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雨季如期而至,天空就像破了個洞，整個獸人大陸沒有一處是幹的。
雨季不會持續太久，但雨季過後冬季緊跟而至,時間就比較長了。
林間的動物們要麽忙着築巢,要麽在囤積過冬的食物，而獸人們也不例外。
只見每個獸人身上都披着類似蓑笠的衣服，這是珂斂研究出來的,又和雌性們一起趕制,穿在身上走在雨中，至少可以減少一半淋濕的概率。
以奧格為首，他們看中了不遠處一群羚牛,羚牛長着牛的身體卻有一個像羚羊的腦袋，肉質吃起來非常老練，不太适合做為日常食物,但這種動物的肉量大,要是抓住幾頭,在寒冷的冬季可供部落的獸人雌性們吃上一段時間。
奧格眼神銳利的給衆人打了個手勢，分工而動，很快就找到機會咬死了好幾只,順便還端了窩咕咕獸的老巢。
看看天,悶雷滾滾,雨是越下越大,奧格道：“咱們回去吧。”
一群獸人便扛着獵物往回走，雨勢太急，就算帶着蓑笠也難免看不清路況,更何況獸人們還扛着不少獵物。
行進途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黑山！”,赫爾率先伸手去拉，可惜下滑速度太快，赫爾一把撈了個空，“奧格，黑山掉下去了！”
奧格做了個停的手勢，将獵物丢下快速走過來，“掉到哪裏了？”
暴雨中，視線受阻，只能看到下方朦胧的影子，赫爾手一指，“在哪裏。”
這時下方也傳來黑山的叫聲，“我沒事，只是滑下來了，找根藤條丢下來，我能爬上去。”
聽見他的聲音，衆人松了口氣，趕忙在附近找了根結實的藤條丢下去，幾個獸人一起使力，總算是把人拉上來。
黑山的蓑笠在掉落過程中不知丢到了哪裏，他自責得道：“都怪我沒看清楚路，那些獵物都被我掉在下面了。”
奧格安撫的拍拍他道：“人沒事就行，還能走嗎？”
黑山撐着腿想要站起來，結果腳掌剛一挨着地面，就痛叫一聲，衆人這才發現他腳上竟然插進了一根樹枝。
“不行，現在他這腳不能走路，否則會加重傷勢。”，赫爾左右觀察一下又道：“沒傷到骨頭，但還是小心點為好。”
“那好，你跟我一起架着他，等回去了找阿斂看看。”，說完他把地上的獵物分給其他幾個獸人拿着，又道：“地面太滑，大家走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衆獸人應道。
很快衆人回到了黑豹部落。
“祭司大人，快來看看黑山！”，剛一回來門口一個獸人高聲叫道。
黑豹部落內，一群雌性們正圍着珂斂，他手上拿着竹條，一旁的地上躺着一張圖紙，上面畫了把傘的樣子。
“出什麽事了？”，雌性議論紛紛。
一聽喊聲，珂斂倒是立馬放掉手中東西往外走，比他更快的是一個跛腳雌性。
“诶，沛恩你走慢點，別滑倒了。”，其他雌性紛紛提醒，但跛腳雌性充耳不聞，竟是越走越快。
快要超過珂斂時，後者一把抓住他道：“別着急，把這個拿上。”
遞過去的是一把剛剛試做好的獸皮傘。
沛恩眼眶有點紅，接過來道：“謝謝。”
珂斂帶上蓑笠走出去，為首正是奧格和赫爾，兩個獸人架着黑山急沖沖進來，沛恩一直跟在黑山身邊，兩人正在說話。
“黑山怎麽了？”，珂斂上前道。
“回來的路上滑到坡下去了，他的腳被樹枝戳穿，現在需要給他處理一下。”，衆人一邊快步往裏走，奧格一邊道。
“把他架到祭司石屋那邊去。”，珂斂簡單的看了一下，黑山腳只是傷口可怕一點，到沒有真的傷到筋骨，這麽一點點小傷對獸人來說連治愈卡都用不上。
祭司石屋內，奧格将人架着坐到中央的石床上，一群人還圍在他門口，珂斂趕人道：“別堵在這，空氣都快不流通了，黑山沒啥大事，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
