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從季博瀚公司回來以後,才不過上午十點。
季餘原本請了一天假。
現在時間上午快要結束了,就在手機上給工作室紀姐說了聲下午就能去上班。
對着別墅房間發了幾分鐘呆以後,拎起小噴壺去澆花了。
準确來說是在澆他那盆龜背竹。
既然已經和季博瀚季禾軒兩個人再無關系,他就不會在想這兩個人,而是回來認真的打理着他的龜背竹。
季餘養這盆龜背竹養得很盡心,從沒有一絲發黃的葉片就可以看出來。
但他栽龜背竹的花盆看上去就很随意了。
灰撲撲的一個高盆,放在簡裝的房子裏還能搭配成類似複古冷調的感覺,放在裝修處處透着精致漂亮的別墅,就很有違和感了。
還是放在別墅裝潢精細又大氣一進門就能看到的客廳。
一盆活像用水泥直接澆築了一個花盆的龜背竹,就這麽擺在最惹眼的位置,可以說和客廳格格不入。
像這盆龜背竹之于別墅,像他和商遠舟。
龜背竹的葉柄很長,葉片細長較普通綠植的葉片又較寬,澆水要用噴壺往葉片上細致的噴水。
他拿着噴壺澆水的時候,時不時會有阿姨走動着。
季餘澆着澆着,手上的動作不知何時就停了,一直看着打掃衛生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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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原本麻利的手腳越來越慢,越來越沉重,擦着樓梯柱子擦着擦着就感覺如芒在背。
她停了下來,心事重重的走進了廚房。
一把拉住了管家于叔。
“老于,你說,季先生他怎麽一直盯着我看啊。”
“我這個心裏啊,被他看得突突突的跳。”
她猛地一拍大腿,“該不會是要辭退我吧?”
別墅裏的工作清閑,工資又高還有假期,她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于叔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拍了拍阿姨的肩膀,“放心吧,不會的,應該是覺得你以前也那邊做家政,看起來親切。”
“季先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麽可能一直盯着你看。”
阿姨松了口氣,直拍胸口,“我就是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以前我還能跟季先生說說話,他這麽盯着我,我都不敢去問他了。”
管家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幫你去問問。”
他從廚房走了過去,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季餘拿着噴壺站在龜背竹面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機,專心致志的看着手機上的什麽。
管家腳步習慣性放得輕,季餘又太認真,所以等管家走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季餘手機上最顯眼的兩個大字:
刑法。
其餘更多的就看不到了。
管家額頭跳了跳:“季先生在看什麽?”
季餘沒答,而是問道:“于叔你給阿舟當別墅管家之前在做什麽?”
管家:“在一個小地方擺三無夜攤賣炒面。”
啊?
季餘嘴巴微微張開了些,這和現在這個看上去古板嚴肅的管家相差也太大了。
“商總以前沒東西吃,”管家頓了頓,“是我失言了,不過那時候商總還小,季先生不要多想。”
商遠舟…沒東西吃?
這幾個字排列組合在一起,讓季餘有些難以想象。
他沒有追問,以己度人,他也不會想要其他人知道自己曾經灰暗的過去,家裏的事情被商遠舟撞破,也是個意外。
不過看樣子,管家于叔非常值得信任。
季餘拉着管家走到了一邊,“于叔,我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來。”
他沒有說合約,只是說懷疑阿姨是對家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
但是現在沒有證據,他準備琢磨一下釣魚執法,然後找出阿姨背後的那個人一起人贓并獲扭送進監獄集體大宿舍的事情。
他不是看阿姨很親切,而是很刑。
得虧學習電視劇裏管家形象時板着臉習慣了,于叔才沒有在聽完以後繃不住神情。
于叔其實并不完全清楚自家商總的籌劃。
但是現在,他知道不管計劃是什麽,都出問題了,出大問題了。
以于叔看過的那麽多劇的情況來概況的話。
大概就是霸道總裁愛上小白花突然變成了商戰風雲,朝着一個離奇的角度發展去了。
于叔表情波瀾不驚,甚至更嚴肅了:“我覺得您不能打草驚蛇,商總心裏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季餘若有所思,覺得也有道理。
他想的其實很簡單,商遠舟幫了他,他自然也想盡力幫商遠舟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管家突然頓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道:“或許,您可以刻意在她面前和商總吵一架。”
于叔其實并不理解商遠舟為什麽會對季餘那麽執着。
在他的觀念裏,以自家總裁現在的身份,想要什麽人沒有?
卻偏偏耗費那麽大的勁力,就為了接近季餘這個人。
他不懂,但是他也是真心希望商遠舟好,能得償所願。
只是兩個人如果都帶着面具要該怎麽相愛,吵架。
這種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控制不住的洩露出一點真實的情緒。
又因為心裏知道是假的,或許當時會有些生氣,可并不會真的影響感情。
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是于叔能想到虛假之下露出一點真實的唯一辦法。
“吵架?”
