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第29章

第29章

不以解決頭痛問題為目的的“結合”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感覺很輕松,沒多久湯一白就把陸于飛的“太空垃圾站”清理出來了上百個平方,陸于飛也給團團的“浴盆”裏多加了一些水,成了個小浴缸。

小烏龜在浴缸裏游得十分歡暢,一會兒潛進水裏咕嚕嚕地吐泡泡,一會兒肚皮朝天來個仰泳,花樣還挺多。

凱瑟琳在教室裏轉了一圈,指點一些不得其法的同學。最後走到湯一白他們這邊時,發現他和陸于飛相安無事,一切正常,尤其是湯一白,臉色紅潤還帶着笑,不由放了心。

對于這兩個情況特殊的學生,她不會像對其他學生那樣高标準嚴要求,只要能完成課時,不出什麽意外就好。

馬上就要下課了,凱瑟琳走上講臺叫了停,問道: “大家感覺怎麽樣”

“太棒了,有意思極了!”

“酷斃了,比玩王者聯盟還要刺激!”

“好神奇啊,感覺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凱瑟琳欣然點頭: “不錯,今天大家的初次嘗試都成功了,下次課我們繼續深入。”

學生們歡呼着結束了這堂課。

時間太短,湯一白還有點意猶未盡,要是每天都有這門課就好了,自己就可以和陸于飛每天都結合一下,那感覺肯定棒棒噠。

不過下課後他聽人說精神力的傳遞要循序漸近,貪多嚼不爛,否則有可能會造成反噬,只得把這個念頭按下來,為了以後的長期可持續發展,還是按照學院的課程規劃慢慢來吧。

……

隔天早上,上完一節飛行器系統原理課後,湯一白照例跑到教室後面給陸于飛“補課”,順便督促他做作業。

這門課的教官今天布置的一項作業是默畫小型飛船的發動機組結構,并标出每個零件的具體名稱。湯一白已經看過很多遍,自己也畫過好幾次了,自覺已經爛熟于心,就想在陸于飛面前展示一下,激勵他盡快完成作業。

他把課本扣在桌上,一邊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一邊說: “你看,其實不難的,你這麽聰明,只要稍微花點時間就記住了。”

陸于飛坐在窗邊,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着一支筆。

晨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在他的指尖形成躍動的明亮光斑,仿佛有什麽神秘精彩的魔法正在發生,而身體輪廓鍍着一層光暈的陸于飛就是掌控這一切的魔法師。

湯一白擡起頭的時候,不經意間被那眩目的光影晃了一下神,腦子一下子就卡了殼,忘了某個零件的名稱是什麽。

他咬了咬自己的筆頭,絞盡腦汁地想了片刻卻仍然想不出來,沒奈何只好去翻書。

“那是散熱片。”陸于飛往他的草稿本上瞥了一眼,随口道。

“哎對,就是散熱片,我本來記得的,剛才突然就忘了!”湯一白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接着有點奇怪地看向陸于飛, “你怎麽知道的,你不是沒聽講嗎”

陸于飛手上的筆稍稍一停,說: “我對船艦這方面有點興趣,以前了解過一點。”

湯一白想起來他精神領域裏的各種槍械和那艘飛船,而且他上中學的時候就體驗過飛梭駕駛,不禁感嘆道: “難怪大家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這樣學會的東西記憶會更加深刻,不像我,對機械構造什麽的完全無感,只能靠死記硬背了。陸于飛,你在這方面很有潛力啊,千萬不要浪費了,加油,我看好你喲!”

坐在前面幾排的一名同學似乎聽到了什麽,轉頭過來嬉笑了兩聲。

陸于飛: “……”

早知道剛才他就不多嘴了。

湯一白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說着教導主任那種老氣橫秋的話,讓他牙根一陣發癢,很想伸手把那張臉使勁掐一掐。

算了,大庭廣衆之下,被那些無聊的家夥看到了又有說頭了。

……

過了兩天,戰指一班的學生又上了一節對于哨向異能者而言非常重要的課——信息素對抗。

這門課也很特別,因為有兩位老師同時授課,一位名叫薩拉,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哨兵,理着短短的寸頭,又酷又帥。另一位男向導叫艾倫,氣質沉穩,英俊儒雅。兩人視線相交時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愛意呼之欲出,很明顯是一對夫妻,一幫學生頓時狼崽子一樣伸着脖子嗷嗷直叫。

