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等到中也把我送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後,我只和他草草的聊了幾句。

大抵是發現對方的面色都不是很愉悅的緣故吧,我們只是簡單的寒暄後就分手了,也并未問其心情有所波瀾的緣由。

“沒戴眼鏡,差點沒認出來。”這段談話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中也淺笑後轉身說的這句話。

不戴眼鏡的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我摩挲着空閑的鼻梁,有一種裸奔的不自在感。

因為沒了手機,我只好憑着記憶走回了偵探社。至于一色的公寓,沒有充足的準備我是不敢再去了。

“司葉!”我一推開門,谷崎就激動的站起了身。

“我回來了。”我給予他淡然一笑。

“我見你半天沒回來,也不敢擅自帶德川下去找你,所以我就把她送回家了。”谷崎解釋道。

“你沒下去看看嗎?”我不無疑慮的問道。

“我本來是想下去的,可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地下室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進不去了。”谷崎搖搖頭,但見到我并無大恙後,他似乎安心了一些。

“哦,這樣啊……”我把食指曲起,輕輕抵在了下唇中央。

表面上看來,事情的進度似乎僵持住了。

“你呢?司葉你在下面遇到了什麽?……我看你的眼鏡不見了。”谷崎邀我坐在了辦公椅上,準備細談。

“哎,別提了……”我長嘆一聲,并告訴了他我在地下室經歷的一切。當然,我隐瞞了中也救我一事,而是換成了另一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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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衣服?”谷崎瞪起雙眼,迅速抓住了重點。

“嗯嗯,對。”我點頭給予肯定,心裏約莫着他準是想起了上次在黑手黨大廈門前那一戰。(詳見第29章亂)

“怕不是信鴿的人?”

“應該是,我也不太肯定,”我揉了揉耳朵,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事,“還有一件事!”

“什麽?”

“十五丁目,透漂工廠裏有炸彈。”

“這個消息我們早就知道了,Mafia署名一封信在我們不在時郵了過來。”谷崎的神情讓人看不出所以然。

“啊?Mafia?那現在?”

“國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已經去處理了,現在估計快回來了……至于Mafia這件事,太宰先生表示可信度有待考量。”

“那就好。”雖說得到了這個消息,可我的心卻并未因此而放寬。

叮鈴鈴——

我擡起手機,發現是中也打來的電話,驚訝之于,我還是接通了。

“莫西莫西。”

“司葉,這件事情我不想鬧大,也不想難為你,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替我和偵探社通融幾句。”

電話另一旁,中也的聲音透漏出了幾分猶豫。

“什麽?”我不知所措的眨眨眼。

“芥川。”

“芥川?”

“你不知道嗎?好吧……今天我們收到了偵探社的信件,芥川在演出那晚被偵探社擄走了,讓我們用五千萬美金來換。”

“哈?不可能的吧。”我對此表示質疑,這連小學生都想不出來的情節,怎麽可能是偵探社一手操辦的。

“我也不相信,可信裏有福澤的畫押。”

空氣仿佛凝固了,電流聲又開始作祟。

我的眼睛像是被輪軸控制的一樣,一頓一頓的轉向谷崎:“谷崎,社長現在在哪裏?”

“我剛剛去看過了,沒在辦公室,”谷崎擡起頭,桌面上擺着作業類似的東西,“有什麽事嗎?是太宰先生給你打的電話嗎?”

