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萩原研二收起雨傘,發動了汽車。因為是下雨天,他開車的速度比平時減緩了不少。

松田陣平坐在副駕上,想起他們在警校期間飙車的那段時光,驀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剛才跟預言家聯絡的時候,他是不是告訴你,不要對我透露某些訊息?而他自己也在盡量避免接觸我們,是嗎?”萩原研二冷不丁開口。

“他……”

松田陣平剛要回答,猛然意識到對方正在套話——這番話是以“他剛才在跟預言家聯絡”為前提的。如果他順着這個意思說下去,那就等于承認自己是在撒謊。

“我剛才沒有跟預言家聯絡。”他抿了抿唇,眸中閃過戒備之色。

“那你為什麽會突然頭疼?”

萩原研二的車在紅燈前停了下來。他偏頭看向松田陣平,眼裏帶着一絲探究,還有幾分掩不住的關切。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可能是受重生系統的影響吧。這是預言家的老毛病,我大概是被他傳染了。”

——難道這就是“預言”的代價?

萩原研二默不作聲地繼續開車,兩人一路無言。他将松田陣平送到公寓樓下,目送着那道修長的身影走進雨幕,被滂沱大雨淹沒。

“松田,這次還是老規矩嗎?”赤井秀一将一把槍遞給預言家,問道。

“嗯。”預言家短促地應答一聲,接過了那把槍。他用黑色眼罩蒙住了自己的雙眼,視野中唯有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等他将槍口對準前方,赤井秀一便啓動了不遠處的移動靶。槍靶與真人還是有所區別,他們只能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盡量幫助預言家模拟實戰。

“砰!砰砰!”

預言家凝神聆聽着移動靶發出的細微動靜,不斷開槍射擊,将子彈打空之後,又熟練地換上了新的彈夾。

等到練習結束,赤井秀一才走過去查看槍靶上的痕跡。“比上次的成績好。”

預言家摘下眼罩,也湊近槍靶看了看,感嘆道:“果然,射擊這種東西還是很看天賦的。你就算看不見,也能比我打得準——天才已經很可怕了,何況是一個努力的天才。”

“像你這樣在拆卸方面擁有驚人天賦的警察,還想要射擊方面的天賦,我可以理解為貪心不足嗎?”赤井秀一微微勾起嘴角。

“這樣說也沒錯。人性本來就是貪婪的,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想要更多。”預言家攤了攤手,“我也是人,無法免俗。”

“赤井,難道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麽要請你陪我練習盲射和蒙眼搏擊?”

預言家卸下手槍彈夾,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随後将槍遞還給他。他早已剪去那頭飄逸的長發,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短發,被針織帽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少許黑色的發絲。

“不需要問,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赤井秀一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

“所以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預言家的臉上露出笑意,“那我先回去了,下周再找你練習。”

數月後,多羅碧加樂園。

“按照預言家的說法,今天就是工藤新一變小的日子。”

萩原研二指了指雲霄飛車的方向,說道:“我們先去雲霄飛車那邊看看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遇見我們的主角和他的青梅竹馬,還有那個組織的兩位成員。”

今天出門之前,降谷零與諸伏景光都進行了精心的易容與喬裝,确保不會被組織成員認出。不過,因為這次很可能會遇見心思格外缜密的琴酒,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個雲霄飛車殺人事件,是幾點發生的?”降谷零詢問同期。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去游樂園約會的時間是早上10點,結案的時候是在傍晚。”萩原研二托着下颚思索,“按照時間推算,案件發生的時間應該是在中午或者下午吧。總之,我們一大早就過來肯定沒錯。”

三人在雲霄飛車附近等候了幾個小時,直到他們輪流吃完午飯,也沒有等到傳說中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更別提琴酒和伏特加了。

“會不會是他們換了別的項目玩?”降谷零四處張望,“難道這次的殺人案件換了一個地點?”

“就算是別的地方發生了殺人案,也難免會有民衆因此恐慌,還會有警察到場調查。”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游樂園看起來風平浪靜,不像是發生了兇殺案的樣子。”

萩原研二給松田陣平打了個電話。

為避免影響預言家的主線任務,他對組織成員的事只字不提,只告訴對方:“松田,我們在游樂園裏找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看到那個高中生和他的青梅竹馬。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松田陣平回想着預言家上次和赤井秀一的通話,提出了一個假設:“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受到了影響。就像預言家之前說的那樣,赤井秀一身份暴露的時間被推遲了一年,所以工藤新一變小的時間可能也會發生變化。”

“這可就難辦了。”萩原研二颦眉道,“既然案件發生的時間已經不确定,我們總不能天天在這個樂園裏蹲守吧,而且案發地點也有可能改變。”

“那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諸伏景光無奈地看着好友們,“先去其他項目看看吧,至少要認真把整個樂園找一遍。”

接連兩天,他們都沒有在多羅碧加樂園看見工藤新一的身影,只能遺憾地放棄了第一次行動。

十幾天後,萩原研二從伊達航那裏得到了一個令人失望的消息。

“昨天是我值班,有人打電話報警,說多羅碧加樂園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慘案。案發地點在雲霄飛車,那真是慘不忍睹啊……死者的整個頭顱都被割了下來,鮮紅的血跡噴得到處都是。”

萩原研二微微一愣,随即回過神來。乍然聽聞如此慘烈的案件,一時震驚失神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伊達航并沒有多想。

“這個案子的兇手也太殘忍了。”萩原研二嘆息道,“班長,案件解決了嗎?”

伊達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

“略有耳聞。”

“他正好在場,很快就推理出了事情的真相。”伊達航說道,“原來兇手是一名體操社的女子,也是死者的前女友。”

萩原研二早就從赤井秀一那裏得知了預言家轉述的案件經過,但仍是裝作對此一無所知。“這麽說,是情殺了?”

“沒錯,她使用的兇器是鋼琴線。她趁着雲霄飛車進入隧道時,把鋼琴線套在死者脖子上,再利用雲霄飛車的速度和沖力割斷了死者的頭。她隐藏兇器的方法是将珍珠串在鋼琴線上,把它僞裝成珍珠項鏈。不過,在她殺了人之後,鋼琴線上的血跡來不及清洗,警察只要搜查隧道就能找到被她扔掉的兇器。”

萩原研二聽完了伊達航的講述,不動聲色地給松田陣平發去訊息:“松田,班長告訴我,昨天多羅碧加樂園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案件的兇手、動機、作案手法都和預言家所說的一模一樣,最終破案的人也是工藤新一。”

“該死,還是沒趕上。”收到信息的松田陣平懊惱道,“到最後兇手還是殺了人,工藤新一肯定也已經遭到了那個組織的襲擊,身體也變小了。”

“這就是所謂的不可抗力。”預言家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重生系統不想讓我們改變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所以無論我們怎麽努力,都阻止不了事件的發生。”

“啧,真麻煩。”

松田陣平的指尖靈活地按動着手機鍵盤,很快就回複了萩原研二:“我知道了。我會密切關注劇情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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