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工

上工

唐蘇給謝言昭搬個張小板凳, 讓她無聊的時候可以坐着歇歇。

她剛坐下沒一會兒,聽到田畔上有人喊:“昭昭。”

她回頭, 見是陳靜好。

陳靜好騎着輛自行車,這會兒下來了,把車停在路邊,沿着小跑到田裏來。

她臉上笑容洋溢:“昭昭,你有空嗎,我帶你上街去買東西。”

謝言昭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還缺什麽。

感覺什麽都缺。

但陳靜好說的一定是她昨天能買但沒買的。她想了會兒,知道了, 是內衣。

謝言昭跟唐蘇交代了一聲,便跟陳靜好離開了。她走的時候,唐蘇還在跟手裏的鐵耙較勁。

陳靜好用自行車載着謝言昭, 詢問:“你今天不忙吧?不忙的話, 我先帶你在村子裏轉轉。”

“不忙。”謝言昭道。

忙的是唐蘇, 她比較閑。

“那行。”陳靜好用力一蹬, 自行車便快速向前方行去。

山間的清晨披着一層薄霧,自行車穿梭在羊腸小路上, 帶起一陣清新濕潤的風, 風裏還有一陣米粥香, 好像附近有人家在做飯。

起先陳靜好沒有說話,四周特別安靜,只能聽到車輪子壓在泥土路上的聲音, 還有山林間的鳥鳴蟲啾、河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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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自行車騎到小路的盡頭,一座山從霧氣中探出身形。山上種滿了竹子,風一吹, 竹葉嘩嘩響。

南方的山與北方不同,哪怕深冬時節, 它也是豐茂碧綠的。

謝言昭盯着竹林看了會兒,見到山上好像有人。因為竹子遮擋,人又佝偻着腰,她看不分清。

“他們在挖冬筍呢。”陳靜好介紹說:“這是我們村的新産業。之前這片山上就有一片竹林,但是是野生的,不成形,冬筍也很少,大家為了争搶挖筍,經常起沖突。後來我就帶他們規模性地種植,現在收成比以前好多了。”

“那邊還有一座山,帶你去瞧瞧。”陳靜好調頭往另一個方向騎,“你會不會好奇,我們這個村子為什麽叫打結村?”

謝言昭道:“是因為打結樹嗎?”

“你知道?!”陳靜好十分意外:“你竟然知道?”

“以前對這樹了解過一點。”謝言昭道。

打結樹又叫結香、夢樹、夢冬,是一種瑞香科植物,枝條柔韌性很好,可以纏繞打結,名字也由此而來。謝言昭在城市綠化帶裏見過,覺得它的香氣很獨特,就做了一些簡單的了解。

“我們村子以前田壩上長了好多這種樹,老一輩叫它們打結樹,村名也是這麽來的。”陳靜好說完,補充一句:“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她畢竟也剛來不久。

陳靜好這會兒帶謝言昭去的那片山頭就種滿了打結樹,跟剛剛長滿竹林的綠瑩瑩的山不同,這邊全是光禿禿的枯樹枝,顯出一股凋零頹敗感。

這是因為打結樹是先開花後結葉,現在還沒到開花的時節。

“按照往年的情況,下個月就能開花了。你們來得不巧,不然能看到滿山黃燦燦的夢花。特別美,也特別香,幾百米內都能聞到味道。”陳靜好說。

“這也是規模性的種植嗎?”謝言昭問。

“嗯,夢花曬幹後能賣錢,它可以入藥,也可以泡茶,有活血消腫的作用。對了,聽說你昨天摔傷了腿,我家裏還有一點曬幹的花,等會兒我去給你拿,你可以每天泡一杯來喝。”

謝言昭:“那你拿給我了,你自己不就沒有了?”

