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局

第18章 破局

寶玉悄聲來到馬廄處,騎了匹馬就往林家而去。

因為一路上還有些下着細雨,待他到林府時,身上都有些沾濕了,賈敏見着這般模樣過來,不禁有些訝異,忙讓丫鬟取了汗巾子來。

寶玉因着事情,等不及這許多,先拱手道:“伯母,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是什麽事,倒讓你這般着急。”

“前幾日,我帶着妹妹去瘦西湖的時候,碰到了我的兩個同窗,今日他們出了些事情,可能需要當日府上派去的幾個小厮作證人才好。”

賈敏瞧着他的神情,想着恐怕事情确實不小,便先讓人去将那日的幾個家丁喚來,又見着丫鬟已将汗巾取來,便想讓人給他拭去身上沾的雨,又問道:“當日到底出了什麽事,上次你林伯父問你,你又沒有細說,我們只當并無什麽大事。”

甄璟接過丫鬟手裏的汗巾子,自己胡亂擦着,對賈敏道:“當時我們也不知道會鬧出今日的事情來,說來,也還是被人誣陷,所以才要些人證,具體的事情,等下次我來府中再告知伯母罷,今日,我可能要先帶着人回學院去。”

賈敏略一思忖,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我也便不多問了,人他們已尋了來,你也別太急了,若是有什麽處理不了的,就來與我說,外面雨還沒停,路不好走,你小心些。”

寶玉聽着她一一囑咐,心頭一暖,又忙點頭應下,行了一禮,便往外走去。去喚人的丫鬟不知道他需多少人,便将當日的幾名家丁都叫了出來。

寶玉略問了一句,卻只選了其中兩人,同他往書院疾行而去。

待他們再回去時,書院門口的人早已散了,寶玉領着兩個人下了馬,卻只見得孔信的小厮在門口等着,顯然是急得很,見着他來了,忙迎了上去,說道:“甄爺,咱們家爺就等着您呢。”

寶玉一面往前走,一面問道:“事情怎麽樣了?”

那小厮躬身,站在寶玉後面半步,跟着往前走,又說道:“鬧得有些大,院長也知道了,就讓人将他們帶到了後院的書房裏,我們爺怕您回來尋不到,便讓我再這兒候着。爺既來了,就趕快過去罷。”

“嗯。”寶玉低聲應着,又看向後面二人一眼,示意他們跟上,待到了屋內,卻并不像寶玉想得那般吵鬧,反而各自安靜坐于一旁,除了院長外,劉先生亦在此處,他先向二人行了一禮,又道:“院長、先生,我剛去尋了兩個證人來,或許可以為林兄一證清白。”

院長擡頭看了看那兩人,捋了捋胡子,道:“剛已聽說了,人既帶來了,便說一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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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院長準許,一小厮便欲回話,但剛開口,卻見一直坐在一旁的尹斌,先說道:“這幾個人,也不知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又憑什麽可以信他們呢。”

未等寶玉開口,那小厮便先行禮,又道:“小的乃是揚州知府林大人府上的家丁,那日陪着甄公子往瘦西湖上去玩,正瞧見了這兩位公子。”

“你怎麽會是林大人府上的?”

“甄璟幼時常跟其母去林大人府上作客,想來兩位夫人或許有些交往,如今他一人來揚州,自然會去林府拜訪。”未等別人說話,劉先生便先解釋道。

“既如此,你便說罷,只說你自己看到的便好。”

“是。”那小厮點頭應着,接着道:“小人十日前奉老爺之命,陪着甄公子去瘦西湖游玩,當日公子在岸邊便碰見了這兩位公子。小人見他們說了會子話後,甄公子便走了回來,随後其餘人陪着他登船,小人則留在岸邊照看馬車等物。”

“嗯。”院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看見林僑二人什麽時候上了船。”

“回先生的話,因為我在岸邊也并沒什麽事,便只靠坐在馬車邊上,四處看着,自然也見到了這二位公子。大概在甄公子登船後有一段時間了,約莫将要黃昏之時,這位公子……”小厮說着,又指了指孔信,接着道:“這位公子似乎又碰到了一位好友,幾人交談了一會兒,便一起上了船。”

“你看,這不還是登船了嗎,林僑,你有什麽可說的,平時裝得正人君子一般,竟在船上和人勾搭起來,如今人家找上門來,竟還不認。”

“未做之事,為何要認。”

林僑這樣說着,那跪坐在中間的女子,似是又被觸碰了什麽心事一樣,淌眼抹淚起來。

寶玉不聽他再說些別的,只向另一位小厮示意,讓他接着說。

“回禀先生,小的那日跟在甄公子一同去了瘦西湖,也登了船,只是在另外一艘小船上。當時因為甄公子在一處地方賞荷花,不讓我們跟着,就讓船夫将這小船行得遠了些,卻剛好見着這兩位爺站在船邊,似是和人起了什麽沖突,因為我們知道這是甄公子的朋友,便回禀了他,然後行船過去,将他們二人接到了我們船上。”

“你見到他們時,是什麽時間?”

