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完了完了

第11章 11:完了完了。

喟嘆之後,就是天地無我的作弄。

我哥邊壓着嗓子呻吟邊亂吠:“陳老二,你等到,這個事遲早要被媽曉得。你就等到起,到時候我們全家都活不成!”

我弟一把揪住他的頭發:“你敢跟她講,我就殺了你。”

我哥渾身一抖,下頭緊縮一下,咬着牙說:“你以為我怕死。我到裏頭改造的時候,哪種罪沒受過。還不是提前好幾年就出來了。這是我跟自己贖的罪。你莫以為你弄死了王老虎就有什麽了不得的,我也可以搞死他,我只是沒動手而已。我确實心沒你那麽狠,我還是個人。你平時到處賣乖,其實就算不得是個人。”

我弟感受着他底下赤誠的迎合,不以為然:“哥,咱倆果然是一個媽生的。你确實挺聰明。”他在我哥血淋淋的臉頰上舔一下,嘬了嘬味道,咧着嘴笑:“不過你贖什麽罪?你又沒殺人。”

我哥擰過頭沒說話。

我弟果然聰明蓋世。他把眼貼到我哥面前:“還是為了那個女的。這麽想當英雄?我看你是個狗熊。”

我哥哼出一口氣,手腳并用要揍他。可惜腿都被綁得像個螃蟹,只能把我弟掀翻在地,剩下的只有自己在地板上四腳朝天的份。

我弟爬起來就是幾腳,把晃動的東西直插到他嘴巴裏,神色出奇冷靜:“我讓你還記到她。我讓你還記到她。都不要臉的有了種,你還惦記,你也是賤。”

我哥拿頭撞他,卻被他按得死緊。喉嚨都要被戳破了。他嗷嗚嗷嗚地亂叫,說出來些斷斷續續的音節,但是聽不出來到底在講什麽。

射到他嘴巴裏,我哥眼淚流得像條老狗。

我弟當他是還到想那些糟心事,扇了他幾巴掌,就又插回下面繼續肏。我哥一邊渾身打抖,一邊也隔老遠扇他巴掌:“陳熙,老子不想忍了。你欺人太甚。”

我弟笑得如沐春風。把我哥撞得像個皮鼓,嘭嘭嘭的聲音震得天花板上都要落幾層灰。淫水濃液到處都是,我哥涕泗橫流,被他捅得快成對穿。

我哥意識不清地亂叫。間或着用拳頭砸他的臉。正打得不可開交,地上我哥的電話響了。

我弟停都沒停一下,看都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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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回過神來,央求道:“我接電話。我要接電話。”我弟說:“接電話可以。那你叫我什麽?”我哥驀地嘴巴緊閉。

我弟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認我這個弟弟的嗎?怎麽喊不出來?”又把他屁股掰得更開,直露出裏頭紅色的肉來,“你自己看看,是怎麽被我肏得腿都合不攏的。”

我哥有氣無力:“我要接電話。”

我弟氣極,笑着把電話掏出來。我哥的電話是個要淘汰的小靈通,一只手就握得全。我弟眨眨眼,說:“是媽給你打的電話。”

他一亮手機,果然上頭是媽的號碼。我哥抖得如篩糠:“你還給我!你還給我!我要接電話!”

我弟一腳踩住他:“來來,讓你接。你用下頭接。”

我哥掙紮得跟個臭椿蟲似的,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拿把刀把我弟砍死了。他暴怒:“你要幹什麽?!”

我弟把手機往他底下推。

我哥目眦欲裂,撈起任何能摸到的東西砸他。可惜都是些衣服褲子,沒得任何攻擊作用,他幾乎魂都要吓掉了。

感覺到那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真的要戳進去,他連摸帶爬,抱住我弟的大腿:“弟,好弟弟,你莫整我了。”

他臉色凄惶:“我要接電話。”我弟才把手機扔到他的臉上。

我哥把臉上的淚抹抹,趕緊按接聽鍵:“喂,媽?”

