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季餘還沒到家,手機就開始叮叮咚咚的響。

喝了酒的大腦有些發懵,被接連不斷的聲音吵得難受,拿出來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進了一個群裏。

一眼看去都是帶着幾分熟悉的名字,裏面正讨論着開同學聚會的事情看時間應該是明天。

不少人在艾特他,讓他明天一定要來。

他在高中時期不算邊緣人,但也不是什麽受歡迎的存在。

柏林高中的定位和其他普通高中不同,在裏面就讀的家裏條件都還不錯,季家雖然把他送進去但不怎麽管他,那些少爺小姐們不愛做的事情,都是丢給季餘。

當然,季餘也不是白幹,他收費。

季餘往上翻了翻消息,看到拉他進來的人時也不是很意外。

是他現在上班這個公司的副總經理孫財承,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也是他的高中同學。

只在認出他以後對他沒在自家公司上班詫異了一下,加了聯系方式引得公司其他人驚訝追問後發現副總經理對他沒什麽特別對待後又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這場同學聚會不像是臨時發起的,但直到現在才叫他是因為什麽季餘不用想都知道。

好在沒有人提出讓他叫上商遠舟這種話,大概也是知道以他的身份想要叫出商遠舟是天方夜譚。

估計是想從他這裏打聽一下,再滿足一下好奇心。

只不過注定要讓這些人失望了,他和商遠舟從高中時就不熟,現在兩個人身份更是雲泥之別。

那不到五分鐘的接觸,也只是大人物見到過去的人的客套,實在說不出什麽花來,說不定商遠舟心裏也在厭煩,擔心一時興起惹來的谄媚巴結,所以才那麽快就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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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餘知道這些人現在正在興頭上,說實話他們會信,但不會就此滿意。

當人到了一定地位,會有無數人願意為他的行為做閱讀理解,商遠舟就是如此。

“到了。”

季餘在司機開口後禮貌的道了聲謝,下車結算了手機上的費用,又慢吞吞的打字,在群裏冒了頭說自己回去。

他不想給自己的工作招來麻煩,在孫財承拉他入群卻沒私下跟他說一句話時,兩個人都知道季餘一定會去。

從孫財承的行為看,也是不覺得季餘這種人會和商遠舟有什麽牽扯,只不過架不住人都有的好奇心,還是想聽一聽當時的情況。

季餘将群消息設置成免打擾,進了門直接走去了浴室。

不多時浴室就響起水聲,水流嘩啦作響,由花灑噴灑出的水成珠成串的順着腹肌線條往下滑。

季餘擦幹身上的水,披着件浴袍就從浴室走了出來,他喝了酒,雖然不至于醉,但人洗了澡躺上床,就懶洋洋的懶得動彈。

卧室的窗戶沒有關,夏日的夜風吹進來沒讓季餘覺得涼爽,無端多出了幾分燥意,自然垂落的手指蜷縮了下,疲憊工作了一周的身體隐隐有點渴望得到放松。

更別提今天喝了酒,各種事情接連不斷壓得他有些煩悶,鍛煉可以發洩煩躁,卻無法排遣放松。

季餘啧了一聲,也沒刻意壓抑,浴袍松散,他的一條腿曲起,慢吞吞的伸手。

作為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男人,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需求,說實話以季餘的身材條件,一米七八的身量,哪怕他是beta也能找到一個願意和他共度一晚春宵的人。

但季餘的邊界感很強,排斥和其他人做這種親密的事情,他對自己的撫慰稱得上無趣,不借助任何外物的刺激,和他這個人一樣無趣。

哪怕房間裏只有季餘一個人,偶爾從緊抿的唇洩出一兩聲低喘,刺激不夠,那張秀氣的臉上有些隐忍和焦躁。

他沒和人親密交纏過,也幾乎沒看什麽片,他抵觸片子裏那種□□的□□交纏,所以就連想象都是匮乏的。

這種時候他也會偶爾想想自己喜歡的長相,卻想不出來會是什麽樣的,不過還好,他注定不會和任何人有親密交際。

他是beta,沒有信息素帶來的易感期或發情期的困擾,不需要找另一半撫慰,不需要結婚,更不會結婚。

在快要到頂的時候,他腦海裏閃過了一張臉。

黑發紅眸,狹長的眼睛淡漠的将視線掃過來,漂亮又冷漠。

季餘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張了又張,安靜的房間突兀的響起一聲低低的罵聲。

瘋了吧。

他想着商遠舟的臉……到了……

直到手心有些發涼,季餘才從這種呆滞怔愣中回過神來。

他不是一個容易陷入自我內耗的人,也的确不認為自己對商遠舟有什麽想法,可能是那張臉實在漂亮,是季餘見過最漂亮的,如果商遠舟是Omega,追求的人估計能把門檻踏破。

偏偏是Alpha,還是壓迫感極強讓人不敢冒犯的Alpha。

那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在心裏道了聲抱歉,最後将原因歸結為整個晚上都不停的聽人提起商遠舟。

