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我站立原地,心中無邊悔恨過後卻驚然發現散盡的白羽中,竟憑空出現了一封信。

江戶川亂步先我一步,拾起了信件。

大抵是看到了信封上的白鴿logo,他皺起了眉頭。

“不拆開看看嗎?”我走到江戶川亂步的身旁,問道。

“你拆吧。”江戶川一轉手腕,輕飄飄的丢下了一句話。

我有些意外的暼了一眼江戶川亂步,但一念到他獨特的超推理,便頓時覺得他的所作所為都有理可據了。

打開了信件,發現信很短,只有短短一行。

但卻就這一行字,都可以驚得我心髒驟停。

“武裝偵探社有炸彈,不想被夷為平地的話,請把‘那位’交回來。”

“真是想不通啊……”江戶川亂步摘下了眼鏡。

我沒有吱聲,只是略有惆悵的望向江戶川亂步。

信裏沒有指炸彈爆炸的時間,以及“那位”到底指的是什麽,通通沒有說清。

不僅如此,江戶川亂步既擔憂又悠然的态度也讓我捉摸不透。

這很不河貍。

這相當不河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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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先生,其他人去哪裏了?”

許是深知江戶川亂步不靠譜,我語速快了好幾倍。

“啊,你還不知道麽,”江戶川亂步看起來有些困倦了,“黑手黨總部被圍攻了,來者不知道來歷。然後,社長帶人援助去了。”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阿敦說他告訴你了。”

我皺眉,單看江戶川亂步的神情發現不出半點端倪,但這事實卻是處處矛盾的。

“那我去了!”

琢磨了一會兒,我起身準備去支援。

“不找炸彈了嗎?”江戶川亂步在我身後悠悠問道。

“亂步先生自己應該可以做到的吧!”

“噗。”

聞聲,江戶川亂步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擡起頭,茶綠色的瞳孔剎那間放出數道光芒,那是來自名偵探獨有的自信。

“名偵探,無所不能。”

他将嘴角輕輕勾勒,他是天之寵兒。

“那就拜托亂步先生了。”

我輕輕一笑,轉身離開,不再回頭。而是任由風踏着我的軌跡,遮掩不應有的陰霾。

任由雲翻雲湧,萬變不離其宗。

……

黑手黨的大廈平日裏就很好找,但今日卻變得更加好找了。

大抵是因為遠處傳來的一陣陣打鬧聲吧,惹的道路一片寂靜。

這張戰鬥顯然是沒有提前預警的,街上随處都是側翻的車輛,其中不乏好幾輛眼熟的。

我一邊走,一邊把懷表纏繞在小臂之上。手腕輕輕一動,表盤就落到我的手掌心中。

感受到了街旁樓內居民們的緊張神情,我扭過頭輕松的笑笑。

有武裝偵探社在,他們絕對不會有事的。

畢竟,要守衛這座城市啊。

踏到了戰場邊緣,我迅速找到了一個掩體先遮住自己的身影後,我探出頭,靜靜的觀察着當下的局勢。

只見黑手黨們的大樓都被一群身穿淡藍西裝的人團團圍住了。

這幫人臉上帶着同樣藍色調的面巾,讓人看不清楚大概的面部特征。

但不知為何,這幫人令我感到奇怪,最根本的原因似乎并不是他們統一的服飾,而是別的什麽。

怎奈我觀察力有限,皺着眉頭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端倪。

但我卻發現了另外奇怪的一點:只見他們任憑大廈內部的黑手黨和偵探社的成員肆意攻擊,卻并沒有任何還手的跡象。

這麽一來,反而感覺他們更像是受害者了。

但其實這麽說也不絕對。

因為黑手黨們射出的子彈雖說打到了他們的身上。但他們仍舊像沒事人一樣,伫立原地。

如此古怪,就好像是在用前所未聞的異能,故意拖延時間一樣。

他們是在等誰嗎?

等一個可以一舉殲滅橫濱的強者。

如果我的想法是對的,那便也難怪黑手黨和偵探社都對他們如此忌憚了。

但也有不對的可能。

如此念着,我也站不住了,挪動着腳步準備越過重圍,到達偵探社諸多前輩的身邊。

這麽想想,好歹心也算落了點地不是?

