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最近南大的論壇異常火熱。
前有“景歲搶走姜朝瑾未婚夫”, 後有“姜朝瑾和景歲親如姐妹”,現在又有“梁時木陷入三角戀,疑有私生子”。
衆人表示, 娛樂圈的那些緋聞都沒有南大論壇來的勁爆有趣。
景歲刷着論壇裏的內容,上面的照片拍得很清晰, 這還得感謝朝瑾給她新買的手機, 像素非常優秀, 将人物的表情拍得清清楚楚。
但景歲把星尚娛樂總裁的女兒給馬賽克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 是梁時木行為不端導致的鬧劇,理應讓他們倆負責。
而且從那天梁時木未婚妻的态度來看, 他倆這樁婚事肯定是泡湯了。
她和章柔說好後,第二天章柔就帶着葛菊出去逛街, 按照她所發的位置,章柔故意将葛菊帶到喜嫁工坊附近, 假借鬧肚子, 讓葛菊在喜嫁工坊門口等她。
天時地利人和。
葛菊成功看到自己滿心滿眼的男朋友正在和別的女人試穿訂婚禮服, 看起來恩愛親密, 兩人不管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是如此相配, 葛菊看到的瞬間, 理智全無, 滿腦子都想着梁時木被搶走了, 她再也享受不了梁時木給她的一切榮耀。
葛菊氣的直接沖了進去, 一頓打鬧, 要求梁時木給她正名。
梁時木沒想到葛菊會在這裏出現,想和未婚妻解釋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女人, 結果葛菊直接說自己懷了梁時木的孩子,未婚妻大驚失色,含淚離開,婚事作罷。
梁時木氣急,要求葛菊打掉孩子,不然讓她沒好果子吃,便立刻去追趕未婚妻。
結果景歲能夠想到,梁時木和星尚裝飾的婚事泡湯了。
景歲雖然不認識梁時木那個未婚妻,可是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即将要嫁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還未婚孕子,實在荒唐可笑。
葛菊崩潰不已,被解決完“生理需求”的章柔帶回了南大。
隔天。
南大論壇就鬧出了關于梁時木腳踩兩條船,還與在校生未婚孕子的消息,讨論度很高,很多和梁時木有過短暫戀情的女生紛紛冒出來踩梁時木一腳,衆人頓時發覺梁時木沒他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實際上就是一個虛僞至極,兩面三刀,狹隘自私的小人。
“下課——”
老師說完,拿着保溫杯離開了教室。
最近天氣越來越涼,景歲穿好衣服,把書本放進書包裏,手指摸到包裏的硬物,她拿出來放進兜裏。
景歲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雖然才是中午,但天色陰沉,像是憋着一場暴雨。
今天只有上午有課,下午沒課,再加上朝瑾有事回老宅,景歲就沒有讓朝瑾陪她來上課。
如今一下課,景歲加快腳步往梨花苑趕去。
短短一個上午沒見,她竟然如此想念朝瑾。
南大離地鐵站不算太遠,但醫學系的教學樓卻距離地鐵站最遠,景歲只能從側門走出,看着在校門口徘徊的幾個男人,神色一凝。
南大風景不錯,經常會有校外人慕名前來,欣賞游覽南大的風景,所以南大門口會有陌生人是常事,保安核對記錄完身份信息後會讓他們進入校區游覽。
但此刻側門口的那幾個男人明顯不是想要欣賞南大風景的游客,他們更像是在蹲點。
就像景歲一走出側門,那幾個男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她的身上。
說來可笑,景歲能有這麽高的警惕性,全都依賴于她那位賭徒父親。
景盛。
有一次,景盛輸錢太多,借了一筆高利貸,可他有本事借錢,卻沒本事還錢,高利貸把他逼得不敢回家,景盛只能躲了起來,催收高利貸的人找不到景盛,便只能派人堵在她家門口,看着她和母親,時刻蹲守景盛的行蹤。
也正因如此,景歲可以很快分析出來旁人對她的探究和注視是帶有惡意還是善意的。
眼下,一共三個男人,看起來人高馬大的,當她走出校門口的瞬間,他們的眼神就帶着一縷不同尋常的惡意。
景歲拿出手機,給朝瑾撥打電話,但無人接聽。
景歲一邊給朝瑾發消息一邊往學校裏退去,她想讓朝瑾來救她。
以前她報警投訴無門,但此刻她與姜朝瑾的關系,沒有人敢坐視不管。
背後撞上硬邦邦的胸膛,景歲手中的手機被人搶走。
那人擡手摟住景歲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氣,手指骨節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正好中午,我請你吃個飯。”
景歲想要掙紮,卻被梁時木緊緊摟住:“我不餓,你給我松開!”
梁時木低頭,冷笑道:“可是我餓了,你搞砸了我的訂婚宴,你不得賠償我一下?”
葛菊的突然出現打的梁時木措手不及,但平靜下來梁時木立刻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他之所以接近葛菊是想利用她搞景歲,畢竟她和景歲是舍友,使絆子最是方便。
奈何他的目的還沒達成,葛菊這枚棋子就已經成了廢棋,還把他和星尚裝飾的聯姻搞砸了。
梁時木氣急了,但他覺得葛菊突然出現在喜嫁工坊,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他看了那天喜嫁工坊門口的監控,看到了章柔,但以他對章柔的了解,她是不會想出這種損招的,那麽最想搞他的人應該只有景歲了。
景歲神色一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關系,”梁時木貼着她的耳朵說,“我會一句一句跟你說清楚。”
“我是姜朝瑾的人,你敢動我,不怕姜家找你麻煩嗎?”景歲警告道。
她伸手塞入外套的兜裏,看着側門外的那三個男人正在向門口彙集。
“姜家我當然怕了,但是..”梁時木獰笑,眼中滿是嘲諷,“你以為姜朝瑾會把你當回事?若是讓姜朝瑾知道你利用她的身份背景來搞事,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
梁時木一直都很納悶姜朝瑾和景歲之間的關系為什麽會變得那麽好?
