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天空是湛藍色的。

雲和鳥飛的極其無序。

哪怕身側的行人笑的再怎麽自然,這周遭的景象在绫辻眼裏都是煩躁脆弱的。

當然原因極有可能是自己身旁這位造成的。

“绫辻,是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座城市了……老夫不喜歡,不喜歡……”京極搖頭,在绫辻的身周飄來飄去。

“我沒必要什麽事都通知你。”绫辻站在約定的地點,心情已經糟糕到極點。

現在只要有一個人惹到他,毫無疑問那人上輩子絕對是炸八個敬老院,倒黴透了。

“看那,司葉君,那就是我跟你說的偵探~”遠處,一個身着沙色風衣的男人正和身邊的戴眼鏡的矮個子少年比比劃劃說着什麽。

“呃,可我感覺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的腳步放緩了。

“哈!怎麽可能啊,這位先生明明一看起來就很和善啊!”太宰竄到我身後,兩只手各扶在我肩頭的兩側,猛地一發力,我就被迫蹭着地面極速向前移動。

到了那個偵探身側,太宰松力剎車,可我卻因為慣性,上半身仍舊火速向前撲去。

直到,撲倒那位先生的懷裏。

“京極,這就是你說的禮物嗎?”

我驚恐的擡頭,迎上了一對透露着溫怒和譏諷的眸子。

“你就是偵探社的太宰治,”绫辻嫌惡的向後退了兩三步,揚起的袖口挂掉了我的眼鏡,“是偵探社門檻太低,還是他們擔心你沒飯吃才納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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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不能說太滿,绫辻偵探,”太宰摟住了我的肩膀,“我們司葉可是有一些普通人發現不了的閃光點呢~”

绫辻危險的眯起了眼睛,道:“你是……太宰治?”

“我更喜歡您叫我太宰先生,或者太宰也行~”太宰笑道。

針鋒相對,氣氛在一瞬間像琴弦一樣被繃緊了。

绫辻臉色依舊蒼白,濃密的睫毛襯得他的眼睛很大,眸子卻像木偶一般無神。他擡手摸了下帽檐,剛想說什麽。

“绫辻偵探,你去哪裏了?!”辻村脖子上的紗巾被風打散了,行色匆匆。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笨助手,辻村深月。”绫辻譏笑道。

“喂,誰是你的助手啊!”辻村不服氣的大吼。

“那位渡邊先生的眼鏡好像不小心被我碰到了,你撿一下吧。”绫辻用頭點了點地。

“哦,好的。”辻村彎下腰,吹吹眼鏡上的灰後遞給了我。

“哼。”

意識到自己又被戲弄的辻村一瞬間紅了臉:“绫辻偵探你要知道,我們這次如果行動不夠謹慎是會被抹殺的!”

“可辻村特工現在貌似就不是很謹慎。”绫辻“好意”提醒道。

幾個行人紛紛側目,似乎是被剛剛辻村的喊話所吸引。

我和太宰默契的點頭附和。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麽還請到偵探社小聚,聊一聊如何?”太宰治打斷了兩人微妙的氛圍,道。

“……”

“如果绫辻偵探不喜歡人太多的話,偵探社有多餘的空房間……這裏人多眼雜。”太宰別有深意的眨眼。

“嗯,那麻煩了。”思忖片刻,绫辻點頭。

沒走幾步,绫辻就如同忍無可忍的模樣低吼:“放棄吧,你別試圖改變我的想法!”

辻村緊張的往我和太宰的方面瞟去,我佯裝一個茫然的神情。太宰則壓根沒給她一個眼神交流的機會,自顧自的走着。

京極夏彥,一個将對決提升到平常人不可與之媲美的怪老頭。

真可怕啊。

……

“請坐。”太宰難得紳士起來。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我看着對面辻村同樣驚慌的眼神,瞬間心裏放心了很多。

嗯,有盟友了。

“我是承蒙種田先生的委托,才答應做绫辻偵探在橫濱的接應人。”