我掃視了一下,環繞在黑手黨大廈周圍的人似乎都是一臉呆滞,并未注意到我在一旁“蠢蠢欲動”。

見此,我膽子也稍大了些,一個箭步沖到一旁的灌木叢裏,尋思借着掩體突破重圍。

“看到你了。”熟悉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的動作不覺一滞。

我的身體因為過于緊張而繃直,頭輕輕轉過去,只看見了一個熟悉而又蒼老的身影——泰戈爾。

“異能力——飛鳥集。”他說道,并用拐杖敲打了一下地面。

伴随着沉悶的聲響,我吃驚的發現自己竟化作成了萬千白羽。從腳往上,我在不斷消散紛飛,但卻感不到任何疼痛。

我撲騰着,試圖趕到泰戈爾的身邊。但顯然,他的異能還是站了上風。我還未等挪動半步,眼前一白,腹中一片翻江倒海。

索性,我閉上了雙眼。

……

再次睜開眼,我面前的景象早就換了個遍。

這裏不再是白日當空,而是漆黑一片,宛若密室。

我環顧着,驚然發現我的頭頂竟漂浮着一顆巨大的光球。光球內,是藍色西裝正在退去的場景,同時,還伴随着幾根白羽。

等他們走完,武裝偵探社的衆人立馬沖了出來,領頭的是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

怎麽會?

難不成那幫人在等我?

這也太荒謬了!

然而,就在我迷茫之時,一道粗糙的聲音居高臨下的響起,頗為無奈與喜悅。

“還是覺得跪下更符合你的身份嗎?”

很複雜的情感,但卻令人不寒而栗。

燈光驟而霸起,晃的我一時睜不開眼。

面前的男人坐在高臺之上,手掌攤開像是在向我索求着什麽。

“時間到了。”他又說。

“你是誰?”我問道,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我是你的全部,”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該還給我了,你占有的時間太久了。”

他說完這話,我只感一股危機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猛地竄起,但卻仍舊慢了他一步。

他用手掌結結實實的按在我的身上,我被他按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後而,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裏也不住的嘀咕着什麽。

“竟然是這樣嗎……那就任由你自生自滅吧。”

語畢,刺眼的白光過後,又是一陣昏天暗地。

諸位體驗過渾身是傷,疼的要命,但卻無法拯救自己的絕望之感嗎?

非常不巧,我現在正在體驗。

自從剛剛不幸遇到那神秘的男人,并被其絕對力量碾壓過後,我渾身是傷,而且被傳送到了一個陰暗幽深的小巷。

這是我從未到過的地方。

要是按照以往,我定會用異能把我的時間往回調,直至健康時候。

但非常不巧,我的懷表卻消失不見了。

在發現了這個事實後,我自然是十分焦急。但怎奈我卻因為受到了身體狀況的限制,無法起身尋找懷表。

對我來說,沒了懷表,就相當于沒了異能。

于是乎,此時我可謂是軟弱無助,并且随時有可能被死神奪取性命。

“唔,怎麽了少年?”

呼吸困難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勉強睜開一只眼睛,驚然發現一個白色大褂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面前,關切的注視着我。

我無法回答他,只能用眼神求助。

大抵也是懂得了我所處的困境,眼前的男人輕嘆一口氣,伸出手緩緩的搭在了我的額頭之上。

瞬間,我從頭到腳都仿佛被治愈了一般舒适溫暖,哪怕傷口并未愈合。

随後便毫無痛苦的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竟是在一張潔白的床鋪上,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

屋內的燈很是昏暗,屋內唯一有的一扇窗戶還是透不過來光的。

從周圍空氣中隐隐約約傳來的陰涼之氣不難推測出,我現在應該是在地下室躺着呢。

我試圖坐起來,但卻因為肩胛骨傳來的鑽心一般的疼痛,跌倒在了床上。

沒想到的是,如此一個小的動作,卻累的我氣喘籲籲。

“現在亂動可不太好哦。”

剛剛那個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推開門,邁進屋子。他的臉上依舊挂着和藹的微笑,并因此和煦了整個底下診所。

很難想象,如此溫暖的人竟然住在如此陰森的地方。

是因為窮嗎?

