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茶藝

茶藝

謝言昭列“清單”的時候, 工作人員在往房子裏搬攝像儀器,其他嘉賓是自由行動時間。

謝言昭聽到關勝勝問她:“陳支書見過你嗎?她怎麽确定是你?”

謝言昭筆下沒停, 回答說:“國外賬戶轉國內有時不是很方便,我會叫我爸媽幫我轉一下。如果看了上期節目,應該能确定是我。”

關勝勝點點頭,明白了。

跨國彙款每年有一定的金額限制,而且對彙款賬戶也要要求,必須是支持多幣種賬戶,謝言昭不是每次都能用自己的賬戶捐款。

謝言昭寫到最後都翻頁了, 她忽然想起來,有一個東西,在這裏可能連替補品買不到。

“要是買不到小提琴, 我還是得回去。”

謝言昭剛說完, 嚴墨從院子裏跑來, 獻寶似的:“學姐, 我有!我帶了!我借給你……送給你也行!”

謝言昭:“……謝謝你啊。”

嚴墨笑容腼腆:“不客氣的,學姐。”

關勝勝看他這一見了謝言昭就兩眼放光, 恨不得家底全掏給她的樣子, 心說自己還是太保守了。

不過她想到一個問題, 問謝言昭:“你之前幾期都是帶小提琴的嗎?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聲音?”

“我用了弱音器,另外琴弓塗的松香比較少,基本房間外面的人是聽不到聲音的。”謝言昭道。

關勝勝沒學過小提琴, 聽得似懂非懂。

嚴墨就不一樣了,他的水平很專業,因此問題也很專業。“你這樣不怕改變琴的音色, 影響自己對音準的判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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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學小提琴除非是真的沒有辦法,否則是不建議用弱音器的, 因為會越學越偏,而且弱音器還會損壞小提琴本身的震動特征。

“我又不是初學者。”謝言昭道:“我每天練習,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水平不會下滑,鞏固肌肉記憶。”

樂器這種東西,天賦是入場券,努力是通行證。如果兩三天不練,技藝可能就有點生疏了。謝言昭畢竟是靠這吃飯的,所以不管去哪裏,她都得保證自己每天至少有一兩個小時的練琴時間。

“那……這次你練琴的時候,我能不能在旁邊呆着?”嚴墨小心翼翼地請求,後面還跟了一句:“我保證不說話不影響你!”

嚴墨說完後,忐忑地等待結果,然後聽到謝言昭回了兩個字:“可以。”

這個回答讓屋裏兩個人“應激”了,一個是趴在桌邊的關勝勝,還有一個是一直坐在旁邊的唐蘇。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那我也要聽!”

“你們不可以。”謝言昭無情地拒絕了他們。

“為什麽?”關勝勝很氣憤:“他都可以,為什麽我不行?”

謝言昭:“因為你話多。”

她就沒見過關勝勝什麽時候能持續保持一兩個小時的安靜。

“那我為什麽不行?”唐蘇問。

“你有這時間,你還是多練練你的聲樂吧。”

謝言昭說話的功夫,已經把清單寫完了。

嚴墨幫她把清單送到工作人員那裏,再由工作人員轉交陳靜好。

嚴墨前腳進屋,秦漪後腳跟了進來。

秦漪手裏提了十一把木柄鐵鏟,然後把所有嘉賓召集過來。

他把唐蘇、謝言昭、陸成思劃分到一邊,讓另外四組嘉賓先挑。八把鐵鏟,兩個一捆,也是四組。

嘉賓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這工具一看就是要幹農活了。

關勝勝随機挑了一組鐵鏟,拿到手裏一看,發現握柄上面有數字。

“這個是房間號,拿到號碼的現在可以上樓找一下自己的房間。”

秦漪跟那四組嘉賓說完規則,讓剩下的三個人挑選鐵鏟。

村長林茂樹是村子裏唯一一家起了樓房的,兩層半的規格,第一層和第二層都是一個客廳帶三間房,再加一個衛生間。最上面的半層是個小閣樓,平常用來當倉庫,被節目組租下後,改成了簡易客房。

