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天氣仍熱着,從雲瑞殿走到蕲春殿也成了一種折磨。
先前徐幼瑤還只能默默受着, 興許是這兩日被寵得飄了, 便抱着蕭俞使勁撒嬌。
陛下皺了皺眉, 嘴上說她嬌氣,隔日卻自覺帶着東西到雲瑞殿處理政務來了。
日光燦爛, 窗外高樹上有夏蟬的叫聲, 聽多了也覺昏昏欲睡。
午睡起來, 徐幼瑤攏了攏衣裳,睡眼惺忪,連頭發絲兒都透着股慵懶勁, 到梳妝臺前坐下便打了個哈欠。
蕭俞午睡時間短些, 早便收拾妥當,到一邊坐着看折子了。
擡眼望着她纖細的背影,青絲柔順, 瀑布般披散在身後。
“還沒睡飽?”
徐幼瑤一噎,想起夜裏的事,更覺某人在明知故問, 紅着臉說不出話。
宮人擁上來替她梳妝, 沒一會兒便穿戴整齊,素面朝天,只染了一些口脂。
仍是個叫人看得心旌搖曳的美人兒。
又許是經了人事的緣故, 以往那嬌豔之中,又多出幾分妩媚風情。
蕭俞的目光不自覺從奏折上移到她臉上,疑惑道:“孤倒是覺得奇怪, 徐相自己是個歪鼻子,如何生出你來的?”
徐沛元年輕時确有個綽號叫歪鼻子,其他人總打趣他。
徐幼瑤絕不承認,頓時惱了,撲上去兇他:“父親才不是歪鼻子,他是天下第一英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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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拳頭落在身上撓癢癢似的,蕭俞伸手接住她,順手按在懷裏,掐住那一把細腰,威脅道:“他第一,那孤呢?嗯?”
“哼。”徐幼瑤扭捏一陣,摟着脖子在他臉上讨好地親了一口,小聲道,“你說我可以,但不可以說父親。”
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蕭俞占了便宜,得寸進尺:“行,孤不提他。”
“那愛妃說說,到底誰是天下第一英俊的男人?”
徐幼瑤說不出口,憋了半天,只能奶兇奶兇道:“那你倒是說說,誰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女子?”
“自然是某個嬌氣包。”
他說得順溜極了,一絲猶豫也沒有,反倒讓徐幼瑤一點發作的借口都沒有。
雲瑞殿的宮人都自覺低着頭,輕手輕腳地做事。
“我不是嬌氣包。”徐幼瑤努力為自己正名。
蕭俞:“那
孤昨夜只是咬你一口,都未曾用力,你哭什麽。”
光天化日,閨房之事他竟這麽說出來了!
徐幼瑤臉紅得要冒熱氣,忙捂住他的嘴巴:“別說了,不許說了。”
蕭俞就低低笑起來。
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大宮女,瞧見二人疊坐的姿勢,先是一愣,很快恢複如常,行禮道:“奴婢音竹,奉太後娘娘之名,給瑤妃娘娘送了些東西來。”
說着便念起禮單,多是些健體補氣補血的補品、首飾之類的。
唯聽到最後那幾疊糕點,徐幼瑤才明顯有些高興起來。
起身謝恩,音竹扶着她起來,又笑盈盈地遞了一分單子給蕭俞。
“太後娘娘特意交代,這是給陛下的。若是不夠,長寧殿還備着許多。”
蕭俞展開單子掃了一眼,臉唰地黑了。
人參、鹿茸、大補丸……盡是些給病秧子壯陽的東西。
“……?”
太後這是以為他要夜禦數女嗎?還是覺得他連一個徐幼瑤都喂不飽?
徐幼瑤還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被他眼疾手快地收了起來,對着音竹咬牙切齒道:“告訴太後,孤、用、不、着,不必再送了。”
音竹回到長寧殿,如實說了。
太後擺擺手,渾不在意:“哀家也是為皇帝好嘛。”
“你瞧着他二人,如何?”
