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艱苦

艱苦

索柯亞音樂學院是一對一的教學方式, 同專業的學生都不一定能時常碰面,就別說不同專業和不同院系的。

嚴墨在學校裏很少有機會碰到謝言昭, 每次見他也必定是在琴房,這種時候也基本說不上話,所以在這次綜藝之前,嚴墨認識謝言昭,但謝言昭并不認識他。

嚴墨答應代替嚴白參與拍攝,除了岳康的原因,再就是因為知道謝言昭在這裏。又剛巧碰到自己寒假, 有時間過來。現在難得能近距離地接觸,嚴墨當然要找機會讓對方指導一下自己的琴藝。

被唐蘇一攪合,琴是練不下去了, 嚴墨跟謝言昭扯閑話, 問她:“學姐還會回M國嗎?”

謝言昭點頭, “年後要回去一趟。”

“去做什麽?”如果時間趕巧的話, 說不定能跟自己一道過去。

“給奧格拉夫當助理。”

“……啊?我們校長年後要開演奏會嗎?”嚴墨驚訝。

謝言昭“嗯”了一聲。

謝言昭在索柯亞讀了兩年書,就給奧格拉夫當了兩年助理。每次逢他舉辦演奏會, 她就要把整場的曲子演奏一遍, 用不同的樂器, 充當不同位置的樂手,讓奧格拉夫聽一下效果。

奧格拉夫去跟樂團排練時,也會叫謝言昭一同跟着, 她可以幫樂手調音。有的時候奧格拉夫寫的曲子很難演繹,樂手達不到他要的效果,這時就會叫謝言昭給對方演示。不管是弦樂、管樂還是打擊樂, 謝言昭都達到了專業樂手水準。

按奧格拉夫的意思,她精通那麽多樂器, 有絕對音感,聽力又很敏銳,天生就應該做一名指揮家,而且如果她真的入了這行,一定會非常出色,将來達到的成就也只會比自己高,不會低。

因為全世界的指揮家都明白,對于他們而言,每多精通一門樂器,那都是一筆無上寶貴的財富。

奧格拉夫真心想把謝言昭收做學生,奈何謝言昭對這門職業沒有興趣。

也是因為謝言昭跟着他做了兩年助理,且這份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奧格拉夫見識了她的能力,才會那麽欣賞她,在她念書的時候,叫本專業的老師照顧她不說,還會時常喊回家,讓自己的太太埃莉諾指導她。後來她畢業了,也大力支持她的事業。

Advertisement

奧格拉夫每年給謝言昭送出一份很特別的生日禮物,但這禮物沒有那麽好收的。收了禮,就得回去再給他當一段時間的助理。

所以謝言昭說自己年後要回去。

“學姐,你真厲害!”嚴墨由衷道。

奧格拉夫作為校長,是不參與教學工作的,盡管他的專業能力在他們學校是最高的。作曲專業的學生都希望能成為他的“編外學生”,但這麽多年下來,奧格拉夫只收了一個非作曲專業的謝言昭。

他們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麽,後來有一次學校為一名退休教授辦了退休典禮——一場別開生面的演奏會。奧格拉夫親自做指揮,全校學生是樂手,謝言昭承擔了首席和助理兩份工作。

他們那時終于知道她的助理工作的具體內容到底是什麽,也知道這份工作只有她做得來。從那之後,謝言昭就成了他們學校的傳奇人物。

“學姐,年後你們排練的話,我可以過去旁聽嗎?”嚴墨詢問謝言昭。

“這我得問我一下奧格拉夫,到時候給你回複。”謝言昭道。

他們的排練一般是非公開的,但如果奧格拉夫允許的話,是可以進去旁聽的。

“好!謝謝學姐。”

*

晚飯依舊是在院子裏吃,還是中午那幾張木桌拼起來。每個人面前的菜各不相同,鏡頭一掃,大家發現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怎麽關勝勝她們有魚有肉的?】