我胡亂猜想着。

“對不起,”我尴尬的笑道,“非常感謝您的援助……請問您貴姓?”

“森鷗外。”森鷗外笑着答道。

這下好了,在聽完這個名字後,我張着嘴一時間竟不知道做何反應。

我竟然被黑手黨的首領給撿回來了?!而且他還沒認出我?!

想到這裏,森鷗外的笑容在我的心裏一下子變得陰森了起來。

“你的名字呢?少年。”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驚訝,但森鷗外卻并未對此表示疑問,而是淡淡的接下了話題。

“霧原沢。”我迅速答道。

不得不說,雖然有時候我可能顯得嘴笨,但瞎編名字這方面我一直是很可以的!

“霧原麽……這個姓很少見呢。”

“喂,林太郎!你是不是又偷偷用我的油畫棒了!”

“對不起,愛麗絲醬~”

聞聲,我向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身着護士服的小女孩,此時正掐着腰氣呼呼的瞪着森鷗外。

奇怪,我望着愛麗絲,不住的疑惑着。

在我的記憶裏,愛麗絲明明一直穿着紅色的公主裙。只有在講述“銀狼”福澤谕吉的過去那集,愛麗絲才穿的護士服。

話說回來,我面前的森鷗外看起來也是年輕許多,和在小說裏設定的年齡并不一致。

這是怎麽一回事,總不能是我被人打了一下就穿越了吧?

這太奇怪了。

我咬着牙,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卻不知這種情緒來自何處。

“愛麗絲醬,等我辦完事就給你買冰激淩~拜托了愛麗絲醬~”

森鷗外撅着屁股,用着甜膩的語氣把愛麗絲哄了出去。

語罷,森鷗外轉過身依舊微笑着看着我。

“怎麽搞的,弄了一身傷?”他問道。

我低着頭,思考着。

雖然這句話表面上來看是關心,但本意卻不一定是如此。

畢竟誰知道在我暈倒的那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的。”

“沒什麽,不想活了,花錢雇了一個打手。”我面色平靜,故作輕浮的敷衍道。

“直接自殺豈不是更好?”

“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我胡謅着。

記得當初太宰治就是因為被森鷗外救助,自殺未遂後,加入了黑手黨。

雖然第一我并不想加入黑手黨,第二我并不知道這幾年過後森鷗外的心境是否會有變化,但裝一裝總比直接說“我是偵探社的渡邊司葉”要好的多。

“為什麽自殺呢?”森鷗外閉着雙眼,坐到了床邊的扶手椅上。

“為什麽要活着呢?”我學着太宰治的樣子,故弄玄虛。

“原來如此……因為找不到活着的意義嗎,”森鷗外沉吟道,思忖着什麽,“你這樣,和我認識的一個孩子一樣呢,他姓太宰。”

太宰?!

聽到這句話,我故作鎮定,但心裏更加肯定了我已經穿越的現實。

“我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找到活着的意義。”森鷗外睜開雙眼,直盯着我的靈魂深處。

“什麽?”

“港口黑手黨,我相信你應該有所耳聞。”

“那個充滿暴虐和血腥的組織啊,”我呢喃道,“但就這麽拉攏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卒加入黑手黨,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我慘淡的笑着,不停的塑造自己的落魄形象。

“吶,阿沢,你知道異能者麽。”

“有所耳聞,但着和我有什麽關系。”

聽完這話,森鷗外笑笑,仿佛看透了我一般,繼續說道。

“你是異能者,而且是很有潛力的異能者。”

“什麽?!”

我不可置信的猛地坐直了身子,但傷口處的撕裂感卻一下子讓我面部的表情變得抽搐。

我的懷表明明不見了,森鷗外是怎麽發現的?

“畢竟沒有哪個人,可以把自己的時間倒退到受傷之前。”森鷗外說道,并一把扯下了我小腿上的繃帶。

果然,争取他所說。

從我小腿上扯下來的繃帶雖然帶着新鮮的血跡,但腿上卻是光潔如初。

話說回來,現在我的确是只能感受到來自後背的疼痛。身體的其他地方的傷口,似乎确實是随着時間愈合了。

我張着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為什麽,沒了懷表的我竟然能無意識的使用異能?