音竹想了想道:“奴婢去時,瑤妃正坐在陛下腿上,瞧着……很是親密。”
“混小子,成何體統。”太後嘴上這麽說着,唇邊卻不自覺露出一抹笑。
晚些時候,徐幼瑤收了長寧殿的禮單,自然要親自過來謝恩。
一見面,便被太後的熱情吓懵了。
“哀家已經想好了,若是現在懷上,孩子明年春末便會出生,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合适得緊!”
徐幼瑤腦子慢吞吞地轉着,神色茫然:“……什麽?”
“……孩子?”
太後訝異道:“不是吧,你們便沒計劃過?”
她還等着抱孫子呢,如今能有指望的也就這一張肚皮了。
徐幼瑤心裏一跳,一直以為這事是要順其自然的,又不想讓她失望,便只能結結巴巴道:“在生了……”
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要給陛下生個孩子。
心裏忽然有了這個認知,整顆
心便都滾燙起來,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徐幼瑤下了軟轎,慢慢往雲瑞殿走。
宮人就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
“這不是瑤妃嗎?”
安如郁帶着宮女迎面走來,她位分只有美人,出行便只帶着兩個宮女。
一瞧徐幼瑤身後竟有十來個人,還有那頂精致舒适的軟轎,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不愧是承了寵的,好大的排場,就是貴妃娘娘也沒這樣招搖。”
徐幼瑤覺得莫名其妙:“你若是喜歡,也可以多帶些人出門。我怕熱,才坐的軟轎,陛下也沒說不行呀。”
安如郁氣得牙癢癢,冷笑:“何必動不動将陛下挂在嘴邊,瑤妃妹妹承寵,大家早知曉了。”
得勢的狐媚子,竟到處炫耀,難怪一股騷味,好不惡心,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徐幼瑤發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周貴妃,便收斂了神色,徑直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安如郁見她竟無視自己,自覺受了天大的侮辱,忍着怒氣,面上惋惜道:“唉,同是這籠中鳥,瑤妃,我勸你還是看開些,等君小姐入宮,怕是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便是我心中嫉妒,也不得不承認,君小姐與陛下天造地設的一對,他日必登後位,母儀天下。”
“咱們都是一時新鮮的玩物罷了,上不得臺面。瑤妃,你說呢?”
“放肆。”
嬷嬷快步趕上來,直接當着其他人的面冷斥:“安美人如何淨說些子虛烏有的事來挑撥陛下與娘娘關系!莫不是要鬧到陛下面前!”
被雲瑞殿一個宮人教訓,安如郁面上挂不住,她不能當面罵徐幼瑤,可不會給個奴才面子,陰沉道:“你是什麽東西,也來教訓我?”
“瑤妃娘娘乃陛下親口賜下的妃位,奴婢替娘娘教導一個毫無恩寵的小小美人,天經地義。”
毫無恩寵。
安如郁臉青了,神色扭曲,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清新雅致的樣子。
“狗奴才莫不是要騎到我頭上做主子?你憑什麽教訓我!”
“那孤呢?”
身後忽傳來一道低沉愠怒的聲音,蕭俞身後跟着允德正走過來。
安如郁臉唰地白了,瞬間恢複了那般溫婉柔麗的模樣,福了福身,甜膩道:“妾……妾身見過陛下。”
蕭俞瞧見她變臉的速度,似笑非笑道:“方才不是很大聲麽?孤倒是不知道,你也能這樣同瑤妃宮裏的人說話了。”
安如郁咬咬唇,壓下心頭妒火,眼底漫出一些水霧,楚楚可憐道:“妾身……一時嘴快,妾身知錯,望陛下恕罪。”
蕭俞沒看她一眼,而是捏了捏徐幼瑤的臉,見她神情恹恹,便哄着道:“瑤瑤覺得呢?”