總共七個房間,同性別的藝人和經紀人共有四組,他們分走四間。剩下三間,讓唐蘇、謝言昭、陸成思抽簽決定。

總歸是自己獨立一間房,謝言昭也就勉強接受了,她選完,看到上面的數字是1-3。

“是一樓,在你的右後方。”秦漪給她指了一下方向。

謝言昭扶着牆走過去,看到房間說不出來的怪——房間很小,前面有門,兩面是牆,最後面卻是一扇卷簾門。

【這是睡覺的房間?好奇葩。】

【怎麽會有人在家裏裝卷簾門,該不會是商鋪改的吧?】

【這裏是農村,都是自建房,哪裏來的商鋪啊?】

【我猜,可能是車庫?】

直播間有人猜到了,謝言昭抽到的這間客房原來并不是睡覺的房間,而是車庫,專門用來放自行車跟電動車的。所以前面是門,可以走人,後面裝得卷簾門,方便推車。

房間裏就一張床、一套桌椅和一個鐵制落地衣架。大概十平米,人走進去就會感到局促。

唐蘇的房間在二樓,正好在謝言昭頭頂正上方。最後剩下一間閣樓,顯然被陸成思抽中了。

分好房間,給每個嘉賓預留出兩小時搬運行李和整理房間的時間。

謝言昭沒行李,落得輕松。

女嘉賓都在二樓,雖然只用爬一層,但是對于平時養尊處優,出行一定會有助理拎包撐傘的女明星來說,還是比較吃力的。

沈連枝當即求助陸成思,眼睛彎彎地,笑容甜美:“陸老師,可以幫我搬一下行李嗎?”

這是體現男子氣概的時候,陸成思當然樂意之至,“沒問題,在哪裏,我幫你搬。”

沈連枝道:“在院門外面。”

沈連枝的行李比謝言昭還多,有三只箱子,每個都跟鐵塊一樣沉。陸成思剛拎起來,沒有思想準備,差點閃了腰。但沈連枝笑盈盈地望着他,眼神充滿感激和崇拜,陸成思咬着牙也得幫她把箱子搬上去。

他搬完沈連枝的,再幫冷姝搬,最後才開始搬自己的行李箱。

【這一趟一趟地,真辛苦,跟搬運工似的。】

【你們看他辛苦,他心裏說不定挺美。】

【那倒是,沈連枝那麽嬌聲嬌氣地來找我幫忙,我也招架不住。】

陸成思進到閣樓,才知道自己住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裏。

大白天的,房間裏的光線暗得跟晚上差不多,整個閣樓只有一扇腦袋大的窗戶。然後屋頂還特別矮,他剛好能直立行走,不能跳,在床上也只能或坐或躺。

他正想抱怨,身後響起一道嬌嬌軟軟的聲音:“這房間好壓抑啊,陸老師你也太慘了吧,未來幾天都要住在這裏。”

他一回頭,看到是沈連枝。她正面露同情地打量起閣樓。

“要不然你去跟小蘇住吧,他就一個人住,房間雖然也不大,但是我剛剛看了,比你這邊好太多了,住兩個人也不算擠。”

【嗷!我們枝枝想得真周到!】

【這閣樓太矮,光線不好,窗戶還小,住着确實會壓抑。但是她讓陸成思跟唐蘇住,也得先問問唐蘇同不同意吧?】

【唐蘇肯定會同意的,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其他四組嘉賓都跟經紀人合住,讓他跟陸成思合住也沒什麽的吧。】

【達咩,拒絕一切道德綁架。開始說好怎麽住就怎麽住。】

【他們關系不熟,住一個房間就算了,還得睡一張床,會不自在吧,我也覺得各住各的好。】

雖然房間确實讓陸成思不太滿意,但是相比跟不熟的人住在一起,他寧願一個人住閣樓。

“不用,我一個人住這裏也挺好的,反正就七天。”陸成思道。末了,移開目光,像是有些心不在焉:“連枝,你不用跟我那麽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好啊,那不叫你老師了,叫你陸哥。”沈連枝甜甜一笑,卧蠶隆起,眼睛彎成兩道月牙:“你是前輩,得喊哥。”

陸成思反問:“照這麽說,唐蘇也是你前輩,怎麽叫他小蘇呢?”