“你的異能很特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森鷗外說道,眼底閃現出一絲饑渴。

“所以這才是邀請我的真正原因嗎?”

我問道,同時也在不停的充實我所塑造的人設——一個不谙世事的彷徨少年。

“我做什麽事,從來沒有緣由。”

“我不信。”

“那就這麽定了……愛麗絲醬~”

森鷗外站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後,立馬換了一個語氣,召喚着自己的小蘿莉。

然後,他順手打開了房間內的燈。

瞬間,屋內燈火通明。

所以森鷗外大哥,這屋原來是有燈的麽……

接下來,森鷗外并未直接把我帶去黑手黨總部。

至于原因,我想有一部分肯定是我身體不支持下床長時間行走。另一部分,大概是森鷗外要觀察一下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吧。

于是乎,以下風格的對話就這麽産生了。

“森鷗外先生,你這裏有毒藥嗎?”

“有的。”

“那你可以把毒藥注射進我的靜脈嗎?僞裝成醫療事故就好。”

“當然不可以哦。”

“啊,這樣啊……那森鷗外先生,你可以讓黑手黨的人暗殺我嗎?”

“也不可以。”

“啊~那好沒意思啊!”

如此的對話,一天要經歷好多遍,以至于後來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但估計森鷗外會因此松了一口氣吧。

“吶,阿沢,試試合不合身。”

正在我愁說什麽的時候,森鷗外卻丢給了我一套純黑的衣服。

我抖摟開衣服,疑問的目光望向森鷗外。

“按理來說,每個新人加入黑手黨的話,前輩都會送他們一件自己的東西。正好你之前的衣服髒了,這套衣服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森鷗外笑道,手中的手術刀反射的微弱光亮好像碎玻璃一樣。

我點點頭,麻木的笑着。

森鷗外給我的衣物,是一件黑色的帽衫,黑色八分長的工裝褲,黑色的運動鞋。

此間唯一白色的,大概就是運動鞋的鞋帶了。

可以,這很黑手黨。

“走了,阿沢。”森鷗外轉過身面朝門外,示意道。

見此,我輕點着腳尖下地,以防扯到我的後背的傷口。

換好了衣服,我推開門跟上森鷗外。

話說回來,到現在為止。我其實并沒有搞清楚我所處的時間,只能靠着周圍人事物一丁點的不同來推斷目前的狀況。

事實上,哪怕這是在文野的世界,在穿越中穿越這事還是太扯了。所以,我心裏還是有一些不信的。

但當我随着森鷗外在大街上行走時,眼前的景象卻是在時刻提醒我眼前的異樣。

上野街左手邊第一家店,明明是名叫野花的書店,但裏面此時卻熱火朝天的賣着海貨。

腥臭氣息幽幽傳來,逼的我不得不快走幾步。

“那家店,火了有十多年了。”森鷗外見狀,淡淡解釋道,嘴角扔挂着他那特有的微笑。

“嗯……那我能不能假裝被魚絆倒,摔在地上休克而死?”

“這個也不可以。”

……

漫長的行路過後,終于走到了黑手黨的大廈。

這是一棟矗立在橫濱黃金地帶的黑色建築物。雖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幹淨大廈,但誰知道這輕奢的表面下是多少精心準備的防禦設施。

我随着森鷗外踩着白毛長毯,漠視着一路舉着槍械的黑手黨們,向着幽暗走廊的深處踏去。

我們的腳步聲不斷激起清脆的回響,使得空氣裏死亡更加濃烈。

我要受不了了。

于是乎,我幹脆低下頭來,戴上帽衫的帽子,以抵擋些許的清冷。

“太宰,給你介紹個新人。”森鷗外說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聽到這話,我瞪圓了雙眼。随着心跳的節拍我磕磕絆絆的擡起頭來,在看清了眼前的少年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話:丫的,真穿越了……

只見,眼前的少年的右眼被繃帶緊緊纏住,左眼鳶色的瞳孔裏閃着銳利的光。

那光,好似一下一下的把我剖透。

“哈,新人啊?千萬別像之前那蛞蝓一樣就好。”太宰治誇張的揮了揮手,但墨色西裝外套卻是牢牢的穩在肩上。

“不會的。”森鷗外解釋道。

“啊,那就歡迎來我麾下吧,和我一起對抗中也!”