【我還以為這次會是陸成思跟沈連枝他們吃得最好呢。】

【關勝勝跟她經紀人這麽厲害?到底挖到什麽寶貝了,能換到魚跟肉?】

【我看了她們房間的直播,你們一定猜不到,她拿什麽去跟村民換的。】

【我也看了,答案是欠條!】

關勝勝跟歐陽岚兩個沒幹過農活的,揮了半天鐵鏟,只見土,不見菜。後來關勝勝就壯着膽子,拿上欠條去敲開了村民的家。

她跟對方說,先借點食物,回頭等這期節目拍完了,一定把錢還給他們。

一把菜是一百塊,一條魚、一塊肉,都是兩百。她欠條打的金額高,而且村民知道這是在拍綜藝,不好意思拒絕,都會給她換。

秦漪事先不知道有人會拿欠條去換,得知關勝勝的操作,特地發布了一條新規則:“第一次就算了,下次再用欠條,就算違規。”

關勝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今天先吃個飽肚子,下次要面臨的問題,下次再想。

飯桌上吃得最差的是嚴墨這組。

嚴墨沒怎麽參與挖菜環節,是岳康一個人幹的活。岳康毫無怨言,盡管也沒挖到什麽,最後拿着一點小得可憐的土豆去跟村民換了大米跟一點鹹菜。

要求不高,能吃飽就行。

【這兩人愣是把鹹菜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感覺。】

【活該這兩人一組,沒有半點口腹之欲。嚴白怎麽不早點把他弟弟介紹過來,他才應該是岳康的藝人。】

岳康現在精神得到了放松,吃什麽都香,嚴墨則是嘗到了知識食糧,晚上不吃都行。兩個人确實适合搭在一塊兒。

飯後陳靜好來了,她把謝言昭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

陳靜好還貼心地給她采購了兩只行李箱,東西裝在行李箱裏。

一打開,謝言昭傻眼了。

真絲四件套、珠光重磅睡衣、雙面山羊絨大衣……這些統統都沒有!

箱子打開後,純棉或夾棉的四件套、睡衣;各式各樣的粗線毛衣、棉服、羽絨服,還有秋衣秋褲瞬間膨脹開。

這哪裏是她清單上的東西,那簡直兩模兩樣。

為了防止那些東西掉到地上弄髒了,陳靜好将東西從箱子裏搬到床上。

“這些雖然比不上你用的貴,但是很暖和的。我們這山裏白天有太陽,感覺不到冷,一入夜,那凍得都叫人都睡不着覺。你單子上那些其實都不怎麽保暖,我給你買了很多禦寒的衣物。”

“這些貼身的衣服,我也買了幾件,不過文胸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就買的運動款內衣,不知道你能不能穿。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可以把尺寸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陳靜好說得自然,謝言昭卻是有些懵。她下意識看了眼房間,好在她這裏沒有裝攝像機。

半晌,她張了張口:“我……”

這叫她怎麽回答呢。

陳靜好笑了笑:“或者,你自己去買也行。”她很自如地轉移了話題,“我今天給你拿過來的內衣、內褲,還有睡衣,都是洗過的,用火烤幹了。你摸摸,還熱的呢。”

貼身的衣服必須要洗了才能穿,所以陳靜好把東西買回來就立即下水洗了。為了能讓謝言昭今晚就有衣服穿,特地用火烤幹。烤了一下午,這會兒幹了趕緊給她送過來,上面還帶着溫度。

“對了,還有這個。”陳靜好從衣服堆裏掏出一個大紅色的橡膠暖水袋。

“你上床之前灌滿熱水,塞進被窩裏,這樣睡覺的時候腳就不會冷了。不過剛灌的熱水可能會比較燙,你得拿一塊毛巾包着。”

陳靜好說着,打開另一只箱子,從裏面取出三條新毛巾,“給你買的,一條洗臉、一條洗澡,還有一條,就用來包水捂子。”