【啊?我鼻子壞了嗎?怎麽聞到一股醋味?】

【這才第一天啊!就讓我吃上飯了?】

【我宣布,我們甜妹就是最百搭的CP體質!!】

【剛還傷心,好長時間沒見過連漪CP互動了,沒想到新的飯就送到我嘴邊了。太香了,含淚吃下兩大碗。】

【陸成思不會是在山腰碰到沈連枝的時候就看上人家了吧?】

【又是一路抱上來不撒手,又是跟着三蹦子去醫院,幫拎行李啥的,八成一見鐘情沒跑了。】

直播間粉絲嗑CP嗑到飛起,沈連枝的團隊實時監測彈幕,看情勢大好,立即買了兩個人的熱搜。

熱搜數值上漲很快,CP超話随之開通,當天簽到人數竟然有一千人。這是沈連枝自拍攝這檔節目以來,唯一一次CP熱度比較大的時候,比她跟秦漪的熱度還要高。

她再一次确認,CP這種東西真的是玄學。也再一次确認,單方面的熱臉貼冷屁股沒有用,需要兩個人的互動。

*

關勝勝就見不得沈連枝那茶茶的樣,她要自己搬行李。可惜剛拎着箱子上了幾層臺階,累得大喘氣。

嚴墨看到了,問她:“要幫忙嗎?”

“要要!”關勝勝點頭如搗蒜。

最後由嚴墨幫她把行李搬了上去。

歐陽岚的行李不多,嚴墨想轉頭幫她的時候,她已經自己拎上來了。

看了一眼房間,窗戶朝北,面積不大,但床挺大,看着像兩米的,除此之外,屋內同樣只有一套桌椅和鐵制落地衣架。

關勝勝其實什麽都沒幹,但這會兒累到不想動,人呈“大”字狀往床上一躺。

彈幕發出尖叫:

【啊!!!她身上好髒啊,怎麽能上床啊!!!】

【在我們家,沒洗澡是不可以上床的!!!!】

【不可以!!她是女明星都不可以!!!】

歐陽岚閉上了眼睛,想着眼不見心不煩,最後實在忍無可忍,道:“我們上午在外面跑了一圈,身上髒,你先別躺床上。”

她想提醒關勝勝,她今天上午摔了個“狗吃屎”,衣服上都是土,她這樣會把床弄髒。

如果大家各睡各的,那她不會管她,可眼下不行。畢竟未來七天,她們兩個人是要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關勝勝覺得她規矩太多,但到底還是起來了,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抱着腿刷手機。

她能聽勸,已經比平時好太多了,歐陽岚欣慰地收拾起兩人的行李。

【笑死,不過大小姐妥協的次數真的屈指可數。】

*

兩個小時後,嘉賓們在樓下集中。

帶着他們的鐵鏟。

“今天的晚飯大家自行解決,我們給大家劃分了一些農田邊角料,你們可以過去挖……”

秦漪規則還沒宣讀完,聽關勝勝接道:“野菜嗎?導演,你是要讓我們挖野菜吃嗎?!”

關勝勝兩只眼睛瞪得滾圓,那又驚又怒的樣子,仿佛只要秦漪點了頭,下一刻她那鐵鏟能鏟到秦漪腦袋上。

她知道是在山區拍攝後,已經深刻地認識到這期食宿安排會比較簡陋。她也不是要吃什麽山珍海味,像昨天那樣的家常菜就可以了,怎麽現在要讓他們挖野菜吃?!