憤怒的聲音從電話裏炸出來:“老大你搞什麽!這麽久才接電話?我看你是又要反天。前幾次你口氣就不好,現在是不打算接我電話了?上次跟你講的那個事,你考慮好了沒?都幾天了?我跟你講,機會不等人。你這個條件,害死過女人殺過人坐過牢的,沒得哪個姑娘是你可以挑的。你曉得不?你趕緊找個時候回來,我把他們喊過來吃個飯,要得就要得,要不得我也好讓人心裏有個數。聽到沒?你媽我天天愁你的事,你倒好,電話打兩個都不接,喪良心的,你爸要是還到,不把你打得脫幾層皮!你聽到沒?”

我哥沉默一會兒:“媽,還是算了吧。

……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哥都沒去上工。他跟領導請了假,一身的包和口子,也不好幹活。我弟中午回來,跟他甩下一盒飯,臉上也是五彩缤紛:“吃飯。”

我哥根本動不起來:“殘了。吃不了。”

我弟坐下笑:“你看看我的臉。早上好幾個同事問了,我就說被我哥跑來打了一頓。他們都講要跟這種沒文化的混混斷絕關系。是親哥也不行。”

我哥怒了一下,又沉下去:“你們還搞歧視。”

我弟沒回答。他把飯菜掀開,杵到我哥臉前:“是要喂?”

我哥讪讪,擡起酸疼的胳膊掰開筷子吃飯。

要他喂?他喂的飯嘴巴嚼了都要生蛆。

日子就這麽過下去。我哥我弟兩個絕不對盤的兩個人,竟然也能把生活過開了去。我弟照常上下班,偶爾去開會,下鄉,還跟不同的人說說笑笑去吃飯,一副公派幹部親民友善的腔調。我哥但凡看到一次心裏就打不起勁一次,渾身都發冷。我哥每個星期雷打不動去上工,從來不遲到。鋼筋紮得也是越來越熟練,已經榮升小組長,偶爾要加班,就跟底下幾個人每人買包煙,有時候相互打打掩護,關系處得那是相當可以。

天熱起來。幾場大雨一垮,定河上又泛起蒸騰的水汽。這天天晴,又熱又潮,我弟把鋪蓋搬到陽臺上曬,看到我哥四仰八叉躺到旁邊椅子上曬太陽。

他笑:“你天天不是到工地上跟曬牛似的,還曬?”

我哥說:“我懶得動。”

太陽下他臉黑臂寬,眉毛好生濃烈。我弟走過去欣賞:“哥,你還挺好看的。”

我哥臉一僵:“好看什麽好看。老子翻過年都三十了。王建就比我大十歲,姑娘高考都考完了。我連談朋友都沒得談。”

我弟沒說話。他用目光撫摸我哥的臉。還是跟七八年前差不多。就是腦殼頂上有個什麽東西,到太陽下亮晶晶的。

我弟湊上前去,原來是根白頭發。他臉色凝重:“哥,你莫動。”我哥往後一縮:“你又要搞什麽?”

手伸過去,精準無誤地捏到了那根白頭發。我弟眼亮唇薄的,那也是個俊俏後生。我哥謹慎地盯着他,兩個人離得好近,陽光從外頭斜射下來,照得人渾身發熱。

“吶,好了。”我弟猛然一拔,那根白頭發就脫根離皮。我哥跟着心裏顫了兩下。他一看,原來是跟他扯白頭發。

他說:“你扯這個幹什麽?以後會越長越多的。”

我弟沒笑:“不應當。你才幾大,可能是最近營養沒吃好。以後你就莫插手,屋裏都我炒菜。”

我哥心裏頭的顫動又跟着甩出去。四目相對,如磁遇鐵。

先動的竟然是我哥。他抓起我弟的臉就往上啃。他曉得以後反正都完了。

我弟笑。他比我哥還啃得狠,恨不得把我哥嚼着吃了。也不怕被對面樓棟的同事看到。

完了完了。

感覺到完了的第二天,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我弟那個喊師哥的,要跟他介紹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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