一聽沒事，衆人松了口氣退開，沛恩卻固執的要守着黑山，看他那可憐樣，珂斂便好聲安慰道：“黑山是皮糙肉厚的獸人，這點傷不算什麽，只要把樹枝拔出來上點藥，養上幾天就能恢複。”
“看吧，我就說沒啥事，你偏不信，祭司大人的話你總信了吧。”，黑山撓頭安慰道。
沛恩一聽眼眶更紅了，小聲道：“就算是獸人也不能逞能。”
黑山直看的手忙腳亂，連忙道：“好好好，不逞能，你別哭啊…。”
珂斂抱臂站在一邊就看他兩秀了，等把人哄好，兩人看着一旁好整以暇的珂斂，都不由紅了臉，沛恩更是掙開黑山的手就要出去。
看他要走，黑山一把拉住他道：“等等。”
沛恩望過來，黑山又看向珂斂道：“等會你能幫沛恩看看他的腿嗎，或許有辦法能讓他恢複呢。”
其實不用黑山說珂斂也有這打算，只是這幾日一直忙着部落的事情，到沒有得出空來，索性将就這個空閑時間道：“可以，我先把你這個處理好，再看看他的。”
珂斂仔細看了看黑山的傷口，樹枝斜插而過，上細下粗，他往對方傷口上澆了一點兌換來碘伏液，把傷口四周擦了擦，又将自己的手消毒幹淨，然後握住下面那截粗一點的部位道：“忍住了。”
随即手下用力，一把将那截樹枝拽出來，鮮血霎時間流出來，黑山疼的咬緊牙。
珂斂道：“這才是第一步，現在我要把那些紮進肉裏的倒刺拔出來。”
“會…會不會很痛？”，沛恩神色擔憂。
珂斂看他兩人一眼笑道：“痛的很，如果你能讓黑山抓住你的手，或許會好很多。”
“這樣嗎？”，于是懵懂的雌性主動伸手抓住了黑山寬大的手掌，果然獸人臉色好了許多。
把倒刺清理幹淨後，消好毒，又灑了一層藥粉，再用兌換的紗布包好，珂斂站起來道：“好了，回去記得別用這只腳，以獸人的恢複能力應該幾天就能好，只是…。”，珂斂壞笑的看着沛恩道：“你這腳不能用，恐怕需要人照顧吧，黑齊這幾天要幫我的忙，沒時間照顧你，這怎麽辦呢？”
果然，單純的雌性立馬上當道：“我可以照顧黑山。”
“好吧，既然這樣，那這幾天就麻煩你了。”，說完珂斂沖黑山擠擠眼。
随後又拍拍沛恩的肩道：“去石床上坐着，我看看你的腿。”
珂斂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沛恩的腿，小腿十分光滑，但兩條腿的長度似乎不一樣，也沒有找到斷處。
他從系統內拿出治愈卡，悄悄在沛恩腿上試了試，沒有任何反應，系統顯示沛恩腿部完好，無法使用。
在擡頭時，後者雖然覺得這種事可能性很小，但還是隐約藏着幾分期待。
“怎麽樣？沛恩的腿能治好嗎？”，黑山問。
阿斂不答反問道：“沛恩，你的腿是生下來就這樣嗎？還是說後天受過什麽傷才導致這樣的。”
沛恩想了想，“應該生下來就是這樣的。”
于是珂斂遺憾的搖搖頭道：“我只能治愈傷處，如果是天生自帶的，這種沒有辦法治療。”
聞言黑山很沮喪，沛恩雖然也有點點小失望，但他十分想的開，還安慰黑山道：“沒關系的，要是突然恢複，反而還會不習慣。”
＊
整個雨季要維持二十多天，淅瀝瀝的暴雨像天空潑下的水花。
黑豹部落內，珂斂坐在一張木椅上，他身邊用竹籃裝着許多雪白的棉花，雌性們都圍在他身邊認真的看着他的動作。
“這些棉球果放幹之後好蓬松啊，捏着軟軟的。”，蕭岳捏起一朵把玩。
“別看他小，用處可大了。”，珂斂将他手裏捏着的那朵拿下來，然後塞進獸皮裏，那獸皮已經被塞的鼓漲。
“你說我們怎麽就想不到把棉球果塞到獸皮裏呢？這摸起來真軟真暖和啊。”，雌性們感嘆。
“現在知道也不遲，等開春把咩咩獸的毛剃下來，我們還可以試着做羊毛衫。”，珂斂道。
“羊毛衫是什麽？”，衆人好奇。
珂斂道：“也是一種衣服，穿起來比獸皮舒服。”
“那開春了一定得試試！”
将最後一朵棉球果塞進獸皮內，用骨針和金剛藤皮繩縫好，珂斂站起來将那獸皮被子抖了抖，“這就做好了，大家照着我的方法做，這個冬季可以舒舒服服的窩在被窩裏睡懶覺。”