徐幼瑤還想着那個什麽君小姐,腦子裏慢慢竟真的想起這麽一號人物來。
君家是個極特殊的家族,乃開國皇後的娘家,此後一路發揚光大,祖上亦有位列三師者,出過不少棟梁之才。
最特殊的是,君家每一代最優秀的嫡女,自小便會按照皇後的模子培養起來,而後送進宮去,至今共計出過十三位皇後。
晉朝一共便只有十八位皇帝。
且現今宮裏那位太後便曾是君家嫡女,先帝口中,天底下最适合執掌鳳印的女人。
而如今君家那位姑娘……左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适合出嫁的年紀。
這人定是故意說來膈應她的。
徐幼瑤心裏亂了,瞥了安如郁一眼,氣得鼓起臉頰,埋進了蕭俞胸口,一言不發。
蕭俞順勢環住美人細軟的腰肢,淡淡道:“瑤妃既然不想瞧見你,便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罰俸三月。”
“再有下次,安尚書替你說情也沒用。”
安如郁繃着身子,俯身磕頭,雙手死死扣住地面:“妾身…謝陛下。”
本也只是一顆被她父親送進宮,妄圖攀龍附鳳的棋子。
成則喜,敗則棄。
若能如周沅君一般安分守己,他也不會說什麽。
偏是個惹是生非的。
二人又回到雲瑞殿。他批折子,徐幼瑤就趴在桌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蕭俞受不住這目光,停筆好笑道:“孤好看嗎?”
徐幼瑤就別過臉去,拿後腦勺對着他,一聲不吭。
蕭俞敏銳地覺察出她情緒有些低落,原以為是被安如郁冒犯了,可方才已出了氣,按理說應該已經好了才是。
這小姑娘向來脾氣乖順,斷不會這樣的。
便叫人拿了碟糕點過來,耐心哄了半天。
——換作前些日子,若有人說他蕭俞有朝一日會這樣哄一個女人,他必
定冷笑一聲,覺得他八成沒睡醒。
徐幼瑤小性子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經不住誘惑,吃了糕點,腮幫子鼓鼓地嚼着。
轉頭見他在笑,惱怒道:“陛下,當初你為什麽納我進宮呀?”
蕭俞的笑容停住了,目光閃了閃。
半晌,在她又睜着眼睛望過來時,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
“說起來,你入宮也有些時日了,孤過兩日帶你出宮玩?”
徐幼瑤眼前一亮,放下糕點就撲進他懷裏,又軟又甜地道:“真的?那臣妾可以回徐家看看嗎?”
“孤陪你去。”蕭俞說着揚了揚眉,“聽說民間嫁女,就有回門一說。”
想到能回家看看,徐幼瑤高興得像只吃到小魚幹的貓兒,在他懷裏蹭着撒嬌,早把方才的低落情緒和問題盡數抛到腦後去了。
蕭俞心裏松了口氣。
幸好是個小傻子。
徐幼瑤很快跑去寝殿,拉開櫃子和首飾奁挑挑揀揀,準備帶一些出宮用。
蕭俞提着筆沉思了一會兒,自累累文卷中抽出那張寫了名字的宣紙。
為首便是徐沛元三個大字。
他看了一會兒,忽提筆單獨将這個名字劃掉,最後索性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
這小嬌氣包若是知道,當初迎她入宮實則是和徐家的一場交易,可不得哭暈過去。
保不準還要鬧脾氣,又要晾着他,要他獨守空房什麽的。
蕭俞心虛極了,只想趕快在她發覺之前,私底下将這事解決。
畢竟當初也沒料到,他會栽在這麽個小傻子身上。
啧。
他為自己的不争氣感到惱怒。
自決定了要出宮,蕭俞便加緊處理政務,由急至緩一樣樣安排妥當。
徐幼瑤走路都是飄的,做夢都是回到徐相府,看看自己的院子,還有院子裏那兩棵與她一般年紀的石榴樹。
夜裏,徐幼瑤擦幹了頭發,到床上乖乖蓋上被子,不知怎麽又想起安如郁說過的話。
良久,忽然湊在蕭俞耳邊小聲問:“陛下,日後若是有了其他妃嫔,你會丢下我嗎?”