謝言昭看着那三條顏色“豔麗”,印着鴛鴦花紋的毛巾發怔。她已經很久沒用過毛巾了,洗澡用浴巾一裹,洗臉則用一次性棉柔巾。

“毛巾是新的,我沒給你洗。你洗澡或洗臉的時候,給它搓幾下就好,至于包水捂子的那條你就不用管了。”

陳靜好一邊細心地給謝言昭講解,一邊繼續往外搬東西。衣服之類的放床上,洗護用品,諸如牙膏牙刷、沐浴乳、洗頭膏則堆到桌上。

她還買了擦臉的護膚品,不過都不是謝言昭寫在清單的品牌,她買了一個中端檔次的牌子。

她有些難為情地說:“這在我們鎮上已經是最貴的了,你将就用幾天。”

另外,她還買了紙巾,所幸不是那種粗糙的草紙,而是正常的抽紙跟卷紙。

“這些東西你先用着,缺什麽再跟我說,我替你去買。”

陳靜好做事大方又周到,能看出她已經盡力了,雖然離謝言昭的标準差了很多,但她有從實際問題出發,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很周到。

謝言昭不好說什麽,就先點頭應下來。

她将那些衣服用衣架子挂到落地衣架上,不得不說,鐵的就是結實,挂個幾十斤東西一點不帶彎的。

只是一排衣服掃過去,花花綠綠的顏色,土得要命,謝言昭都不敢看第二眼。

謝言昭收拾好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她找出睡衣去洗澡。是一套純棉的春秋款,長袖長褲,淡粉色的布料,上面印着月季花——紅的花瓣,綠的葉子。真的很土,但摸起來還挺舒服。

一樓的其他嘉賓這會兒都洗完了澡,就剩她一個。

謝言昭抱着睡衣進了衛生間。

地面鋪的瓷磚,洗手臺和淋浴間用一條浴簾隔開,瓷磚沾水後,被鞋子一踩,一片髒污,所以謝言昭這會兒看到的就是已經有些“狼藉”的衛生間。

她杵在那裏沒有動,內心掙紮。

本來穿自己不喜歡的衣服就叫人難受,現在衛生間還是這個樣子,她崩潰到不願意下腳。

“你要用衛生間嗎?我給你整理一下吧。”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謝言昭回頭,看到是夏藏風。

他熟門熟路地從樓梯下面取出拖把和抹布,一點沒帶猶豫地邁進了衛生間。

看起來,是已經幹過一遍這個活了。

他解釋道:“二樓是浴缸,住在上面的人都是在一樓洗的澡,所以這邊看起來就比較髒。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收拾好了叫你。”

謝言昭看着他在裏面拖地,想了想說:“你別忙了,我叫唐蘇來。”

這拖地的活兒她是幹不來,但是唐蘇應該可以。

總歸是自己親弟弟,能随便使喚。

夏藏風的動作頓了頓,擡頭看她:“現在沒有熱水,不如你叫他幫你燒水吧。”

“什麽?!”謝言昭大吃一驚。

這什麽鬼地方,物資稀缺就算了,連熱水都沒有?之前也沒聽說熱水供應有時間限制啊!

“這熱水器的儲水量是家庭用的,不夠十一個人洗。你這會兒肯定是沒有熱水了,叫唐蘇幫你燒吧。”夏藏風道。

其實到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這儲水量最多就只能提供五到六個人。

謝言昭聽得頭昏腦漲,感覺這個住宿條件就是在一點一點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線。

夏藏風看她表情有些恍惚,安慰道:“這裏有電熱水壺,燒起來很快的,你要多少熱水都可以。今天你是最後一個,那明天就可以早一點洗。”

“沒事的,任何問題都可以解決,不要憂心。”

他的第一句話沒起到什麽作用,但是第二句話謝言昭聽進去了。因為他這句話聽起來有一種“睡一覺醒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的豁達人生觀在裏面,确實能起到一定的開導作用。

但實際問題還是要面對。

唐蘇因為飯前的事兒,還在生謝言昭的氣,但聽到她要洗澡,立馬下去給她燒水了。

衛生間被夏藏風收拾得一根頭發絲兒都看不到,不知道的以為他以前幹過家政。

唐蘇燒好水,用桶盛着拎過來,他還給謝言昭配了一個水瓢,方便她往身上潑水。

謝言昭很難接受用這種方式洗澡,唐蘇握緊她的肩膀,“姐,你忍一忍,明天我一定讓你第一個洗!”