“是想和族長一起睡懶覺吧。”，一個雌性調笑道，随即衆人也哈哈笑起來。
晚上，石屋內，珂斂将今天做好的夾着棉絮的厚實獸皮衣褲和被子拿出來，他多做了一套對奧格道：“我打算把這些東西給奧狄送點過去，順便也去看看他，等冬季來了可能不會很方便過去。”，珂斂将做好的一些食物和蓑笠獸皮傘加棉獸皮衣褲和被子等日用品收集好。
奧格點頭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部落這邊食物也囤積的差不多了，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好。”，珂斂答道，他将做好的其中一套獸皮衣服拿出來遞給奧格道：“試試看，合不合身，哪裏不舒服的話還有時間改改。”
摸着柔軟蓬松的獸皮料子，奧格笑道：“好。”
這身獸皮衣褲做的十分合身，珂斂是按照現代社會的衣服樣子制作，扣子的地方改成了皮繩，下半身是一條及膝中褲，因為獸皮延展性不是太好，所以珂斂并沒有做太長，但他做了一雙及膝的長皮靴，倒是把奧格全身上下包裹在厚實舒适的獸皮中。
“還不錯。”，看着對方的上身效果，珂斂滿意笑笑。
奧格四處摸了摸，笑道：“沒想到這棉球果還有這種用處，這個冬季咱們部落一定不會再有人凍死。”
“這天氣是越發冷了，我想等我們回來可以開始教他們制作風吹肉，前幾天我在部落附近還發現了很多亞麥籽，也可以收回來我有用，還有你可以給獸們說一下，如果發現有甜果也可以想辦法帶些回來。”，珂斂道。
“怎麽？你想吃甜果了？”，奧格道：“我可以每天給你帶不同的果子回來”。
珂斂搖頭道：“倒不是，你天天給我帶的都夠我吃了，我是想摘回來試着釀成果酒，等冬季最冷時喝一小杯，可暖和了。”
“酒？是什麽？”，奧格疑惑。
珂斂笑笑：“等做好你就知道了，保證你喜歡。”
“那我倒是很期待。”，奧格一笑走上前，攬着雌性的腰往上一抱，随即往床上走去道：“好了，既然決定好要去看奧狄，那今晚就早點休息。”
第二日一早，兩人即将要出發前往巨蜥部落，珂斂将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收拾妥當甩到白色巨豹的背上，随後轉過頭向衆人囑咐道：“教你們做的獸皮衣服和被子可別懈怠了，特別是你蕭岳，別想着躲懶，好好做冬季到來時才不會受凍，等晚上回來了我可是要檢查的。”
蕭岳被說的臉一紅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兒。”
珂斂腹诽不是小孩兒，可這性子真是跟小孩兒沒兩樣，拍拍他的肩又轉頭對雌性們道：“好了，別送了，又不是走多久，晚上的時候就會回來。”
“真是有點舍不得祭司大人。”
“要早去早回啊！”，雌性們紛紛道。
這邊奧格已經将昨天珂斂給他講的事交代下去，然後對着赫爾、維亞等人道：“好好守着部落。”
随即珂斂将蓑笠帶好，翻身跳上白豹後背，兩人馱着東西沖入雨中往巨蜥部落的方向而去。
大雨瓢潑，奧格載着珂斂在雨中飛奔，很快前方巨蜥部落的大門進入眼簾，部落大門外守着的獸人一見他們兩，立刻進入部落報信。
不多時，那部落大門敞開，山蜥從部落內迎了出來，“你們怎麽過來了？”，他的神色多少有些輕蔑。
珂斂直接忽視了他的神情，翻身下來道：“這快進入冬季了，我來給我們部落的奧狄送點東西，況且之前說過我會過來看他，這不就趁着這個空檔過來了。”
奧格已經化作人形，走過來站在珂斂身後，山蜥也不知怎的，對上這個獸型較大的半獸人時，有種本能的畏懼，本還想再刁難一番也作罷道：“進來吧，族長已經在等你們了。”