說話時熱氣撲進他耳朵裏,偏她本人還渾然不知。蕭俞耳朵一陣酥麻:“你怕孤另尋新歡?”
徐幼瑤知道他是皇帝,後宮三千都不嫌多,自沒有專寵她的
道理,只是心裏難過得緊。
“那孤教你一個法子。”
“什麽……”她湊了過去,神色認真。
蕭俞就誘哄道:“你給孤生個孩子,孤保證不要其他人。”
“真……真的嗎?”
“騙你做什麽。”
徐幼瑤心裏搖擺不定,只糾結地抓着他手臂,随即心一橫,閉上眼主動吻上男人薄唇。
觸感軟而清涼,竟是格外舒服。
她學着蕭俞平日的樣子,小心地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下一瞬,一聲小小的驚呼,她被直接抱了起來,正坐在他身上。
這姿勢不知為何莫名羞恥,磨蹭間衣帶散開,朦胧月華下,凝乳般的肌膚好似泛着雪光,是幹渴之人最後的良藥。
徐幼瑤眸子裏泛着盈盈波光,自上而下盯着他,羞道:“陛下保證,若是我為你生孩子,你就不可以找別人。”
蕭俞捏住她的腰,眸光極暗,啞道:“孤保證。”
徐幼瑤解開最後一條衣帶,俯身吻上,那蝶翼般的睫羽輕顫,透着股令人想要□□一番的脆弱。
睜開眼,記憶慢慢回籠。
徐幼瑤動了動泛酸的身子,想起昨夜過于主動的自己,有些不敢見人。
蕭俞心情倒是極好,調笑道:“愛妃還是不行,生孩子這事,還得孤出力。”
昨夜她上陣時倒是鬥志昂揚的,可只折騰了一會兒腰便酸得提不起力氣,哼哼唧唧地不肯動了。
徐幼瑤蒙着臉在床上打了個滾,又聽見他正色道:“出宮的事已安排好了,午後再走,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這次出宮,雖是一時興起,但蕭俞确實花了心思安排,空出了幾日。
還在好地段置辦了一座宅子,總之是不肯住到徐相府去。
就因為出宮一事,蕭俞又被那個陳太傅彈劾了。
說他沉迷玩樂,荒于朝政。
徐幼瑤氣極,在出宮的馬車上甜甜軟軟地罵了許久。
蕭俞想不通,怎麽有人罵人也是這般可愛的語氣。
且聽她那貧乏的詞彙量,一句“臭老頭子”說下不下十遍,便知這小傻子根本不會罵人。
比她爹差遠了。
徐相罵人,那是能一人罵十條街不帶髒字的,蕭俞有幸領教過。
出宮後,自然先去徐相府拜訪
。因早先通知了,到時徐沛元與方氏已經在門口眼巴巴等着嬌女。
三人抱作一團,絮絮叨叨地關心着。
蕭俞忍了一會兒,黑着臉把她提溜出來,放到自己身邊。
徐沛元臉色也微妙,瞧這樣子,怎麽陛下好像真的對他女兒上心了?
不是說交易一場,只能保她入宮後遠離是非,一生衣食無憂?
呵,男人。
定是他女兒長得美,見色起意。
徐沛元咬牙,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看着蕭俞的眼神好似看一只拱白菜的豬。
徐幼瑤遲鈍地沒發覺二人間的古怪,甚至高高興興地帶蕭俞去看自己院子裏的石榴樹。
她是想留在家裏吃頓飯的,但蕭俞說,新宅那邊還沒去看,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
新宅隔街開着各種各樣的鋪子,徐幼瑤沒忍住,央着他放自己下去,非要買東西。
先是挑了幾盒從前最愛吃的糕點,蕭俞自覺接過,允德穿着便服,上前來說話。
是朝政上的事,雖出宮,但也沒有做甩手掌櫃的道理。
徐幼瑤看他在和允德公公說話,便自己先進了一家首飾鋪子,沒想竟遇見熟人。
徐姒甩開身旁婦人的手,走上來:“徐幼瑤?沒想到真是你。”
“怎麽,你不會趕出宮了吧?”
