也。唯有一卧榻、一暖爐、一茶幾,這便是他現在住的地方。

六面簾子卷起,分別垂下兩條紅色流蘇,在風中晃蕩。

一踏上第十三樓,一陣冷風迎面灌來,鶴煦攏了攏衣領,走向一排書架。盡是武功秘笈。

華冥尚武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因此将武林秘笈放在高樓層也是情理之中。

可天下武學何其多,能将之全數搜刮完的人,也只有鳳潇。

不顧中原武林唾棄,不怕中原興兵讨伐。五年時間,馬踏江湖,震懾的武林人心惶惶。

想到鳳潇,鶴煦他搖了搖頭,今日似乎一直想到她啊!

他站到屋檐下,想借由北風吹散煩惱。記得今日是鳳潇選美男子入宮的日子,鶴煦真心希望她盡早尋得所愛,放自己出去。

正想着這件事,鳳潇便來了。

從她一踏上樓板,鶴煦便真正感覺到“來者不善”四個字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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