“谷崎,社長好像出事了。”

谷崎停下了筆,眸色暗了暗,面色更是疑惑之餘凝重了幾分,掏出手機,撥打了福澤的電話。

嘟嘟嘟——

鈴聲剛剛響起,就被強制挂斷了。

我再低頭看去,中也的電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挂斷了。

咣——

門被大力推在牆上。

“司葉,谷崎!”國木田磕磕絆絆的沖進了辦公室,臉和西服上都挂了彩。

門口的太宰看起來也沒好到哪裏去。只見他虛弱的扶住門框,蹙起眉頭,眸色凝重。

幾處像是血一般的褐色液體,以噴濺的形式留在了他的沙色風衣上。臉上的傷口從眉尾一直到嘴角,吓人的可怕。

“司葉,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見我注意到了他,他便立刻松開了眉頭,悠然的揮了揮手。

“太宰先生……”

然而在我看來,那笑容的背後不知是多少的陰霾。

太宰先生,活的很辛苦吧。

“國木田先生出了什麽事嗎?”谷崎的語氣不由得焦急起來。

“社長被綁架了,就在透漂工廠的下水道裏。”

“可這種事以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先生的實力完全可以解決的吧。”

“我們本來也是這麽認為的,”國木田面露痛苦,踉跄着轉過了身,一道猙獰的布滿血痂的傷疤暴露在了我們面前,“Mafia的芥川失控了。”

“還有一些普通的民衆,阻擋着我們正常的進攻。”太宰補充道,臉上露出了苦笑。

“那炸彈呢?”

“咿呀咿呀,司葉君,你還沒有意識到嗎?炸彈……指的就是福澤社長啊!”

“什,什麽?!”

“福澤社長現在正被五花大綁,周身捆滿了炸彈,在下水道裏泡着呢啊。”

随着太宰的話音落下,空氣再一次陷入沉寂,壓抑的氣息仿佛能夠擰出水來。

“Mafia有來什麽消息嗎?”我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問道。

“我已經告訴中也了,他應該已經轉告Mafia首領了。”太宰點頭,看起來累壞了。

“可森歐外會為了一個棋子而去破壞大局嗎?”我疑慮的同時充滿擔憂。

“怎麽會呢,”太宰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貌似在笑,“Mafia可求不得讓偵探社欠下這個人情啊……”

的确,我點頭贊同,救社長,多麽大的人情。

可就算如此,恐怕當下也不得不欠Mafia這個人情了吧。

民衆集體失控,除了草菅人命的Mafia,還有誰能痛下殺手去驅趕他們。

不,不對,除了見血以外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用力錘了錘頭。

不知怎的,近日以來,我的潛意識總是試圖引導我用暴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下水道裏的空氣陰森粘稠,裹的人連邁幾步都顯得萬分困難。

刺鼻的氣息在我們的身遭游走,時刻在尋找着我們的缺口,以備趁虛而入。

“咳咳咳……”谷崎終于是忍不住了,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的确啊,這裏的味道也太嗆人了。”我也蹙起眉頭,用手在口鼻處扇了扇。

結果一陣清風吹過,味道更加濃郁了。

國木田提起手槍,低聲提醒道:“不要掉以輕心。”

“知道了。”

我有些惆悵,因為太宰的傷勢略有些嚴重,只得把他留在偵探社,所以此番行動只有初愈的國木田以及我和谷崎。

“谷崎,耳塞在你那裏嗎?”我心中莫名浮現出了一絲不安。

“有的,而且是效果更好的一款。”谷崎略略一怔,從衣服兜裏掏出了三對耳塞,随手挑出兩個分別遞給了我和國木田。

我示意他們帶上耳塞。國木田和谷崎見狀,雖說有些不解,但還是依照着我的話,戴上了耳塞。

啪嗒啪嗒——

污水被我們三人的鞋子濺起,發出不小的聲響。

可對于當時戴上耳塞的我們來說,這點聲音簡直是微乎其微。

這時,我注意到下水道的拐角出發出一抹淡藍色的幽光。

單看外表來說,這光大概是被一束很大的光源照耀而出的。不然,它不可能侵染到如此大的區域。

最前方的國木田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停下。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們也會這麽做的吧。因為,前方的歌聲已經漸起,經過耳塞的過濾,它變成了一種難忍的嗡嗡聲。