【現在農村人都不吃野菜了吧……】

【這期是想來個憶苦思甜嗎?】

【關鍵是這些明星也沒過過挖野菜的苦日子吧?憶什麽苦啊?】

【其他人不好說,但陸成思不一定。】

【嗯?此話怎說?難道他是貧困家庭出來的?】

【哇,出身貧寒,現在的氣質還能這麽斯文霸總,挺厲害啊。】

【……你們想多了,我只是想說,他之前拍過一期種田題材的綜藝,幹過農活而。人家是正經富二代,萬世集團董事長家的公子。】

陸成思是圈內人人皆知的富二代,萬世集團主營業務是搞房地産的,陸成思本人對做生意沒有半點興趣,他就想當明星。

因為家裏還有一個哥哥跟一個姐姐,那兩個人幾乎承擔了所有的家族責任,所以父母就随便他造了。

陸成思拍的電視劇都沒什麽水花,但走紅毯的話,每走必出圈,大概是因為路人很吃他這種渾然天成的斯文霸總形象。

他除了演戲,也接綜藝,前不久接了個種田題材的,都以為他這富家公子撐不久,誰知道他一直錄到最後一期,還拿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和口碑。

這次《花路》邀請他當飛行嘉賓,就是看中了他的“經驗”,讓他來給其他嘉賓打個樣,或者在裏面做一條“鲶魚”。

秦漪聽到關勝勝的話,嘆氣道:“我還沒說完呢。”

關勝勝:“你都說邊角地了。”

都邊角地了,一定是沒人要的田。沒人要的田,那不就是荒地,荒地不長野菜長什麽?

秦漪心累:“我說是邊角地,但我又沒說沒人打理。人家地裏長得都是農作物,野菜路邊就有,我至于讓你們去田裏挖嗎。”

聽他這麽說,關勝勝放心了,耐心地繼續聽他講下去。

秦漪:“你們可以在這些邊角地上挖到可食用的農作物。”

“那……主食呢?”岳康問。

【我當藝人不用吃主食呢。】

【藝人不用,經紀人還是要的吧?】

【一整天沒見岳康說過一句話,沒想到第一句話是擔心自己餓肚子。】

【帶嚴墨可比嚴白輕松多了,什麽事都不用操心,那現在可不就只需要考慮吃喝拉撒的問題。】

“主食你們自己想辦法。”秦漪回答完,提醒一句:“這裏的村民還都挺和善的,你們可以用自己挖到的東西跟他們換。”

【那還行,反正意思是,只要肯幹活,就餓不死。】

【明星真的會幹活嗎?別晚上一個個地都餓着肚子睡覺。】

【別說他們,我在農村出生的,但我現在還是五谷不分[裂開]】

嘉賓裏面基本沒有種過地的,除了陸成思。

出發時,他跟沈連枝說:“你跟着我,我有經驗。”

沈連枝故作意外的樣子,眨着眼睛問:“真的嗎?思思有種地的經驗?”

她喊對方“思思”,陸成思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

他聽過別人喊自己“陸老師”“陸成思”“成思”“陸哥”“小陸”,但是聽一次聽人喊他“思思”。

這是他的小名,只有父母、哥哥和姐姐會這麽喊他,但也僅限于小時候。從他成年後,他覺得這個小名聽起來像女孩子一樣,讓自己沒面子,就不許他們叫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又聽到有人這麽稱呼自己,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十八歲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不過這次不覺得丢臉了,反而品出了一種獨特的親昵。

“幹嘛這麽叫我?像個小姑娘的名字。”陸成思雖然是這麽問,但臉上是笑着的。

沈連枝道:“我不覺得啊,明明就很好聽,而且名字沒有性別之分。”

【我們枝枝說得真好!】

【不帶任何刻板印象,果然是新時代獨立女性!】

【我們枝枝是大女主!】

沈連枝其實已經事先了解過陸成思,不光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他的小名,也看過他的綜藝。