薩拉的赤狐精神體蹲踞在講臺上發出一聲震懾性的嘶吼,學生們這才安靜下來,然後艾倫面帶微笑開始講課: “大家知道嗎,水藍星上幾乎所有的動物,小到一只昆蟲,大到海洋裏的巨鯨,都會通過分泌某種化學物質來向族群中的其他成員傳遞信息,這種物質就是信息素。

就人類來說,異能者的信息素濃度比普通人高出幾十甚至數百倍,哨兵和向導能夠清晰敏銳地感覺到,受到的影響也比普通人強烈得多,對它幾乎是難以抗拒的。所以你們在入校的時候才會被要求打一針信息素抑制劑,以免失控之下做出什麽危險過激的舉動來。”

薩拉接着說: “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異能者很容易會屈服于本能,淪為信息素的奴隸,被它捆綁和束縛,就像沒有開化的動物一樣被它牽着鼻子走,這是非常危險的。我們開設這門課程的宗旨,就是學會約束自己信息素,并且清醒而理智地對抗其他人的信息素。”

“你們可以把自己的信息素想象成一根流淌在管子裏的自來水,只要你們擰上龍頭,就能把水關上,也即把信息素控制在自己體內,阻止它散逸出去。因為你們開學時已經打過信息素抑制劑,相當于添加了一個保險閥門,現在散發不了信息素,這學期我們就先練習提高對信息素的耐受力,等下哨兵和向導分別由我和艾倫帶隊進入不同的房間來訓練。”

學生們既好奇又懷着一股隐秘的興奮之情,要不是對兩位教官又敬又畏,只怕又要扯着嗓子嚎叫一番了。

随後學生們就分成兩組,跟着夫妻二人進入兩個特制的房間。

這種房間完全密封,空氣不與外界流通,室內牆壁上覆蓋着一層保護性的柔韌材料,哪怕用腦袋撞上去也不會受傷。

艾倫對班裏的八名向導繼續講解: “聞到哨兵的信息素時,向導會出現心跳加速,血流加快,大腦興奮以及體溫上升等一系列生理反應,有些人也可能會産生惡心頭暈的不良反應。大家先做好心理準備,等下我會釋放輕量級的人工合成哨兵信息素氣霧劑,界時須盡量保持冷靜和理智,試着用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抵禦。

如果覺得自己不能忍受就立即舉手向我示意,我就中斷這項訓練,聽明白了嗎”

“明白!”

艾倫來到房間一角,按下牆上的一個開關,天花板上的一個黑色裝置中頓時飄散出一股十分清淡的白色煙霧,逐漸彌漫至整個房間。

片刻後學生們紛紛出現各種反應,有的臉色發紅,有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有的則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連伊萊都微微蹙着眉頭,面露些許不适。

向導的精神體也都現了形,和主人一樣,個個煩躁不安地在房間裏來回打轉。

全班八名向導中,唯獨湯一白什麽反應都沒有。

他聞到了一股味道,說不上難聞,也不能說好聞,就像身邊的一些日常事物,比如一張桌子或者一塊石頭,普普通通,沒有什麽特別的。他感覺不到刺激性,身體也沒出現任何不舒服,就一個人稀裏糊塗地站在房間的角落裏。

團團也出來了,趴在湯一白的肩膀上,疑惑地看着其他精神體做出各種奇怪的舉動。

湯一白想了想,大概還是因為自己等級太低,感官不夠敏銳,所以對哨兵信息素的反應比其他向導更加遲鈍吧,心裏不禁有些沮喪。

過了三分鐘後,一名C級女生扶着牆忍耐不住地舉起手來,艾倫立即按下另外一個開關,白色煙霧瞬間就被換氣系統吸走,置換成添加了鎮靜舒緩成分的新鮮空氣,大家頓時松了一口氣。

艾倫笑着鼓勵道: “大家的意志力都比較頑強,第一次訓練就堅持了三分鐘,成績不錯,下次争取再延長兩分鐘。”

向導們欣喜地應道: “是,教官!”

湯一白沒把自己的狀況向艾倫彙報,一來怕麻煩教官,二來他是D級,想必學校也知道他是特例,就和上精神力傳遞課一樣,自己沒有必要再強調這一點,讓大家再浪費時間來同情安慰他。

向導們等身體完全恢複正常,把精神體收回識海後才離開房間,正碰上班裏的哨兵從隔壁出來。

兩隊人打了個照面,雙方都有點微妙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只是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仿佛剛才只是上了一節普普通通的課一樣。

湯一白落在隊伍最後,小聲問同樣排在最後一個的陸于飛: “剛才訓練信息素耐受力的時候你有什麽感覺”

陸于飛一臉無聊地說: “沒有什麽感覺。”

湯一白不由得更加憂慮: “你完全沒感覺嗎我也沒有,怎麽辦”