他的表情堅毅,仿佛需要忍耐的是他,而不是謝言昭。

于是謝言昭經歷了人生第一次“非正常”的洗澡方式。

晚上氣溫驟降,謝言昭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感到有些冷了,但因為對當前的洗澡條件過于震驚,讓她暫時忽略了氣溫變化。等她進了浴室,脫光了衣服,冷顫一個接一個,噴嚏也是一個接一個。

她洗得匆忙,連沐浴乳都沒打。用熱水沖了一遍,然後快速擦幹淨穿上薄款睡衣。再火速沖進房間,也不管醜不醜土不土,從衣架上抓到一件厚衣服就往身上套。

那也是套睡衣,不過是外穿的,不能穿着睡覺。三層夾棉,特別厚,穿上身顯得很笨重。顏色是通體西瓜紅,胸口位置貼了個黑色火烈鳥的圖案。

拍了那麽多期綜藝,去了那麽多地方,謝言昭第一次對當前的季節有了真切的感受。她現在算是知道,陳靜好為什麽給她準備這麽多衣服了。

因為沒有空調和暖氣等科技産品,防寒只能靠厚重的“物理”裝備。

睡覺前,謝言昭拿上陳靜好給她準備那只暖水袋去廚房灌水。

廚房跟樓房是分開的,在院子對面。

熱水剛剛被她用光了,熱水瓶裏都是空的,謝言昭想試着自己燒一壺水,但是那個電熱水壺跟她慣用的不一樣。

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研究明白,如果能的話,就不用叫唐蘇了。

除了衛生間沒有架攝像機,其他地方都架了,包括廚房。雖然已經到了深夜,還是有一批網友留在直播間。

【地上那一團紅紅的是什麽?】

【是個人。】

【……我能看不出是個人嗎?我問的是誰。】

【這麽土的睡衣,明星應該不會穿吧?我覺得可能是工作人員。】

【不對哎,工作人員不住這裏,房間不夠。】

少部分工作人員,比如秦漪,是住在村子裏的其他村民家裏的。還有一大部分,是去鎮子上住。鎮上有酒店,條件稍微比村裏好一點,但他們人數多,一間房都住好多人。

謝言昭正蹲在地上慢慢研究水壺時,一道陰影罩了下來。還是夏藏風,他來接水洗拖把。

謝言昭一擡頭,攝像頭照到她的臉,網友才知道地上那“一團”是個什麽東西:

【啊?怎麽是這姐?她這穿的啥啊?】

【應該是村支書給她買的睡衣。】

【姐姐也算是入鄉随俗了。】

【怎麽回事,搭上臉之後,這睡衣還挺好看的?有種樸素的清秀感?】

【時尚的完成度靠臉,我有一套差不多的,穿着可惡心[苦澀]。】

“你要燒水嗎?”夏藏風問。

他站的很近,謝言昭仰頭看看他,又看了眼前面的攝像頭。說實話,人家才替她幹了活,這會兒還在洗拖把,而自己已經準備上床睡覺了,這種時候強調距離就有種刻薄的做作感。

謝言昭猶豫了一下,道:“我想灌暖水袋。”

夏藏風:“那先回房間吧,暖水袋可以留下來,我幫你燒水,等會兒灌好了給你送過去。”

謝言昭沒說話。

夏藏風看出她猶豫,直接将水壺從地上拎起來:“沒什麽,這就順手的事,不廢什麽功夫。”

謝言昭慢慢站了起身,褲子膝蓋鼓起一個包,她沒注意到。

她将暖水袋放到一把椅子上,跟夏藏風說:“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然後她就回去了。