幾乎同期藝人,她都非常了解。所以只要對方給她點反應,她都有把握把CP炒起來。奈何這檔節目的男的,一個個都避嫌得跟出家和尚似的,讓她唱獨角戲。

現在好了,送來一個陸成思。頭腦簡單,勾勾手指他就過來了,對她句句有回應。

可惜,他就是個飛行嘉賓,要是常駐就好了。

關勝勝走在他們後面,全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裏白眼翻上了天——“思思”,這麽惡心的名字,她也叫得出口。還有旁邊那個男的,明明之前跟自己一起拍戲的時候還挺正經一小夥,現在簡直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

邊角地不在同一片農田,分布整個村莊,總共有十三處。算下來,平均每個嘉賓都能分到一塊。

但他們現在基本是分成幾個“小團體”聚在一起。謝言昭的“小團”人數最多,巴掌大的地裏聚集了六個人。

地裏長了一點土豆和白蘿蔔,那點菜都不夠他們六個人薅的。

【邊角地:我是犯了什麽天條嗎?來這麽多人?】

【等等,冬天怎麽有土豆?】

【應該是之前沒收的,留在地裏随便長長,這種土豆都比較小。】

唐蘇第一個動手開挖,沒注意力道,一鏟子下去,鏟起一堆土,土豆埋在裏面,小到看不見。

“這也太小了,夠誰吃啊?”關勝勝嘟囔。

還不夠他們幾個人塞牙縫的。

唐蘇不滿道:“誰讓你跟過來的,那麽多地,你非得跟我們一塊兒嗎?”

嚴墨認同:“我們确實是人比較多,都挖這塊地的話,可能大家都吃不飽,還是分開的好。”

說這話的人竟然是嚴墨,關勝勝不敢置信,從來到這個村子的那一刻,兩只眼睛仿佛就只能看到謝言昭的人,居然會主動提出分開行動。

其實嚴墨會這麽說,也是從謝言昭的角度考慮,怕她吃不飽飯。

嚴墨這組離開後,關勝勝也被歐陽岚拉走了。

謝言昭在地裏呆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唐蘇,這活兒我幹不了,我先回去了。”

謝言昭在兩個世界的家庭都是被嬌生慣養的,打小被父母捧在手掌心,哪裏幹得了這個。拎着鐵鏟揮兩下,怕是都能給她磨出水泡。

“那你回去吧,你腿沒好,慢點走。”唐蘇叮囑她。

【我要喊我的弟弟來學習,如何當好姐姐的仆人這一身份。】

【一時半會兒學不來,這種估計是天生基因自帶的。】

幾個嘉賓在農田裏艱難勞作,基本是費半天力,挖不到一點有用的,不是土挖太深,就是一鏟子鏟在農作物上。除了陸思誠這邊順利一點。

大白菜、西藍花、胡蘿蔔、白蘿蔔,各色各樣的蔬菜從地裏挖出來,沈連枝只用在旁邊做做樣子,或者誇他兩句。

一直到天際擦黑,幾個嘉賓提着節目組發給他們的竹籃陸續往村長家走。

還沒走進院子,唐蘇聽到了一道小提琴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拉出聲音了,他想。

等他進了客廳,看到謝言昭的房間沒有關門,順手想替她把門拉上,結果視線往裏一掃,看到嚴墨竟然出現在房間裏。

在拉小提琴的不是謝言昭,是嚴墨,他在謝言昭回去後不久也回來了,而謝言昭此時在旁邊指導他。

竹籃“啪”地掉到地上,唐蘇怒目圓瞪:“謝由儀!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挖菜,你們……你跟他!”

【完了,哄不好了。】

【唐蘇得氣吐血,哈哈哈哈哈。】

謝言昭聽着他這奇怪的措辭,眉心微蹙:“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教他練個琴,怎麽了?肚子餓了,你快去做飯。”

唐蘇很生氣,拎着竹籃子扭頭進了廚房。

嚴墨有些尴尬,小聲問謝言昭:“哥是不是生氣了?”

【啊?還真去做飯了?】

【總算見識到冷面洗內褲是什麽樣了。】

【沒人覺得嚴墨最後那句話茶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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