太宰掏出了四個酒杯,依次給其餘三人倒好後,對我歉意一笑,我的杯就先空下了。

“線索只有一沓日元,我這裏先給你了。但要求是,绫辻偵探您在辦任何事的時候,不得牽扯偵探社極其每一位同事。”

“放心,我心裏有數,”绫辻不屑的掃了一眼杯中的酒,“最近我那裏的确出了很多懸案,經過我調查源頭的确就在橫濱……我也的确是有求于各位。”

他像是刻意的點了我一句。

“只是绫辻偵探知道源頭後,将最終審判權交給偵探社。我們有權保證犯人的性命。”太宰抿了一口酒,盡管我知道他并不喜歡喝這種酒。

绫辻沉默了。

“我盡量。”良久,他答道。

“我希望您必須。”太宰步步緊逼。

绫辻再次沉默。

“噗嗤……”太宰透着酒杯,從窗邊的陽光一直看到绫辻偵探溫怒的臉。

他的琥珀色的眸子被酒杯削成了夢一般的形狀。

只有神色依舊犀利。

氣氛宛若洗禮。

“我答應你,”绫辻蹙眉點頭,呢喃道,“所以說,人類真的沒有人偶好懂……”

“那就這麽定了!看來談的很愉快~”太宰歡快起身,纖長的指尖無意掃過酒杯,發出“叮當”的一聲脆響。

“司葉君,這是為绫辻偵探和辻村特工準備酒店的兩把鑰匙,麻煩你送他們過去吧。”太宰遞給了我兩把标着號碼的鑰匙。

“哦哦,好的好的。”我接過了鑰匙,說道,“兩位請跟我來。”

五點左右,绫辻和辻村總算是被我在酒店安頓好後。我才放心的踏上回家的路。

許是旅途太漫長太無聊,我掏出了偵探社給我的手機。

文野世界的手機沒什麽大意思,除了打電話發短信以外,竟然連貪吃蛇都玩不了?!這和我之前的王者,吃雞,可愛的小光遇完全比不了啊,枯!

按來按去,我就按到了通訊錄最低下的一行。

中原中也的名字安靜的躺在下面。

如果此刻有一面鏡子,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像喝了可樂兌板藍根一樣奇妙。

等我再緩過神來時,電話已經播出去了。

“怎麽了嗎?”我想挂斷時,中也已經光速接通了。

“啊,沒事……你有空嗎?”

“有空,你在哪?”

“來我家吧。”

“嗯,給我五分鐘。”

挂了電話,我看了一眼懷表。

嗯,現在從這裏跑步到家的話,大概我最少也需要半小時……

讓中也等一會兒,應該沒問題的吧。

葡萄酒的酒精含量最低在8度左右,差不多是度數最低的酒。

……

“哈哈哈……”

晚風呼嘯在我的臉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可無論我怎麽努力,天上的白雲卻總是跑的比我快。

終于,跑到了家,可門口卻沒有中也的影子。

我停下腳步,用鑰匙打開了門。

在嗅到家裏熟悉的暖香後,心裏總算是安定了一些。

這時,我恍然間好像看到有人影在我的卧室裏晃動。

心中一驚!我掏出腰後的手槍,緩緩邁着腳步,蹭到了門口。

“什麽人,不許動!”我用黑洞洞的傷口直杵着那道黑影的方向,因為緊張,腦中的電流聲又在作祟。

咔。

見對方沒有其他的動作,我左手打開了燈,視野瞬間明亮。

只見中也摘下的帽子放在了一旁,一只手端着酒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司葉?”