這一走進去，珂斂眉頭皺了起來，只見整個巨蜥部落內除了原本的這些族人外，還有一些面熟的雌性，這些雌性脖子上套着石環，衣着簡陋，面黃肌瘦，一個個都神情麻木，而這些人正是山洞裏的那群雌性。
珂斂只是晃了一眼便選擇視而不見，一路跟着山蜥往裏走，這時只聽一聲怒罵，“我艹，這麽點事都做不好，養着你這個廢物都浪費糧食，這麽久了肚子裏連個崽子都揣不上，真該把你這個垃圾丢到殘疾獸人堆裏去，尼瑪的。”
一個雌性被獸人一腳踹倒，似還不解氣，那獸人又上前兩步一把扯住雌性脖子上的石環将人提起來狂扇了兩個巴掌。
“我錯了，我錯了！”，那雌性被打的哀哀告饒，鼻青臉腫，獸人似乎聽煩了，向他啐了口唾沫，一邊惡狠狠罵道：“叫尼瑪叫。”，一邊提着石環将人丢出去。
好死不死，這人正巧被丢到珂斂腳下，低頭看過去，還是個熟人。
被摔在腳下的雌性半天爬不起來，透過獸皮珂斂看見這人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見此，山蜥幹笑了一下，一腳将那被丢到珂斂腳下的雌性踢開，對着剛才那獸人喊道：“是不是沒長眼睛？沒看見黑豹部落的族長過來了？還不趕緊把人帶走。”
“是是是，我這就把這個廢物帶走。”，獸人打着哈哈連忙走過來。
然後山蜥又轉向珂斂假惺惺道：“這些人你上次也見過，雖說收留他們，可部落也不能白養着他們，所以便讓族裏一些獸人們幫忙分擔，但也得給這些獸人們一點甜頭不是。”
珂斂假意一笑道：“沒事。”
然而他這一出聲，那被踹開的雌性身體一抖，不敢置信的擡頭看過來，見說話的真的珂斂，那人終于憋不住了。
也不知那來的力氣，竟是掙開獸人鉗制，兩步跑至珂斂面前，阿迪眼淚淌了一臉，竟是抱住珂斂的腿哀求道：“珂斂，帶我走吧，求求你帶我離開這。”
他這一出聲，原本那些被套着石環的雌性們都希冀的偷瞄着珂斂，希望這個雌性再次出手拯救他們。
“艹！”，那獸人惡狠狠的怒啐一聲追上來，又礙于珂斂等人，沒敢真上手抓人。
阿迪禁不住縮了縮肩膀，可卻死死抓着珂斂獸皮不放。
就在奧格沒耐心要動手把那抓着珂斂的雌性拉開時，珂斂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奧格看過去，雌性道：“這個事，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想到曾經這些人對珂斂的所作所為，奧格按耐住把人丢出去的沖動道：“好。”
珂斂轉過頭來，冷着臉看着跪坐在地的阿迪，這才冷聲道：“我認識你嗎？”
阿迪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後者只是滿臉疏離，照成這一切的不是珂斂，而是這些人自己的選擇，犯過一次傻，珂斂不會傻到再犯第二次。
一聽他這話，那追過來的獸人惡狠狠一笑，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盯着跪坐在地的阿迪。
阿迪偷偷轉過去看了一眼，獸人露出一個嗜血的笑來，吓得他身體一顫不敢在看。
“不！不可以的珂斂，我是阿迪啊！你看看我的臉，是我啊，我會被弄死的，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們這群人都是惡魔，他們根本不是要收留我們，他們想要我死，帶我走吧，我不會在做那種事了，真的求求你相信我。”，阿迪瑟瑟發抖淚流面前的祈求，抓着珂斂獸皮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珂斂蹲下來，看着阿迪又充滿希冀的眼神，他冷冷的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當然知道啊，因為是我用鹽把黑豹部落的族人們換出來的，而你們這些人應該是被巨蜥部落選上的替代品來填補空缺，我不可能會帶你走，因為我最讨厭被人背叛，而你已經變成了我最讨厭的人，你會費力去救一個你讨厭的人嗎？”