管家點了點頭,“最好是季先生真的有些不滿意的點,這樣吵起來才會顯得真實。”
“從生活上的不滿,吵到季先生自己想做生意,覺得商總給的一筆很大的投資還是太少,這樣或許會有人找上季先生。”
“大家都知道季先生不是生意人,別有用心的人會想借此給您下套,誰來找您,誰就有問題。”
“我不做生意,”季餘頓了下,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樣。”
或許可以晚上等商遠舟回來和他商量一下。
他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但又好像都很嚴絲合縫。
吃過午飯以後,季餘準備去換身衣服去工作室上班。
回房間的時候路過了那個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房間門口,季餘停下了。
這幾天他的确沒有看到任何人出入這裏。
他盯着這扇門看了片刻,鬼使神差的握上了門把上。
咔噠。
一聲很輕微的響聲,門打開了一條縫。
季餘的眼神裏滿是驚訝,裝着商遠舟極其重要東西的地方,竟然沒有上鎖。
別墅的房門都長得一樣,別墅又大,房間又多,不小心走錯的概率雖然小,但也不是沒有,更何況別墅裏還有其他那麽多人。
是忘了反鎖嗎。
門虛虛的開着一條縫隙,光從裏面透了進來,縫隙很小,不能透過這條縫隙看到裏面有些什麽東西。
季餘也沒有把這條縫隙推開一些,他拉上了門,手離開了門把手,像是從來沒有打開過。
……
夏日的午後,季餘到工作室的時候,這裏面的氛圍懶懶散散的。
安年趴在桌子上,朝着季餘招了招手:“哥,邀請你來摸魚。”
季餘:“摸魚說這麽大聲,不怕紀姐聽見。”
“紀姐不在,她和幾個人出去拍外景了。”安年吐了吐舌頭:“是個大項目,她不放心要盯着。”
季餘懂了,“你怎麽沒去。”
安年:“她們走的時候我手裏還有活,哥。”
他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上次我看到你男朋友就覺得眼熟,後來我回去才想起來,他不是那個,超級厲害的年輕總裁嗎?”
“我們工作室留過采訪他的雜志,紀姐說商總是天生的模特,帥得讓人腿軟。”
“原本那種財經周刊銷量是很差的,商總硬生生靠着那張臉殺出了一條血路。”
季餘有些驚訝,又覺得很合理,“他的确很厲害。”
“老天爺到底給了他什麽短板啊!”安年哀嚎一聲,騰的一下站起來,從一個架子上翻出一本雜志來,“喏,哥你要看看嗎?”
“反正都是摸魚,多了解一下你老公也不錯吧。”
季餘接了過來,剛翻開一頁,反應過來:“多…了解一下?”
安年朝着他擠了擠眼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好像并不知道你身上留下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如果是感情很好的伴侶,就算是beta,也會了解自己的Alpha信息素味道吧?”
“安年!”季餘心裏一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們只是…只是…”他眼一閉,咬着牙開口道:“只是房事不合。”
直到下班,季餘都還是精神恍惚的狀态。
“怎麽不下去吃飯,坐在這…”
商遠舟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季餘握着手裏的東西好似在擺弄,他的話頓住了,“你…”
“不是你想的這樣!!”
季餘咻的一下把長得像雞蛋的東西藏在了自己的身後,“這個是我同事給的。”
“你同事?”
門被反手關上,商遠舟一步步走向坐在床邊的人,盛怒之下,他笑了,“給你這個?”
“不不不,是他跑去買了要給我們用的,”
突然跑出去,神神秘秘的把東西交給他,攔都攔不住。
季餘突然道:“你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拿着小玩具的老婆坐在床上,問他,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商遠舟在他面前停住,喉結緩慢的滾動了一下,眸色晦澀翻滾着欲望,在回答之前,他的信息素先沸騰了。
在瞬間沖破他的控制湧向床邊上的人,無所顧忌的想要占領這具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什麽意思?”他聲音暗啞,克制着沒有上手,“你想和我試試用這個?”
季餘的臉在發燙,連忙解釋,從和安年第一次見面,到下午辦公室發生的事情。
商遠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告訴了你味道,為什麽還要問我。”
季餘抿了抿唇:“有點好奇,你的信息素你應該會更了解一些。”
“是苦酒味。”商遠舟說着,去房間的酒櫃裏拿了一瓶酒出來:“和這個很接近,你可以嘗嘗。”
将酒遞給季餘時,
商遠舟低笑了一下:“下次,不要用房事不和這種理由。
你老公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