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備忘-14

備忘-14

14.戀情第二場

見過某些數量的姑娘之後。

我對相親這種行為已經麻木到一定程度了。

我媽把能推的都推掉。

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的，我就換上白襯衫去赴約。

十到四十五分鐘的車程之後，我坐在咖啡店裏喝一杯味道極差的綠茶。

根本沒想到将要走進來的姑娘會成為我人生中的女二號。

十個月前。

桑殷。

永安街。

戀情第二場。

“你覺得我們有結婚的可能嗎？”

她壓着右腿坐在沙發上，瞪着眼睛。

化了淡妝，戴了首飾。

紮着馬尾。

脖子上有一根頭發沒紮進去。

“沒可能就別浪、費、時、間。”

她一字一頓。

上唇微翹，帶着不羁。

“你怎麽不說話？”

她開口的時候，露出兩顆兔牙。

我忽然忍不住笑。

端起杯子，勉強喝了口綠茶。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

還是冬天，她只穿了件寬松的黑色毛外套，顯得她更瘦更小。

“怎麽就說了不算？我來的時候就沒打算跟你見第二回。”

她轉頭去看窗外，态度冷淡。

“我也是。”

“那正好。”

她站起來要走。

我說：“你別那麽大敵意。”

她回頭看我。

“來之後，我覺着見第二次也沒什麽不好。”

她非常明确地流露出鄙視我的神色。

臉上挂着一副“你吓唬誰啊”的表情。

幼稚。

确實。

可在那個時候，我不免為之心動。

後葉緋時代的我，還沒徹底從她的陰影裏抽離。

便對另一個姑娘意亂情迷。

等我們又分手之後。

我意識到，我會被這類女孩吸引，也意味着必定會被這類女孩抛棄。

其實也沒什麽，挺符合大自然規律的。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麽。

該來的總會來。

即便現在躲開了，也一定會換另一種方式在将來發生。

有什麽關系呢，做人灑脫點兒好。

反正逃不掉，不如一開始就表現得大大方方。

十個月後。

我房間的抽屜裏，還留着桑殷的照片。

照片朝上放着，想起她的時候，拉開抽屜就能看見她。

穿着加菲貓的體恤，笑得眼睛發亮。

給她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大概是我們在一起最快樂的幾天。

一起去外省玩兒了一陣子。

她開他爸的吉普車，回來路上差點撞到護欄，幸好剎住車。

我安慰她，沒事沒事，別害怕，慢慢倒車。

她握着方向盤好久不說話。

我看着她，然後，她轉過頭來，對我說：“那你親我一下吧。”

在懸崖邊的吉普車裏，我親了她的臉頰。

誰說沒有甜蜜過。

相愛的時候，的确是真愛。

等到分手，才懷疑真愛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