我們三個人分別持起自己的手槍,上膛,蹲在距離彼此不遠處的三個角落。

歌聲悠悠揚揚,伴随着一陣陣的震動,一直沒有停歇。

我打開懷表的蓋子,蹙眉瞟了一眼,心裏頓時只能聽見一塊巨石搖搖欲墜被吊起的聲音。

“國木田先生,谷崎,時間快到了。”我擺着口型,吃力的告知兩人這個消息。

“這樣啊,”國木田的樣子有些不悅,“我先去一趟,司葉谷崎你們見機行事。”

“明白。”讀懂了他的意思,我和谷崎同時點頭應下。

眨眼間,國木田以離弦之速充了上去!

然後!然後——

然後,又以同樣的速度滑了回來……

我和谷崎目瞪口呆的蹲在原位,等待他給予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但前者很明顯要比我們更加驚訝。

不,與其說是驚訝,莫不如是受驚。

只見國木田雙手支在身側,把雙眼瞪的渾圓:“魚,魚……”

“什麽?”我并沒有很聽清,故而蛙蹲上前,把他拖到了我先前待過的地方,悄聲問道。

“那個女人有魚尾。”

“你是指……”我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但嘴卻忍不住又确認了一遍。

“那個失蹤的少女是美人魚……她已經發現我們了。”國木田此時已經緩過來了一些,陰沉這臉敘述道。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妖豔的幾乎詭異的藍光飛奔而至。胸口一陣劇痛的同時,我能分明感受到,耳塞那裏傳來的震動是愈來愈強烈了。

天地一片搖搖欲墜的模樣,幾道稀碎的陽光順着縫隙流淌而下,我迎着紛飛的灰塵艱難的睜開了眼。

我只看得見一道水藍色的魅影。

只見她半眯的雙眼暗送秋波,蜜粉色的唇瓣欲說欲語。雪白的胸脯赤.裸着,随着一呼一吸而規律性的起伏。

刷——

魚尾輕輕一挑,就撩起了不小的波浪。但遠遠比不上剛才的壯觀。

“啵,啵啵……”真理子從口中吐出幾個晶瑩剔透的水球,飄在空中。

她發出的聲音富有規律,大概是一種人類前所未有的語言。

我用餘光搜索着同伴的蹤跡,最後總算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兩人略顯驚豔的臉龐後,我心裏算是安定一點了。

可有一點令人疑惑:福澤在哪裏?太宰不是說他被五花大綁,綁在了地下室麽。

我以疑惑的目光詢問國木田,可後者卻也只是不知所措的搖搖頭,用口型答道:“我也不清楚。”

嘩啦——

地面又是一陣晃動,我們三人同時緊張的回頭,咬牙看着這位妩媚的少女,游得離我們越來越近。

“你和太宰先生也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嗎?”在這種情況下,谷崎的聲音也顯得搖搖欲墜。