阿迪的神情從希冀轉變成震驚在變成呆愣，他甚至呆呆的問，“所以當時你在部落外看見山蜥他們帶着我們去巨蜥部落時就知道我們會遭遇什麽？”
“也不全是吧，我只知道巨蜥部落的人可不會像我一樣好心收留你們。”
“可你當時為什麽不說？你明明可以告訴我們啊，明明可以避免這種情況，你為什麽不說？”，阿迪反應過來，竟不住抓住珂斂的衣服聲音顫抖的質問。
珂斂一把揮開他的手，聲線冰冷，“在山洞時你跟我關系不錯吧，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所謂的怪物，那你為什麽不說？甚至還幫着那些人煽動他們針對我，你能先解釋一下嗎？”
“因為…因為我覺得期限一到你會趕我們走的，你從沒說過收留我們的話，我們那時候已經失去部落了，不能再失去落腳的地方。”，阿迪眼神游移，說出的理由連自己都不信。
珂斂冷哼道：“你說的不錯，那時候你都不相信我，那現在又憑什麽覺得我會救你們？”
聞言阿迪一把抓住他，激動道：“不！你不能見死不救。”
珂斂扯開糾纏，“之前我有說過吧，你們本該有更好的生活，日後想起來時就怪那個人，你該恨的人是蓮和你們本身。”
說完他站起身，這時山蜥一臉古怪道：“你們認識？如果是你的朋友的話，跟之前一樣，一袋鹽你就可以帶他走，但只能帶他一個。不然鷹風部落那邊我們沒辦法交代。”
“哦，其實我不認識他。”，珂斂扯扯嘴角。
山蜥古怪的打量他兩眼，然後才對一旁的獸人道：“沒聽見嗎？還不快把他拉開。”
說完又對珂斂道：“走吧，族長等的有一會了。”
點點頭，珂斂奧格兩人跟着山蜥就要離開。
“不！你不能就這麽走了！”，求生的本能促使阿迪再次撲上來抱住他的腿，他聲音惡毒而歇斯底裏，“你不能對我見死不救，否則你就是毀掉部落的罪魁禍首，你一輩子都要背着這個罵名，部落的每一個人都會詛咒你的，你不能這麽做，你也是我們部落的，留下來，留下來啊！”
他一邊哭一邊罵，見珂斂無動于衷，甚至轉向山蜥抓着他道：“把他也抓起來，他根本不是黑豹部落的，他是我們部落的，他不該一個人離開，他應該跟我們在一起，把他抓起來啊。”
“你瘋了嗎？”，山蜥嫌惡的甩開他，“看清楚，這是黑豹部落的祭司。”
這時奧格終于忍無可忍，他走上前強勁的力道一把就将阿迪拉開，“要發瘋去別的地方發，阿斂已經對你們夠仁慈了，如果當時我在，我一定會咬斷你們的喉嚨，滾開。”
阿迪被丢開，山蜥向一旁的那個獸人道：“你要是在管不好他，我就替你把他丢到殘疾獸人那邊去，哪裏可是很缺雌性。”
“是我教訓的不夠，不會再有下次了。”，那個獸人上前一把抓着雌性脖子上的石環，來回兩個巴掌就扇在對方那張還喋喋不休的嘴上，直打的阿迪眼冒金星。
珂斂看着這一切終是什麽也沒說，轉身跟着山蜥離開。
身後傳來獸人淫。穢惡毒的咒罵，以及雌性的凄慘哀嚎。
珂斂不适的皺眉，奧格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難受嗎？”
珂斂搖搖頭道：“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三人一路往前走，期間珂斂還是忍不住問山蜥，“你們抓這些人到底做什麽？難道只是用來折騰？”
“當然不是。”，山蜥指着前面一間石屋道：“這裏是族長議事的地方，他已經在裏面等你們了，有什麽問題你們直接問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