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part主宰
part19 主宰
想讓船長滿意其實很簡單,德諾斯也是才發現,當自己贈送出那箱寶藏後斯內克的臉色由陰轉晴,甚至在自己站起身後,船長的目光都帶着一些探究與震撼。
斯內克解了外套丢在他的金發上。
德諾斯扯下外套,湊到自己鼻腔邊,垂下頭嗅了一下,像是野獸在分辨伴侶的信息,随後他得到了斯內克的回答。
“現在太陽還沒下山,我不希望明日傳出什麽怪談,關于斯內克船長與一位赤身裸|體的男人站在礁石灘上交流甚歡……”
他頓了一下,目光還是被德諾斯吸引了,之前在睡夢中被人魚弄得醉生夢死,他沒精力去注意德諾斯的那根到底長得怎麽樣,現在直觀地看見,不由得大腦一陣空白。
不過實話實說,很爽就是了。
他的視線上移,遺憾地發現德諾斯只有一根幾把,不過比人類的尺|寸更加誇張,比起他那張油畫般的臉,簡直像惡魔的鐵錘一般砸得人頭暈目眩。
斯內克給他打了九分:“寶貝,你喜歡什麽姿勢。”
德諾斯:“應該我問你……”
德諾斯一步步走近他,展臂捏住他的後頸吻了過來。他的身上還帶着一股潮氣,肌肉與唇上滿是海水,吻人的時候總是含得很深,仿佛要将斯內克整個人咬下一塊肉,但也只是用力,并沒有用牙齒咬出血,他捧着斯內克的後腦勺,舌苔舔舐過上颚,拉扯着斯內克的軟舌暧昧地吮|吸,甚至無師自通,偏過腦袋,防止高聳的鼻梁與斯內克的鼻梁撞在一起。
因為太過用力,斯內克微微仰起頭,他随手掐住德諾斯的手臂,碰到了人魚手臂外側絲綢般的魚鳍,滑膩極了,與德諾斯硬邦邦的肌肉比起來手感天差地別。
斯內克被吻得悶哼一聲,有些窒息,當他稍微松開唇時,安特裏姆祭壇的鐘聲重重敲響,海浪在德諾斯身後拍成碎玉般的浪花,如同星辰撒向礁石灘。
德諾斯深綠的雙眸深深地凝視着他,裏面仿佛汪洋恣肆,無聲地述說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斯內克恍惚了一瞬間,便被德諾斯整個人抱起來。
他被托舉得很高,甚至小腹都與德諾斯的唇鼻齊平,斯內克伸手抵住他的額頭,拽住他的長發。
接下來的發展有些超出斯內克預期。
…
斯內克慢悠悠地呼吸着:“嘶,別咬。”
他安撫似地摸了一下德諾斯耳後的魚鳍,卻被細密的鱗片劃破了手指,斯內克将血抹在他的眼睑上,一面懶洋洋地喘息:“輕一點,我不是食物。德諾斯,你要讓我舒服,我才會讓你也爽到。”
他捏着德諾斯的臉,觸了一下他飽滿的唇皮,命令似的說:“用舌頭舔。”
…
他聽見船長細細碎碎地喘|息聲。
那聲音甚至比不上人魚魚尾拍打海水的浪花聲大,可人魚彎了彎眉,心情愉悅地含舔吮吸,他垂下眼簾時,濃密的睫毛上帶着海水碎滴。
作為嘉獎,他聽見船長的呼吸更加急促。
船長渾身繃得如同桅杆,甚至雙臂都纏着德諾斯的腦袋,他在人魚口中獲得了掌控欲,直到漫長地喟嘆一聲。
安特裏姆祭壇外的落日降下了海平線。
斯內克瞧見德諾斯咽下他的東西,人魚的喉結上下一滾動,胸膛的鱗片與飾品便在星光中散發着光芒。
斯內克移開目光:“你想好姿勢了嗎?”