陳靜好:“你愁什麽,新一年的花又要開了。”

謝言昭仰頭看了一會兒山坡,後靜靜道:“那多謝你。”

“謝什麽,對比你為我們村做出的貢獻,這能算個啥。”

打結村基礎設施薄弱,所以村民的主要收入來源依舊是農作物。陳靜好在村子裏的作為不止是竹林和打結樹,她還帶頭讓大家種植辣椒和八角,并且建立了電商網點,教大家網上售賣。

她的這些措施讓打結村的年收入在這幾年裏翻了三倍。如今村民都能吃飽飯,小孩子也都上得起學,每個人都堅信,未來會越來越好。

“你看,我們這裏是不是跟之前很不一樣了?”陳靜好笑着問。

“嗯,現在山是山,水是水。”謝言昭道。

消除了貧困帶來的陰霾,山水就只是單純的山水了,而不是加一個形容詞的窮山惡水。

陳靜好帶着謝言昭在村子四周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戶農家門口。“我今天上午還要開個會,讓我女兒帶你去鎮子上買東西吧。”

“你都有女兒了?”謝言昭詫異。

她看着年紀不大,怎麽都有女兒了,而且聽這樣子,女兒年紀也不小,不然怎麽能帶她上街?

陳靜好解釋:“是幹女兒。”

三年前她到貧困家庭入戶走訪,發現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小女孩和她奶奶在家。一打聽,聽說父母離婚了,現在兩人都在城裏打工,每年給她寄回來五百塊錢。

這老弱婦孺的,都沒法出去掙錢,僅靠那五百塊和一小片農田,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陳靜好瞧着可憐,就經常資助她們。巧合的是,小女孩也姓陳,後來她索性認陳靜好做了幹媽,說自己老了會贍養她。

陳靜好說到以前的事,忍不住笑:“屁大點的人,還說要贍養別人。我可不要她養,我就希望她長大後能考出去,別再回來了。”

打結村的房子多是紅磚灰瓦,院子四面敞開。大家在院子裏種點蔬菜,或者用竹籬笆圈個地方養養小雞小鴨。

這戶農家的院子裏也種了點菜,另養了兩只雞。

陳靜好沖堂屋喊了一聲“小月!”,那個名叫“小月”的女生立馬跑了出來。

梳着兩條油亮的高麻花辮,穿一身洗得發白的玫紅色棉服和藏青色棉褲。小麥色皮膚,眼睛又圓又亮。個子約莫比謝言昭矮一個頭,不胖不瘦。

“幹媽。”她沖出門,聲音甜甜地喊了一聲。待看到旁邊的謝言昭,驀地呆住。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昭昭。”陳靜好先介紹起謝言昭,然後手掌朝向小女孩,“這是小月,我幹女兒。”

“昭昭?”小月陡然睜大了眼睛,面色驚訝:“是‘昭昭橋’的昭昭?”

“是啊,今天你見到真人了。”陳靜好停好車,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得叫姐姐哦。”

“姐姐好!”小月立即沖謝言昭喊了一聲,聲音又脆又甜。

“你好……嗯……其實也可以叫阿姨。”謝言昭說。

她跟陳靜好同輩,這是她幹女兒,那自己應該算阿姨。

“沒關系,你這麽年輕,又這麽漂亮,可以喊姐姐。”陳靜好笑說。

“是啊!”小月喃喃道:“姐姐真漂亮,比挂歷上的明星還漂亮。”

“小月,有客人來嗎?”

小月自見了謝言昭,兩只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臉上。連屋裏奶奶跟她說話,她都沒聽到。

陳靜好瞧她這犯花癡的樣,“噗嗤”笑了出來,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自行進屋了。

她跟陳奶奶說明了一下情況,陳奶奶是很樸素的莊稼人,知道了謝言昭是那座橋的捐贈者,立即要請她進屋坐。

“不坐了,陳奶奶。昭昭要上街買東西,我讓小月送她去。”

陳靜好将堂屋裏的一輛小型電瓶車推了出來,然後将小月拉到旁邊說了會兒話。

陳奶奶跟出來,囑咐她孫女:“你開慢點,別颠着人家。”

“知道了。”小月應道。

謝言昭聽着她們的對話,遲疑道:“讓小月開電動車載我嗎?”