“中,中也!?”我驚呼道,連忙揣起槍。

“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問道。

中也指了指身旁大敞開的窗戶說道:“看你沒在家,飛上來的。”

“哦……”我局促不安的扯着衣角。

雖說剛才叫中也的是我,但如今這個大活人站在面前卻莫名緊張了起來。

可最後我也卻還是坐在了中也的對面,在腹中醞釀着話題。

“中也應該不喜歡喝這種酒吧?”r

桌上擺着一杯深紫色的液體,無需深嗅便可以聞到一股果香。

“嗯,這是葡萄酒,”中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只不過度數很低,青少年應該也可以喝……”

說道這裏,他火速瞟了我一眼,仰頭又悶了一口。

“其實葡萄酒仔細品一品也不賴。”像是為了緩解尴尬,他又補了一句。

“中也,嘶,那啥,給我也來點吧。”我起身,準備去廚房給自己拿個杯子。

“不用,我帶了。”中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晶瑩剔透的新玻璃杯子,“咕咚咕咚”的倒滿了葡萄酒。

“別客氣。”他說道,那杯葡萄酒也就這樣推到了我的身旁。

深紫色的葡萄酒上濺起了微波,一下一下的傳遞着果香。

我舉起杯子,腦海裏突然回想起了小時候姥爺釀葡萄酒的那陣日子。

記得有一次,因為蓋子沒封嚴,半夜酒缸突然炸開了,紫紅色的液體飛濺一地,吓得家裏的狗汪汪直叫。

姥爺和姥姥叫喊着指揮對方去拿拖布,這時,家裏的金毛卻是搶先一步去喝姥爺的葡萄酒,順便幫忙收拾地面。等兩人回來,一個人負責控制狗,另一個拖地。

而我,則在一旁捂着肚子狂笑。

哈哈哈,那可真是段快樂的日子。

回憶結束,我先是小抿了一口,一股濃厚的果香便溢了出來,更加香甜。

不同于爛柿子的味道,它是一種更為厚道的享受。

“好喝!”我由衷的贊美道。

“還有更好喝,就是你現在喝不了。”中也淡笑,酒杯被輕輕放置在桌子上,發出“叮當”一聲脆響。

“是什麽?”我也停杯,問道。

“柏圖斯,”他停頓了,眼中的笑意就好像他已經喝到這種酒了一樣,“這種酒的香味很複雜。它的酒色深,氣味細膩豐厚,在黑加侖子和薄荷等香氣之中還隐藏着黑莓、奶油、巧克力、松露、牛奶和橡木等多種香味,口感絲滑,餘韻悠長……”

“在世界聞名的八大酒莊中,柏圖斯酒莊是唯一一家不生産副牌酒的酒莊。柏圖斯非常重視品質,只選用最好的葡萄,在某些不好的年份,如1991年,甚至停産。”

中也又喝了一口葡萄酒,語氣有些遺憾:“可惜了,司葉你的年齡還不到,不能喝。”

“啊……那這樣吧,”許是上了酒勁兒,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等我二十歲,咱倆一起喝柏圖斯怎麽樣?”

中也看着我愣住了,随機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我還以為葡萄酒的度數很小呢,原來你比我還不能喝……行,我答應你,五年後我們一起喝柏圖斯。如果你忘了,我就去偵探社把你揍成青花魚……”

他又笑了一聲,斜長的人影在昏黃的燈光裏搖擺。

“但是目前讓我們先把這瓶喝完吧,然後我就走了,明天我還要處理一些事。”

“好!”我大喊一聲,舉起酒杯。

“為了野犬,幹杯!”

“為了野犬!”

酒杯和酒杯撞在一起,清脆的聲音短促有力,但卻餘味綿長。

燈光已經耐不住寂寞,對着影子分出了另外一個自己。

而月亮終于挨過了黑夜,轉身尋找她的黎明。她與太陽的周旋,是終身都無法結束的戰争和期盼。

這是一個早晨,沒有電視劇中慣有的雞鳴。

可我還是醒了,伴随着一陣一陣輕微的疼痛。還好,不是很疼,還能正常去上班。

“早……”我頂着蓬亂的頭發,推開了偵探社的大門。

“早上好,司葉君,”太宰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要不要來玩一個游戲啊?”

“什麽游戲?”我坐到位置上,邊澆花邊問道。

“猜猜我之前是幹什麽的~”太宰比了一個耍帥的姿勢。

“雖然我不贊成在上班時間玩游戲,但是不得不說這的确是一個偵探社很傳統的活動,司葉可以猜一下。”國木田轉過身,難得放寬一次。

“這樣啊,”我點頭,盡管心知肚明,可還是轉模作樣的問了一句,“有獎勵嗎?”