出門的時候,被刺骨的寒風一吹,立即縮着脖子,将兩只手揣到懷裏。因為腿疼,沒辦法走快,就小步挪動着。

【啊!這樣也好可愛,軟糯糯的,像小熊!】

【夏承昱人真不錯,會幹活兒哎。】

【我們昱昱還是很關照同事的。】

【真的嗎?那我怎麽沒見他對其他同事這麽關照過?】

【嗯……好像是。】

【別管,唐蘇不在,開嗑!有超話嗎?】

【有,咱們低調點,我怕哪天被端了。】

燒水的時候夏藏風就靜靜坐在廚房等,過了一會兒看到吳瀚出現在大門口,對着他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

夏藏風起身過去,同時囑咐他:“你替我看一會兒水壺,水燒好了叫我。”

藝人的手機被收走,但是經紀人的不會,因為他們有工作要做,不可能完全跟外界“失聯”。不過謝言昭不知道這點,她跟唐蘇的手機是反着來的。

除了工作手機,吳瀚身上還有一個專門對接夏家的手機。

夏藏風進衛生間接電話,差不多十分鐘後出來。剛好水燒好了,他把熱水袋灌好水,給謝言昭送過去。

“謝謝……還有事?”

看他站在門口不走,謝言昭以為他還有事找自己。

夏藏風猶豫了一會兒,道:“你的腿沒事吧?”

看她的走路姿勢,應該是有事的。

但謝言昭說:“沒事,撞出一點淤血,醫生給我開了紅花油。”

“那……我就在你隔壁,你如果有需要幫助,你過來找我。”

謝言昭點點頭,将門關上了。

她心裏想:要找也得找唐蘇,就是唐蘇在樓上,爬上去不太方便。

*

第二天上午七點,大家被工作人員喊了起來。

謝言昭夜裏沒睡好,因為被子重,壓得她五髒六腑都難受,而且不好翻身,但是拿掉被子又特別冷。

謝言昭真沒住過這麽冷的地方,第二天起床人腦子裏都是一片漿糊。

以前說什麽都要化妝出鏡,現在化妝品丢了,也沒辦法化了。

她的皮膚是冷白調,沒化妝容易顯得人沒有血氣,尤其她晚上還沒睡好,就更沒血氣了,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病入膏肓的疲弱姿态。

嚴墨見到她時,吓了一跳,緊張地上前問她:“學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謝言昭擺擺手,“沒睡好。”

鏡頭裏她的一張臉白得跟紙一樣。

【這真沒事嗎?看着像是風一刮就能倒的樣子……】

【之前看她鬧着要回去,覺得她矯情,現在看,還是應該放她回去的。這只是沒睡好就這樣了,那要是生點病,得成啥樣。】

【關勝勝說得沒錯,這身體素質還不如她呢。】

關勝勝和唐蘇正從樓上下來,看到謝言昭的樣子也都很緊張,但聽到她說只是沒睡好,稍稍放了點心。

節目組準備了早飯,意外地豐盛,有包子、油條、雞蛋、燒麥、煎餅、腸,米粥米粉面條等等。

但不是免費的,每一樣食物對應一個價格。嘉賓拿一樣,工作人員就會給他們記下來,當做“賒賬”

既然“賒”了,那當然就要還。

關勝勝看到倚在牆邊的一堆農用工具,知道今天又要幹活了,于是自作聰明地選了最便宜的白粥跟鹹菜。

這樣,她少“賒”一點,等會兒“還”的時候不用那麽辛苦。

果然,吃完早飯,秦漪把他們帶去了一片農田裏,給他們發了手套和工具,“今天大家要跟村民一起挖紅薯,這些紅薯可以到工作人員那邊換錢。一毛錢一個,今天大家的夥食怎麽樣,就看你們能挖多少了。”

說完鼓勵了他們一句:“加油!”

關勝勝擡頭一眼,沒忍住吐槽一句:“加個屁油。”

那農田一眼都望不到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