“是的。”國木田操起手槍,上了膛。

“想不到象征純潔的美人魚此刻卻不得不蟄伏在如此肮髒的一方天地,真是令人嘆惋。”我有感而發,嘆息一聲。

“再不做出行動,就是你的屍骨要在這裏蟄伏了!”國木田大聲呵斥,一個飛踢把我踹離了原地。

我的後腰一痛,摔了一個狗吃屎。等我好不容易坐起身,剛想說些什麽。但在看清我剛剛待的地方,此刻卻變成一片狼藉後,我心裏頓時只剩下了感激之情。

“啵啵啵!”真理子的魚尾痛苦的搖擺,鮮血同周圍的污水合在一起,混合而成了一種令人作嘔的顏色。

“果然,這就是科學的顏色~”梶井手持數個檸檬炸彈,得意忘形的狂笑。

此時處在下風口的我,已經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刺鼻的藥劑以及腳臭味。

“Mafia的形式風格着實需要改一下……看,她已經生氣了。”我起身,不輕不重的瞪了梶井一眼。

魚尾翻騰,她的喉中醞釀起一陣犬科動物才有的低吼。數滴液體被濺起落在了我們身上,分不清是血液還是污水。

但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人們的惡果,固然噴在身上不免有些許反胃感。

恍惚間,她開始歌唱了,沒有耳塞的梶井率先敗下陣來,嘴裏發着“嗚嗚”的聲音,痛苦的捂住頭顱,單膝跪下。

“額……”一番掙紮後,他垂下了手。

他的眼睛被實驗室的護目鏡遮上,我看不見他的眼睛。不過根據他的狀态也不難分辨:他也和那日的敦一樣,被美人魚控制了!

我和剩下兩人迅速遠離真理子和梶井,以免因為距離太短,來不及躲避而受傷。

梶井咬着牙,如同喪屍一般搖晃着身軀,步步靠近我們。

“奇怪,真理子為什麽不指揮他用檸檬炸彈?”谷崎略略疑慮。

“估計是真理子怕距離太短,傷到自己和毀壞地下室吧。”國木田總結道。

說到這裏,我們仨不約而同的擡起眼看了看此時的地下室。估計再有一擊,它就會塌了吧。

沒有異能護佑的凡胎□□,其實構不成任何威脅。

只見梶井勾着手掌,面目猙獰,可與此同時也好笑的可怕。他身上滴了咣當的挂了一堆的檸檬炸彈,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這大概是當下唯一讓人擔心的東西了。

泥水上泛着粘稠的光亮,冒着森森白煙,具有刺激性氣味的氣體不斷的刺激着我的嗅覺。頭頂的青苔滑膩,陽光見此都不屑一顧的出門左轉而去。

真理子受了傷,蜷縮在一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瞪着一雙幽幽的眸子。

她這幅樣子,經常會給人一種星辰被掩埋在淤泥裏的錯覺。

大概是危險的事物大多已經暫時歇息,我突然感到一陣陣的反胃。

麻了,真的麻了。

懷表的凸起硌着我的掌心,弄出一片瘙癢。國木田對我和谷崎使了一個眼色後,就箭步充上前去,快準狠的踢中了梶井的腹部,使得他短暫的騰空。

梶井沒有任何動作,像一塊木頭一樣任由國木田擺布。

“司葉!”

“明白!”

只需一個眼色,我瞬間明白了國木田的意思。

我腿部的肌肉在眨眼間繃緊,子彈一般射離了原地。我竄到了梶井的身子低下,被他的陰影籠罩。

這時,我稍加用力,整個人就蹦到了和他一樣的高度。稍加操作,梶井身上所有的檸檬炸彈就都被我捧到了懷裏。

噠——

彭——

我和梶井同時落地,只不過一個輕一個重。

“這下,可是Mafia欠偵探社人情了。”谷崎強笑道。

“可是,不對啊……”我蹙眉,幹嘎着嘴。

“什麽不對?”谷崎問道。

“按照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先生所敘述的,Mafia應該不會讓梶井一個人來。又或者說,不會讓他沒有準備的來。”我一邊用餘光觀察着真理子,一邊說道。

“Mafia有可能也被她擋在了外面吧……”國木田嫌棄的把梶井踢到了一邊。

“她?”

“一個人,”國木田打了一個寒顫,“我和太宰就是被她重傷的。”

“那要是這麽說,其實反而是個好消息。”

“為什麽?司葉。”

“因為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和真理子小姐交談了。”

我的嘴角淺淺的勾勒出一個弧度,眯眼望向她。後者在感受到我的視線後,警惕的勾了下手掌,魚尾也又輕輕的擊打着水面,像是在威脅。

“真理子小姐,”我站在了我所能到達的最邊緣,“能麻煩出來說幾句話嗎?”