“有,尤其是太宰。她之前的工作是偵探社七大不可思議之一,獎金已經積累到相當大的數額了。”國木田答道。

“是的是的,不過司葉君可以從國木田猜起哦~”

“這樣啊,那讓我來猜猜,”我用食指抵住了嘴唇,“數學老師吧?”

“竟然一次就猜對了,那我呢?”太宰坐的離我更近了一些。

“嗯……”我看着太宰興奮的臉,心中突然冉冉升起了逗一逗他的想法。

“ストリッパー?”我故作認真的問道。

“咦——司葉君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啊?雖然我是很喜歡這種事啦,但我不喜歡被男人看啊,可能會有男人的!”

太宰不服氣的反抗道:“再猜再猜!”

“太宰先生這就很為難人啊,畢竟您怎麽看都是無業游民啊~”

“怎麽可能啊!我看起來這麽正經,肯定是有很厲害的工作啊!”

“很厲害?總不能是港口Mafia的幹部吧,哈哈哈。”

我的心思一動,說出了真相。

“啊嘞?恭喜司葉君獲得獎金!”太宰愕然,不過還是為我鼓掌。

“司葉君這麽快就答出來,就好像之前就知道一樣呢。”

像是無意的一句話,可我卻仿佛從他的眼裏看出了狡黠。

有些心慌。

又是一天早晨,我看着銀行卡裏新多出來的巨額財産,腦子裏突然有些恍惚。

“我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我不由自主的呢喃。

算了。

我甩甩頭,對着鏡子捯饬好服飾。洗過漱後,我并沒有去偵探社,而且就按照之前和太宰的約定前往绫辻偵探的臨時住處,與之會和。

“這件事我并不希望有外人參與。”

到了目的地,绫辻怔怔的看了我好一會兒,轉過頭對太宰講道。

“司葉君才不是外人吶~而且說不定他會派上大用場。”對此,太宰是這麽回應的。

“是嗎?可我總感覺他會搞砸一些事情。”

“怎麽會呢。來,司葉君,給绫辻偵探表演一個倒立~”

“太宰先生您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扶額嘆息。

“辻村,咬回去。”绫辻淡淡回應。

“哎?!”辻村大聲質疑。

我低下頭,沒臉再看。

起初我以為,绫辻和太宰相遇,一定會碰撞出一場別樣的智慧之火。但現在這麽一看,是挺別樣的。

“啧,”绫辻蹙眉,“願意去就去吧,別拖我後腿。”

“那走吧~”太宰的語氣倒是依舊輕松的很。

“去哪?”我和太宰并肩走在那兩人身後,我悄聲問道。

“绫辻沒說過,但我猜應該是信鴿大廈。”

“信鴿大廈?為什麽要去那裏?”我疑惑的同時心裏莫名的擔憂。

“司葉君,你還記得那個門把手嗎?”太宰逆着陽光,半阖着雙眼。

“門把手?”我垂頭,細想。

這時,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我和太宰第一次去探索閱鴿大廈的回憶。(詳見第18章 U盤)

“我想起來了!”

“後來我趁你不在的時候,仔細研究了下那個門鎖,”太宰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單看外表,它仿佛是上上個世紀的産物。可剝開外殼,它的裏面卻是幾乎全新……”

“果真如此。”

“因此司葉君,你要小心。我推測信鴿肯定有一個人和你一樣,擁有調整時間的異能。”

太宰的手輕輕拍打着我的肩膀,好像在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但卻又像是在寬慰我。

“那太宰先生……”我擡起頭,目光哀切,不知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

“沒關系,說吧,司葉君。”他目光似水,苦笑道。

“信鴿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騷擾是否因為我?”我摘下眼鏡,企圖模糊對世界所有的感覺。

可因為我不停的倒流自己的時間,所以眼鏡的度數對我影響并不大。

我妥協了,和太宰一樣擺出苦笑。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小司葉,你還要活下去,你還要長大,你還要努力去得到你想要的。”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像回答自己一樣喃喃自語。