直到他偶然發現姜朝瑾和景歲舉止親密,擁抱接吻。
那一瞬間,梁時木豁然開朗。
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起來,鎏金會所是姜家的産業,游騁懷喜歡的女人在他未婚妻的地盤裏工作,姜朝瑾又豈會不知呢?
所以她才會知道他們在鎏金會所裏的密謀,知道他們想要對景歲下手,這才想辦法拌住景歲那晚想要去鎏金會所打工的腳步,致使他們的計劃落空。
梁時木覺得自己所謀劃的一切都被姜朝瑾看透,他的野心,他的心機,他的目的,姜朝瑾一清二楚,只是之前他們沒有動景歲,所以姜朝瑾就賞臉陪他們玩玩,但當他們打算搞景歲的時候,姜朝瑾立刻翻臉不認人,将他們一腳踹開,而他們只能将自尊扔在地上,圓潤的滾開,以免惹怒了姜家,得不償失。
姜朝瑾喜歡景歲,那麽景歲又真的喜歡姜朝瑾嗎?
梁時木一開始會覺得景歲這人單純柔軟,可後來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女人心思比他們還重,性子又野又瘋,敏銳陰狠,睚眦必報,善于利用自己溫柔清純的外表達成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景歲家庭條件不好,不然梁時木還真玩不過她。
景歲在學校的時候他不好弄她,可是當他偶然發現景歲在鎏金會所工作,梁時木便制定好了玩弄景歲的計劃。
景歲聞言,瞳孔一顫,握住兜裏的硬物。
梁時木抓着她的後頸,扭動她的頭,逼她和自己對視。
他目露兇光,惡狠狠道:“你能保證你對姜朝瑾的感情是純潔的,不牽扯一絲利益和權勢嗎?”
“你就是個黑心腸的婊/子,裝什麽清高純潔,你知道姜朝瑾喜歡你,所以你故意接近她,讓她保護你。”
“那你想想,如果姜朝瑾知道你的真實面目,知道你是個下作卑劣,心術不正的賤/人,她還會喜歡你嗎?”
景歲看到那三個男人快步趕來,她猛吸一口氣,故意喊道:“朝瑾,我在這裏——”
梁時木心頭大驚,立刻看過去。
懷裏的人擡起手臂,手肘怼中他的肚子。
梁時木沒看到姜朝瑾的身影,腹部傳來痛意,立刻明了景歲是在騙他。
“賤/人!”
梁時木上手去抓景歲,眼前白光一閃,手背傳來一陣劇痛。
“啊——”
梁時木看着右手背上的傷口,景歲用了力氣,險些将他手背割裂。
他看向跑走的景歲,她手中握着的赫然是手術刀。
梁時木倒吸一口氣,擡腳追了上去,目次欲裂道:“艹他媽的!都特麽給我追!”
三個男人立刻追了上去。
天邊響起一道響雷,暴雨陡然落下,雨勢大得離譜,突來的雨水将路人砸的劈頭蓋臉。
三個男人跑得飛快,像是專門訓練過一樣,景歲瞬間被抓住,被他們帶入一個裝滿垃圾箱的小巷子裏。
此時暴雨傾盆,行人着急閃躲,街上鳴笛雜亂。
景歲的小腹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瘦弱的身體狠狠地撞到牆上,又摔落在地,她雙手捂着肚子蜷縮身體。
梁時木追上來,抓着景歲的頭發,看着她嫩白的小臉,猙獰道:“你特麽跑啊?我梁時木還沒被人這麽耍過?誰特麽給你膽子敢耍老子啊?”
“真以為有姜朝瑾替你撐腰,你就能在京城翻出花來啊?”
“就算姜朝瑾喜歡你又怎麽樣?要是她知道你這個浪/蕩的婊/子和一群男人睡過,她還會要你嗎?”
大雨砸的臉疼,景歲模糊了雙眼,朝着梁時木“呸”了一口:“人/渣,你…嘗過被人抛棄…被人耍弄的滋味…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爽啊?”
梁時木眼中充滿戾氣,擡手給了景歲一個巴掌,嗤笑道:“賤/人,不用你嘴硬,一會兒有你求饒的時候,你特麽會求着我/草你!”
景歲被他仍在地上,肩上的書包扯的她肩膀一陣劇痛。
梁時木站起來,招手道:“把她帶到車上去。”
“是。”
三名男人走上來,抓着景歲手臂往車裏帶。
銀色別克在大雨中飛快疾馳,景歲被人摁在車子後排,臉頰紅腫,眼眶烏青,腹部傳來隐隐的痛感。
男人怕景歲聲張,控制她的手腳,拿膠帶纏住她的嘴巴,以防她喊叫。
梁時木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看着景歲,神色越發薄涼狠厲起來。
“前面那輛瑪莎怎麽還逆行啊?”開車的人突然道,話裏帶着驚詫和疑惑。
梁時木聽到“瑪莎”兩個字,心裏抖一下,剛要去看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輛瑪莎,卻看到後視鏡裏的景歲眼角一彎,神色看起來頗為愉悅,那漆黑的瞳仁帶着一絲戲谑又冷厲的笑意,将梁時木看得背後一涼。
“卧槽!那輛瑪莎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