德諾斯:“……”
他正在親吻斯內克的小腹,只察覺到船長小腹一縮,于是仰起頭:“……我想在海裏。”
作為萊茵海的海妖,德諾斯在水中時自然是最舒服的,就算不将雙腿變成魚尾他也能給予伴侶最舒服的愛。
只是安特裏姆附近都是火山,斯內克可不想自己在火山海水裏滾一圈成為熟肉。但是現在拒絕德諾斯兩人很可能吵起來,斯內克不願讓這場交流變得一塌糊塗——事實上,他現在正興致勃勃地享受這種難得的、充滿柔情的愛——于是,船長開始誘哄人魚。
“就在淺水,正面上我。”
斯內克頓了一下,“我會自己動。”
夜深人靜,安特裏姆祭壇的聖火從雕像的頂端點燃,海水在深黑中湧動,如同海神在吟誦一首悠長的情詩。
…
他唯一一次喚出德諾斯的名字,是在将要再一次高|潮的時候,斯內克有些失神地感受着那東西在突突跳動,忽然伸手按在德諾斯的胸膛上。
他感受到皮肉下面也有一顆火熱的心髒在有力跳動,只要他五指摳挖進人魚的胸膛,就能得到一枚世紀難得的人魚心髒,但他還沒那麽做的時候,人魚已經捧住了他的手腕,側過頭親吻他的手臂。
他垂下頭,瞧見德諾斯閉着眼。
造物主的寵兒将他視作|愛神,毫無保留地将自己呈現在斯內克面前,就算是面臨死亡,也只會親吻伴侶的手臂,期待來自伴侶給予自己擁抱。
人魚,是一種癡情的生物。
斯內克移開了目光。
這一次,就這麽放棄了挖出他的心髒。
…
斯內克忘記自己是如何度過後半夜的,萊茵海上的明月高懸,他張着唇似乎在與海浪接吻,一個又一個波濤撞碎在船長的身上,讓他想起自己曾經駕駛着航船穿越最北面的極寒之地,那裏滿是一望無垠的冰川與高聳陡峭的冰山。
面對那些冰川,斯內克感到了一點遙遠的孤寂之感,他似乎成為了被世界驅逐的客人,只想尋找到波濤之上的秘密冰山當做容身巢穴。
可現在,德諾斯明顯将他視作“容身之地”,斯內克不太理解人魚對于伴侶的态度,但他明顯感覺到德諾斯對他和之前判若兩人。
當然,之前斯內克也将對方視作仇敵,視作財神——雖然現在也将德諾斯視作財神爺——并天真地認為人魚将他當做一樣玩具,但現在斯內克還是隐晦地察覺到有什麽不同。
主要是德諾斯的目光,他在溺死人的那抹綠色中翻找出一丁點零碎的愛意。
這可真要了船長大人的命——明明他只想爽一發,随後套上褲子走人來着,但人魚顯然不是一|夜|情就能打發的對象。
他滿身青紫,唇角帶着咬痕,叼着蘋果坐在礁石上,只披着排扣風衣審視人魚,很快就把那點堪稱可笑的愧疚感抛到腦後。
“德諾斯,上筆交易已經結束,”他指的對方帶他回克羅雅城,而他陪德諾斯度過發|情|期這筆交易,斯內克打量一下德諾斯的臉,見他沒有露出發怒的神情,繼續說,“我有筆新的交易,你願意合作嗎?”
德諾斯咬斷了手指間連接的薄蹼,指縫流着淡金色的血液,他扣住斯內克的手,與自己的伴侶十指相扣。
聖火逐漸熄滅,安特裏姆祭壇的祭司急迫地拉索鳴鐘,随着一聲遼闊的鐘聲,夜幕終被劃破,白晝被鐘聲拉出海平線,屬于晨曦的淡金色微光充斥了整片海天,海岸線靜止在沙灘與礁石群間。
海神的寵兒将自己最忠誠的愛悄無聲息地呈現在他面前,海中飄蕩的亡靈在此刻陷入狂歡,推舉着一輪燦爛千陽從深海之淵浮出海面。在萊茵這片奇幻詭谲的海域,海妖為了無數不得善終的男男女女獻出了計謀,後來,他們的愛與欲化作了泡沫随浪起伏。
某一日,大海再次孕育出了自己的珍寶,卻沒想到“寶藏”會擁有自己的情感,那真摯的情感好似炙熱的太陽。
藍色的月亮懸在海面上,無人會伸出手供他落下。于是,金色的太陽也會随之升起,久遠不落。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千秋萬歲,日月重光。
德諾斯回答:“我願意。”
斯內克怔了一下,總覺得人魚的回應有着不合常理的鄭重。
像是在答應求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