“那要是發現,發現我只是個附屬品怎麽辦?”我仍舊堅持不懈。

“那就打倒正主。”太宰回答的迅速決絕,甚至透露出幾分殺氣。

“我明白了,”我的回答也不再怯懦,“绫辻先生他們走遠了,我們快跟上吧。”

“嗯,好。”太宰自然也懂得我不願再聊,簡單答應後,就跟随我的腳步靠近兩人。

我垂頭,再次扮演起了那個陰沉的小鬼。

記得之前返回過去,那句“剽竊我異能的人”仍舊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裏,再加上之前那些信鴿人員的反應。我不由得懷疑,我的出現是否于信鴿有關。

時間的改變,決定了地點的遷移。

假如我是附屬于他的存在,那我又是什麽?

一條一條無意義的消息不斷浮現我的腦海,無意義的焦急一下一下的捶打着我的心髒。

“到了,分成三隊吧。”绫辻道。

“三對?”辻村表示懷疑。

“可我們是四個人啊。”

“對,我一個人一組。剩下你們三個随便分,或者四組而已,随便。”绫辻非常自然的點頭。

“啊啦,好吧,那就司葉和辻村小姐一組~哎,失去和美麗的小姐一組的機會我很傷心呢……司葉君,你要加油哦~”太宰悲傷的抹去了不存在的眼淚,對我眨眨眼。

“太宰先生……”我無奈的垂下胳膊。

“不行,”辻村的反應更加激烈,“绫辻偵探,你決不能自己行動。”

“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樣子。”绫辻臉色蒼白,渾身都氣勢好似陰雲,令人膽寒,不得忽視。

辻村雖說硬擺出一副不認輸的樣子,可顫抖的指尖分明的透露出了她內心的動搖。

“走吧,別吵了,”我扯了下辻村的衣角,在并她耳邊悄聲說,“反正特務科那邊不也派了許多狙擊手嗎?”

聽了我的話,她的臉色大變。

“你怎麽知道?!”

“我什麽都知道。”我乖巧的笑道。

其實我不知道,我只是瞎猜的,并且特地模仿了太宰的蠱惑模樣。

“走吧,辻村小姐。”我用着不由分說的語氣,領着她進入了大廈。

而太宰是最後進入的,在沉着臉掃視過周圍後。

他是在警示,還是在探索?

“绫辻偵探剛剛應該去一樓了,那我們就去二樓吧。”辻村深吸了一口氣,看似在給自己打氣。

“也好。”我點頭。我其實也想看看上次被我破壞的門鎖還在不在。

上了二樓,塵埃依舊紛飛,幾乎和上次一模一樣。

少了大廈外的陽光,整個走廊顯得更加陰森。

只是,這次前來,周圍的景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是哪裏不太一樣呢……

我想不清楚了。

我和辻村兜兜轉轉了好久,上次我沒能成功進入的屋子,也都一一進入了幾次。除了一些陳舊的資料以外,沒有什麽可值得研究的東西。

我和辻村翻看了許久,發現它們只不過是記載一些出版作者的資料和廢文,沒什麽價值。

但出于一些其他的想法,我還是塞了些許資料放進背包。

感覺這個屋子裏資料已經快被榨幹了,我和绫什走向最後一個屋子。

這個屋子我上次開過,故而我一直沒把她往這邊引。

“這裏的門似乎被人破壞過!”辻村掏出手槍,上了膛。

“不慌,不慌,指不定是之前的員工走的匆忙,不小心扔掉的。”我擺擺手,扯着瞎話。實際上我認出了那道門,那就是我曾經破壞過的那道。

“不對,”她否定了我,“如果是之前被破壞的,那麽破洞的邊緣就會有同樣厚度的塵埃。可是你看,這上面幾乎沒有灰!”

的确,我用手指抹了下破碎的邊緣。手指上除了嶄新的木屑外,沒有別的異物。

我開始有些心慌了,并不是怕辻村發現偵探社曾經探索過這個大樓,而且我逐漸發現了這棟樓的異樣。

乖乖,這不是一棟鬼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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