徐幼瑤這才想起,母親說過,當初那件事後,徐姒的名聲便壞了,任二叔一家說破了嘴皮子也找不到好的夫家,最後是嫁了一個根基薄弱的七品京官。
其實無依無靠能二十出頭便官至七品,若徐姒能耐着性子陪夫家走下去,未來說不定也是一番光明。
但徐姒顯然不滿足。
她打量着徐幼瑤這一身穿戴,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眼睛紅得能滴血。
那個婦人走上來,黏着徐姒:“姒兒,這是……?”
“一個賤人。”
徐姒恨恨道,若不是徐幼瑤,她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境地,竟委身給一個七品的芝麻小官。
“啪!”
嬷嬷冷着臉直接甩了一巴掌,直打得徐姒歪過頭去:“哪裏來的髒東西,竟對娘娘口出狂言!”
徐姒捂着腫起的臉,死死地盯着她,吼道:“天王老子也不能随便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婦人本還想幫着兒媳婦,卻
忽然吶吶道:“娘……娘娘?你是宮裏的娘娘?”
“這是瑤妃娘娘。”
那婦人立即露出喜色,誇張地行了大禮,嘴裏嚷着:“見過娘娘,見過娘娘!”
“俺這輩子還沒見過娘娘!真真如天仙一般!”
楊氏是鄉下出來的,全因兒子在京中當差才在此定居,話語間卻仍帶着股土氣。
徐姒覺得丢臉極了,手忙腳亂去拉她起來:“你起來!你起來!”
楊氏平日裏是極順從這個兒媳婦的,只因她出身京城世家,還和徐相府沾親帶故,當明珠似的供着。
眼下卻有些為難。
那不都說,見了皇帝娘娘是要跪的嗎?不跪可要砍頭哩。
徐姒頭皮發麻,只覺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們倆身上,還有人在竊竊私語、低聲嘲笑。
她難堪地用力推開楊氏,落荒而逃。
楊氏跌倒在地,随即爬起來,大喊着追兒媳婦去了。
蕭俞進來正看見這一幕,眉頭微皺,看向沒事人似的徐幼瑤:“怎麽了?”
徐幼瑤平日裏嘴笨,尤其徐相府沒落後,早就習慣了各種陰陽怪氣,并不覺得太生氣,低頭挑着首飾。
“那是我二叔家的一個堂妹,先前做了些蠢事,如今下嫁那婦人家,許是心裏不滿吧。”
徐姒從小就愛與她攀比,如今卻雲泥之別,她又怎麽會甘心。
蕭俞大致聽出來意思,目光望向那二人離開的方向,心裏有了算計。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小肥章!快誇我(湊不要臉)
雖然有很多妖魔鬼怪,但相信陛下!他會保護好瑤瑤的!!
基友告訴我,上夾子前不更新比較好,周三夾子,所以明天(周二)就不更新啦(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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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宜重活一世回到十四年前,舒家真千金回家已有兩月之久,而她這個假千金很快便要被當作棋子,嫁去溫家。
想起上輩子蹉跎凄慘的一生,她不甘再做傀儡,奮起反抗。
舒家惱羞成怒,轉頭讓她背了黑鍋,棄車保帥。
舒雲宜一聲不吭地離開舒家,靠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開了家小醫館。
衆人都道,她這是昏了頭,放着舒家的富貴生活不要、溫家那樣的權貴不嫁,他日定要哭着回去。
誰知小醫館越來越紅火。
年邁腿寒的太師、身有舊疾的将軍……無數勳貴三顧茅廬,只為求一副靈藥。
某日,權傾朝野的太傅也來到醫館前,一把拉住舒雲宜的手,眼含熱淚:“雲宜,快随祖父回家。”
衆人:???舒家的假千金原來是太傅家的真千金?
正在打工的劍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