“但是太宰,他要加入的是紅葉的小隊。”

“為什麽?”太宰治意外的問道。

森鷗外笑而不語。

我也是暗中笑笑,估計森鷗外是怕我倆湊一起臭味相投,琢磨一些離大譜自殺方法吧。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我又不清楚“過去”所發生的事會對“現在”有什麽影響。

要是“過去”的太宰治對我印象太深,那可就不好了。

“呦,中也~”太宰治的嘴角幾乎不可聞的翹了起來。

然而中原中也卻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太宰治,随後便摘下帽子,标準的向森鷗外鞠了一躬:“森鷗外先生,我來了。”

“中也,這是霧原沢,以後和你一起在紅葉的麾下作戰。”

“你好,我叫中原中也,十六歲。”

“霧原沢,十五歲。”

“什麽嘛,原來是一群小鬼啊。”太宰治不無欠揍的說道。

“說的和你不是小鬼一樣!”中原中也轉頭怼了回去。

“哈?你說什麽!”太宰治撸起袖子,一臉的不服氣。

見狀,我幹脆戰略性後退,給兩人騰出一片戰鬥的地方。

“希望阿沢以後不要像他們倆一樣。”森鷗外笑道,眼中略過一絲寵溺,但并不明顯。

這個,不好說……

我有些好笑的抿了一下嘴唇,并未回答。

“那個,森鷗外先生……”

“怎麽了?”

“我想要一個懷表。”

“懷表?”

“嗯,老式的那種。”

“是看時間嗎?”

“差不多。”

我點點頭,并摘下了帽子,靜電“噼裏啪啦”的聲音好似不斷提醒着我——炸毛了。

“可以,”森鷗外允許道,“屬下買什麽并不屬于我管轄的範圍。”

“呃……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攥着袖子。

“嗯?”

“我沒有錢,想管您借點錢。”

“……可以。”森鷗外沉默片刻,算是答應了。

我尴尬的笑笑。

雖然說我偶然間知道了,我沒了懷表仍舊可以運用異能的事實。但畢竟這樣發動異能還是太過随機,所以我打算先買個懷表試試看。

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向中原中也讨教體術嘛!

“喂,霧原!”

中原中也似乎終于厭倦了和太宰治的争辯,轉頭求助。

“啊?”我不解的用目光詢問。

“你就不能主動找一下話題嗎?”中原中也黑着一張臉,用危險的笑容來隐匿着拳頭的咔咔作響。

救命,國木田先生,我好像被威脅了!

“那麻煩中也先生陪我一起去買懷表吧,這一帶我不是很熟……”我無奈的迎合道。

“嗯,我碰巧知道有一家店。”

中原中也略略低下頭,戴上帽子,一邊說着,一邊與我擦肩而過。

“多謝中也先生了。”我倒騰着腳步緊随其後。

我在黑手黨苦苦求生的日子,大抵就這麽開始了吧。

當下之急,不僅僅是立好自己的人設,還要抓緊尋找回到“現在”的方法啊。

愁煞人!

……

“喂,太宰,你覺得這個新人怎麽樣?”

燈光輝煌,但卻仍舊可以聞到清晰的死亡氣息。白色毛毯上的精致的皮革座椅無時無刻不在宣告着座位上男人的不凡。

森鷗外就這麽坐着,銳利的目光透過落地窗不斷的審視他所守衛着的這座城市——橫濱。

“有潛力,有想法,夠忠心……但是,沒有野心。”

森鷗外滿意的點點頭。

“果然聽到這話你就放心了,是嗎?”太宰治說道,頗有挑釁的意味。

森鷗外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來與面前那雙年輕卻又老道的雙眼對峙着。

他們的目光交彙一起,萦繞出了半個黑暗。

“還好。”

良久,森鷗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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