“嗯,她水平很好的。”陳靜好寬慰她:“放心,一定不會讓你摔下來的。”

“我都開大半年了,姐姐不用擔心。而且這車子矮,你腳一撐就能站起來。”小月從陳靜好手裏接過車把手,自己跨坐到前面,擰開鑰匙,“姐姐,你過來坐。”

謝言昭半信半疑地坐上了後座。

車子啓動緩慢,沒有昨天的沖勁,行駛的速度也不快,确實很穩的樣子。

陳奶奶在後面喊:“小月,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小月拔高嗓子回了一聲。

小月帶着謝言昭離開後,陳靜好跟陳奶奶說了兩句話,便也離開了。

*

太陽逐漸升起,晨間的霧散了,露出大片山野,周圍的聲音也随之嘈雜起來。

“姐姐,我以為你是我爸媽那種年紀呢,你真的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小月邊開着電瓶車邊跟謝言昭說話:“姐姐是明星嗎?”

“我不是。”謝言昭道。

“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小月追問。她覺得,謝言昭能給他們村子捐那麽多錢建橋,一定有一份很厲害的工作。

“我拉小提琴的。”謝言昭回。

“哇!是音樂家!”小月眼睛嘴巴同時張大。

馬斯洛需求理論将人的需求分為五個層次:生理、安全、社交需要、尊重、自我實現。

對于剛剛脫貧或正在努力脫貧的人,目前他們的需求還停在最基本的生理上。藝術這種精神層面的東西對于他們來說,聽上去确實比較遙遠。

謝言昭同她道:“如果你感興趣,改天我可以拉幾曲給你聽。”

“好啊好啊!謝謝姐姐!”

過了會兒,小月再次情不自禁地感嘆:“姐姐真厲害!”

“你也很厲害啊。”謝言昭接道:“你這麽小就會騎電動車載人了,我這麽大還不會騎呢。”

“這很簡單的,一學就會,你們是沒學過,所以覺得難。我們這邊交通工具就那幾樣,你要是不會就只能用腳走。而且我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四了。”

“那你現在上初中了?”

“嗯,初一。因為學校在鎮子上,騎車費時間,所以幹媽提前給我買了一輛電動車。我知道這很貴,等我工作了,我一定回來報答她。”

“你要回來嗎?”

“我會回來!”小月說得堅定。“我知道幹媽不想我回來,可人應該學會報恩。幹媽不是我們本地的,都在為我們家鄉做貢獻,我就更加不能忘本了。我這也叫做,從社會中來,回社會中去吧。”

謝言昭聽她說得頭頭是道,思想比一些大人還要成熟。忍不住想,她的童年會是什麽樣。

“你爸爸媽媽呢?”謝言昭頓了頓,“方便問嗎?”

“方便。他們呀,離婚了,現在都住在城裏。奶奶不告訴我,其實我知道,他們都各自有新家庭了,也有了小孩。”

謝言昭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聲,感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他們剛走的時候,我天天躲被子裏哭。現在有了幹媽,又有奶奶陪在身邊,就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我幹媽告訴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只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就行。”

“我會對自己負責的,也會努力回報那些對我好的人。”

小月的聲音聽起來綿細脆淨,帶着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獨有的稚氣,但是聽起來卻格外堅毅。

謝言昭忍不住感嘆:“你幹媽将你教得很好,你現在很優秀。”

出身在貧苦的家庭,沒怎麽感受過父母的愛,但是一點都不自卑,反而勇敢堅韌,對于人生目标清晰明确。陳靜好一定是花了很多精力在她身上。

小月驕傲地揚起腦袋,“嗯,我幹媽真的很好!姐姐你也很好,能對素未謀面的我們施以愛心。”

