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因為有醫生的話,季餘原本都做好了這段時間商遠舟會和他一起待在這個屋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休息了。

結果在吃過早餐之後,商遠舟就要去公司了。

季餘咬着燒麥的動作呆了下,擡頭朝着站起身的商遠舟看去:“欸?你就要去公司了嗎?”

“醫生不是說你這段時間要多休息嗎。”

商遠舟:“公司有很多事,而且易感期也已經過去了。”

眼前的beta清秀白淨,腮幫子因為含了東西而微微鼓起,擡着頭,耳朵沒有黑發遮擋,白嫩耳垂上的一抹紅痕很淺,需要仔細看才能看出來。

些許滿足過後,湧上心底的更大的貪婪。

太淺了。

商遠舟想要的是更深入的标記,是犬齒劃破後頸,留下結痂的咬痕。

他沒有在看,轉身準備出門。

“等,”季餘脫口而出的叫了一聲,剛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

但商遠舟也已經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他。

季餘有些懊惱,眼神閃爍着開口:“你易感期真的已經過去了?”

問是這麽問,季餘實際上是不相信的。

哪有昨天晚上還因為易感期去了醫院,今天早上起來易感期就過去了這麽快的事情,是易感期又不是普通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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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發燒,退燒之後人都會多多少少身上不舒服。

大概是因為商遠舟很忙,當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不是電視裏演的那麽輕松的事情,沒有時間讓他什麽都不做就在家裏休息。

所以才會在稍微好點之後,随口說出易感期過去了這種話。

季餘已經做好聽到商遠舟說真的過去了類似的回答,然後他就可以心安理得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在家舒舒服服的看紀錄片。

問的時候多少是有點心虛的,所以眼神閃爍,沒怎麽敢和商遠舟對視。

“其實沒有。”

“那就…”季餘表情呆呆的緩慢眨了下眼,“欸?”

商遠舟:“本來打算瞞着你的,但你又問了一次,我還是說實話比較好。”

在季餘藏不住的懊惱,像是在說自己為什麽要多嘴的表情下,商遠舟低笑了一聲:

“畢竟我們還住在一起,我不想因為易感期和你發生什麽摩擦。”

商遠舟是真的感覺易感期已經過去了。

它來勢洶洶又去得很快,像是突然的爆發又被強勢壓下,克制又默默積攢醞釀,只等着哪天盡情宣洩。

沒有人能自如的控制易感期什麽時候到來,商遠舟也不能。

他只是有這樣的感覺,一種潛意識的感覺。

而改口,也是看出了季餘閃爍猶豫的神情,或許他可以期待點什麽。

季餘默默的咬了自己舌頭一口,有些不情不願提議道:“要不然我陪你去公司吧?”

“醫生讓我看着點你的情況,而且應該也對傳出我們感情好有幫助。”

沒有打工人愛加班,季餘同樣,更何況是自己主動招攬的任務。

像季餘這樣的普通社畜,本就面臨不少旁人丢來的工作了,其他老板沒有提起的任務,他絕不會主動去完成。

但這次不一樣,商遠舟給他開了那麽高的工資,又有他受傷時商遠舟照顧他的人情在,更有醫生的叮囑。

雖然季餘也不知道他盯着商遠舟的易感期有什麽用,這也是他後悔開口的主要原因,但既然商遠舟已經說了易感期還沒過去,那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提議跟着吧。

算起來,完成這次合約之後商遠舟給他的錢,數額幾乎足以季餘半輩子不用工作。

這樣想着,季餘覺得,偶爾,他也可以積極主動加班。

他沒有考慮到商遠舟拒絕的情況,而商遠舟的确沒有拒絕。

商遠舟怔了下,又很快收斂好那一下的情緒,“好。”

季餘對商家掌權人這幾個字沒有什麽太真切的感悟,直到來到了公司樓下,看着眼前仰頭快要看不到頂的大樓,才後知後覺有了種身邊的人是真的很厲害這樣的微妙感覺。

商遠舟看向停下腳步的季餘,“怎麽了。”

“沒,”季餘搖了搖頭,笑了下:“走吧。”

出現在商遠舟身邊的季餘顯然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有商遠舟在季餘身邊,也沒有人敢靠近季餘滿足好奇心。

電梯直達商遠舟辦公室所在的頂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天際的延申,辦公室裏的布置很簡潔大氣,除了必不可少的書桌和沙發,甚至還有一個酒櫃。

季餘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就聽到已經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商遠舟開口:“想喝?”

