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諸伏景光進屋時,看見松田陣平頭上包着一層紗布,訝異地問道:“松田,你這是怎麽了?”

“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松田陣平用手機打字和他們交流,生怕同期們不肯相信,又把包紮好的紗布解開,讓他們看裏面的傷口。

“你別這樣,我們沒懷疑你在裝病。”降谷零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阻止了他的行為。

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坐下來,重新幫他包紮好傷口,溫聲安慰:“沒事的,我以前也失聲過一段時間……你不用太緊張,很快就會好的。”

降谷零對幼馴染這種自揭傷疤的安慰方式不太樂意,但也沒吭聲,只是輕輕皺起眉頭,沉默地看着他與松田陣平對話。

“對了,之前說過要給你的組織成員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諸伏景光将一本小冊子遞給松田陣平,“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看。”

“謝謝。”

松田陣平接過資料随便翻了幾頁,就被那張女明星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在手機上打字詢問道:“貝爾摩德……她是美國人?”

“是的,怎麽了?”

“組織的主要成員裏,還有沒有其他美國人?”

“目前還不能确定。你問這個做什麽?”

松田陣平遲疑片刻,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又從抽屜裏翻出了之前去銀行打印的那份轉賬記錄。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見轉賬記錄上的一串串數字,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這是我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在警察宿舍的抽屜裏發現的。我不知道銀行卡原本的密碼,就帶着證件去銀行修改了密碼,現在的密碼是我的生日。我在銀行打印了轉賬記錄,發現這些都是來自美國的彙款,因為對方的用戶已經注銷,暫時查不到彙款人是誰。”松田陣平将銀行卡遞給他們,“裏面的錢我完全沒動過,我想這種東西還是交給你們比較好。”

轉賬記錄的打印日期是去年12月,可見這份東西是早就打印好的,松田陣平并沒有說謊。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接過那張銀行卡。

這份難得的信任實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得讓人意想不到——他們完全沒想過松田會對他們如此信賴,居然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他們。

松田陣平心想,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了。如果這樣你們都不願意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了。

“這張卡還是你自己留着吧,放在我們這邊更不安全,萬一被組織成員發現就完了。”降谷零沒有收下它,“我們記住這個銀行卡號就行,有機會就查查是誰的手筆。”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對此毫不意外,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能是低燒還沒完全退去的緣故,他感覺有些頭暈,勉強支撐着打出一行字,拿給他們看:“你們先回去吧,我想睡一會。”

“你自己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別一不小心又摔傷了。”

諸伏景光看了看他額頭上包紮的紗布,不太放心。“我們還是留在這裏照看你吧,反正夜晚還算安全,可以等到天亮之前再走。”

倘若這話是原先那個世界的諸伏景光說出來的,松田陣平當然會很高興。

可是這個世界的他們并不熟,他覺得諸伏景光多半只是在跟他客氣,就像是“改天一起吃飯”這種話。要是自己當真了,那就有點沒眼色了。

盡管他的內心非常渴望朋友的陪伴,但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拒絕:“不用麻煩你們了。”

“你不是說了你跟我們是同期嗎?這麽客氣做什麽?”降谷零繃着臉道,“你再推辭,我可要生氣了。”

松田陣平聽得一怔,見兩人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才敢相信他們說要留下來的話是真的。

他原本沒對這件事抱有任何期望,現在突然得到了意外之喜,頓時心滿意足,感動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拜托你們了。”

松田陣平在家休息了幾天,嗓子恢複到能正常說話的程度之後,就回到警視廳上班了。公安部的工作繁瑣而忙碌,卻也有一種他恰好需要的充實感。

一個月後,公安第四課的工作量終于有所減少。難得有空,大家便為他們的新同事“觀月淩宇”舉辦了歡迎儀式。

松田陣平向來是不喜歡應酬的,但這是同事特意為他舉辦的歡迎儀式,他沒道理不去參加。

酒桌上觥籌交錯,雞肉蔥串、炸肉餅與烤鲭魚的味道融在一處,香氣撲鼻。

松田陣平作為本次歡迎會的主角,自然是大家的“重點照顧對象”,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同事們灌得醉醺醺的。

他酒意上湧,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萩原研二剛殉職的那段時期,他一邊借着部門聚餐的時機借酒消愁,一邊給永遠不會再回複的摯友發短信。

“萩,最近來了一個新同事,性格和你有點像,剛入職沒多久就和大家混熟了,看樣子很受歡迎。”

“我今天嘗了嘗你平時愛喝的酒,味道也不怎麽樣嘛,你該不會是喝慣了所以一直懶得換口味吧?”

過了一會,他的手機振動了兩下,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新訊息:“你是誰?”

松田陣平看得當場愣住,醉意也随之清醒了幾分。他定睛一看,發現發信人是萩原研二,登時一個激靈,吓得趕緊拉黑了萩原的手機號碼。

糟糕,真的太大意了……怎麽能出這種纰漏!

他懊惱地咬了咬牙,抱着僥幸心理想道:只要拉黑了萩原,他就不能再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或許就會忽略這條莫名其妙的短信了?

萩原研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那個陌生號碼的回複,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的家人習慣叫他“研二”,他的朋友通常叫他“萩原”,而“萩”這種非常特別的稱呼,他只聽松田陣平叫過一次。

松田陣平已經失蹤了幾個月,現在他又收到了這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奇怪短信,讓人很難不多想。

難道是松田被人綁架了,正在用這種方式向他求救?

他試着撥打了那個號碼,但是怎麽也打不通,随即意識到自己的號碼很可能被對方拉黑了。

是那條求救短信被綁匪看見了嗎?綁匪為了切斷松田對外求救的渠道,就把自己的號碼拉黑了?

萩原研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立刻打電話給搜查支援分析中心的同事。

“喂?後藤,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擾你。我懷疑我的同事被綁架了,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查一個手機號碼的定位?如果能查到機主的信息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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