*

陳靜好事先告訴了小月,謝言昭要買的東西,所以她将電動車直接開到了街上的內衣店門口。

“姐姐,你先在這家店看,如果不喜歡,那邊還有一家,我再帶你去。”

小月停好車,領着謝言昭進了內衣店。

說是內衣店,也不只是賣內衣,裏面還賣秋衣秋褲跟睡衣。

謝言昭先簡單掃視一圈,見內衣款式都很老氣,海綿厚不說,V度還開得很深,顏色有紅的、黑的、豹紋的,看得謝言昭眼前一黑又一黑。

店老板上下打量一眼謝言昭,趕忙将手裏的瓜子揣進兜裏,換上市儈的笑容招呼她。

“美女你想要什麽款式的,我這裏都有。要是這些不喜歡,你往上面找找。”

謝言昭聽了她的話,這才發現牆上也挂了一堆……睡衣?

是帶海綿胸墊的蕾絲半透明吊帶睡衣,謝言昭汗顏,這既不能睡覺穿,也不能穿了見人,她買了幹啥?

最後她去另一家,挑了一款看起來稍微“普通”一點的淺黃色的純棉文胸。陳靜好提前把錢給了小月,所以是小月付的賬,她讓老板給她開了發票。

以為會有袋子包裝,實際上是有袋子——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我帶書包了,你放我包裏。”小月很有先見之明,提前帶了書包過來。

買好內衣,剛好到了飯點。

“姐姐,我請你吃飯吧。我聽幹媽說了你們拍綜藝的事,好像要幹活才能吃飯。我偷偷在外面請你吃,我們不說,沒人知道。”小月笑容狡黠。

“不用,我有搭檔,他還是挺能幹活的,餓不到我。再說了,你奶奶還在家裏呢。”謝言昭委婉拒絕。

吃飯的錢可不能報銷,對她們而言,在外面吃一頓算奢侈消費,謝言昭不想她花錢。

“沒關系,我奶奶可以自己做飯,你別看她六十多了,人很強健的。”

“那你不回去,你奶奶不知道呀,她等你怎麽辦?”

“她知道的。哎呀,其實不是我要請你,是我幹媽想請你啦。她今天是實在沒空,不然就是她陪你過來了。”

出發前,陳靜好将小月拉到旁邊說話,就是說的這件事。

“她一直想感謝你,你就讓她請你吃個飯嘛,剛好我也能蹭一頓。”小月拖着謝言昭的手輕輕晃着撒嬌。

“那……好吧。”謝言昭抿唇笑。

見她答應了,小月高興地去推車,“太好了!走!我們下館子去!”

鎮上的餐館多半是“蒼蠅小館”,半爿門面,空間窄小。碰到飯點,形形色色的人在街上覓食。說話聲、鍋鏟聲、熱油滋啦聲充斥着這方天地。

小月牽着謝言昭穿梭其中,帶她感受這個偏遠小縣城最真實的生活煙火氣。

謝言昭讓小月推薦飯館,小月便帶着她去了一家賣麻辣燙的小店。人特別多,桌子都擺到了外面。

謝言昭一直覺得麻辣燙算小吃,不算正餐,所以她很少吃。她想,既然小月喜歡,就随她了。

雖然店裏擁擠,但收拾得很幹淨。菜都洗好了擺在菜櫃裏,上面還挂着晶瑩的水珠。

他們選好菜,拿上牌號,就坐到外面等。

期間聽到有人在街上叫賣糖葫蘆,小月跑去買了兩串。自己一串,謝言昭一串。

謝言昭笑:“都是小孩吃的東西。”

小月咬下一顆裹着糖的山楂,跟着笑:“大人也能吃的!你快嘗嘗,很好吃的!”