“我酒量很差。”季餘搖了搖頭,盯着琳琅滿目擺滿了酒的酒櫃眼神有些驚嘆。

他認不來酒的好壞,只是沒想到商遠舟辦公室會擺這麽多酒,感覺都可以開一個酒會了。

商遠舟走過來,從酒櫃裏拿出來一瓶白葡萄酒,“可以試試這個,度數很低。”

他很認同季餘酒量差這一點,拿出來的這一瓶度數低到可以當成果酒飲料,不會醉人。

倒出來的白葡萄酒色澤淺黃晶瑩,帶着些半透明似的金色,顏色很漂亮,季餘帶着好奇抿了一口。

度數确實很低,甜津津的。

季餘就這麽坐在沙發上帶着耳機看起了紀錄片,時不時端起茶幾上的酒杯,喝一口白葡萄酒。

等到李秘書敲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陌生beta坐在沙發上,把那瓶貴到乍舌,六位數一瓶的白葡萄酒當飲料一樣喝。

一倒就是大半杯,也不細品,就直接喝。

而自己的老板就坐在辦公桌後面低頭處理着文件,像是默許。

“商總,”李秘書走到辦公桌前,“關于林城那個項目的投标方案…”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季餘。

季餘除了在他進來時擡頭看了一眼,就沒再關注這人,現在察覺到聲音停了,下意識擡頭,就和他對視了一下。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在這裏似乎不太合适,“要不我,”

季餘話還沒說完,就被商遠舟打斷:“你繼續看你的。”

接着又示意李秘書繼續說,“這是季餘,有什麽都不用避着他。”

季餘,那個傳說中的商總的對象。

李秘書其實大概知道沙發上坐着的beta和他們總裁關系非淺,beta身上殘留的信息素都還濃郁到能讓李秘書經過時都覺得些許難以呼吸。

但沒想到這就是将要和商遠舟結婚的季餘。

他也更明白商遠舟對季餘的重視程度,帶來公司,重要的機密文件也可以随便聽。

眼看着兩個人已經開始談事情了,季餘默默咽下了要不然自己出去逛逛這句話,繼續沉浸在動物世界裏。

毛絨絨呆萌可愛的猞猁,比什麽投标方案,預計報價更吸引季餘的注意力。

還不到一個上午,季餘就見識到了商遠舟到底有多忙。

從來到公司坐下以後,就不停歇的處理各種事情,像是一臺缜密的機器,有條不紊的發出一個個指令。

他已經看完了一集紀錄片,也沒發現商遠舟有什麽異樣,處理事務沉穩從容,對待犯了錯的下屬,簡單的幾句既可以讓人戰戰兢兢,也可以提出更好的改進方向讓人心悅臣服。

既然商遠舟沒有異樣,季餘就實在坐不下去了,決定出去走走,到茶水間找點零食再回來接着看。

和商遠舟打了招呼出去的時候,季餘沒想到自己會撞見這樣的情況。

“琳娜壯着膽子借着報告的事情進去看了眼,出來就哭了。”

“哭了?哭什麽?”

“還能哭什麽,哭自己沒機會了呗,本來就是沒可能的事,哭過了認清現實了就好。”

“不過啊,琳娜說那個beta身上全是商總信息素的味道,濃得吓人。”

“還需要琳娜說?早上兩個人一起進來的時候,路過的人只要不是beta都能聞到。”

裏面在笑,帶着某些暧昧的意味,有人大着膽子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不知道床事會有多激烈,才能留下這麽濃的信息素殘留。”

“這下公司不知道多少人要失戀了,信息素那麽濃,連欺騙自己是商業聯姻,商總對那個beta沒感情都做不到,誰不知道Alpha只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留下代表占有欲強烈的信息素。”

八卦像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不管在哪個公司,都會有一群熱愛八卦的人。

季餘沒有走進茶水間,也沒有繼續聽下去,他其實離得不算近,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如果不是裏面的人越說越來勁,他大概是聽不見的。

他更沒有回商遠舟辦公室,一個人找了個角落開始發呆。

或者說,梳理思路。

那些閑言碎語像是導火索,讓季餘從腦海裏翻出了一個個問題。

為什麽合約不找其他人,為什麽合約上條例嚴格冰冷,相處起來商遠舟卻似乎沒有在意。

昨天晚上,他甚至在商遠舟房間裏睡的,他本以為是商遠舟覺得他大晚上還要陪着去醫院,不好意思再叫醒他。

為什麽會願意幫他擦身洗澡,為什麽要關心他工作順不順利,為什麽會主動給他訂餐,作為一個雇他演戲的老板,商遠舟好得實在不像一個老板該有的樣子。

這些問題,季餘曾經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但現在去細究,又好像站不住腳。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自己身上會有商遠舟那麽濃郁的信息素殘留?

季餘低頭聞了聞自己,淺淡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味道,除此以外他什麽都聞不到。

莫名的,季餘看過的那些霸道總裁愛情電視劇情節在他腦海裏快速掠過,配合着這些一個個的為什麽,将問題推向了最深的疑問。

他心裏出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難道商遠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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