想來也是,陸于飛沒有精神體,估計和他一樣對信息素不敏感,他們倆算是一對難兄難弟了。

“涼拌。”陸于飛慣常嘲諷了他一句, “沒有感覺還不好,省得麻煩了,難道你想像只吃了興奮劑的猴子一樣抓耳撓腮上蹿下跳嗎”

湯一白一聽霎時笑了起來,這麽說也有道理,剛才訓練的時候其他向導同學雖然表現沒有陸于飛形容得這麽誇張,但看得出來并不舒服,那麽他們倆完全沒感覺也不完全算是壞事,算是有失也有得吧。

由于情況特殊,湯一白之前覺得每門功課對自己來說肯定都是難以翻越的大山,現在和精神力相關的幾門專業課意外地幾乎都沒有障礙,反倒比預想中的輕松了不少,這樣他就有更多時間用來鑽研別的課程了。

不知不覺中,到了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這天是周三,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習日。

當然,就算是周末也沒有太大區別。開學四個月陸于飛沒有請過一次離校假,湯一白也沒請,就在學校陪着他,周日休息一天除了玩一會兒游戲放松一下,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

這天上完晚自習從教學樓出來,湯一白突然感覺臉上有點涼涼的,一開始以為在下雨,直到前面有同學驚喜地叫道“下雪了”,這才發現落在臉上的是雪花。

難怪今天比前兩天都冷,傍晚的時候天也陰沉沉的。

紅楓鎮的冬天不會太冷,最低溫一般也在零度以上,也就基本上不會下雪。湯一白長到這麽大就沒見過幾次雪,所以這會兒十分新奇,雖然雪下得并不大。

他伸出手掌,很快就有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裏,恰好是完美的六邊形,玲珑剔透,十分漂亮,頓時激動地把手往陸于飛眼前一伸: “哇,你看!”

陸于飛看了個寂寞,因為那片輕薄的雪花已經在湯一白的手心裏融化了,只剩一點水痕。

湯一白: “……”

眼見陸于飛無語地走到前面去了,他急忙快步跟上。

回到宿舍後不久,湯一白和陸于飛同時收到了巴頓的消息,讓他倆今晚擔任宿舍區的巡邏員,時間從十點到十二點,明天早上可以不用出早操。

這個由新生分時段擔任夜間巡邏員的制度從軍訓結束後就開始執行了,也是一種鍛煉新生的方式,每個班一次派兩個人,今天這個下雪的夜晚好巧不巧地輪到了他們倆。

兩個人于是稍事休息,然後各自套上一件防水風衣,在十點鐘之前下了樓。

雪下得比之前大了一些,溫度降到了零下十幾度,地面上已經積了兩指深的厚度,像鋪了一層白茸茸的毛毯。

湯一白低低地驚呼一聲,要不是職責所在,他肯定就蹲下來玩雪了。

軍校生的巡邏是不可以當作兒戲的,期間也不能偷懶休息,宿舍區各處都裝有監控,一旦被發現違規可是要受到處分的。

陸于飛從小到大看多了雪,并不覺得有什麽出奇,反倒是湯一白那一驚一乍的模樣還有趣一點。

很快宿舍就熄了燈,整個宿舍區霎時安靜下來,只有下雪的沙沙聲,與他們二人踩着積雪發出的咯吱聲響。

湯一白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欣賞雪景,時不時和陸于飛說兩句話,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就欣賞不動了,因為他開始犯困了,眼皮子直往下耷拉。同時還覺得有點冷,沒戴手套的手指都快凍僵了。

這樣怎麽行!他努力睜大眼睛,在心裏鞭策自己,再堅持堅持吧,只是巡邏兩個小時而已,又不是通宵,怎麽可以被這麽一點小困難就打倒了!

好不容易熬到快12點了,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背,湯一白和陸于飛都落了滿頭滿身的雪,乍一看就像兩個移動的雪人。

在走下一段斜坡時,湯一白一不留神腳下打了個出溜,眼看就要滾下去時,被陸于飛一把拉住了胳膊。

等湯一白站穩了,陸于飛無意中碰到他的手指,不禁道: “怎麽這麽涼。”

跟屋檐下凍得硬梆梆的冰棱一樣。

湯一白擡起已經沒有什麽知覺的手徒勞地搓了搓,有些苦惱地說: “是啊,好冷,我還是第一次過這麽冷的冬天。”

“是你的體質太弱了。”陸于飛嫌棄了一句,接着想也沒想就握住了湯一白的手。

湯一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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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第一次牽手達成,加親密值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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