季餘抽出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随手抛進身後的垃圾桶,整個過程他都很克制,除了床單有些許淩亂,沒怎麽弄髒。

他自認找到了理由,心安理得的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起身去關上了卧室的窗戶,又鑽回床上閉上眼睛慢慢陷入了睡眠。

季餘睡着的時候,眉眼很放松的舒展着,臉頰壓在枕頭上,微微壓出一點擠出的肉嘟嘟的臉頰肉,臉有些紅,像是清秀的臉上打上了豔麗的胭脂。

商遠舟看不到這一幕,不然就能知道他的想象和現實的區別。

山頂占地面積龐大的莊園裏,商遠舟在浴室裏洗去一身酒味,在見到季餘那一刻起就在叫嚣的念頭蠢蠢欲動的想要發洩。

Alpha閉着眼,眉頭蹙着,看上去有些不耐煩,手上的動作不斷,發出咕咕叽叽的水聲。

腦內是晚宴上的那一幕,和那時候不同的是,商遠舟走了下去,在季餘詫異的眼神中将人反身死死壓在桌子上,對着白皙的後頸狠狠咬了下去。

Beta發育不良的貧瘠腺體被強行灌入苦酒味的信息素,為這股強行沖入體內的信息素痛苦掙紮,濕鹹的眼淚砸下來,哽咽着問他是誰。

他們在哪見過嗎。

他身量還算高,但在Alpha的壓制下毫無掙脫的可能性,商遠舟覆上去,能将季餘完全遮擋在身下。

季餘會哭,會痛,會向周圍的人求助,可沒有人敢上來幫他。

商遠舟會告訴他,讓他要乖,否則就會在衆人面前把他剝光了上,可憐的beta害怕得發抖,發現沒有人能幫他後陷入絕望。

抖着手圈住商遠舟的脖子,叫商遠舟老公,抽噎着說自己會乖,會聽話,對他做什麽都可以。

商遠舟就會心滿意足的将人帶回去,做盡他想做的事情,累到極致的可憐beta會慢慢閉着眼睡着了——

在他懷裏。

浴室的噴頭被打開,水流沖走了手上的東西,商遠舟睜開眼,捋了一把頭發,畢露的眉眼銳利異常,狹長的眼中眸色深深,像是在醞釀着一場風暴。

他本來沒打算找上季餘,他想放過季餘的,本來是這樣想的。

知道季餘高中畢業的暑假就離開了A城時,商遠舟壓下了自己所有瘋狂的想法。

大概是老天爺也想放過季餘,所以才會讓季餘走得那麽急。

商遠舟沒有去打聽季餘的消息,他分化成Alpha,被商家正式認回,嶄露頭角開始逐漸掌握商家。

他的人生軌跡開始和季餘徹底的分成兩條線,哪怕不用刻意避開,他也不會再聽到季餘任何消息。

五年過去,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将季餘放下,他現在是商家的掌權人,是頂級的Alpha,不會再像青春期那樣對一個普通beta有着病态的念頭。

可當看到季餘出現在酒會上,季餘有可能會和另一個beta結婚的設想還是讓商遠舟明白他永遠無法坦然接受這種可能性。

季餘不會接受Alpha,也不會接受Omega,他被分在季餘絕不會靠近的那一類裏。

這個想法一出現,商遠舟又抱着僥幸的想五年過去季餘說不定也願意和Alpha試一試。

畢竟五年過去他也成熟了很多,他可以克制自己那些想法,壓下那些陰暗晦澀的想法,成為一個體貼成熟的愛人。

如果季餘還是不能接受Alpha,

商遠舟分化成Alpha身份的轉變和他擁有的權勢,也可以讓他保證——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敢接近季餘。

商遠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不是好人,如果他和季餘不可能,那他也不會讓季餘和任何beta在一起。

他病态的渴望季餘,這種渴望從高中起就帶着瘋狂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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