“那時天剛擦黑,因為我們老爺當時叮囑過,說讓甄公子早點回府用晚膳,所以并沒有在瘦西湖久留。”

院長聽着點了點頭,瞧着地上的女子,厲聲道:“林府二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的學生在船上停留時間不長,且中途與船上之人起了沖突,并不是相談甚歡的景象,又怎會發生你所述之事。既無證據,又無證人,我便容不得你随意攀污我的學生。”

“院長,我可以……”

院長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便接着道:“若是你還想糾纏不休,我們便只好上報官府了。”

這樣說着,他也用餘光瞧見了站在旁邊有些憤憤的尹斌,道:“學院招生,雖看重學識,但品行卻更為重要,若是品行有缺,學院自然是不敢要的,但是我的學生卻也不容他人随意攀污。當然,知府林大人為本地父母官,向來公正,又是探花出身,想來自然也有識人之明……”

“我……”這女子擡眼看了看尹斌的神色,抓緊了衣角,低頭道:“可能是我認錯了人,當日并不是這位公子。”

事情既已說清,院長與他們交代清楚,便讓寶玉三人出去休息了,又讓人将這女子請出了書院,但卻單單留下了尹斌。

寶玉瞧了瞧被留下的尹斌,沒多說什麽,就走了出去,但心下卻有些疑惑。

待回了學舍,林僑已然将此事放下,不欲再多說什麽,但孔信卻仍有些氣惱。他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我原以為尹斌不過是小肚雞腸了些,沒想到還有這般心思,竟随意攀污他人,他今日才讓人找上門來,不就是見我朋友已經離開揚州,認為我們找不到證人嗎。”

“他今日這麽着,究竟是為了什麽?”

孔信瞥了一眼林僑,道:“嗐,還不是覺得林兄出身不好,但功課上又事事壓了他一頭,有些不滿嘛。”

頓了頓,他又接着道:“今日也多虧了你去林家尋了人來,其實我們應該當面道謝才是。只不過我們究竟是小輩,這樣登門而去,也不大莊重。”

“其實林伯父,也不大看重這些的。”

寶玉話剛說完,卻見孔信想他眨了眨眼,又用餘光瞥向林僑,繼續說:“還是應該去的,一會兒我就修書一封,讓我兄長帶咱們登門。尤其是林兄,林大人應該是你家同族的長輩罷,你才很應該走動走動才是,何況人家今日還幫了你這麽大的忙。”

“我……林大人與我家也沒有很近……”

孔信沒等他反駁,直接說:“這事就這麽定了,我一會兒就給兄長寫信。”

不覺間,到了又一個休沐日,這幾日他們過得确實舒心了許多。林僑因着此前之事,甄璟終究幫了他許多,更何況又還應允了他要幫他姐姐,态度确實軟化了許多。孔信見着他如此,既有些詫異,又覺得十分欣慰,竟有種老父親見兒初長成之感。

唯獨尹斌卻沒有得了什麽處罰,只是可能那日到底得了院長一些處罰或是訓斥,卻是安分了許多。

自然,他們也不在乎尹斌究竟如何,雖然院長說将人品作為招生的第一标準,但是總歸還有許多顧慮,很難真正處理什麽。

不說他們在書院如何用功、交友,卻說既已到了休沐日,孔信又早早與其兄長孔侑定好了要去林府拜訪,林僑卻也不好再多推托,半推半就地就被孔信帶去了林府。

他們二人與孔侑約好于林府門前相見,只有寶玉沒有和他們一同前來。

二人随着孔侑進了林府,便直接去了林如海的外書房,一路上也沒見着寶玉德身影,熱得孔信不由小聲跟身旁的林僑說道:“你說甄璟這小子是不是又去尋林姑娘去了。”

林僑擡眼瞧了瞧前面微微有些轉頭看他們的孔侑,沒有做聲,內心卻深以為然。

但也确如他們所料,此時的寶玉早已在拜見過了賈敏和林如海後,自去後院尋黛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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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發去武漢啦,等待30號的演唱會,你們五一有什麽計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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