小月握着謝言昭的手,将糖葫蘆遞到她唇邊,謝言昭咬了一小口,舌尖先接觸到的是脆甜的糖衣,再就是裏面酸甜的果肉,兩種味道融和得很好。

“我要跟你借點錢,我想買一串帶回去。”謝言昭道。

她想給唐蘇帶一串回去。

小月麻利地掏錢,“好呀!那我也買一串帶回去。”

帶給她幹媽,因為奶奶牙口不好,不能吃甜,所以吃不了這個。

*

唐蘇不知道謝言昭在外面吃過飯,中午一直在院子裏等她。

這會兒其他嘉賓已經吃完飯,去田裏“上工”了。

得知謝言昭是在外面吃完飯回來的,唐蘇生氣了。因為她沒有跟自己提前講,害自己白等了她這麽長時間。

随後謝言昭将糖葫蘆拿出來,“給你帶的。”

唐蘇面上一喜,高興地接過來,但忽然想到什麽,斜觑她:“就只給我一個人帶了嗎?”

別是那兩個都有份。

謝言昭無奈:“就給你一個人帶了。”

唐蘇高興了。

【唐蘇:是單給我的,還是別的弟弟妹妹都有?】

【謝言昭:是單給你的,我的祖宗!】

【一串糖葫蘆就高興了,跟哄小孩兒似的。】

【你別說,唐蘇在謝言昭面前真的像小屁孩。】

【但是小屁孩今天很賣力啊,挖了不少紅薯呢。】

今天他們在農田裏忙了一上午,成績最好的是陸成思,再下一個就是唐蘇。

唐蘇沒有技巧,單純就是有勁兒。

因為是跟村民一起挖的,在閑聊中,村民得知了節目組的規則,提出意見,說他們紅薯是按斤賣的,不能按個算。

節目組一聽,當場修改了規則,把“一個”改成了一斤。

關勝勝聽到新規則的那一刻,簡直如遭雷劈。因為她很倒黴,上午挖的個頭都很小。

按照村民的正常速度,他們一個人每小時能挖大概五百斤紅薯,但是嘉賓們一小時五十斤都頂天了。換算下來,一小時才賺五塊錢。

關勝勝這組成績最差,平均一小時二十斤都算好的,她算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絕望到坐在田裏哭。

這麽辛苦,才賺這麽點錢,她怕是未來幾天連鹹菜都吃不起了。

有村民看她哭,跑過來關心她,問她怎麽了。關勝勝如實相告,對方立即幫她去跟節目組理論,說他們這裏的批發價是八毛錢一斤,他們弄一毛錢,對小姑娘太苛刻了。

節目組商量了一下,八毛是不行的,不過可以提高一下,改成四毛。

人就是這樣,要打破窗戶時,先掀屋頂就會接受得很快。

關勝勝得知節目組将一毛錢拔高到四毛,立馬喜笑顏開,感覺這日子有盼頭了。

她掰着手指算,一小時八塊,八小時就是六十四 ,這樣她平均一頓能花二十多。二十多都能吃到肉了!夥食已經很不錯了!

【我該說,關勝勝是天選打工人嗎?】

【她是怎麽這麽快地從女明星的身份進入到農民這個角色的?】

【之前有同組演員說她入戲快,我還不信。】

【這也太快了……比我這個社畜還像社畜。】

下午他們一行人繼續“上工”,唐蘇因為等謝言昭花了些時間,一個人落在了最後。

謝言昭用他上午挖的五斤紅薯去跟節目組換了兩塊錢,然後拿着這兩塊錢找到小月,将錢還給了她。

正巧,趕上陳靜好過來拿發票。陳靜好拉着謝言昭問:“昭昭,你會打銅钹嗎?”

“啊?什麽?”謝言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

陳靜好以為她不會,“沒事,不會也不要緊的,這個很簡單很好學的。我這邊就有這麽個工作,他們包飯的,你去不去?你要去,我就去跟他們說。”

謝言昭就聽到她說包飯,其他都沒聽清。

然後她回了一個字:“去。”

接下來第二天,唐蘇和謝言昭沒到田裏去。

第三天,依舊不見他們人影。

節目組出去找,結果在隔壁村見到了他們。

那場面說不出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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