只見真理子怔怔的盯了我一會兒,随後果斷的搖了搖頭……

搖了搖頭……

看來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我們在這裏瞎鬧了這麽長時間,上次那個救真理子的神秘人都沒有出現,如此看來這次大概是不會來了。

我又試圖向前邁了一步。既然這麽說,那人總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這時,只聽轟然一聲巨響。一個大洞應聲而出,頭頂徹底變得光亮。幾道熟悉的人影摔了下來,看的我目瞪口呆。

“中也?紅葉大姐?”說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我的聲音小到只有我自己才聽得見。

與往次不同的是,中也并沒有直接的和我打招呼。而是面色痛苦的蜷縮在污水裏,并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右臂。同時,他後背上無法遮掩的傷口也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我面前。

傷口周圍的衣物爛了個稀碎,鮮紅的肉從白暫的皮膚裏翻出,汩汩的淌着鮮血。

此刻的我雖然揪心,但也不由得聯想起了太宰和國木田身上的傷。

難不成都是一人所為?我心說。

一旁紅葉的狀态也沒好到哪裏去,高高挽起的發簪披散,半分頹唐的跪坐在中也身側。

她見了我,眼睛驟而瞪圓,嘴角流淌過一抹凄涼,輕聲呢喃:“啊,是霧原啊,很開心再次遇見你……你看起來很不錯嘛,比奴家好多了。”

聽了這話,身側國木田的眼神愈發犀利的盯着我。

可我縱使知道自己又被懷疑了,感性的思維還是忍不住操控着我,逼迫我說出下面的話:“需要我幫忙嗎?”

“想必是需要的呢。”紅葉眯眼笑了笑。

說到這裏,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不長不短的對話時間裏,角落裏的真理子總是興奮的在用魚尾拍打水面,好像是在期待着什麽。

可我方式卻并未管那麽多,只是踏步上前,用着我獨特的異能為Mafia的兩人療傷。

淡淡的藍光一圈圈暈染,我再一次見證了時間倒流的奇跡。

“謝了,司葉……”中也還想說些什麽,但似乎是因為看到了國木田和谷崎的緣故,收住了話頭。

刺啦刺啦——

這聲音刺耳,像是金屬刀具刮在水泥地面上發出的。

中也和紅葉的臉色在眨眼睛變得煞白。前者扭過頭,如同木偶一般機械的張嘴說道我:“司葉,快跑!”

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看到在Mafia實力數一數二的兩人都如此恐慌,我也不由得端起手向後退了一二步。

國木田蹙眉,不知是情況特殊所以選擇了相信中也,還是因為自己也有相似經歷的緣故。只見他毫不猶豫的扛起梶井,準備領頭帶我們走出下水道。

但誰曾想就在我們準備撤離的時候卻突生了變故。

本來安安靜靜的真理子此刻卻突然發了瘋,不顧一切的甩着湛藍色的魚尾,制造出巨大的波浪阻止我們前行。

她身上仍舊殘留着梶井留下的巨大的傷口,本就沒有愈合再加上劇烈的活動,讓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噴灑出來,下小雨一樣落在我們身上。

“這人魚是瘋了嗎?!”中也嫌棄的同時又帶着些許氣憤。

可因為她的進攻過于激烈的緣故,使得在場清醒着的五人無法靠近。

刺啦刺啦——

與此同時,這聲音卻是越來越大。最後,停在了我們的頭頂。

一道圓形的亮光閃過,頭頂的混凝土被完美的剖出了一個圓形的窟窿。

一位刺客模樣的女性輕盈的跳下來,手裏同時操着一把長劍。

“誰?”我被她的氣場唬住了,下意識問道。

“陽子,”中也答道,“就是她,把我們打成了這樣。”

(陽子,日本推理作家葉真中顯作品《絕叫》裏的女主人公。)

“也是她,讓我們不得不回社請求你和谷崎的支援。”國木田的臉上沒了血色。

他把身上的梶井丢在了地上,濺起一片污泥。

“看來要做個了斷了。”不知是誰的聲音,回蕩在這令人窒息的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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